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这外号不错,老头子我挺喜欢”听着韩老语气中略带的喜意,文安安踉跄着往前栽了两下,幸好手放在老头子的背上,要不然还真得摔个大马趴。“这,这位是?”柳家媳妇诧异的指着韩老,根本不相信他是文安安口中的爷爷。文安安没有向韩家媳妇多做什么解释,只是朝她不自然的呵呵笑了两声。柳家媳妇收起自己的诧异,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年头早的人多得是。想着还时不时用余光打量着面上只有少许细微皱纹的韩老,心里暗自猜度着这老人家的年纪。柳家媳妇拉着文安安向她婆婆备过案后,假意带着祖孙俩朝梨园行走去。三人出了巷子口走了十几米,直到回头再也看不见自家的巷子,柳家媳妇才拍拍胸脯大大的松了口气。妇人瞧着身边的祖孙俩,感激的傻笑了两声“这次就谢谢妹子和文老爷子了,要是你们不急的话,过段时间再回去?”文家老爷子?韩老一听这称呼气得差点没从原地蹦起来,这出来一趟,连祖宗赐得的姓都让人家给改啦?!柳家媳妇不知道韩老那乖张的脾气,见韩老横眉竖眼的模样,以为他是在生自己利用他们祖孙俩的气。想想也对,平白无故的将人家拉出来,然后又把人家给凉在这大街上,任谁心里都不舒服。柳家媳妇暗自算算自己荷包里的银钱,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想着请就请吧,谁较自己爱戏如痴。好断顿的把人家给卷了进来。“要不,要不你们跟着我一起去去听戏吧,不过你们放心,这戏票的银子我出,就当是谢谢你们祖孙刚才的帮忙了”其实在柳家媳妇表达出要与他们在此处分开的意思时。文安安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后来又听她说要拉着他们祖孙去听戏,本能的就要拒绝。她对于戏曲那慢吞吞的唱腔是不怎么感兴趣,不过下意识的转头望向韩老,就不知道这位乖张的老人感不感兴趣。韩老接收到文安安的眼神,本就不愉的脸更加黑了起来,梗着脖子冲文安安嚷嚷起来:“看什么看,老头子我可没那闲工夫去听什么劳神的戏去”文安安和柳家媳妇被韩老这么一教训,脸色都有些讪讪的。文安安见身旁的妇人尴尬的站在那里。留也别扭走也不行,于是先将闹别扭的韩老放在一边,歉意的对柳家媳妇道:“嫂子,咱们邻里之间互相帮衬一把那是应该的,看戏就免里吧,不过”她本不想去管人家的家事,但考虑着自己也不是次次都能帮到这妇人,于是只好提点了一句:“不过嫂子还是和婆母好好说说。毕竟是一家人,总这么瞒着也不是回儿事情”柳家媳妇在人际关系上也是个通透的,哪里不明白文安安话中的意思。朝她感谢的笑笑“妹子说得在理”既然话说到这里,两人也不好再深究下去。柳家媳妇见文安安都瞅瞅西瞧瞧,似乎在打算去哪里的时候,抬手就指向东街的那里:“妹子和你家老爷子要是想逛逛,不如去东街。那里什么都有卖的,而且价格也算公道”听柳家媳妇这么说,文安安的心思也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移到韩老身边,用请示的口吻道:“韩,哈,爷爷,要不咱们去东街看看”见韩老张口欲以反驳,赶忙补充道:“可能有什么难得的草药也说不定,若是合了您的眼,咱们就买下来”“真的?”“我保证”文安安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掌,做了个发誓的动作。“哼”这?是答应了吧。文安安暗地里松了口气,没有楚凡在旁边坐镇,这老头可真难伺候。因为梨园行的方向正巧与东街的方向一致,所以三人相伴往东面的方向走去。途中,文安安和柳家媳妇闲谈起来,聊着聊着就聊到柳家媳妇先前提到的那个唱青衣的戏子。“真如嫂子所说,那个青衣唱的如此好”柳家嫂子原本在舔着有些发干的嘴唇,可当听到文安安的话后,也不过得发干的嘴巴,嘶哑着嗓子就朝文安安喊起来:“那是当然的,那些听他唱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夸赞的。而且我听说,那青衣不光唱的好,就连人长得也是极美”说到这里,柳家嫂子往文安安这边靠靠,低声在她耳边道:“好些官家小姐huā了大把的银票,就为和他说上一句话”文安安刚开始听这话倒没觉得什么,可当看到柳家嫂子神神秘秘的模样,就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事。将她的话反复在肚子里面琢磨了几遍,转头特八卦的看向她:“那唱青衣的不会是个男的吧?”柳家媳妇给了文安安一个‘你真上道’的表情。文安安被她这表情逗的一笑,刚想要说些什么,脑子里突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唱戏?长得极美?她倒是真的认识一个人符合这两个条件。难道说那个人是小白?!!!!!这个想法一出现,就想杂草般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并疯狂的长满在她整个脑子里,弄得她瞬间失了方向。