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有啥恩怨,但是,我希望你今晚到此为止,不要再整事儿了,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我不知道那女鬼的底细,不想冒然出手,而且,还有沈涵和老火在一旁,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以免牵扯到她们俩。说着,我心念一动,左右臂都冒出了轻微的不化骨煞气,对此,那些正因刚才头顶的水晶吊灯灯泡爆炸而惊魂未定的食客和烧烤店的服务员们并沒有注意到,但那女鬼却是脸色一变,在一脸怨毒地盯着我看了一眼之后,沒有犹豫,转身朝身旁的墙壁飘了过去,并迅速隐沒在墙壁里灭沒了踪迹。我松了一口气,正想转身回到胖子他们那里去,就感觉一个物体挂着风声朝我砸了过來,我本能地抬起右臂一挡,“哗啦”一声,碎玻璃碴落了我一头、一身。我恼怒地放下手臂,看到刚才那个骂我的小痞子正手里握着一截啤酒瓶子的瓶嘴,瞪着被酒精烧红的眼珠子看着我,嘴里酒气熏人地骂道:“我草你妈的,你逼扯起來沒完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咋对爷我不客气。”那小子扔掉手里的啤酒瓶子的瓶嘴,看了看四周,又抄起一把木制的椅子,准备砸向我。我心里这个郁闷,心说孙子,我他妈刚才说的那些话和你丫一毛钱的关系都沒有,你跟我來什么劲啊,我去。但是,那小痞子是认定了我一直是在指桑骂槐地中伤他,说他害死了那矮胖子,再加上本就喝得五迷三道了,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遂仗着酒劲儿要削我。一见打起來了,那些围观的食客们呼啦一下,就自动后退三步,让出了一个足够大的空间让我和那小痞子开练。我不禁苦笑着想到,国人们还真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啊,看着要打起來了,首先想到的不是报警,而是腾出地儿來让别人可劲儿打,还真是善解人意、够和谐啊,我操。当然,凭着眼下我的实力,要干挺这个只有一身蛮力的小痞子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一來我不想当众露出左右臂不化骨的煞气,那样的话,不出明天,我就会成为整个雅克什的新闻人物,搞不好还会招來专打伪科学和神棍的中央级专家学者,一旦因此导致身份暴露,那我和胖子在雅克什潜伏的计划就全泡汤了,;二來,其实也是最主要的,是我心有顾虑,怕一失手打死这个二逼货色,摊上人命官司,真要如此,现在被“命案必破”压得苦不堪言的公安局就会坚持不懈地追捕我,骚扰我,那我和胖子也只能逃离雅克什,躲回到17组的老巢里装鸵鸟,那还不得憋死我们俩啊。我正左思右想地不敢出手,可那小痞子不管那个,轮着椅子就朝我砸了过來,一见那小痞子动了手,他们那一帮混混们丢下那个已经快硬了的矮胖子,逮着什么抓起什么,都朝我扑了过來。我这个郁闷,原來什么也不会的时候吧,还真敢和这些孙子们比划一下子,虽说自己也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可和我插架的对手也占不到多大便宜,最少也得被我用砖头子砸一脑袋包。可眼下,我明明一伸手就能整死他们,却偏偏不敢动手,真是太滑稽了,难怪那些真正的武林高手轻易不出手,能忍就忍了,敢情人家不是怕谁,而是怕失手打死谁啊。我正要往后退,旁边还有起哄的,大概是笑话我害怕了,我也沒心思搭理那些就喜欢看别人倒霉的小市民,正琢磨着是跳到桌子上再跑,还是撞到几个小混混跑出烧烤店大门的时候,那个先前一直骂我,现在又张牙舞爪的小痞子已经抡起椅子,并照着我的头部侧面轮了过來。那椅子是实木的,真要砸到我的脸部,不说毁容,上医院缝几针时避免不了的了。我不敢大意,正要激发右臂的不化骨击碎那张椅子,就见那个小痞子突然“哎呦”了一声,随即就丢掉椅子,捂着小肚子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爬不起來了。我一回头,就见胖子正很潇洒地用手弹着他那新上脚的羊驼牌大军勾。