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泽第一次听星河真人主动说起孙神秀师兄的事情。“神秀当年入门之时,也是和你一样的天赋异禀,没过几年我便坚信,他日后定能超越我,振兴九霄峰。”“我们修剑道之人,做事讲究念头通达,不可压抑自己的本性,当时神秀虽修为进步飞速,但做事总显得过于老成持重,为此我还专门说过他。”星河真人摇了摇头,叹道:“罢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说这些没用的干嘛!”随即又语重心长的对白泽说道:“你的天赋,尚且胜过神秀,但你的脾气性子,却和他恰恰相反,过于狂放不羁了,对修道之人而言,得道飞升,问鼎长生是第一目的,一味的好勇斗狠终究会落了下乘!”“命只有一次,拼完了还剩什么?”白泽知道星河真人是在责怪自己不该和听泉拼命,不过白泽知道,即使再经历一次当时那种情况,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星河真人看白泽的脸色,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只得长叹一声,不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说道:“三日之后,你和月凝将争夺本次五峰会武的桂冠,你这两天好好调养,到那天表现好一点,给我挣点气!”“是,师父!”白泽自然应承,他知道星河真人向来好胜,对这个五峰会武的桂冠看重的很,自己若能再为九霄峰捧回个桂冠来,想必他会很开心。不过月凝的修为比听泉还要高上一筹,自己根本没多少把握,只能是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尽力去比,真要赢不了,师父总也不能怪罪。见白泽答得干脆,星河真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掌教师兄看了你那天的表现之后,对你大加赞赏,本来下一任掌教的位子早已内定由月凝继承的,不过现在掌教师兄改主意了。”“你和月凝三日后的决赛,谁赢了谁就能坐那个位子!”白泽原来还没什么心理压力,觉得输赢也就那么回事儿,一听星河真人说谁赢了谁就是下一任的掌教人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可不想做什么掌教,事实上,他最向往的还是那种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生活。“绝对不能赢,得输,还得输得不露痕迹!”白泽心中暗想道,当然脸上依旧表现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星河真人见白泽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由的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的伤势没什么大碍,已经服了丹药,早点休息,明天便好。”说完起身离开。三日时间一晃而过,比赛当天一早,天机峰的摘星殿前人声鼎沸,几乎汇集了所有的天道门弟子,毕竟谁也不愿错过这样的精彩场面。天道门掌教玉龙真人和诸位长老依旧是远远的坐在看台之上,不过在玉龙真人身边,此刻却坐着三个陌生的面孔。一个青衣老者,鹤发童颜,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腰间斜斜的悬挂了一柄看似普通的石剑。在他的身后,坐着两个身着蓝衣的少年,看上去年纪相仿,左边的一个身形清瘦,腰背挺直,显得英气勃发,腰间也悬了一柄古剑。右边的一个却长得矮矮胖胖,空着双手,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玉龙真人缓缓站起身来,台下原本乱哄哄的场面顿时变得安静下来,可见他素来的威望。玉龙真人冲身边的那位鹤发童颜的青衣老者微微点头,朗声说道:“齐天剑派的灵虚真人昨日携两名弟子一起前来本门作客,天道门上下不胜荣幸。”“玉龙师兄客气了,今日我等冒昧前来,实在莽撞的很,还请师兄不要介意。”那青衣老者起身还了一礼,回身一指那两个青年人道:“我这两个弟子久闻天道门道法惊奇,更是久闻月凝和白泽的大名,今日能近距离观赏一番,对他二人日后的修行必然大有裨益。”那两个青年闻言,同时起身向玉龙真人和周围的各位长老行礼道:“齐天剑派后学晚辈,袁磊、卫惊风,拜见各位前辈!”“真人过谦了,二位师侄免礼。”玉龙真人忙示意二人不必多礼:“齐天剑派道法胜我天道门多矣,二位师侄一看就是天赋异禀,福缘深厚之辈,日后成就必不可限量。”玉龙真人客气了一番,做足了礼数,这才向台下说道:“今日对阵的双方,月凝和白泽,都是本代弟子之中的佼佼者,今日比赛的结果,不仅关系到五峰会武的桂冠,也关系到我的一个重要决定。”说到这里,玉龙真人顿了一下,目光扫视全场,见所有人脸上都露出迷惑和期待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我和各位长老商议过了,今日比试的获胜者,便是我天道门下一任掌教的第一候选人。”话音刚落,台下就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之声,羡慕者有之,惊讶者有之,微辞者亦有之。这样的反应本在玉龙真人意料之内,所以也不阻止,过了片刻,方才双手在空中虚按,台下喧闹顿时停止。“下面便开始比赛吧!”玉龙真人说完,缓缓坐回到位子上。掌教和各位长老的决议,自然没人敢公开反对,众弟子这才把目光关注到擂台之上,而白泽和月凝早已在台上等候多时了。月凝依旧如初次见面一般,一袭如雪的白衣,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的垂下,一直拖到脚踝,一张脸清丽绝伦,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她修习“太上绝情大道“,向来喜怒不形于色,门下其他弟子在任何时候见到她,都永远是一副冰冷淡漠的表情,但此刻她站在白泽对面,心中却不由得砰砰作响,如小鹿乱撞。原本这下一任掌教的位子,早已经定下来是非她莫属的,但昨日掌教师尊告诉她要让她和白泽打一场,胜者继承掌教之位时,她心中不仅没有郁闷惊怒,反倒是隐隐有一丝的欣喜。白泽和焦尾儿以及苏璎珞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点,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隐隐弥漫着一股失落感,这十年间和她只见过白泽数面,但不知为何,心中对他的好感却如着了魔般的与日俱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