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好人的报应

孔缺走在大街上，神游天外，除了偶尔路过的美女能让他眼睛一亮，其余的时间他都是满脸的沉思状。右手攥着的一本武侠小说被他当作扇子一样，不断地向自己的面前扇着丝丝凉风。这狗日的天气，还没入伏就热的不行。好不容易等天黑下来，可走在街上依然不得安生。来回的汽车声，各种小贩的叫卖声，嘈杂入耳，让人心烦意乱。在这些噪音的骚扰下，让孔缺的心情很不爽。自从去年大学毕业，他几乎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找了个业务员的工作，是否如意暂且不提，但干了还没半年，老板就来了个华丽的大裁员。在这场蔓及全球的经济危机中，他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待业人员。刚才看的联播新闻上，似乎说最近经济很快就会好转——但愿吧，最主要的是，自己能在这复苏的浪潮中，捞点汤水。但是站在街头，孔缺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却不知道自己这样腐朽的日子什么时间才是个头。还好，如果不是有这段枯燥的日子，自己也不会刻意将自己的小秘密给锻炼出来。瞅瞅四下无人注意，孔缺伸出左手的大拇指，集中精神，顿时在他的体内有一股暖暖的气息被他调动起来。按照已经练习不知道多少次的动作，他仔细控制着那股气息在他的腹部丹田、胸口、肩膀、手臂一路前进，接着，左手拇指一阵抖动，一股肉眼难辨的内劲激射而出。噗！由他的手指射出去的内劲和空气产生了剧烈的摩擦，猛地向地面撞去，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孔缺装作不经意间蹲在地上，看着街面的地砖。地面的情景让他无比失望，和前几日一样，没有丝毫的进步。自己按照武侠小说练出来的这六脉神剑的一脉，实在是太弱小了，只能给地面除尘。这个效果，和书上形容的“剑路雄劲，颇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相比，两者完全是天地之别。想用这个来防身，孔缺盯着地面的砖块，这和自己想明天就找一个CEO的工作一样，茫茫无期啊——至于用这能力去干违法的事，孔缺并不觉得自己能干得过武警叔叔们的冲锋枪。站起来，继续向书店走去，同时他抚摸着自己的左手拇指。这事说也奇怪，明明感觉到从自己的体内发出了气流一样的内劲，但是拇指上面却没有任何能看得见的通道、裂口。这让他十分好奇，那些内劲到底是如何出来的？这个问题自从他第一次发出来内劲就在想，但是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而且这个问题也不能去问别人，只能闷在他的心里。走在路上思索着这个问题，他隐约地想明白，恐怕这威力的大小，和自己体内的那股暖流强弱有关——这几乎是一定的。书店里人声鼎沸，因为下岗的人员增多，再加上经济的持续低迷，宅在家里的人数是骤然增加。这也直接导致了租书店的生意火爆了许多——另外火爆的还有网吧。孔缺走进书店，将手里的书递给老板，交钱，退钱。同时他也想着这次该租本什么书回去。也许，自己该拿上几本武侠、修仙类的小说，看看能否对自己练习这能力有所启发？这样想着，他向书架挤过去。这里的人还真不少，挤来挤去，他却意外地找到一本气功入门。心里踌躇着，自己练出来的这玩意也算气功吧？或者是内功？粗略的翻了翻，他悲哀的发现，看不懂！虽然他从小就羡慕大侠的能耐，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没有成为大侠的资质。就凭自己那从武侠小说中学来的半桶水的程度，即使给他一本秘籍，他也练不出神功。最终，他还是将这本气功书带上，回去得继续研究研究，看看自己体内的这东西是不是传说中的内力或者真气。