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一个四五岁的娃娃,策划这一切?这样的话,亏你还能说得出口”见眼前男人一副嘲讽的模样,指着文安安看向他,邱驴子也知道对方这是不相信他的话。在没发生这件事情之前,别说是这个男人,就算换做自己。突然有个人告诉他,他会被一个四五岁的娃娃耍成这幅模样,他也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不管相不相信,首先得把事情给解释清楚,要不然他今天能不能走出这客栈的大门,都是个问题。忍着心中的怒意,邱驴子好声好气的对着面前的几个男人解释道:“大哥,我真的没说谎话,都是那个丫头,咱们都被她给骗了,这一切都是她策划的。你们要相信我,我也一直在这个道上混,怎么可能连道上的规矩都不懂呢。就算你再借我俩胆子,我也不敢在这里偷不是”几个男人听邱驴子这样讲,心里倒真是起了点疑惑。是啊,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这泥街的规矩,怎么会有人不要命的,自个往刀刃上碰呢。后面的文安安在眼缝中瞧了瞧周围每个人的表情,见他们居然真的被那只驴子说的起了疑心,哪里还敢再让他继续这样澄清下去。这场棋局,可是关乎到他们的性命,所以哪怕是一步,她都不能错。即使一丁点的疑心,都不能让它在这些人的心里发芽。想到这里,文安安捂着眼睛,装着害怕、无助的样子,哭哭啼啼的冲着众人道:“各位叔叔伯伯,是俺弄的,是俺骗了你们,这一切都是俺策,策,策什么,哦,测谎的,所以,求求各位叔叔伯伯,千万别再怨邱叔了,要不然俺们走了以后,”就在文安安‘委屈’的哭诉时,旁边的桃子与胖子也都走了过来,一左一右的站到她身边,昂起头梗着脖子道:“叔叔,求你别再难为安安了,是我,是我策划的,不是安安,都是我策划的,是我安排他们偷钱的”“不不不,是我,是我策划的,他们两个丫头连字都不会写,怎么可能懂呢。是我,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我会认字的,百家姓我都能认出来的”听着桃子两人的话,文安安埋在手中的脸,都快笑开了花。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对,她都想上前拥抱他们一下。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站在这里,明面上承认,实则是在暗中引导着别人朝着她所给定的方向思考,虽然也能成功,但毕竟影响力还是弱了些。但现在有了桃子他们的佐证,可信度就大大加强了。而就在文安安欣喜着这两个孩子反应力变强的时候,他们背后又传来了阵阵哭求声:“我们也不想的,我们都是被逼的”“是我策划的,不是他们”“不对,不对,是我,是我策划的。可是我也不想的”当文安安听到后面的语无伦次的解释声时,显然也是惊讶了一番。没想那几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孩子,居然也来帮忙。不过不管他们处于什么样的目的,现在的局面总算是扭转过来了。邱驴子看着眼前中境况,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似乎有人劝过他,小心哪天打雁反被雁啄了眼。即使现在,他仍旧记得,自己当时是多么的不屑。但是此刻,报应却来的如此之快,并且打得他措手不及。可是,不甘心啊,他怎么会被这群小孩打败,他怎么能输给这群小兔崽子。想到这里,邱驴子哪里再肯继续坐以待毙。凭借着翻涌的气血,猛然推开面前的几个男人,就要扑向文安安他们这边来。拦着邱驴子的几个男人,突然被他这冷不丁的推开,都踉跄着朝旁边倒去。不过,这些痞子混混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刚开始没有注意,但是随即就都反应了过来。一个转身都朝着邱驴子扑过来,同时还大吼着招呼客栈里的其他人:“他祖母个熊的,哥几个,这王八蛋要跑,都给我抓住他”这一声叫喊,可算是一呼百应。只要是被文安安他们都去钱袋的人,都纷纷的跑了过来。所以邱驴子连文安安她们的衣角都没摸到的时候,他就被众人按倒在了地上。领头的男人见邱驴子被制服,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酒壶,抬手就往邱驴子的脑袋上砸了下去。瓷器碎裂的声音,混杂着邱驴子的惨叫声,就连文安安都将头微微撇到了一旁,不忍在继续直视这种场景。“逃?怎么,谎话被这群孩子给揭穿了,就想逃跑。那也要问问老子们答不答应”说着,男人将手头上的只剩下壶口的部分扔到旁边,然后用脚踩着邱驴子的脸,冷哼道:“今天这笔账不聊清楚,你就别想走出这个客栈的大门”温热的鲜血,从额头慢慢流出来,染红了邱驴子的眼睛,然后继续顺着脸颊蹭到了地面上。可是现在所有的疼痛,都不及他心中的恨意。挣扎着动了动全身,但四五个男人的压制,让他连一丝都撼动不了。就连想要挪动一下脸颊都不行。这种被人踩在脚下的屈辱,他何曾尝过。