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亲眼所见,谁也想不到,这貌不起眼的豆子,肚子就像一个无底洞,喝酒仿佛喝水一般,对方十几个大汉,一个个过来和他拼,到最后居然全部拼倒了。豆子这会儿酒劲上来了,在桌子上撒泼打滚,跑到史老大跟前,蹦蹦跳跳,喊道:“你!讨!厌!”。接着沿着桌子一溜儿走过去,冲每个人都喊一遍:“你!讨!厌!”。“你!讨!厌!”。“你!讨!厌!”。……然后抓起一条鸡腿,很很一口咬下去!许是酒喝多了,脑袋发昏,这一口没咬到鸡腿,反而咬在自己的小手上,痛得他一声大叫:“我!靠!”豆子发酒疯的可爱模样把焦尾儿逗得哈哈大笑,白泽感觉到额头有冷汗流下来,赶忙一把将其抓起,塞回玄机囊中。这十多人一起醉倒的场面甚是壮观,关键是白泽和焦尾儿想问的东西还一点没问出来,白泽冲焦尾儿苦笑了一下,焦尾儿白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粒黑不溜秋的小药丸来,递给白泽。“吃下去,很快就醒了!”白泽将这小药丸塞到史老大嘴里,又用真气助他吞服,果然片刻之后,史老大浑身一震,从昏睡中醒来,眼神清明,毫无一丝酒气。“我这是……?”史老大隐约记得自己连干了五大碗酒,然后吐得一塌糊涂,接着便醉的不省人事,怎么现在脑袋清醒,浑身有劲,一点不像喝醉酒的样子?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再一转头,见周围横七竖八,倒了一大拨弟兄,而那个罪魁祸首豆子却不见踪影!“那豆子呢?我要跟他继续拼!”史老大不服气!白泽心想:“豆子是酒神,再来十个你也不够他看的!”不过嘴上却说:“那豆子醉了,出去吐了!一时半会儿只怕吐不完!”史老大这才罢休。乘此机会,白泽问道:“听说过几天这儿会有一个擂台,只要进了前十名,就有机会去回魂族一行?”所谓吃人嘴短,史老大吃了人家的酒肉,也不好意思再不搭理人家,只得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你消息倒灵通!”当即也不隐瞒,将这擂台之事详细分说。原来这回魂族人在南荒一带颇有名气,这一族人避世隐居,与外界极少接触,族内故老相传的医术神奇无比,有起死回生之效,所以想上门求医者络绎不绝。千年前,回魂族当时的族长正式下令,今后每年只治疗十人,且只医有缘人,想上门求医者需要通过重重考验,无论是否能医得好,都需付出一大笔诊资。即便这样,每年慕名前来之人依旧趋之若鹜,常有因争抢名额而大打出手的情况发生。百年前,回魂族又传出规矩,说想要前去求医之人,必须亲自或是找人上擂台比斗,只有进入前十之人,才能获得资格。由于规矩里说明了可以亲自上阵也可以找别人帮忙,于是一些身家丰厚之人便重金邀请高人助拳,一场比斗下来,赢的人自然兴高采烈,输的人却又不甘心,于是下一年再找更厉害的人来参赛。久而久之,这一年一度的擂台,在南荒之内竟渐渐变得家喻户晓,甚至成为了各个山寨中最顶尖勇士们较量实力,为山寨争光的一个平台。“蛮魁寨”乃是南荒大寨,又是此次擂台举办之地,自然对这份荣耀看得很重,据说寨主近些年恶疾缠身,为了能治好自己的病,还特意花重金从中土找了个修道之人前来相助。史老大虽号称“蛮魁寨”第一勇士,但和那人一见面,便心生寒意,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好在每个寨子有三个参赛名额,史老大心想,这第一是没法跟人家挣的了,若是能混个前三,也是挺有面子的一件事。白泽和焦尾儿听到这里,相顾一笑,史老大口中的修道之人,居然还贪图一些世俗钱物,想必修为也高不到哪儿去。“我二人倒也想去参加着比武,不知史老大能否帮我二人向寨主引荐引荐?”白泽笑着说道。“你们俩也想去?”史老大皱起了眉头,眼前这两人,女的娇俏,男的清俊,怎么看也不像是练武之人,但随即又想到刚才那男的在自己手臂上轻轻一拂,自己整条手臂便没了知觉。再仔细一回忆,他二人刚才说自己是来自“霸刀门”,难道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这么一想,心中自然就有了气,暗想:“老子刚刚夸下海口,说要混个前三,你们二人便提出要参加比赛,这不是存心找茬吗?”南荒之人,性子大多直爽,心中既如此想,嘴上当然便不客气地说了出来:“你们二位有什么能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要我给他引荐的!”这话说得颇不客气,焦尾儿柳眉一竖,就要发作,却被白泽用眼色制止了。“不如咱们试两招?”“好!”史老大也不含糊,从身后摸出一柄锋利的石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拔你的刀,咱们到外边动手!”他心想这二人既然是来自“霸刀门”,自然是擅长用刀了。“那却也不用!”白泽笑着说道,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桌上的一跟筷子在他的气机牵引之下漂浮了起来,悬停在他面前。“我就用这根筷子,接你几招。”若是聪明人,见了这手“驭物”的功夫,就应该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如同隔着天堑,根本不是在一个层面上的,可惜史老大是个浑人,偏偏不吃这一套。史老大心想:“你既然看不起我,我也不必跟你客气!”一扬手,那柄石斧向白泽劈头盖脸的砍过来。史老大没学过什么武功,全凭一股蛮力,白泽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身体端坐不动,脸上笑容依旧,那根竹筷闪电般的一弹,击在那柄石斧的斧刃之上。虽是竹筷,但灌注了白泽的金精真气之后,坚固锋锐犹胜金铁,那柄石斧被这么一弹,顿时片片碎裂,史老大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脚下蹭蹭蹭连退数步,再看手上,那柄伴随了他多年的石斧,已经碎成满地指甲盖大小的石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