多看一些，总不会有坏处，最主要的是：这枯燥的时间，总该找点事情来打发啊！怀着这样的想法，他向老板交了押金，拿了书向自己的租房走回去。孔缺的父母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只是出于面子问题，失业的他现在并不愿意和父母见面。每次见面都要被数落一顿，再加上二老一直催促他结婚，暂无女友的他只好执行鸵鸟政策，能拖就拖。这样的日子，如果不是偶尔要接受父母的接济，他倒觉得这就是神仙般的生活。过得十多分钟，他就走进城中村。和外面光亮的大街比起来，他所租房的这几条街还保留着淳朴的本来面貌，也就是落后一点点。数条没有改造完成的小巷子，路灯少，环境差，如果不是恰好把那本书看完了，那么他晚上肯定是不会出门的。又走几步，他听到了低沉的呜呜声，起初他以为是那条野狗在那里找食，但接着就明白自己想错了。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了那个偏僻的小巷子正在发生着的事。一个女人正在和两个男人撕扯着，一个男人在背后捂着她的嘴，另外一个在旁边帮忙解开女人的衣服，在她的脚下扔着一个女士挎包。她也同时看见了孔缺，立刻挣扎的更加起劲。但可惜的是，嘴被人家的大手捂着，想叫却叫不出声来。抢劫？顺带劫色？就在孔缺发现这情形的同时，那两个男人也发现了他。原本孔缺觉得，看见有人来了，他们就该跑掉，但是他低估这两人要满足下半身需求的决心，其中一人提着匕首，对他威胁道：“小子，滚开！少管爷的事，爷手里的刀可没长眼睛。”他说着，手里的匕首划拉着，向孔缺比划了一番，想将他吓走。这两歹徒是从另外一个城市流窜来的，他们打算做一票就走，自然顾忌就少。今天抓到的这个女人，包里钱多，脸蛋好，身材棒，很是可以满足他们阴暗的征服欲。孔缺看起来只是个很普通的年轻人，也就根本吓不住这样的亡命之徒。何况这年头，敢见义勇为的人那可都成保护动物了，凭什么就让他们碰到一个？看见他手上明晃晃的匕首，孔缺心里略微有些害怕。但望着那个挣扎的女人，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姐姐，有次在公交车上被人骚扰，围观者却没有一个出手援助，他顿时就做出了选择。这个时候，可没有多少时间让他犹豫，要么弓下腰、低着头装做没看见离开，要么挺起胸面对这件事。他当然不会眼看着，这件比发生在他姐姐身上更悲惨的事情发生。快速的看了看周围，他就从一个昏暗的角落里拣起一块板砖向前走，同时大声喊道：“放手！再不放手我叫警察了。”倒不是他不想叫，但这道巷子一向偏僻，很少有人经过，而他在出门时嫌累赘也就没带手机，只能这样来。他一边走一边祈祷这两人赶紧跑掉算了，他是绝对不会追的。但是可能因为他平日不烧香不拜佛，事到临头佛主也就不理他。那人看见孔缺有胆走来，立刻挥着匕首就向前走来，同时嘴里叫骂着。两人对着走，很快就拉近了距离，那人比划着手里的匕首，孔缺也就更加握紧手里的砖块。他想起那次回去，姐姐哭着骂着全车的人在看，却无人挺身而出。从那以后，他就下定决心，以后被他碰到这样的事，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你们把钱拿了走，别欺负人。要不，这事我管定了。”今天出来没带手机，真是失策。孔缺小心的看着对方，挥舞着手里的板砖作势。他倒希望就这样把对方吓走，钱财毕竟乃身外之物。同时，他扫了一眼那个女孩，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那无助的样子，想来和姐姐那天的遭遇很神似吧？只是那大汉根本不理他，见他不听劝告，也不说话，只是阴沉着脸猛地用匕首朝他刺了过来。孔缺心里叫骂着，挥手板砖向他的脸上砸去。同时左手的书也被他扔出去，期望能给他造成一点障碍。自从上大学后，他的喜好就转变到打篮球上面，高中时倒是打过几架，现在面的人家的匕首，心里实在是没底，所以下手也就格外的狠。