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吓哭了

这个冬天因为有了容珏和大雕的陪伴，绝情觉得特别的温暖和快乐。容珏从来不阻止绝情做什么事情，知道绝情喜欢救治动物，还特地从山下找来了接骨的膏药，知道小白吃不饱，而绝情又不忍心杀生，还让清风几个从山下买来猪肉喂食小白和小黑，甚至连绝情过冬的棉袄被褥鞋袜等也全都换成了新的。总之，绝情从小缺失的亲情从容珏这得到了极大的补偿，容珏对绝情而言，像父亲也像兄长。的确，师太和师傅们做不到的，容珏都做到了，相应的，绝情对容珏的依赖也越来越明显，这个效果正是容珏所希望的。这不，一晃又到了腊月，容珏又到了回京城的日子。“大哥哥，你还会来看我吗？”绝情拉着容珏的衣襟，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容珏的陪伴，这种感觉跟师傅们是不一样的。“当然会了，大哥哥只是回去陪家人过一个年，过完年，大哥哥还要来给祖父守孝的。你要不舍得大哥哥，不如你跟大哥哥一起回京城如何？”绝情听了摇摇头，她虽然喜欢容珏，但是让她在容珏跟师傅们之间选一个，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因为她一直记得，是师傅们把她养大的，她不能丢下师傅们不管。虽然这个答案是容珏所希望的，因为他带一个小尼姑回家过年确实有些不大好交代，但是这个答案还是有些伤到了容珏。“为什么呢？绝情不想跟大哥哥在一起？”“不是的，绝情喜欢跟大哥哥在一起，但是绝情不能丢下师傅。”容珏听了这话，低头捏了捏绝情的小胖脸颊，笑道：“原来我的绝情是一个这么贪心的人。好了，大哥哥不逗你了，记住了，好好吃饭，大哥哥回来的时候，可不想看到你又瘦了回去。”这个冬天在容珏的精心喂养下，绝情的脸色和气色都健康了好多，至少皮肤是细腻白净了很多，当然，还有脸也胖了一圈，容珏见了特别有成就感。想到这个，容珏觉得自己还需要亲自去跟了空交代几句，便道：“走吧，大哥哥送你回去。”容珏说完，蹲在了绝情的前面。“大哥哥，你这是？”长这么大，绝情还没有被人背过，所以她根本不懂容珏的意思。“趴到大哥哥的背上，今天大哥哥背着你回去。”绝情听了依言爬上了容珏的后背，并无师自通地用手搂住了容珏的脖颈，容珏用手托住了绝情的小臀部，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背人，没想到是一个这么小的小尼姑。两人出了房门，清风几个已经见怪不怪了，容珏有多宠绝情他们是看在眼里了，吃的穿的用的容珏哪一样都操心，都重新给置办了一套，这些都还不算什么，难得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绝情，容珏居然甘愿在这山里一个月一个月地住下来，而且照他们看来，容珏守孝是真，但是为了陪着绝情更是真。“小黑，小白，我们走了。”绝情向角落里的两只雕喊了一声。小白自从好了之后，也不愿意离开绝情，容珏怕它们将来失去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在小白好了之后就没有再买肉喂养它们，而是让它们自己出去觅食，这两只雕也怪，每天一早都跟着绝情到普济寺这边来，然后等绝情和容珏用餐时两只雕才会出去找食，等它们回来时，多半绝情和容珏已经练字结束，准备回白云庵了。绝情在容珏的背上，小黑小白在绝情的头顶飞着，清风几个在后面跟着。“绝情，你想不想试试飞翔的感觉？”明月见容珏背着绝情，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怎么试？”绝情刚问完，便看到了头顶的两只雕，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让小黑驮着我？”绝情问道。松涛听了这话踹了明月一脚，低声骂道：“这不胡闹吗？万一绝情摔坏了，到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谁知绝情听了这个动心了，拍了拍容珏的肩膀，容珏看了看那只大雕，再想想后背上的小人，也跟一只雕差不多了多少的体重，便把绝情放下来了。因为他知道，如果绝情想做的事情他不让绝情试一下，绝情肯定是放不下的，与其等他走了再让绝情偷偷去试还不如让他看着绝情去试，这样的话有了危险他还能在身边护着一二。