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问出腊梅和张腾兄妹俩的感情时,其母泪流满面,凄惶的眸光直勾勾的盯着一个地方看,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在家的情景,张腾精神失常之后,除了洗澡是父亲一手操持,其余的均是腊梅包干,给哥哥洗脸,洗衣服,吃喝拉撒睡都是她一手照料,哥哥不见腊梅就不吃饭,这是两兄妹自打从医院回來之后的规律,刚刚稍有好转时,张年两家就举行了换亲婚礼,年菊也是苦出生,对丈夫的病情在慢慢了解之后,倾注全部柔情在他身上,逐渐代替了腊梅在张腾心目中的位置,在他精神状态良好时,他也会对妻子投以感激的眸光,但是在发病时,就会抓狂,沒有谁会接触到张腾,只要谁说一声腊梅來了,癫狂的哥哥就会乖乖停止下來,假装睡去,在起初几个月,腊梅是婆家,娘家两头跑,累得够呛,之后看见嫂子已经慢慢掌握控制哥哥的要领,加上浑身有淤青,也不敢让娘家知道,回娘家的日子也就稀疏了些,张腾在清醒时,就会问母亲,妹妹在哪,怎么沒有回家,在发病时,就四处奔走寻找他心目中的女神,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好几年,最为辛苦的还是年菊,她要抚养一对儿女,还得照顾好丈夫,娘家和婆家的事情,她还得从中周旋,年菊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弟弟劣根性,对姑子腊梅不好,可是她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还得两头敷衍,每当丈夫问道腊梅时,她就一个劲的说腊梅过得挺好,腊梅出事,沒有谁敢告诉张腾,一个怕他抓狂,另一个是怕他接受不了打击,把病情加重,陈俊和小西还有警方愣住了,妹妹死亡,哥哥不知道,那么这说明什么,说明张腾的嫌疑可以消除了,陈俊提出想看看张腾,年菊在征得婆婆和公公的同意后,就带着他们到关丈夫的卧室外,窗口处去探看,从窗口的角度看里面,一颗低垂的头颅,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张病态白的面孔,就在俊他们的眸光注视着里面的张腾时,他猛然抬起头,毫无畏惧的迎视着俊的眸光,后者从阴暗的光线中,瞥看到这双空洞无神的眸子里,藏着一线邪恶且深邃,从外面无法看清的内心世界那种瞳光,两束利剑似的眸光在空间中触碰,感触到一股微不可见的火药味,陈俊微微一怔,急速收回视线,暗自思忖道:他这是充满仇恨的眸光,他仇视谁,面对弱智则有间断性的精神病史的病人,但凡正常人都不愿意一直注视,所以几个人在侧面观看了一下,就都从窗口撤回,唯独陈俊在离开时,再次投以一瞥,也在他侧目一瞥时,里面的张腾也在看他,故意装的,陈俊从对方最后这一瞥下,感觉到一丝疑问存在,“这是我的……”“我的。”就在陈俊狐疑的从窗口撤离开时,院坝里两孩子突然争吵起來,年菊急忙上前去劝阻,其余的人也被两孩子的哭闹给吸引过去,“你们在闹什么,沒有看见有客人在吗。”年菊气急的口吻道,陈俊看见两孩子双手缠绕的东西,骇然觉得一亮,这不是鱼线吗,他在年菊制止住孩子时,顺势把鱼线从他们俩的手里接过來看,偷偷的捏了一小樶扯断,递给旁边的小西,两孩子都在争抢着对妈妈说事情的原委,一个说:“这鱼线是爸爸给的,爸爸的枕头下鱼线多了去。”另一个说:“你敢抢我的鱼线,我就拿爸爸的刀,把你杀死。”小西把鱼线递给警方人员,都在驻足注意聆听两孩子的对话,年菊貌似感觉不对劲,两孩子各给一下子,趁孩子哇哇大哭时,她赔笑道:“两孩子不争气,让你们见笑了。”说着话,就把两孩子往里屋拉拽,张父和张母则抬起茶壶挨个把茶给他们添水,试图把话題吸引开,“对不起,我们想搜查一下,你儿子的房间。”一位警方人员在小西和陈俊的暗示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搜查证,一改之前面带的微笑举在手里一抖,威严的职业性口吻对张家二老说道,年菊出來,见警方拿出搜查证,顿时面色一变,就一趟子跑到丈夫的卧室门口,面对着陈俊他们,背对着房门,双手伸直,做阻挡他们进去姿势说道:“他是病人,沒有什么可搜查的,你们还是别进去,我怕他抓狂伤害你们。”“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至于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警方人员认真的语气说道,两孩子可能是看见妈妈阻挡在一群人面前,一个个吓得哇哇哭闹,陈俊急忙让腊梅父母把两孩子带走,两位老人悲苦的摇摇头,牵着孙子在离开时,扭头看了看年菊和关在卧室里的儿子,神色悲沧的离开了,年菊在威严的警官面前,最终松开阻挡的双臂,面色阴沉的颤栗着身子,在一旁看着小西在沒有钥匙的情况下,一阵随意的摆弄就把门锁给开启了,进入卧室,一股西药味扑鼻而來,张腾警惕的眨巴着眼睛,原本是坐在板凳上的他,忽然‘噌’的站起,撩腿上床,横卧上去一动也不动的无视进到卧室里的所有人,看到张腾的举止,大家伙都明白了,此时的他根本沒有犯病,而是在家人的安排下,故意躲避在卧室里的,“起來。”警官,威严的大喝一声道,这样可不行,虽然张腾目前沒有发病,却难保他待会会不会发病,为了慎重起见,还得小心行事的好,想到这儿陈俊急忙悄声对警官说道:“别,我來。”陈俊叹息一声,看着张腾试探的口吻道:“张腾,你妹妹喊我们來看看你。”张腾沒有因为陈俊的试探,而睁开眼睛,他依旧保持仰卧姿势,闭眼假寐,对俊的话,无动于衷,看來他是知道妹妹的死亡情况,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安定的神态,见此情景,陈俊心中释然,他心一动继续说道:“你妹妹马上生孩子,你就要当大舅爷了,得请客吧。”“胡说,我妹妹昨天还回來过的,根本沒有生孩子。”沒想到在陈俊说出那番激将话时,张腾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口齿伶俐的辩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