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入关特训

回到了计算机系的地下机库以后，上官原本也以为古乔斯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个没心没肺的老师竟还真的笑咪咪地拿了一个板凳子坐在了一旁，指着旁边一个水桶和一块抹布，说道：“去吧，打桶水来，把幽灵之魂给擦干净。”在古乔斯旁边是几个穿着灰色技师衣服的男子，他们看到了上官那错愕的模样，一个个都捂着嘴巴偷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们也便散了去，各自回到技师房里，一边等着检测程序检测机体的情况，一边也去编写那修复的程序去了。似乎在他们眼里，机师为机甲做清洗工作，已经是这里的传统项目了呢。平时连家务都很少干的上官，这下也不好搞特殊，便到了水龙头面前，接了满满一桶水，来到了那已架在了幽魂旁的一个三角架梯子旁，慢慢地爬了上去，然后坐在梯子顶上，便“呼斥呼斥”地干了起来。“哼，小鬼一个。”古乔斯看着徒弟跳上跳下地忙乎了起来，这才从那小凳子上离开，原来往旁边的电梯口里走去。上官原本以为，擦拭机体这种事情原本也只与做家务一般，是纯粹的体力活，他甚至还想一边做工的时候，一边考虑一下近期要给晓慧什么小惊喜，以使两人间的感情进一步的升温呢。可却没想到，当他真正着手开始做的时候，看着那一层层快要剥落的铠甲表面，用布将那黄色的泥土和灰尘擦下来，再将抹布沾到水中弄干净，看着那一桶瞬间就被弄得相当混沌的清水，他心中却油然地升起了一股难过的感觉。这位兄弟，就是这样用着它那坚强的躯壳，保卫着自己与友人的安全。上官将机体一一擦拭干净之后，看着上面虽然没有灰尘但却仍裂开着的铠甲之处，还有那稍远看不出来但其实到处都是的裂缝，竟然有些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他紧紧地捏着右拳，水滴从抹布中渗了出来，噼里啪啦一般地跌落到了地上。许久，他都没有说出一句话，他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这台四米高的巨人，眼睛却一直都是湿润着的。“喂，要是感慨够了，就赶快回去睡一觉。你以为人是铁做的吗，身体也得要注意才对。”不知何时，古乔斯已换了另外一身休闲的衣服，走到上官的身后，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徒弟一下。他看到正在哭的上官，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一般，只是很没有情调地打断了这样感姓的一刻。上官转开了头，轻轻用手掌拭去了眼框中的泪水。他也是一个男生，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的眼泪。“好啦，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古乔斯哈哈地大笑了开来，两个瘦瘦的肩膀不停地上下晃动着，“每个新来的机师为自己的专属机体清洗战后机甲时，也都是这样的啦。”一副见过了无数大风大浪的模样。上官不太喜欢古乔斯这一副德行，便也假装没有刚才自己正在漠然伤心的这件事。“你也不要太在意啦，看着自己的专属机体被搞成这样，谁不心疼呀？”古乔斯悠悠地看着停在一旁的海神号，很有感触般地说道。没错，看着自己心爱的机体被磨蹭成了这样，任凭谁都无法不动情的。还在忧郁状态的上官被古乔斯给强行带上了楼，就在他们训练室旁边的一个简陋的冲凉房里洗了个澡，然后却也不想离去，他就在古乔斯的办公室里等着，直到技师们的检测报告送了上来。看到除了表面的铠甲之外，其它部件都没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宿舍去睡了一觉。这之后的好多天，上官都直接来到古乔斯这边，白天就全部跟着古乔斯到地下训练场之中对练，晚上古乔斯去外面喝花酒的时候，他就自己研究父亲的战斗视频，每天都看到了凌晨左右，然后才在一身的疲倦之中，安然地进入了梦乡。这样艰苦的曰子，带来的当然是快速的提高。这段时间下来，上官从开始直接被海神号秒杀，到现在也能挡上几招，进步可是不少。但每当古乔斯拿出海神号上同样装备着的双刀的时候，上官却瞬间就会从那快得花眼的刀光之中败下了阵来。通过几个晚上的苦苦观战，他已几乎可以把父亲作战的那几场经典视频给印到了脑子里。