“不是吧，公子爷还来真的了？”清风兴奋了。不光清风，剩下的三个谁不是眼睛发亮地瞅着。这人坐大雕上让大雕带着飞，他们可想都没有想过，这有热闹看谁不想看？“小黑，过来。”绝情指了指那只雕，然后指了指地面。小黑见了，停在了绝情的前面。绝情摸了摸它的头和羽毛，小黑也不知绝情要做什么，只是老老实实地站着，容珏抱着绝情放在了小黑的身上，并把绝情的两只脚分别放在了小黑的两只翅膀下。“你抱着它的脖子。”容珏说道。“小黑，走吧。”绝情拍了拍小黑的头。小黑没动，它看着容珏。容珏挥了挥手，比划了一个高度，说道：“不许飞太高了，慢慢的。”小白跟绝情打交道更多一些，因为以前都是绝情给小白换药喂食，小白明白了绝情的意思，对着小黑叫了两声，小黑这才挥动了翅膀，飞了起来。倒是也知道没敢飞高了，就在几人的头顶上，可是这一路毕竟树木太多了，小黑嫌这些树木碍事，翅膀一震，很快冲出了树林，容珏见了大惊失色，“小黑，下来。”这时，在低空中的绝情也不大好受，最初的那种新奇过去了，更多的是害怕，除了害怕，还有一个感觉，冷。只觉得这风呼呼地从自己耳边呼啸着过去，她吓得把头都埋在了大雕的羽毛里。这时的绝情也忘了指挥大雕落地了。“小白，去叫它下来。”容珏对小白做了一个手势。“绝情要出事了，你就等着自己领罚吧。”山石见容珏追着小黑跑，对明月说了一句，便也跟着跑了。小黑并没有停下来，但是也没有飞太高，速度也不算快，只是在树顶上略过，然后直接到白云庵的院子里才落了下来，也亏得天气冷，了空几个都在屋子里做针线和抄写经书，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再说了，平时小黑和小白也是这样飞来飞去的，哪里知道今天上面多了一个人？绝情这会已经吓傻了，哪里知道已经落地了，她还趴在大雕的身上，紧紧地搂着大雕的脖子，还是小白用嘴叼着绝情的衣领，把绝情的头拽了起来，绝情还是一副吓傻了的呆样，不知道动地方。幸好这时容珏也赶到了，他一把把绝情抱了起来，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见到他，绝情的情绪也知道放松了，抱着容珏呜呜哭了起来。这是容珏第一次见到绝情哭，自然是心疼得无以复加。“对不起，对不起，吓到你了，是大哥哥不对，大哥哥以后不让你再冒险了。”容珏一边亲着绝情的额头一边哄着绝情。这时，清风几个也跑了过来，见到这种情形，都默默地地瞪了明月一眼，明月摸摸自己的头，他也觉得好冤，不过是提了一个建议，哪里知道对方真会去做，再说了，这是公子爷自己把绝情抱上大雕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当然，这话他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屋子里的静明几个听到动静，撩开门帘一看，见容珏居然抱着绝情，绝情居然在容珏的怀里抽抽噎噎的，均是惊讶不已。这也是她们第一次见到绝情哭，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们几乎都忘记了，绝情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庵里的日子一向清苦，尼姑的性子本就清冷，所以她们对绝情虽然有养育之恩，但是那种母性的疼爱却的的确确没有做到，非但如此，她们对绝情的要求也是比一般人苛责得多，这也难怪绝情会被容珏打动了。容珏扫了几位师傅一眼，也没有说什么，直接把绝情抱回到她的炕上，然后又拍着她的后背哄了许久，绝情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见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容珏的衣服都弄脏了，忙从自己身上掏出一条丝帕来替他擦拭，当然，这丝帕也是容珏预备的。“好了，没事了，记住了，以后万不可如此再冒险了。这次是大哥哥的错，大哥哥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容珏见天色有些黑了，知道自己不能再停留了，又叮嘱了绝情几句，这才出去找了空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