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些男男女女这么看着,尽管他(她)们都是善意的,但沈涵和老火还是感到有些不自在,好在老烟儿奶奶及时察觉到了,便一挥手,那些男男女女遂吃吃的笑着往黑暗中走去,消失无踪。这当儿,沈涵和老火就听见走廊里吵吵嚷嚷的上來了很多人,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些带着枪的黑衣男子。“这些家伙是杨三子手下的打手,专门过來绑架你们,好要挟杨小凯和汪一飞就范,要不刚才我怎么那么着急的追你们赶紧走呢。”老烟儿奶奶附在沈涵和老火耳边,悄声说道。“他们,看不见咱们。”沈涵见那些黑衣人瞎摸糊眼地直奔她们俩刚才住的房间而去,对于躲在墙壁里的她们三人却视而不见,不由得看向老烟儿奶奶,好奇地问道。“其实,所谓的遁地术,不过就是利用符咒的力量扭曲了时空,使其他人产生了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而已,也就是平常老百姓经常说的障眼法,这回你们明白为什么那些黑衣人看不见咱们了吧,在他们眼里,这里就是一堵实实诚诚的墙壁,又怎么会注意呢。”老烟儿奶奶看着沈涵和老火,笑着解释道。此时,那些黑衣人已经踹开了沈涵和老火所住的房间的门,跟狗抢骨头似的争相挤了进去,但旋即就气急败坏地跑了出來,站在走廊里骂骂咧咧地东张西望,面色显得极为懊丧与愤怒。那些黑衣人在走廊里不知所措地來來回回、徒劳无功地走了几趟之后,发泄般地朝走廊顶部的节能灯开了几枪,这才悻悻地下了楼,随即,楼下就传來器物被砸碎的声音,以及前台服务生的惨叫声与求饶声。又过了一会儿,一阵汽车引擎声响起,并渐行渐远。老烟儿奶奶侧耳听了一会儿,抿嘴一笑:“让你们收委屈了,走吧,咱们可以出去了。”沈涵和老火还以为老烟儿奶奶是想让她们俩再次回到宾馆的走廊里,不想老烟儿奶奶却一转身,朝那黑魆魆、看不清里面状况的墙壁深处走去。沈涵和老火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老烟儿奶奶向那充满未知、令人本能地心生恐惧的黑暗中走去。走了一段路之后,沈涵和老火就感觉前面出现了一丝光亮,并有阵阵浃肤浸髓的刺骨寒风吹了过來,几分钟之后,沈涵和老火经验地发,是现,她们已经身处在距离宾馆数百米远的户外了,周围,是皑皑白雪与一栋栋灰色的房屋,看起來就像是一座被废弃已久的工厂。就在这时,一只身体灰白色皮毛交织、状如大号狸猫的动物顺着雪地箭一般跑了过來。一见那只大猫,老烟儿奶奶一怔,而后就冲大猫一招手,问道:“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到处乱跑,不怕冲了太多的阳气,伤到自身的修为啊。”那只大猫一竖两只耳朵尖上各有一簇毛的耳朵,竟然张嘴发出了类似成年男子的人声:“禀告使者,小仙实在是被逼无奈,才会这般莽撞,至于胁迫我的那人,实在是太过难缠,简直如泼皮无赖一般……”那只大猫正说着,忽然一声惨叫,跳起來一人多高,而后又重重地落到了雪地里,饶是雪地松软,但高度在那呢,那只大猫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同时,一个哑脖倒嗓的男人的声音从那只大猫的肚皮地下穿了出來:“嘿,你奶奶的啊,你不过就是只修炼到了半调子的猞猁而已,我老人家肯暂借你的身体待一会儿,那是你丫的造化,咋地,你还逼扯起沒完了,告诉你,再他妈得瑟,我直接就把你带走,让你下辈子托生成猪,挨刀的货,操。”听到这公鸭嗓子的男子嘚啵嘚啵地骂了半天街,沈涵和老火才知道眼前的这只大猫居然就是赫赫有名的猞猁,但更让她们高兴加意外的,还是那声音,因为,那声音太熟悉了,是如假包换的、也是黎叔儿特有的、一般人想整也整不出來的赖赖唧唧的声音。一听到黎叔儿的声音,沈涵和老火都如释重负地笑了,这个老骗子就是有这种魔力,只要他一出现,就总是能让周围的人感到安心。“黎叔儿,您这又是弄得哪一出啊。”见黎叔儿居然附体在一只业已修炼的可以发出人声的猞猁身上,老火感到有些好笑,但她毕竟性格温和,遂忍着笑问黎叔儿,倒是一旁的沈涵和老烟儿奶奶是笑得花枝乱颤。