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文安安真要为文安泽和文安昊鼓掌叫好,若不是认识他们,就连文安安她自己都得别这两人给带到沟里去。“嘶”,手掌中传来的疼痛进文安安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当听到文安安的吸气声,楚凡本就皱着的眉头这下拧得更紧了,说出的话疼惜中也带了点责怪:“你现在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看看这手被你弄得,疼都是轻的了”,不过楚凡虽然这样说,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再次轻上几分。她还没来得及定他们的罪,这人反倒是先倒打一耙,反过来责怪起她来了。好好好,真是太好了。虽然文安安没有再像刚才进来那般完全丧失了理智,但不代表此刻她不再生他们的气。暗地在自己手臂上施礼,企图将自己的手从楚凡的掌中抽出来。察觉到文安安的意图,楚凡抬头瞪了她一眼:“安”,可这一个字刚说出口,楚凡就立即闭上了嘴。王二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阴冷、狠戾,甚至还带了些嗜血的光芒,似是下一刻就要将他给撕得粉碎。向来没什么胆量的王二顿时小腿肚子一软,跟着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楚凡将王二的样貌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等到自己确定记住他的模样后,才冷声对他道:“你还真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那些止血的伤药来”“是,是,小,小人,这就,就去”,王二双手撑地试了几次,才堪堪从地上站起来。不过随即又因为楚凡的话,差点再次坐回地上。“乖乖的待在这倚香园,若是你今晚敢跨出这里一步,或是与不相干的人说些不该说的话,那我就真的不能保证你能不能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了”“……”,这下王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哆嗦着给楚凡和文安安深深地鞠了一躬,就抖着小腿肚子出门找药去了。楚凡的目光随着王二的消失再次转到文安安手掌中,同时继续刚才未完的话:“安安,别任性,我得帮你将手掌中的碎渣子挑出来”“我”,发觉到自己的声调过高,文安安不得不压低自己的声音,“我任性?你觉得我现在的表现是在任性?还是你觉得看到你们三人来ji院,我应该大度的鼓掌支持,而非现在这般,跟个泼妇似地【任性】?”楚凡先前光着急文安安的伤势,完全忘记他们所处的地方,此刻被文安安这样一连串的质问,他才意识到自己和文安泽、文安昊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安,安安,你听我解释,事情不像你想得那样”看着楚凡面上露出稀罕的焦急表情,文安安脑子里竟然冒出一个与此时情景完全不相干的想法。难道她要和楚凡来个‘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这样极具台言风格的对话。光是想想就让文安安打了个冷颤。于是,正处在气头上且不想听楚凡解释的文安安,直接跳过与他的口舌之争,而是见自己的回答赋注在行动当中。抓过他的手张口就咬了起来,而且还特别使坏得咬在他手腕的骨头上,一来等会儿不会被人察觉,二来那里肉少,咬起来更疼些。“嘶”听到楚凡倒吸凉气的声音,文安安嫌弃的松开了口。连受了刀伤都能不皱下眉的人,还怕这点疼痛。楚凡见文安安不甘心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轻扯下嘴角,不过等她转过头看向自己时,他又立马将笑容掩盖,“解气了么?若是还不解气,你还可以再咬”“哼”,什么时候这人也变得如此无赖了。见文安安不再有动作,楚凡笑着牵起她的手,“这次愿意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了吧”虽然文安安这次没有再有什么抵御的动作,不过依旧硬着嘴道:“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还有他们两人,你们谁都跑不了。”“恩恩,安泽和安昊跑不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打算跑的”“你这人”“小安,原来你真在这里啊,我可是找了你半”,当墨竹的目光触及到文安安带血的双手时,嘴里的话也瞬间停止了下来。在文安安刚想向他解释一下时,就见墨竹突然随即他就转身朝外跑了出去,而且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少爷,少爷,不好啦,小安,小安被人给欺负啦”糟糕,她平时虽然觉得墨竹脑子有些缺根筋,但没想到那根缺少的筋将他的脑洞开得如此之大。