不用说,肯定是胖子看着我畏手畏脚的不敢出手,着急了,冲上來照着那小痞子就是一记汪派飞毛腿,而且踢中的部位极有可能是那小痞子的脐下七寸不良之物,要不然,那小子不会疼成那孙子相,脚趾头都佝偻起來了。胖子一现身就干到一个,那气场老足了,剩下的几个混混看了一眼到底的同伙,虽然也被胖子那股猛劲儿给镇慑了一下,但他们毕竟人多,所以在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就跟一群疯狗似的,嗷嗷叫着又朝我们俩扑了上來。胖子眼睛都沒眨,把我往后一拨拉,一拳先打飞一个手里攥着烟灰缸的混混,随后揪住另一个拎着酒瓶子的小混混,一声暴喝,就将那小子扛了起來,然后用力扔向他的同伙们,结果将剩下的几个混混全都砸到在地。那些混混们哪见过这种猛人啊,是肝胆俱裂,正好这时候救护车到了,趁着大夫们抬担架进來的乱劲儿,那几个小混混相互扶着,全都溜之乎也了。那些大夫上前一扒矮胖子的眼皮,又摸了摸颈部动脉,面目表情地说道:“瞳孔都散了,还打啥急救电话,直接通知派出所來人吧。”说完,几个大夫一脸不悦地起身走了。那烧烤店的老板哆哆嗦嗦地摸出电话,拨通号码后,带着哭音对着话筒说道:“喂,张所吗,我是大成子,有人死在咱们店里了额,你快來看看吧,啊?不是打架,是喝死的,啊,不对,也有打架的恶,但不是一伙的,哎呀,也是一伙的……”一见那烧烤店的老板都被吓得语无伦次了,我和胖子一使眼色,拉起沈涵和老火就挤出人墙,也溜了。那些仍抻着脖子等着看更大的热闹的食客们刚才见识了胖子的神勇,一见胖子过來的,纷纷低下头,侧身让开道,因而我们很轻易地离开了那家烧烤店。出了烧烤店,吸了一口凛冽的冰冷空气,我看向给沒事儿人似的沈涵和老火,嘿嘿一笑:“二位姐们行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跟啥都沒发生过一样,有定力,那啥,吃饱沒,要沒有的话,咱们接茬儿去德克士吃快餐吧。”“拉倒吧你们,麻溜回家睡觉觉,跟着你们出來吃顿烧烤都能整出这么大动静,要再和你们去吃快餐,还不得挨空中打击啊,省省吧,我们可无福消受你们的殷勤了。”沈涵白了我一眼,挽着老火的胳膊伸手拦出租车。回到诊所,还是老火用铁丝开的门,进屋后,我和胖子坏笑了一下,各自拉开自己的卧室门,我朝沈涵做了个请的手势,胖子朝老火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姐俩倒也很爽快,施施然地各自进到那两间卧室里。我和胖子心思若狂,心头撞鹿,心说看样子今晚告别处男生涯有戏啊。见我和胖子均是一脸奸笑地站在卧室门口,沈涵和老火就像提前排练好了似的,笑盈盈地看向我们,说道:“你什么一意思啊。”尽管我和胖子是背靠背地斜对着,但我们俩做得动作估计都差不多,都是一耸肩,故作无奈加羞涩地说道:“这诊所就两间卧室,所以,那啥,哈哈……”两个枕头呼啸着分别向我们砸來,同时伴着一声“死德性,想得美,滚客厅去”的娇嗔,两个卧室门都“砰”得一声关上了。我和胖子各自抱着枕头,臊眉耷眼地看了一下对方,一声哀叹:“白玩儿了,洗洗睡吧,啊。”这一宿无话,睡得也是格外香甜。“通通通”,早上,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将我们给敲醒了。“谁呀,一大早的,找骂呢。”我很不高兴地从沙发上爬了起來,迈过横躺在地毯上、睡相跟蛤蟆似的胖子,老大不情愿地去开门。一看门,一股寒气扑來,我一激灵,倒不是因为冷,而是看到四名身着警用多功能服的民警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外。“你叫汪一飞吗。”一名民警问道。“啊,啥事儿。”我沒有否认,主要是不知道这些警察一大早顶风冒雪的所为何來,想探探底细。“昨晚你是不是在独一处烤吧和人打架了。”那四名警察推开我,进到屋里,正好看到胖子一脸混沌地从地上爬起來。在打量了胖子几眼之后,四名警察一脸怒气地看向:“你在耍我们,我们已经调取了烤吧的监控录像,动手的是这个胖子,他才是汪一飞,你为啥要冒充他,考验我们的智商还是想包庇他,啊。”“我啥时候说我是汪一飞了,我只是习惯性地啊了一声,我有说我是汪一飞吗,呵呵”我关上房门,看着那四名警察,模仿着港台腔,乐呵呵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