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金烨闪身后退,警惕地看向水面,我和胖子见情势不对,麻溜将沈涵拽到一块大青石后面隐蔽好,而后与洪金烨并肩站在一起,看水里将要发生什么情况。水面沸腾了一阵子之后,渐趋平静,可是,就在水面重新恢复了正常之后,石窟内却出现了一缕缕看起來像是由细小的白色颗粒组成的、很有质感的白烟。那些白烟在石窟里不但地飘來飘去,渐渐的,就聚集到了我和胖子,以及洪金烨的附近,并似有若无地再我我们三个人的身体周围萦绕回旋,就像一条条白色的毒蛇在寻机嗜人一样。洪金烨冷眼打量那些白烟,嘿嘿一阵冷笑:“既然來了,就不要藏头露尾了,还是现出本尊、当面切磋吧。”洪金烨话音未落,就见那些白烟开始快速地在石窟里飞來飞去,就像当空飞舞的无数条水袖一般,煞是好看,随后,那些白烟纠结到一起,结成一朵莲花骨朵,并漂在水面上,不一会儿,那朵梦幻的水莲花悄然盛开,一个一身素洁的白衣的妙龄女子双手合拢、环保**,正坐在荷花里,用一双勾魂的大眼睛看着我们。“哎呦,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么有这么多的贵客登门,哎呀呀,小女子招呼不周,还往各位海涵呦。”那女子向我们抛了个媚眼,娇滴滴地说道。“洪董事长,这是个啥玩意,妈了个逼的,一进这JB树洞,我这阴阳眼就他妈彻底沒信号了,我擦。”胖子看了半天也沒看住这看着就邪性娘们的本相,不得不厚着脸皮问洪金烨。洪金烨一皱眉:“我也说不太好,这石窟很邪门,好像能减弱人的能力,我现在,也无法调动全部功力,你们感觉怎么样。”我暗中凝神运气,果然,丹田之气就像前列腺炎患者尿尿一样,一股子一股子的,不成溜儿,而且我只要一运气,胸口就象压了辆三蹦子,喘不过气來,更别说调息发力了,奶奶个腿的,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心中一惊,赶紧又试了一下右臂,好在不化骨似乎沒受影响,就我心念一闪动的当儿,黑气已然是丝丝缕缕地从袖口里飘了出來,我心下一宽,略略松了口气,转而靠近胖子问道:“哥,你感觉咋样。”胖子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压低声音:“你他妈憋疯了还是咋的,我靠,重口味啊,连这个娘们是人是妖都不知道,你就起了色心了,亏着沈涵这会儿听不见,要不然非活撕了你不可,不过呢,要说这娘们长得吧,也算有几分姿色,就是眼带煞气,一看就不是啥好鸟。”啊,我被胖说得是一头雾水,硬挺着听了半天才闹明白,合着这死胖子以为我问他“感觉咋样”是问眼前这个女子的长相如何。哎呀,这把我气得,内分泌都紊乱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不挨着嘛。“你丫想啥呢,别扯犊子行不行,,我是问你是否感觉内力运行不畅,哎呀,你可真是我一个人专用的VIP克星啊。”我被这死胖子给雷的是彻底灭火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啊,啊,这扯不,整岔胡了,骚瑞,I’m真他妈骚瑞,哈哈,对了,我试试啊,嗯,起步、挂档、踩离合……我操,沒事啊,啥事都沒有,我一口还能上六楼啊。”死胖子嘴上疯疯颠颠地犯贫,可也知道轻重缓急,暗中一提气,感觉还可以,遂向我比划了个“O”了的手势。看來,这死胖子至刚至阳的体质,还真是百邪不侵啊,牛逼。这时节,那名眼含桃花的女子已经从虚幻的莲花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踏着水面,朝我们仨人走來。洪金烨下垂的两只手朝后一转,手心里就多出了两个红色的气团,看來,这老东西是要故技重施,准备象收拾那支贪狼一样地再给这个似妖似魅的女子來个双峰贯耳啊。很快,那名女子就从水面踏上了我们所站的大方砖上,随即,一股阴寒、腥辛的气味扑面而來,我和胖子俱是心中一凛,仅凭这股气味判断,这女子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很可能是水下的什么东西日久成精,幻化成女儿身來蛊惑害人。“你们不要怕,來,跟我走,我会带你们到一处人间仙境,那里沒有烦恼,沒有忧愁,自由自在……”那女子轻启朱唇,如同诵经念咒一般地口吐莲花,她的声音很有磁性,就像催眠一样,使我和胖子明知应该捂住耳朵,却又忍不住想听。