朱孺子没想到风魂一出手便将彭兰打成重伤,一时竟怔在那里。风魂淡淡道:“我杀了她的二师兄,又被她和她那个师弟追杀了好几天,你怎会以为我要救她?”彭兰此时也认出了风魂,她喷出一口鲜血之后,虽然身体受创,精神倒好了一些。她看着风魂,心想与其受辱,倒不如死在这人手中,于是叫道:“你这恶贼,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早晚会要了你的命,替周师兄报仇。”风魂冷笑:“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他举起玄元砖又要扔出,朱孺子赶紧叫道:“且慢。”彭兰长得娇小可爱,又是元婴,朱孺子好不容易弄到手中,哪里舍得就这样让她被人杀死?只是他生性多疑,仍然不敢从彭兰的身后出来,只是陪笑道:“她已经被我下了药,半个时辰内若不与男人**,必死无疑。兄台不如先让我把她玩个够,到时我再帮你杀了她。”风魂哼了一声:“若是你玩上瘾了,反而迷恋于她,帮她来杀我,那我岂不糟了?”朱孺子笑道:“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我下的药**毒无比,等发作起来,不到元阴完全失尽她自己都停不下来,她现在已是必死无疑,何不让她舒舒服服地死去?”风魂心里暗惊,知道他说的只怕是事实,脸上却故作犹豫。就在这时,他们的头顶却传来一声巨响,一道剑光劈下,将地面劈开一条裂缝。风魂失声道:“糟了,她师弟追来了。”果然,盱烈已挟着怒气从天空直落而来,同时将长剑劈来。风魂冲朱孺子叫道:“我们一起对付这个小子。”话一说完,他便将玄元砖朝盱烈扔去。朱孺子叫声“好”,心中却已打起了鬼主意,想要趁着风魂拦住盱烈时,自己悄悄把彭兰带走。谁知风魂的玄元砖与盱烈的飞剑猛然一撞,紧接着风魂却喷着鲜血跌飞过来。朱孺子心想原来这家伙这么没用,连那小子的一剑都接不住。这一思考间,风魂已经撞上了彭兰。朱孺子冷笑一声,干脆伸脚一踢,想要落井下石,将风魂踢向盱烈,谁知他这一脚却踢了个空,只觉眼前一花,风魂竟带着彭兰闪到了远处,而玄元砖与盱烈的飞剑却一同攻了过来。朱孺子错愕之下,见风魂正抱着彭兰在门外微笑,这才知道他刚才竟是诈伤,心中立时又惊又怒,方一躲过盱烈的飞剑,便被玄元砖拍了个正着。幸好朱孺子在被玄元砖拍中时顺势一滚,虽然受了伤,还没有死在当场。他知道形势危急,黄光一闪,借着地脉遁走。“不要让他跑了。”风魂抱着彭兰从头顶的裂缝跃到空中,将玄元砖往地面乱照,果然照到了地底的朱孺子。盱烈对朱孺子早已恨之入骨,也不答话,将剑一扔,化作无数剑影落下,俱皆钻入地底。朱孺子也是倒霉,遇到了玄元砖这具有砌地之能的仙家宝物,又因为受伤遁得慢了一些,结果被盱烈的剑影封得无路可逃,只好纵出地面,想要从空中逃走,却被等在空中的玄元砖直接砸在脑门上,惨死当场。见朱孺子已经死了,风魂这才放下心来。然而,他的胸口忽地一紧,低头看去,只见彭兰已是眼带春情,满脸媚色,将身子直往他身上贴。他赶紧把彭兰扔给盱烈:“她被下了药,你先将她带走,我马上就去追你。”盱烈也看出彭兰有些不对劲,连忙带着她御剑而去。风魂回过头,只见迎香楼已经被盱烈刚才的那一剑劈得分开,虽然没有马上倒下,却无疑成了危楼,许多人正惊慌地从里往外逃,其中有不少男女还是光着身子的。他跃入楼中,找到小红,将她抱在怀中,这才用遁法朝着盱烈追去。他抱着小红离开石城,见前方有剑光闪过,于是便纵跃过去。