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通肉身被斩,元神当即化为一道金光冲出了天灵,似欲朝大殿上空飞去,林渊抖手一指,元神立时被禁锢在空中,难以动弹。 紧接着,伸手自怀中掏出了一面尺许大小的三角旗幡,上面纹饰着佛教地藏王菩萨的法相,右手执锡杖,左手结轮转印。林渊执定此旗对准智通的元神迎空一展,旗面之上立时一阵波动,自地藏王菩萨的口中吐出了一枚丹丸大小的舍利子,散发出栲栳般大小的金光。 紧接着一道清亮似水的金色光辉自那舍利子上射出,罩定了智通被定在空中的元神。须臾之间,智通的元神立时化作一道金光自大殿门口穿了出去,攸忽之间便自消失不见。此旗幡乃是地藏轮转旗。 原为九华山归元寺方丈狮子天王龙化所炼。 归元寺乃是安放地藏王菩萨真身的地方,龙化日夜对着地藏真身祈愿,接引地藏轮转灵光,凝成了一颗轮转舍利。有了地藏王菩萨的轮转灵光护持元神,转世之时才会更加的安全,不至于错投至六道轮回中的其他诸道之中。 龙化对此宝向来宝贝,从不愿意轻易外借。此番之所以智通能够享受到如此待遇,乃是金身罗汉法元,不愿意看自己相交多年的朋友在尘世蹉跎太多的岁月。 特意相求而今的五台长老七手夜叉龙飞,由其出面向龙化暂借的。 因为龙飞是龙化地嫡亲兄长,龙化不好不给这个面子。智通的元神方自飞走。 晓月道长便自开口,告诫门下诸弟子,令他们以智通为鉴,今后须得勤苦修持法力,毋要触犯教规。 同时说明了今后但凡弟子想要下五台山,都须得闯过翠岩峰前的鬼门关,擅自下山者。 视同判教,以教规论处。一众弟子虽然有不少不满之人。 但是值此有众多外人观礼的时刻,也没人敢出丝毫的差错。 俱各俯首应是。惩治完智通,晓月道长便自遣散了一众弟子,领着山涛等八大长老行至大殿之前,淡笑着,对殿外观看的诸方修士道,“今日五台立教。 多谢诸位道友前来相贺,而今事情已毕,天色也晚了,还请诸位道兄前往客舍歇息!”大多修士都还了一礼,在五台弟子的引领之下离开了,唯有极乐真人李静虚,峨眉玄真子与苦行头陀,华山烈火祖师。 北方魔教教主乌灵珠五人留了下来,俱各向晓月道长辞行。 晓月道长略微客套了两句,也便应允了下来。 五人立时各自施展遁光离去。玄真子与苦行头陀一路施展玄门太乙灵光遁法,很快便回到了东海仙府,而后便自将五台立教过程之中地所有事情,事无巨细。 俱各讲给了自己的师弟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 他们两个都清楚,要论筹谋算计,齐漱溟在峨眉二代诸弟子之中,绝对无人可以与其相比。 这也是当年玄真子为何要力荐齐漱溟为掌教地缘故。齐漱溟听了两位师兄的解说,起初之时,眉头紧皱,显然也未曾想到五台立教会有如此之大的声势。 但是当其听到乌灵珠突然出言发难,离间山涛在五台派之中的关系之时,面上的笑容就渐渐的舒展开来了。齐漱溟笑着道,“我正教何以昌明。 就在这团结二字之上。 本来我还担心。 以五台为首的旁门会与魔教弟子联合,那样地话。 三次斗剑的胜败恐怕疏为不乐观。 毕竟,那件东西乃是我峨眉的最后倚仗,很多门派都以为已经被祖师带上天阙了,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为好!不过现在看来,二者想要联合起来的可能性很小了。 魔教诸派之中,东方魔教仅剩下了尚和阳师徒,赤身教亦不过只有寥寥数人可用,唯有南方魔教绿袍老祖一脉,西方魔教毒龙尊者一脉实力还算雄厚,但是而今与乌灵珠带来的四十六岛弟子相较起来,就差的太远了。 所以,乌灵珠的北方魔教,方才是魔教之中的扛鼎力量。乌灵珠此人野心极大,定有一统魔教之心,而我地那位终于如愿以偿,当上掌教的三师兄心志却也不小,再加上山涛这个矛盾,二者想要融洽无比的合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哦?”