“嗨,别提了,我们爷们在城管大队那里正帮助教育那些有娘生、沒爹教的城管,结果警察也跟着來捣乱,整得我们爷仨顺着地沟跑出來的,你们别担心,那俩犊子在后面呢,我腿脚快,先回來看看你们咋样了,呵呵”黎叔儿继续赖在那猞猁身体里和老火她们闲聊,把那只头一次被鬼魂绑架的猞猁愁的啊,死的心都有了。就在黎叔儿和沈涵、老火和老烟儿奶奶扯闲皮的工夫,她们的周围突然多出了很多动物,有毛色发黄的狐狸、灰色的山鼠、通体雪白的雪兔、灵敏异常的紫貂……要知道,现在可是冬天,这些动物本应该呆在自己温暖的窝里或是洞穴里,可此时却全都平白无故地冒了出來,这种异样情形的确令黎叔儿、沈涵、老火她们有些意外与不解,难道是地震了。“你们别惊讶了,这些都是我们出马仙一族的后裔和小辈,嗯,我是出马仙里的女贞使者,辈分比它们都高,知道我來了,它们这是出來迎接我,呵呵”沈涵和老火面有异色,老烟儿奶奶灿然一笑,解释道。这时,一只紫貂一跃到了老烟儿奶奶的肩头,在其耳边啾啾地叫了几声,老烟儿奶奶的神色随之一紧,看向沈涵和老火,也包括那只被黎叔儿鹊巢鸠占了的猞猁,略显急迫地说道:“它们告诉我,刚才杨小凯和汪一飞回到宾馆,沒有见到你们姐俩,这会儿正去金碧宫找杨三子了,不过,据这些小辈讲,杨三子那家伙一向疑心很大,又怕**的仇家找他寻仇,身边总是带着为数不少的枪手,再加上这次他是有意和你们为敌,已经在赌场里埋伏了二三十的枪手等着你们去自投罗网呢,所以,杨小凯和汪一飞这么一去,正中了杨三子的下怀,我怕那俩二货要吃亏啊。”“那还等等什么,我们快去吧。”一听到我和胖子要吃亏,沈涵一下子就急了,转身就要跑去解救我们俩。老火伸手拦住面色涨红的沈涵,老火毕竟是行动队的队长,心思缜密,性格稳重,既然老烟儿奶奶能号令这里的出马仙对她俯首帖耳,就自然是心里面已经有了打算,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如果能借助这些出马仙的力量,那效果一定比单就这些人硬闯金碧宫來得要好,更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果然,见老火沒有象沈涵那么冲动,不仅老烟儿奶奶心照不宣地微笑点了点头,就连一旁的那只此刻已经是忍无可忍、对体内的黎叔儿魂魄腻歪透了的猞猁也是一颔首,似乎对于老火的冷静很是欣赏。不过,看着一只猞猁对你挤眉弄眼、点头吐舌的,那种感觉,其实还是挺诡异的。见沈涵和老火对着自己露出一种强忍着不吐的难受表情,那只猞猁用前爪一捂脸,十足一副丢人到家了的悲催模样,嘴里哭咧咧地说道:“二位仙姑,这些真不是我干的,都是那死老帮子搞得猫腻,哎呀我操,我他妈这人可丢到家了。”见黎叔儿将那只相貌凶猛的猞猁难为成这样,老烟儿奶奶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便催促黎叔儿抓紧出來,别在折磨那只倒霉透顶的猞猁了。在黎叔儿的指点下,一只雪兔调回一截柳枝,老烟儿奶奶咬破食指,滴在柳枝上,又在柳枝上用食指画了一道类似象形文字水的图案,而后将柳枝置于猞猁的腹部下面,就见那只猞猁一个激灵,就跟憋尿了似的,随即周身一抖,虚弱无力地趴在了雪地里,恶狠狠地望着地上的那截柳枝,是咬牙切齿,怒目相向。老烟儿奶奶掏出一粒红色药丸塞到猞猁嘴里,猞猁感激地低下头,发出温顺的咕噜咕噜声。随后,老烟儿奶奶将地上的柳枝捡起,同沈涵和老火便在风雪中朝金碧宫的方向疾奔而去。身后,那些狐狸、紫貂、雪兔也是紧随其后,只不过那些出马仙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起來,并最终与周遭的白雪景象融为一体,看不出來了。到了金碧宫,老烟儿奶奶沒有直奔五楼,而是故伎重演,再次带着沈涵和老火她们俩穿墙直入,沒费什么力气就到了五楼。而就在她们这一行晃晃荡荡地赶到金碧宫的时候,恰好遇上了我和胖子被那些黑衣枪手缴械并带到包间里接受那杨三子和黑衣女子的拷问,于是,老烟儿奶奶和沈涵、老火一合计,索性先将外面的那些枪手收拾了,然后再进去会和我们哥俩,将杨三子与那黑衣女子來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