他落在地上,见盱烈满脸忧色,而女神婴在他怀中已经昏迷,显然是盱烈出于无奈,只好先把她弄晕了。风魂取出一粒仙丹让盱烈喂给彭兰,试着看能不能解开**毒,然而毫无用处。彭兰就算在昏迷中也不断地挣扎,那娇嫩的低吟听得风魂和盱烈这两个男人都不由得生出男性的冲动。小红在风魂怀中睁大眼睛看着彭兰,脸也变得羞红。风魂想了一想,向盱烈说道:“要想解开**毒,唯一的办法便是行男女之事。我看得出,你其实非常喜欢你师姐,事到如今,你何不找个山洞与她结合,助她解开**毒?”盱烈低头看着彭兰,摇头道:“这毒性太过强烈,以她现在的体质还没等**毒散尽恐怕便会死去,就算勉强不死,也会像你怀中这个小女孩……”盱烈没有说完,但风魂却低头看着小红,心中替她难过。小红的元阴被那朱孺子采补得太过厉害,就算服用了仙丹,只怕也多活不了几年。他叹了口气,重新看着盱烈,又道:“任何事都有两面性,采补之术固然可以损人利己,却也可以损己利人。你在夺去她的元阴的同时,也将自己的元阳渡给她,让阴阳二气在你与她体内不断循环,只要支撑到**毒散尽,她便不至于因为阴亏而死。唯一的问题是,由于她已经失了神智,本应该是合体双修,变成了单方采补,你与她的元阴元阳虽然不会耗尽,真阴与真阳却难免丢失,对你们日后的修仙非常不利。尤其是你师姐,她本就失了肉身,若再失了真阴,若要成仙,便只剩下转世度劫这个办法了。”盱烈低声说道:“只要能帮她活下来,最多我陪着她一起度劫,同生共死。只是,我并没有学过双修术……”风魂知道净明宗也是属于上清一脉,上清派与灵宝派一样,都看不起鼎炉之术。尤其是上清一脉,更加注重个人的修身养性和存思炼神,虽然不将双修术直接视作邪术,却也从不涉猎。盱烈既然是上清弟子,没有学过双修术也很正常。他说道:“我恰好记得一些。”他将从太乙天书中记下的双修法门告诉盱烈,盱烈本就入过魔道,所学较杂,很快便理解了其中奥秘。盱烈在附近寻了个山洞,想要抱着彭兰进入其中,却又有些犹豫。风魂问:“还有什么问题么?”盱烈低头看着怀中的女神婴,迟疑了一下:“虽然我确实很喜欢她,但我并不敢肯定她是否也喜欢我。如果我趁着她的神智不清占有她,那我又和那朱孺子有什么区别?”原来是这个问题。风魂笑道:“相信我好了,只要不是傻瓜,谁都看得出你师姐对你的心意。否则,你一天到晚不说话,又曾经杀过她,她却为何总是喜欢缠着你?再说了,就算她真的不喜欢你,大不了救回她之后,你跪在地上让她杀了你好了,总比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好吧?”盱烈这才抱着她进入山洞。此时,天色也渐渐黑了,风魂将小红放在树下,侧耳倾听,果然不一会儿,山洞里便传出了动静。尤其是女神婴彭兰,早已因为**毒而迷失在欲望之中,发出的呻吟与浪叫虽然不堪入耳,却又稚气甜美,简直比风魂穿越之间在电脑上看过的日本动漫的配音还要诱人。风魂心中暗笑,转过头来,却见小红竟是一脸惊恐,用双手堵着耳朵,全身颤抖。风魂知道山洞里传出的声音让她想起了曾经受到的折磨,赶紧取出数枚棋子抛在周围,用阵法将声音完全屏蔽。月亮升了起来,浅浅的银光覆在了山野,远远近近,都带着如画一般的迷朦。风魂见小红已在树下睡着,便纵了出去,遁入城中。城内虽然安静了许多,但白日被盱烈破坏掉的建筑依旧残缺着,而那迎香楼虽然被从上到下劈得分开,仿佛随时都要分成两边倒下,却又一直垂垂未倒。风魂知道那是因为盱烈留了余地,不想真的伤及无辜。