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名气不足的悲哀

“好好好，集团里的事情我都听你的，我一点儿意见也没有，这样行了吧。”魏虎风那个老头子语气中颇有些委屈地说道，但很快地，他又已转换了话题。“集团的事情我不说你啊，但有件事情，我总得念你一下……”魏虎风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宝贝女儿的眉头就皱得像个什么一样了，在女生的痛苦表情之下，老头子仍是念了下去，道：“你这一个大姑娘，今年都二十四岁了，就不准备找个人家嫁了吗？”“爸！”魏婉茹的话几乎是从嘴里蹦了出来，她颇有些生气一般说道：“你每次就只知道这个，我什么时候结婚那是我自已的事情好吧……”讲到这儿的时候，魏婉茹哪里还有刚才那强势而冷静的女当家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家里苦恼着待嫁的小剩女呢。这魏家可跟其它家庭不太一样，他们家里家产万贯，在为独女找对象这么一个事情上就更为头痛了。“你可造成别给我找个吃软饭的回来。”魏虎风再一次地提起了自已的具体要求。“哼，那你就等我再选选看啊。”因为有些生气的关系，魏婉茹没有看清前面的路儿，机体的右脚踩在了一块大石头之上，这忽然的失衡差点儿让它给摔了一跤。幸好魏婉茹的驾驶技术功底还不错，无论如何，她及时地给稳住了。这时魏家老头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说啊……你要是这样，那可真的不是一个办法……”这话儿还没说完，魏婉茹在控制台输入了一道命令，强行终止了这么一次有些让人恼火的谈话。机甲驾驶仓里的呼叫信号再继续地传来，但魏婉茹再也没有去接收，对方还发过来了几道视频短信，她也没有打开收件箱去查看。她魏大小姐就是这样，对于自已不喜欢的事情，她一件也不想排到自已的生命之中。人生只能活几十年，这已经够短的了，如果还不能好好地愉快地放松一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就是魏婉茹的人生哲学。此时，在她的心中，似乎除了那个有些年轻稚气的格斗场新人之外，她见任何相亲对象的情绪都没有呢。同一时间，这一位魏婉茹所思念着的人，他所过着的曰子却绝对一点儿也不好受呢。他回到了宾馆以后，将自已与龟行者一行所受到的遭遇向大伙儿进行了报告，这下这一整队由着各式各样奇人异事所组成的队伍之中，大家的士气就更低迷了。他们可都是各自有着自已原本的生活的人，因为“赚钱”这么一个最原始也最团结的共同目标而走到了一起，现在钱没赚成，商品却已经投入生产了，按照目前的节奏来看，那肯定是要赔本的呀。看着大家都忧心重重的样子，上官碰了碰在自已一旁的龟行者，道：“人家赚不赚钱那可是古乔斯那家伙的事，你就一个打工仔，最多产品卖得好了给你一些分红，现在这生意做不成，你就跑路回家不是啦，有必要这么哭爹丧妈的吗！”没想到，那龟行者又叹了一口气，道：“你懂个屁呀，要是这么简单的话，我们还会在这里跟着古乔斯这个没用的混蛋，与他一起浪费人生的时间吗！”他讲得咬牙切齿的，看来真的是发自肺腑，充满了最直接与充沛的真情实意呢。“那……你有什么委屈的地方？”上官有些不解，他只有试探姓地问道。而这个问题，却像一根引线一般，一下子就点燃了龟行者心中那所有的委屈。“什么？”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道：“你问我有什么委屈？你是人吗？你说，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还是不是人！你说呀！说呀！”这一段话讲得又快又准又狠，搞得上官虽然没太听懂，但却已经害怕地耸了耸肩，然后苦笑了起来。对方虽然什么都还没说，但却在气势之上就已经全部都赢了。上官只好改变了战略，道：“嗯，对呀，你们确实是挺苦的，真是辛苦了你了。”他觉得自已这种像安慰女人一样的“无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同情战术会奏效，但是他也错了。“好呀，那你说呀，你说我们苦在哪里？你说呀！”龟行者就像一个疯了的女人一般，伸出手指上直接就指着上官的胸口，像是质问一个罪恶满天的恶棍一般。“呵……呵呵……”上官干笑了两下，可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在心里可火了，暗道：“你是白痴吗，你自已不说，我哪能知道你的想法！”好在正当他快要发怒的时候，龟行者终于停止了这样一种“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变态游戏，他说道：“这一批产品的生产成本费用，都是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凑钱来入股买下来的。”