所以躁动在邱驴子骨血里的暴力,又都显现了出来。冲动的情绪掩盖了邱驴子的理智,他连自己现在的处境都不再顾及,只一味朝着其他人叫嚣着:“你们他娘的给我松开,听到没有,松开,你们这群王八蛋,松开”“啧啧啧,这还有力气骂咱们呢,看了这哥们是嫌弃咱们下手太轻啊,兄弟们,都给我一起上。只有将人留口气就成”“好嘞,老子我好久没练手了”“行啊,他娘的还敢给老子们还嘴,真是不要命了”如果不听他们说话的内容,文安安还以为他们如此轻松的语气,只是在如街头巷尾的普通百姓一般,谈论着日常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看着眼前这些男人们拳打脚踢的狠戾模样,文安安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她现在所面对的,是一群已经模糊了善恶之分的人。在这个地方,只有暴力,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途径。谁拳头硬,理就在谁那边,谁就是老大。这样的认知,让文安安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回想起来,她刚才所做的一切,无异于在死亡边缘转了一回,稍有插翅,就会让她跌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安,安安,我们现在怎么办?”桃子小心翼翼地握住文安安冰冷的手,满脸恐慌的望向了她。怎么办?怎么办?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即使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在面对这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情形,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何况,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五岁大点的娃娃。这一切的一切,早已经超出了她能够控制的地步。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就在文安安冲桃子僵硬的摇摇头后,那群人也停止了对邱驴子的群殴。见邱驴子已经被打得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领头的男人朝众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停下后,这才走到邱驴子的身前,蹲下身拍拍他的连,轻蔑的道:“怎么样?这会儿还有没有力气,再那么嚣张了”被打的差点只剩下一口气的邱驴子,显然乖觉了不少,也不敢再像刚才一般,只是趴在地上虚弱地问道:“你们,你们到,到底想怎么样?”领头的男人见邱驴子确实老实不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站起来,从旁边拿了个凳子。当邱驴子见男人伸手去拿凳子的时候,吓得瑟缩着就要往一边爬去,可是因为先前被打得太重,试了几次,身子连一丁点距离都没移开。领头男人看着邱驴子害怕的模样,用鼻子哼了一声,然后才将凳子放到他面前,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邱驴子道:“怕什么,我又没想要用凳子揍你。要是真砸上去,我还害怕你立即就见了阎王呢,要不然我向谁找理去”“你,你到底想怎么样,给个话吧”听到邱驴子的软弱无力的问话,男人轻松的笑了笑:“很简单,先把从我们这里偷的东西都换回来,然后再给我们哥几个一些补偿,这事情咱们也就这么揭过了。怎么样?兄弟我的要求不过分吧?”知道即使现在这人要求的更过分,他也没有权利去拒绝。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先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平。费力的伸出手指,缓慢地移动到文安安所在的方向,邱驴子咬着牙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答应你,不过,事情完后,你要把他们都还给我”领头的那人顺着邱驴子手指的方向,回头看了看身后满脸紧张的文安安,抿着嘴思考了一会儿,才又转过来对地上的邱驴子道:“你现在可没有跟我谈条件的权利。不过呢”说到这里,男人忽然停了下来,文安安他们和邱驴子的心,也随着这声‘呢’字,七上八下的升起落下。“不过呢,这要看你的赔偿情况,如果你补偿的让我们满意,那么我就让你带着这些孩子走,如果不满意的话,他们也就只能当做银子,压在我这里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