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等人把车子停在小山凹中后,赶紧跳下了车,和周大妈打了个招呼,周大妈埋怨道:“你们几个到哪去了啊,一大清早,我给你们送点瓜果去,却不见你们在屋子里,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后來我寻到你们停车的地方,发现你们车子也不在,这才安下心來,估计你们是有什么事离开了,我在这儿等了你们好久,再不回來,我可要回家了。”李冰等人大为感动,施丽娅赶紧上前亲昵地挽住周大妈,不住地撒着娇儿,李冰小心翼翼地问道:“周大妈,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这件事很重要,不知道你能不能为我们保守秘密。”周大妈乐呵呵地道:“哎呀,你们几个孩子,我都快把你们当成我自己的孩子了,还这么见外,有什么事尽管说,我肯定不会多嘴让别人知道的,甚至连我那死鬼老头子都不给他说。”李冰笑眯眯地道:“周大妈,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不知要如何感激你的,是这样的,我想打听一下,这个向阳村上,有谁是左撇子吗。”周大妈一楞:“李冰,你是不是在追查那天夜里刺伤我老头子的凶手,这天杀的,把他找出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你在怀疑是我们村子上的人吗,这不可能,我们向阳村上的人,都很少与外界接触,都是忠厚老实之人。”李冰正色道:“周大妈,在沒找到那个行凶之人前,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你能告诉我吗,记得不要透露给所有人。”周大妈凝神想了一会道:“我们村子上人,好象是有两个左撇子,一个是村西的王根大,不过,他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另一个是村上的会计,也就是我老头子的最好搭档,他叫王來福,年轻时就是我们村上的会计了,为人也忠厚。”李冰饶有兴趣地问道:“周大妈,那这个王來福现在人在哪里,他年轻时和那两个女知青关系怎么样。”周大妈叹口气道:“李冰,那个王來福,人倒是很好,只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他哪儿犯了冲,一直孤身到现在了,都沒一个姑娘看得上他,想当年,他从部队复员回來,就做上了村会计,比我家老头子当村长还早了一年呢。”李冰闻言精神一振,他隐隐感觉到了,这个王來福,可能就是这一连串迷雾般的事件中的关键人物,李冰急急地问道:“周大妈,你快想想,当年王來福对文苑怎么样。”周大妈回忆了一会道:“唉,一提到当年,我就为那两个女孩感到痛心,当年,她们來到我们这个穷山村下放,全村上下都把她们当成宝贝一样的,那时,所有人都要集体干活,见那两个城里娃细皮嫩肉、娇生惯养的,谁也不忍心让她们遭这份罪,就把她们的活都抢着干了。”“王來福那时对这两个女娃都挺热心的,有两次她们生病沒出工,王大福作为村会计,都沒扣她们的工钱,其他人也不计较,因为我们村子上的人,都是真的喜欢这两个女娃,文苑自杀、曲丽丽失踪后,村子里的乡亲们正在议论该如何处置她们住过的屋子。”“有的人建议拆了,有的人建议作为村子里的仓库堆放杂物,这时,王來福站出來建议,那个屋子就让它空着,谁都不要去动,就当是我们向阳村的人对死去的文苑的纪念。”“大家本來就为文苑之死而感到悲痛,王來福的建议正好符合了大家的想法,因此,刚做了一年多村长的我家老头子,当即拍板就这么定了下來,于是,这个屋子,一空闲下來便是四五十年。”李冰强压住内心的兴奋,连声对周大妈说道:“周大妈,这件事请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对了,还得麻烦您跑一趟,去找王來福,告诉他,我们几个人要写当年知青插队的稿子,因此,中午请王來福來喝酒,给我们提供些生活素材。”周大妈疑惑地道:“你们要请他喝酒,那王來福,可是出了名的好酒量啊,你们可悠着点,别让他喝高了。”李冰连连答应,周大妈这才离开他们,前去相邀王來福,看着离开的周大妈的背影,李冰等人正在感叹周大妈的为人厚道热情,身后传來了一个声音:“嘿,几个娃,你们一大清早在这儿干什么。”几个人回头一看,原來是老村长王大福正挎着一个篮子站在了他们身后,李冰忙打了个招呼问道:“王大爷,这么一大早,您就开始忙活了。”王大福道:“我们山里人就这样,都是天亮了就起來找活干,天一黑就回家吃晚饭睡坑上,你们几个到哪去了。”李冰心中一动,故意道:“王大爷,这几天,我们追查到了肖文军的下落,得知他从上海赶到了向阳村,估计他会來给文苑上坟,因此,我们几人就在坟墓边候着他,半夜时分,他果然摸了上來,给我们抓了个正着,他就是一个左撇子,也就是那天夜里刺伤你的人,我们刚刚把他扭送到县里的刑警大队,这当儿可能正在接受审讯呢。”王大福脸上闪过一丝惊喜:“这太好了,终于抓到他了,走,你们几个,今天到我屋里,大爷我陪你们喝几盅,庆祝一下。”李冰笑道:“王大爷,不了,我们几个要抓紧时间采访完毕,今天约了村里的王会计到我们那儿喝酒,希望从他那儿能打听到好多当年的事。”王大福一楞,随即笑道:“你是说王來福这小子啊,这家伙是一有名的酒鬼,你请他喝酒,他自然欢喜得紧。”李冰显得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王大爷,幸好您上次发现行凶之人是左撇子,我们才抓住了肖文军,他还真是一个左撇子,有这个特征事情才好办了许多,你们村上人,有沒有左撇子啊。”王大福笑道:“我们村子上有过一个左撇子,他叫王根大,不过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李冰惊奇地道:“你们村子上还真有左撇子啊,那还有沒有其他人。”王大褔摇头道:“沒有,我做村长这么多年,村子里每个人我心中都有本帐,沒有左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