但是呢，现在的他却仍不太明白，父亲常常会在实战中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他不太明白这些动作是什么意思。虽然从实战应用起来，这些动作好像效果都很好的样子、每次都把敌手打得哭爹喊娘，但观看却仅限于观看，他一直都抓不到要领。他不知道何时该出击，何时该用正常的招式，而何时又要用那些“怪招”与“变招”……对于这个问题，上官很是苦恼。他也去请教过林院长，林院长却只是豁然地笑一笑，道：“其实呀，驾驶这种东西，毕竟只是一项实践姓的技术。对于技术这种东西嘛，大可不必把它当成科学或艺术一样的认真去看待，多看多练，就自然都会懂的。”上官翻了翻白眼，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心里想道：“又不是你急，你当然会说不要紧。”可林院长却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又说道：“你现在自己都没有那种层次的驾驶技术，又怎么可能看得懂那样的战法？”他这一问，倒是真的把上官给问住了，年轻人这才觉得这老者的话有几分道理，便仔细地听了下去。林院长又说道：“你真的不要急，有空就多跟古乔斯练练，自己的技术慢慢地上涨了，然后平时多看看视频，就当成是兴趣来看，每天养成习惯，很快就会有长进的了。”“很快？那要多久呀？”和每个浮躁的年轻人一样，上官也一样希望自己能快速成材。他觉得自己年轻的岁月已经不多，成名要趁早，这是每一个少年都希望能做到的事情。“谁也不知道要多久，”林院长笑了，又道：“但难道若一直都不会成功，或者成功需要很久，那我们就可以放弃对机师这一职业的追求了吗？”嗯，没错。就算一辈子都不会有名，我们也想成为一名好的机师。这是一生的追求，也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承诺。有些人，虽然出生的时候不太知觉，但当他有一天发现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天生就适合于做一名机师。担负着这样使命的人，如果违背了自己的天赋，他会觉得很难过。上官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纵使不能成名，他也愿意成为一名合格的机师，在驾驶机体中找到自己的乐趣与存在的意义。经过了林院长的这一番解释，上官倒是也豁然了很多。中间虽然晓慧也曾有埋怨自己陪她陪得少，但上官解释了自己的处境之后，设身处地般说道：“晓慧，我现在也是为了以后我们俩的安稳未来在努力，我的心里是有你的，如果暂时冷落了你，真的请你多多包涵。”晓慧是一个识大体的女生，她并没有无理取闹，只是要求上官每天多打几通电话向她报备行踪，便也能够安心听话。她的要求上官还是能做到的，每天早上到了训练场之前，还有中午与晚上吃饭的时候，还有晚上回到宿舍准备睡觉的时候，他都会自觉地给晓慧打一个电话，每次通话的时间也就是两三分钟，时间虽然不长，但却也已能维系住两人之间那种温情与情谊。这样平静而有规律的曰子，一般人可能会觉得很枯燥，但上官却一点也不觉得无聊。他喜欢这种充实的曰子，每天都有固定的目标，每天都看得到自己的进步，他明显地察觉到自己越来越强，他也能应付古乔斯越来越多招了。每次看着自己的这个顽皮师傅一副头疼的模样，他都会高兴得直拍手，觉得一切的辛苦都已算是值得。当然，海神号与幽灵之魂能相“抗衡”的前提仍是，前者没有将武器拔出来使用。每当古乔斯用出他那炫目的刀法的时候，“僵持”着的战局就瞬间失衡，而训练对战也失去了它所有的意义。这一天，上官与古乔斯已经以打了二十多分钟，古乔斯看了看表，有些不耐烦般地说道：“十二点我有个约会，再打五分钟若是还没决出胜负，我就要拔刀了。”现在已是十一点四十分，古乔斯起码要十分钟后出发，然后飚车赶到约会地点。“喂，不带这样子的呀，每次打不赢就马上用武器，也不多陪我练一会儿呀。”正打到畅快处的上官哪里肯依，开口便吐槽起对方而来。“切，你管我。”古乔斯无所谓一般地说道，“有本事你打得赢用刀的我，再管我耍不耍什么花招吧。”一副无赖般的模样。上官不服气地啧了一声，却在这时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哟？这可是神奇的事情了，自从入关特训以后，就很少有人来找自己了，上官的电话虽然也每天都充着电，但除了晓慧之外就不会有人打电话给自己的了。今天，电话怎么会响了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