他明白，不把这两人打倒，今天这事就解决不掉。至于逃跑，他想都没想，在他眼里面前这两恶棍已经和骚扰他姐姐的那人重合了。“啊！我日！”“小子找死，操！”孔缺大吼一声，左臂传来一阵剧痛，却已经被他的匕首划上。右手的板砖却也没能砸中对方的脸，被那人用手挡住，两人各自发出一声惨叫。孔缺一急，将砖对着他的脸就近丢去，猛地一脚却踢中对方的裤裆。呜！那人还没来得及刺第二下，就因为忙着躲板砖而没注意到下身，被这一下踢中小弟弟，立刻痛苦的蹲下去。只是他手里仍然攥着匕首，孔缺手里没家伙，再次抬脚讲他脸上踢去。这次那人正在痛苦中，反应慢了半拍，没挡住，被他一脚踹了个结实，顿时滚倒在地，匕首也被丢在一边。孔缺见状，立刻伏下身子准备去拣起匕首来。“小心！”一个女人的尖叫在不远处响起，孔缺立刻扭头看去，原先抱着女人的那个汉子已经松开了手，举着匕首向他奔来。孔缺大急，飞快地弯腰拣起匕首，立刻转过身子。用匕首对着那人，“别过来！喂，你赶紧报警！”后一句，却是对着那女孩喊的。那女孩从魔掌中挣脱，吓的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等到孔缺一喊，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翻地下的皮包。只是匆忙间，更是手忙脚乱，匆忙间却是翻不出来手机。那大汉却没有理睬孔缺的警告，只是阴着脸向孔缺冲来。看见他拿着匕首，孔缺心里很是害怕，但还是将匕首指着他。“你他妈找死啊！还不快滚！”嘴里骂着，手上匕首不断的甩动着。现在他只希望那女人再快点，被那人凶狠的目光盯着，他竟然莫名地想要逃跑。但是想起姐姐的遭遇，他再次压住心里的恐慌，“我警告你，老子可是会杀人的。”但那人也不说话，走到孔缺身前三五步远近却站住，双眼如同毒蛇一般地盯着孔缺，让孔缺不敢乱动。两人对峙着，孔缺看见那女孩终于翻出手机开始拨号，心里多少松了口气。也许再等一等，就可以把对方吓跑。“杀你妈！”正在两人僵持着的时候，孔缺背后猛的一声叫骂，接着他的腰就被人抱住。糟糕！孔缺顿时明白自己被这两货给阴了，他伸劲一甩，却没甩掉。前边那人见机举着匕首向孔缺冲过来。“我日！”孔缺骂道，反手就将匕首对准抱住自己那人的腹部刺进去，那人吃痛，这才松口手。刚想回头，孔缺的背上就传来剧痛，“啊”的惨叫一声，他强忍着背上钻心的疼痛转过。只见先前那人匕首上满是鲜血，正对着自己再次捅过来。他拨出自己那把匕首，膝盖猛的撞在对方的脸上，把抱着自己的人撞开。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他感觉到自己的血已经流到后腰上，正向大腿流去。这时他脑袋已经有些眩晕，连忙转身面对着他。那人见他这样强硬，微微吃惊，但是听见那女人打通电话，他立刻向孔缺扑来。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这时他反倒格外清醒，看见对方扑来，孔缺挥着左手挡向他的匕首，右手向他的肚子捅过去。这一瞬间，孔缺感觉自己的体内，那微弱的气息似乎顺着胳膊前冲，让他整个人的动作飞快。那人没想到孔缺在这时突然有这么快的动作，来不及变换姿势，匕首砍在孔缺的胳膊，但是他自己也被刺中肚子。就近看着那张吃惊的脸，孔缺挤出一个笑容。匕首刺进他腹部的感觉是那么真实，用最后的力气将匕首左右旋转一下，他盯着那人震撼的眼睛，“你给老子去死！”那汉子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人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他双手想要捂住肚子，却怎么也伸不出手去。接着，两人几乎是同时倒了下去。正在向110打电话的女孩，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