也就是说，每一分投入生产的钱，那可都是这些江湖前辈们的辛苦收入呢。接着，龟行者开始讲述起了他们的辛酸史。原来呀，每一个武林大侠，虽然他们的机体驾驶技术都高超得惊人，但机体这玩意儿可不像刀枪，没有“一次投入可以用上两百年”这么神奇的美好事儿，你要得到惊人的战力，那就要定期维护与升级机体，而这些事儿，也当然都需要惊人的财力投入……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每个卓越的机师，虽然他们的收入都高得惊人，但却也在机甲改造与维护这么一条不归路之上砸进了无数的心血与金钱，这么一算下来，每名机师都不会富有，甚至有些舍得投入或有点追求的，除了那台炫得耀眼的机体之外，自已本身还只是一个穷光蛋呢。正是基本这样的背景，当古乔斯找到了这样一个赚钱能力看起来相当惊人的项目，并且把这些奇人一一召集起来时，当他提出说“认购股份自愿，由各人自行根据自已的经济情况进行决策”这么从容的话时，这些大侠们可都闲不住了。他们都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金矿一般，生怕别人抢了自已的饭碗，每个都将自已几十年的积蓄给取了出来，全都投入到了这么一个前景广阔的项目之中，好像只要慢上一步，这钱可就要都被别人给抢走了呢……现在可好，当初越贪心的，那可是套牢得越重了。基于这样的原因，这一屋子的各怀着本事的大侠们，现在个个都愁眉苦脸的，默默地坐在**或椅子之上，在心中盘算着自已到底投进了多少钱，而如果亏损的话，那自已又该怎么向爱侣或者家人交待为好呢。这机师再强，他们可都不是擅长生意上的事情的人，现在碰到了与钱有关的事情，一行人虽然想了很久，但倒也真的没什么太好的主意呢。整个房间的气压越来越低迷，眼看着这群大哥大姐大叔大妈都快要一个个都哭出来了……也正是这时，一直沉默着不语的古乔斯，这下开了口。他说道：“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的话音还没落地，那一群原本各自低着头的异能机师们就纷纷地都抬起了头来。现在他们就像是一群混入了传销这么一个泥潭的失足者，只要有人开口了，不管他有没有办法，能不能解决问题，大家可都想听听看呢。古乔斯接着说道：“虽然魏氏在这一行里占据了垄断的地位，虽然他们看起来对我们充满了敌意，但谁说过，要做产品的话，就一定要走实体销售这么一块呢？难道我们就不能用卖地摊货的当面销售法，以及网上销售的开网店法，还有打广告的邮购销售法，这些新式或旧式的其它渠道，来打倒他们吗？”似乎是察觉到自已说得有些过火了，古乔斯轻轻地擦了擦自已的额头，然后又说道：“呃……我是说，我们的目的本来就只是想要把我们所生产的东西卖出去就可以了。我们不管魏氏的产品是不是在行业第一的位置，只要我们能把目前已经制造出来的所有产品全部卖完，那就已经很辉煌了呀！”古乔斯的这一番话点醒了众人。他们这时才想起来：对呀，不需要魏氏家族给自已让开通路，只要他们把已经生产出来的产品卖出去，甚至都不用全部卖出去，只要卖个六七成，那……那他们就可以回本啦！如此想了以后，这一群刚才还失落万分的牲口……喔，不，应该说是刚才还失落万分的大侠们，就个个都像是生活有了希望一般，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其中有几个还激动地问道：“这么说来的话，那怎样才可以将货卖出去呢？”不等古乔斯回答，马上就有一个汉子喊道：“去卖地摊吧，大家都见过这玩意儿，它离我们的生活最近，我们也最为熟悉这么一种方式。”他的话音刚落，上官就被这逗趣的言语给弄得噗嗤一声笑了开来。只是奇怪的是，这一屋子的大哥大姐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跟着他说笑与玩乐。似乎在他们的眼中，这并不是一个值得笑的事情一般。他们反倒以一种相当责备的眼神看着上官，上官在与他们四目相对以后，从那一张张苦逼的脸上看出了痛苦而无奈的表情，于是乎，他只有强忍着笑意，很努力地板起了脸，道：“嗯，这的确也是一个好主意。”没错，这些机师们可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若不是走头无路，怎么会像传销组织一样凑到一起，做起“摆地摊”一样丢人现眼的事情来呢。所以，这是一件让人极为难过的事情，绝对与“笑”这样的情绪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这事情虽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还有其它路走的话，这群大侠们是肯定不愿丢下自已的名声以及身份，去做那小贩才做的没脸没面的事情的。也就是在大伙儿都在思索着这个问题的时候，古乔斯又开口说话了。在这么一群人之中，现在除了上官以外，也就属古乔斯年纪最轻。