洪金烨适时出手了,只见他就像练游身八卦掌一样,两只脚踏着九宫星得方位游走到那女子的身后,旋即毫不犹豫地将两个火红的气团拍入那女子的耳后。那女子猝然遭袭,愣怔了片刻,而后身体重重撞向石壁,又被石壁反弹到河里,就见那女子的身体好似泥牛入水,只在水面打了个旋,就隐沒入水下,连点儿水花都沒有溅起。洪金烨一击得手,心下也是一喜,自忖连铜皮铁骨的贪狼都挡不住自己的雷霆一击,更何况这个不过仗着得了点儿天地精气就赶出來蒙事儿的阴柔水鬼,那还不是自取其辱。说真的,当时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还觉得这洪金烨虽然是邪教的扛把子,但也总算还有几分一代宗师含而不露的风范,要是换了我们那个活宝师傅黎叔儿,这会儿指不定得怎么抖擞呢。可是,很快我们就知道什么叫凡事不能高兴的太早了,因为,就在我们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水面上猛然窜起十余道水柱,而后,一个白发飞舞的身影从水柱中飞出,并后背紧贴住石窟的顶部,居高临下地俯瞰着我们。我们被瓢泼一般落下的水幕浇得跟水煮鱼似的,身上还沾有墨绿色的水草,那叫一个狼狈不堪。我抹了一把脸上带有一股腥臭味儿的河水,仰起脖子看向跟吸顶灯似的贴在石窟顶部的那个白色身影,当时就有一种看到大海并想吐的感觉。我滴个亲娘呀,就见那个家伙满脑袋都是长达数丈、胡乱飞舞的白发,在白发包裹着的中间,是一张奇白无比、满是褶皱的脸,其中眉毛眼睛都是一个黑点儿,一张跟条线似的嘴里还不停地吐出紫色的针状舌头。次奥,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太突破人类的想象了吧。“你们以为就凭你们那点儿道行,就可以打败我雨姬,简直是痴心妄想,刚才那些人已经被我吸掉了魂魄,现在,该轮到你们了,哈哈”那个自称雨姬的家伙看着我们,狂笑着说道,其声音粗犷暗哑,听得人心里面阵阵发紧。这下洪金烨脸色也变了,真不知道这个打不死、煮不烂、一身死皮赖脸滚刀肉的不男不女的雨姬到底是什么來头,这也太难缠了呃。不待我们反应过來,那个雨姬就像大鸟一样从是石窟顶部俯冲下來,就在我和胖子,以及洪金烨拉开架势,准备和雨姬走几个回合的时候,那家伙脑袋一甩,满头的乱发遽然暴长,一时间,就见那些百花花的头发如同下鹅毛大雪似的,劈头盖脸地朝我们压了下來。沒错,那些白发纠缠在一起,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一样,朝我们压了下來。那雨姬似乎对洪金烨痛恨已极,其攻击目标也主要锁定洪金烨,很快,洪金烨连头带脚就被白色头发糊了个严严实实,冷一打眼,就跟个雪白的蚕茧似的,而且,那些长发还在不断收紧,就像绞杀猎物的巨蟒一样。胖子和我也不乐观,那些乱发死死缠住我们的脖子,胖子见机快,用左臂挡在了脖子处,好歹还能对付着喘点儿气,我就惨了,一堆跟马鬃似的粗糙的头发紧紧勒住我的脖子,我根本就无法呼吸,脸部因充血而艳若桃花,眼珠子红得跟山楂似的。好在我大脑还算清醒,我从裤兜里摸出事先画好的五雷油池火符咒,刚想用火烧那些白头发,却无比愤懑地发现,那些画有符咒的黄裱纸被水一泡,已经成了一团黄黑色纸浆,根本就无法使用了。我快绝望了,却一下子想起了我的右臂,沒错,以不化骨的威力,似乎应该可以干挺这个雨姬,想到这里,我咬破舌尖,在右手掌上画了一道五雷油池火符咒,旋即用右手抓住一缕白色的头发,心中一动,一股火苗眨眼间就从我的手心里蹿出,并直接点燃了那些易燃的头发。一见头发火起,雨姬也有些慌乱,想赶紧收回那些已经烧着了的头发,可是,丫的头发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到处乱飘,结果火苗很快就殃及到其它头发上,嚯,这下可有热闹看了,就见雨姬顶着一脑袋火苗子四处乱窜,几次跳回河里灭火,但那五雷油池火符咒又不是凡火,岂是河水能灭掉的。时间不长,雨姬那一脑袋白如雪的长发就被烧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头发也都曲里拐弯的,咋一看颇有几分爱烫头的于谦老师的风采。混乱中,洪金烨也挣脱了头发的纠缠,但见他满脸杀气地盘腿打坐,随即再平地悬空而起,而后,两只手各结成大悲印,看样子,这老小子被雨姬气得够呛,要拚着一身修为打散雨姬的道行、以报刚才被羞辱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