“现在怎么办?”“少爷?”,说道这里,楚凡再次将文安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本以为她只是为了混进这里才如此乔装打扮,但现在仔细看看,安安身上穿的似乎是某个府中的小厮服。谢羽寒来得比文安安想象中要快,更出乎她预料的是,他居然跟着墨竹一路小跑地奔了过来。刚一绕过屏风,谢羽寒就将目光落在了文安安身上。当触及到墨竹所说的伤口后,他的脸色倏然阴沉了下来。大步走到文安安身前,然后将她的手从旁边那个男人掌中抽出,“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呃”,正当文安安要出口解释时,突然觉得旁边有道目光刺向自己,扭头就看见楚凡阴沉着脸盯着她被谢羽寒握住的手。一时之间,文安安竟然有些作则心虚的语塞起来。“傻了你,问你话呢,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他,他,还是他”,如此嚣张的语气让屋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不是,不是,少爷,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文安安极力解释的话让谢羽寒误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所以才如此说的,一种不被信任的恼怒感顿时涌上心头。谢羽寒抬手指了指文安安的眼睛,咬牙切齿地道:“自己摔倒的?那你脸上这两个窟窿是什么,难道是留着喝面条的吗”本来就有些不爽的楚凡在看到谢羽寒如此教训文安安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想也没想就横生挤到文安安和谢羽寒之间。“这位公子,虽然在下知道公子必定身份不凡,但也容不得阁下在这里胡乱撒野”虽说文安安被楚凡挡住了视线,但她也能从他身上察觉出剑拔弩张的感觉。更何况凭着楚凡刚才那一席话,两人没能打起来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文安安从背后拽拽楚凡的后衣摆,希望他能得到自己的打点稍微收敛一下。现在他们可还不能得罪丞相府。“哦,是么,那我就来告诉你爷是那位,丞相府的大少爷谢羽寒,怎么样,不知道这个身份能不能在这撒野?”“……”,楚凡的静默并不是因为谢羽寒的身份,而是安安居然真的会瞒着他们潜入丞相府。“就算公子是丞相大人的”“哎呀,原来是谢贤侄,真是好久不见,看来老夫真是老了,老眼昏花的连贤侄你都没认出来,呵呵,快过来做过来坐,咱们好好叙叙旧”夏老头及时的打断,让文安安暗自松了口气。为避免两人再呛起来,文安安赶紧绕过楚凡,用自己认为最恳切的表情望向谢羽寒:“少爷,刚才真的是我不小心摔倒的。本来我只是想找个人让他给咱们上菜,可是因为小厮都太忙,一时之间没找到人,无奈之下我只得下楼去找,等再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进错了门,然后就与端碗碟要出来的小厮撞在了一起”谢羽寒见文安安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也只好面前认同她这样的说法,不过对于这屋里的人,尤其是站在小安身后的这个男人,他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我知道了,刚才墨竹已经去找药了,你先忍会儿”谢羽寒话音刚一落,墨竹就拿着个瓷瓶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得是苦哈哈的王二。“少爷,少爷,我把要拿来了”“慢死了”,劈手夺过墨竹手中的瓶子,谢羽寒招手命令文安安道:“过来,把手给我伸出来”怎么着,看这架势难道这厮想要亲自为她上药?谢羽寒等了半天见文安安没什么反应,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差点没把他鼻子气歪,“你那一脸被猪拱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怎么着?难道爷我给你上药还委屈你不成?”虽不明白谢羽寒今天怎么老是发货,但为了防止事情越变越糟,文安安赶紧摆摆手道:“不是不是,就是因为您是少爷,所以才不能让您为我一个小厮上药不是”没等谢羽寒找到反驳文安安的话,她就快速将药瓶从谢羽寒手中抢过来。文安安本想让墨竹帮她上药,但想着那傻缺的熊孩子肯定要听谢羽寒的话,于是脚在他面前转了个弯,最后来到了王二的面前。将手中的药瓶塞到王二手中,文安安命令道:“王二,你来给我上药”“这,这”,王二抬头看了看楚凡,见他朝自己点点头后,才苦着脸打开瓶子,将药粉倒在文安安的手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