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其它的全都是三十岁以上的人，甚至很多都是三十五岁以上。这一代人，他们对于电子销售这样的事情，那是不太感兴趣也不太喜欢的。人年纪大了以后，就什么都讲一份感情，所以纵使在电子商务如此迅猛普及的今天，这些年纪大的机师们在买东西的时候，也是喜欢与卖家见见面，聊聊天砍砍价格，最后才会下单付钱，拿了东西以后还要跟老板乱扯一堆废话，最后才会拿起一个也许原本就不值多少价钱的东西走人。他们就是这么原始的人，而这也就是他们那原始的交易方式。但现在，古乔斯却提出了一个他们所完全不熟悉的事情。他说道：“我们倒也不至于要去摆地摊，毕竟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做这事情也不方便。我们可以把东西放到网上去卖，只要有名气，能打响广告，我们还是能卖得出去的。”没错，很多产品虽然标榜自已是“不做实体店、只以厂家直销为主”，但其实也就是因为通路上铺不开，被逼得没办法才会走上如此绝路。但是呢，这恰恰也说明了，走网络销售还是大可作为这么一个道理呢。嗯，虽然现场的大多数人对于“电子商务”这么一个事儿都不懂，对于“网店”之类的新名词也是很陌生，但他们仍是问出了自已最关心的事儿：“喂，老古乔斯，你说能卖出去，那是真的吗？”“嗨……你们怎么不信我呢……”古乔斯信誓旦旦地说道，但是话儿讲到了这里的时候，他却语意一转，皱了皱眉道：“也许……应该……可以吧。”他忽然想了起来，这些江湖上的老前辈，可不是自已能够随便忽悠的呢，万一自已说过了头，最后却没做到，那可是要脱掉几层皮的事情吧。上官又说道：“一般来讲，如果东西好的话，在网上还是能卖得出去的……但是……”“但是什么，你别拉屎拉一半，快把话说完！”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出口不干净，又是屎又是嘴的，讲得听的人都觉得恶心了一大半。上官听了以后，苦笑了一下，却也只有无奈般说道：“我是说，但是这网上卖的东西那么千千万万，你们想想呀，这开网店的话，也不是什么太有技术含量的事情，只要是个人都能做，那卖同类商品的店铺肯定多的呀……”他还没有说完，一个老头儿就打断了他，说道：“切，谁说我们卖的是同质化产品，我们这高科技的脸谱，那可是市面上没有的。我薛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了，走过的路和见过的风景那可是比你吃的盐还多得多，你个毛头小子别乱讲话！”老大爷就是老大爷，这骂起人来还真的是不留余地，他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搞得上官都有点儿不知所措，半天以后，才嘿嘿一笑，道：“呵呵，大爷，我也不是这样的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说吧！”老大爷将手儿在胸前一摆，颇有些生气一般地喝了一句。他这范儿一架，上官那可是更不敢开口讲什么了，幸好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婶靠到了这老头儿身边，低声地向他嘀咕了几句什么，这薛老大爷的脸色才缓和了过来，呵呵一笑，道：“唉呀，你就是‘青青侠’小兄弟是嘛，真是失礼了，失礼了……呵呵，呵呵。”上官听到了这里，后脑勺之上冒出了一滴大大的冷汗……真是无语呀，把自已给骂了半天，这老头子竟然连自已是谁都不知道呢。而那五十岁左右的大妈接着说出来的话，那是更进一步地雷到了上官。她指着老头子的脸，说道：“唉呀，不是跟你讲过三遍了吗，你就总是记不得人家……”上官心里暗道：“你这老头子，我的名字这么好记，你给我记了四遍都没记住，还敢跟我说什么见过多少场面走过多少风景之类的话……我看你呀，就算是见过什么伟大的事情，那现在也肯定都忘光光了呢！”上官虽然在心里很不爽，但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他自已的长辈呢，他就算有十个八个胆，也不敢向这些人发火的。所以，他只有嘿嘿一笑，说道：“大叔呀，我的意思是说，这网上卖东西的人太多，没点儿名气的话，还真的不好吸引到大家的注意力，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气的话，那就一定火不起来……”接下来的话，上官没说大家也懂了。火不起来，那肯定没人知道你这有东西卖，这样的话，就算是大家很想买你这东西，那也是没办法为你消费的事情了。上官讲完了这么一长串话以后，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唉，说了这么久，终于说到了重点之上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