“妹子?妹子?想什么呢?”文安安将目光落在不停推搡着她的柳家媳妇身上,直到把她看得抬手纳闷的摸起自己的脸“我脸上有啥东西?”文安安虽然僵硬的摇摇头,可意识却逐渐回笼过来,一把抓起柳家媳妇就往前奔去“走走,咱们去那里看看”柳家媳妇和韩老都被她这幅样子给吓了一跳。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各怀不同的心思跟着文安安快走起来。来到梨园行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满满几十号的人,推推攘攘的往里面冲。文安安见到这种情况,头皮都有些发麻,正愁怎么进去的时候,那柳家媳妇拉起她和韩老。以一种挡我者死的狠劲,愣是硬生生的撞出条道来。当三人站在最前端等着买票的时候,柳家媳妇捋捋两鬓垂落下的头发,得以的冲文安安抬抬下巴,豪气冲天的道:“这种时候就得像老娘一样,要不然下辈子你们都别想进去”韩老趁着柳家媳妇不注意的时候,拉拉文安安的衣袖,低声敷在她耳边嘱咐起来:“以后记得提醒我老头子。千万别得罪那婆娘”要不然以她刚才的狠劲,光是撞一下就能让自己半年下不来床。文安安和柳家媳妇子在买票上撕扯了一番,最终在后面人不满的催促下,还是由文安安掏银子买了戏票,三人这才顺利的进到梨园里面。在三人找到一处靠近戏台的座位没多久,戏就开锣了。不过开场的两折戏都不是那位传说中的青衣所唱,让文安安和众人兴趣缺缺。就在文安安的耐心快要消失殆尽的时候。报幕的小童终于喊出了大家众望所归的那折戏——《泪红颜》锣鼓锵锵的声和众人鼓掌叫好声,在文安安的耳边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所能听到只有戏台上那人咿咿呀呀。或陡然高昂,或低泣娇咽的婉转唱腔。她记得在那个晚上,被自己抓住手指后浑身僵硬的小男孩。她记得在自己家中,洗去脏污漂亮的不像话的小男孩。她记得在自己被‘挟持’后,与大胖他们滚为一团小男孩。她还记得离别时满脸泪水的那个小男孩。直至今日,与他相处的每一幕她都记得。记得那个叫白彦宇的孩子。可是,戏台上那人,鬓珠微摇,双目回转间媚态丛生,举手投足中妩然一段杨柳扶风之姿,纤纤细步踏着朱唇间轻吟出的或喜或怒,或嗔或泣的悠扬唱腔,舞转起罗袖,步移曳轻裾,如幻化成人的妖精,一颦一笑间摄取住看客的心魂。这样的人,文安安从来没有见过,但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告诉她,戏台上那个长袖曼舞的人,就是那个叫做白彦宇的小男孩。敛下眼睑,文安安伸出右手摸摸左手上那个红线系气的桃木珠子。十一年的时间,珠子上的红绳早已不是原本的那条,就连那珠子也被时间洗涤的圆润光滑,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它,还能不能成为他们重逢的凭证?一曲唱罢,堂中静默的吓人,直到不知是谁拍了个巴掌,空气中才被鼓掌声充斥的满满当当。在震耳的掌声中,最先回过神的是韩老,老头子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回味着刚饮下的美酒,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撞撞还在发呆的另外两人“喂喂,醒醒醒醒,曲散人离场啦”醒过神的文安安含糊的应着柳家媳妇的话,眼睛却一直注视着后台。这个举动被始终注意着她的韩老尽收眼底,疑惑地也往后台望去,半晌恍然大悟,赶忙拉着文安安的衣袖开导起来:“丫头啊,你可不能被那个戏子给迷去了魂啊,那些下九流的人也就是长得好看些,惯是会迷惑你们这种小姑娘的,绝对不是只得托付终身的人啊。还有,别怪说我老头子没提醒你,你若是这样执迷不悟,到最后可是要吃大苦头的,先不说你那两个哥哥,就光是我们少主都有好些法子让你后悔现在的决定,你可是我们少”“韩老”文安安听韩老越说越离谱,有些不满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人真是老不羞,当着外人的面,居然扯到嫁娶上面去了。“怎么?丫头啊,你被不爱听老头子我的话”文安安刚才复杂的情绪,一下子被这老头打得魂飞魄散,无奈的抚抚额头,忍着怒意向他解释起来:“韩,爷爷,你误会了,我没有被那人迷住,只是觉得他长得像我一个认识的人而已”她本以为自己这样的解释能够打消韩老的疑虑,谁知这老头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或是从小被骗大的。他居然给了她一个不屑鄙夷的目光,分明在说:你就编吧,这么俗套的理由也想哄我老头子?ps:因为我写作是抽空一段一段些的,而且还是在空白文档上写完在粘贴到原来的文章后面,所以上一章好像粘贴重复了,后来上去后才发现,本来想把修改的上一章重新发,弄个免费的,可后天似乎没有赠送的章节设置,只能先委屈大家接着看,我弄弄以后再看能不能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