玄真子问道,“那我们现今该如何应对呢?”“等!”齐漱溟道,“现在我们什么都不做才最为适宜!只需要派出一些小辈弟子,行走四方,一方面积累些斩妖除魔的经验,另一方面则打探些消息!只要那些人不对我们的弟子适宜辣手,我们便不cha手。 等待其自相残杀!乌灵珠来中原地日子也不短了,想必差不多也该准备统一魔教了,待其伤了元气之后,我们再动手,方才更加的妥帖。至于三师兄,不过是秉性刚戾了一些罢了,再加上拜了云南长狄洞的哈哈老祖为师,学习魔法,受了些许阴魔的影响,更加加重了他的执念。 就让其先做着那个五台掌教吧!待得时机合适之时,我相信,凭借着恩师遗留下来的玉匣金刀,还是能够迫的三师兄重归山门的!恩师当年是何等神通?这玉匣金刀虽然明说起来是为了正我峨眉一派教规,但是我细细思量恩师之意,恐怕就是恩师专门留下来对付三师兄的!三师兄手中的断玉钩虽然前古奇珍,共工大神地佩兵,但是自我道门兴起之后,这类上古神兵地祭炼之法多以失传,仅剩下断简残章,根本就难以尽数发挥其威能。 三师兄若是认为凭借着断玉钩就可以敌得过玉匣金刀,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玄真子点了点头,道,“不过既然我们不能多加出手,那些小辈弟子的本事却是不能太差了,不如就由二师弟走上一趟,将凝碧崖之中隐藏地一些法宝、飞剑取将出来,也好让他们多些自保的能力!”“大师兄所言甚是,我也是这么想的!”齐漱溟笑着道,“我等虽然不便出手,但是白道友、罗道友、姜道友等人却是不再此列,再者佛门的诸位神僧、神尼亦然。我们可以在其每人身上都佩上一道求救灵符,内里将我等至交好友的名讳和隐居之地俱各写上,若是他们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可以就近向这些道友求助,如此,想必已可保其无恙!”“还是齐师弟考量的周全!为兄真个不及也!”苦行头陀笑着道。“哪里?二师兄说笑了,我不过是平日里对此俗务考量的多谢罢了!论起修为,二位师兄可比我要强的多了!”齐漱溟连忙谦逊道。“对了,还有一事,我觉得也应该告诉师弟!”玄真子忽然道,“由师弟分析一下,说不得还会有些好处!”“不知师兄要说的是何事?”齐漱溟颇为疑惑。“就是那个山涛,虽然他身上的气息颇为芜杂,但是却十分的博大,纯正,绝对是玄门正宗一脉!而且我还从其身上感受到了一丝纯粹之极的太清真气!虽然他已经极力用那种纯正的气息掩盖,但是太清仙法却是其扎根基的法门,已经在其身上打下了很深的烙印,虽然可以瞒得过一般的弟子,但我想,师弟定然也是能够感受的到的!”玄真子肃容道。“师兄果真法眼无差!”苦行头陀略略回想了一下,也自点了点头,道,“现在想起来,山涛在施展青碧光焰,招引东天青龙七宿星力下界之时,御器手法虽然与我峨眉一派迥异,但是自其上,却还是能够看出一丝太清仙法的影子!”“师兄的意思是,那山涛很可能是我峨眉教下的弟子?”齐漱溟问道。玄真子与苦行头陀俱各点了点头。齐漱溟略略思量了一下,也自点了点头,道,“听二位师兄言其所作所为,倒是的确不像是邪魔一类,再加上其出身海外,在南极救助普通修士,驱逐乌灵珠,而后又处心积虑加入五台为长老,如此行事手段,倒是和我们的师叔祖连山大师颇为相像!当年三位祖师理念各不相同,其中以连山祖师愿力最宏。 连山祖师孤身投异教,创下了海外连山教一脉,欲感化诸左道旁门归化正教,起初也是颇有成效,可惜最后一刻功败垂成,实在是令人扼腕!若是说其是连山祖师连山教的传人,倒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