他钻入那已空无一人的楼中,寻了两坛酒,又包了些果品,找了些厚毯,这才回到城外,将毯子盖在小红身上,自己开了坛酒痛痛快快地喝着。他在穿越之前,其实连啤酒也没什么喝,但自从那次在王妙想的陪伴下进入酒楼喝了一次后,便觉得这古时候的美酒果然醇厚怡人,开始喜欢起来。过了一个多时辰,身边紫光一闪,却是盱烈已从洞中掠了出来。盱烈看了风魂一眼,在他身边坐下,接过风魂递过来的另一坛酒,也不多话,咕噜咕噜地便一口气喝了大半坛下去,看得风魂发怔。盱烈放下酒坛,见风魂盯着他,脸红了红,道:“我在入逍遥山之前,本也喜欢喝酒,只是拜师之后,师父师兄都是辟谷服气的修仙之人,我自然也不好一个人下山找酒喝。”风魂见这少年虽然看似沉默,其实却不像想象般那样难以相处,也笑了一笑,问道:“你师姐睡着了?”盱烈点了点头,看着风魂:“你帮我救回师姐,我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风魂道:“我叫风魂,风月的风,魂魄的魂,以前只是一个靠下棋为生的棋手而已。”盱烈看着远处,犹豫了一下。风魂知道自己虽然助这少年救回了他心爱的师姐,却毕竟也害死过他的二师兄,想必他现在也不知该拿自己如何是好,于是说道:“你二师兄会死,我确实也有很大的责任,我也不想再逃,明日我便跟你们去见你师父,看他如何处置便是。”盱烈沉默了一下,忽地放下酒坛,将飞剑挚出。剑身泛出紫光,寒气迫人,又发出浅浅荧光。风魂动容道:“好剑。此剑莫非也是仙家宝物?”他本就看出盱烈的剑绝非只是人间界的普通飞剑,它散出的光芒,简直不弱于王妙想那柄雪白色的仙剑。“此剑名为紫华流光剑,原本是上元夫人的女儿萦尘仙子所佩的仙剑。”盱烈静了一静,又道,“我母亲便是死在这支剑下。”风魂怔了怔。在离开孙灵秀前,风魂也听孙灵秀说了关于这少年的一些事,知道盱烈曾将妙济真君许逊误认作杀死母亲的仇人,又为了报仇入过魔道,甚至还毁去了彭兰的肉身,经过不少波折之后,最终才拜在许逊门下。盱烈又看向远处,道:“萦尘仙子是师父喜欢的人,她跟着上元夫人破出三界,去了素外界,这些年来,师父一直在寻找前往素外界的路径,想要找到她。”风魂见他说得平静,不像是心中还存有仇恨的样子。有些事情虽然说着简单,内中的纠葛,却只怕复杂得难以对外人说清。盱烈道:“萦尘仙子杀了我母亲,我本应恨她才对,但我为了替母亲报仇,又害死过师姐,她岂非也应该恨我?这些年来,师姐在我身边的日子,是我心中最快乐的时候,而在那之前,我却因为只看到仇恨,心中唯一的感受便只有痛苦。若是有人非要我在对萦尘仙子的恨,与对师姐的情之间选择其一,你说我该怎么选?”风魂苦笑。盱烈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帮我救回师姐,我很感激。”风魂心生暖意,他拍了拍盱烈的肩,笑道:“如果不是为了追我,你师姐本就不会遇到朱孺子。算了,这种事也很难扯得清楚,你还是先回到洞中去吧。女孩子在这种时候都希望喜欢的人一直陪在身边,万一她醒来没看到你,生起气来,那可就谁也帮不了你了。”盱烈失笑一声,将那坛酒一口喝尽,又掠回山洞去了。风魂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少年倒适合用来交朋友。又坐了一会儿,他的身边传来细微的声音,转头看去,只见小红在睡梦中发着抖,显然是做了恶梦。一部太乙金光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