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聊地等着清风,听着外面的水声,爬到窗边,撩起轻纱,伸出头,坐在软塌上靠着窗台向下面看着,嘴里念叨着:“这下面有什么呢?是不是通向大海啊~”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将我猛地拽了回来,清风气愤地声音在我耳边怒吼着:“你就是不听话,是不是?想吓死我吗?”我双手捂着耳朵,皱着脸,向一边躲着,连声说:“我坐在**呢,没看我还靠着窗台吗?我没事儿的,真的~”清风看着我畏惧的样子,长吁一口气,坐在我身边,把我倾斜着的上身拉回来,说:“对不起,是我太急躁,吓到你了吧?”我察颜观色地看着他的脸,小声地说:“吓了一大跳,哦,不过,已经没事儿了,真的。你~”“我~,我怎么了?是吗,”他拽我窝进他的怀里,说:“我好像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了,总是担心你会有危险。”我想挣脱出来,向后用力钻出来,他使劲儿一搂,我又跌回去了。我叹息着说:“清风,你不能这样,我已经有了磊和泉,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不是答应我们做朋友了吗?”他低沉地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想这么搂着你,好像心底的窟窿正一点儿点地缝合~。我也很困惑,真的,让我就这样多搂一会儿,好不好?”听着他无助的请求,我无言地任他搂着,心想:他的心里是不是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见他有松手的意思,我的肚子又叫了起来~~他总算是放开我了,居然还能笑出来,说:“我忘了,给你的饭菜拿来了,一起吃吧,我也有些饿了。”我看着他,笑了出来,说:“我还以为你是超人呢,原来也知道饿呀?”我看着汤碗里的排骨海带煲,笑着说:“要给我滋补呀,我很容易胖的,啊,这个枸杞菠萝银耳汤我喜欢,美容养颜的,好极了,真不错。”清风看着我说:“你对吃的还真挺在行呢,不过,这银耳汤一会再吃,先吃正餐吧。”我三、二下就把那碗饭痛快地吃进肚子,笑着说:“这下能喝了吧,我可要开动喽?”他一脸宠爱的笑容,跟磊他们差不多,我连忙不敢再看,低头专心地喝着银耳汤。这沉闷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我一会儿就憋不住了,抬头说:“喂,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大口吃饭,大碗喝酒啊?”他笑盈盈地看着我,说:“我肯定自己是个大男人,不过,那也不用像你说得那样吃饭吧,你怎么能凭借如何吃饭来定论一个男人究竟是个[男]人还是[小]男人呢?”我一听,好家伙,又下道了,心说:真是不能乱说话呀,这个家伙的脑筋怎么转得这么快?“怎么了?”他奇怪地说:“平时,你的嘴皮子可不是关得这么严的,今天是怎么了?”我没好气地说:“说不过你,行不行?”“那我是应该感到荣幸还是应该收敛呢,”他依然好心情地说,笑眯眯的看着我。“收敛,当然是收敛,”我白了他一眼,说:“先吃饭吧,吃完再收拾你。”他这下倒是快了起来,几口吃完,把小地桌拿下去,看着我,说:“好了,请收拾我吧~”我看着他,不由地乐了出来,笑着说:“没见过还有这么想让别人收拾自己的人,你是不是皮子紧了,想让我帮你松松啊?”“什么意思?”他不解的看着我,说:“你不能说我听不懂的话来欺负我,那不公平。”“就是这个意思~”我冲上前,双手在他的身上乱打乱掐着,说:“皮子紧吗?这就帮你松一松,呵呵~”他反应过来,笑着阻拦我的手,说:“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明明什么都不会,却总爱主动挑衅,让你知道我的厉害~~”我在他的反攻下,兵败如山倒地躺在软塌上,来回滚着躲避他的双手。我可是最怕被人挠痒儿痒的,咯咯的狂笑着,一会儿就瘫成一团了。“好了,好了,我投降了,真的,饶了我吧,”我只好求饶了。清风笑着也倒在我的身边,说:“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却笑得这么开心~。”我一翻身,坐起来看他,说:“你多长时间没这么开心地笑了?”“干嘛,”他一拉我,我倒在他的身上,“想知道些什么?”我连忙挣脱出来,说:“没什么,你不说就算了。”他握着我的一只手,说:“要是你想知道,我会说的。不过,不是在这种状况下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无语地抽回手,低头说:“我不明白。”“你明白的,”他叹息着说:“不过,我不着急。我可以等~”“不要,”我连忙说,“你,你不要这样,我真的不能再接受了~。”我们半天都没说话,听着外面的水流声~。我打破僵局,说:“瀑布下面是什么样子的,是通向大海的吗?我刚才就想问了。”他坐起来,在后面圈住我,小声地说:“别那么快就回绝我,他们能做到的,我也能。真的,我并不在乎什么所谓的男尊女卑的那些迂腐的旧观念,老教条,父亲也不例外,他也不会在乎的。”“不行,我不能再害你,我无法在这个世上给你留下一男半女。”我转过头,看着外面说:“你应该娶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为你生儿育女,将你们的逍遥门传承下去。我不适合你,真的。”“磊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他低声问道。“嗯,知道,”我决定跟他坦诚相待,说出一切,就算他伤心,也是长痛不如短痛吧。“是师父说的,我无法在这世上孕育后代。是当着磊和泉的面儿说的。”我回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只是暂时被我的性格吸引住了,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正常交往过其他更好的女子。等你遇到你的命定之人,你会感谢我今天所说的一切,相信我,别执迷不悟了,好不好?”“不好,你当我是愣头小子吗?”他二话没说就把我搂住,说:“我已经三十二,不,现在又加了一岁,我已经三十三岁了,早就过了十七、八岁时懵懂的年纪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明白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是,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那跟我对你的感觉没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因此就否定我的判断能力。”“清风,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我看着他瞬间就变的脸色,伤感的说:“我不能在磊他们为了我舍生忘死时,在这里跟你谈情说爱,我不能这样做。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你认为那还是你眼里的然吗?”他的脸色又恢复过来,笑着说:“我明白了,然,是我太狭隘了,我让你这么为难,是我不好。你放心,我不会再这样了,我要凭借自己的真心来感动你,感动他们俩,你是这个意思吧?”“我不是,”我连连摇头,说:“清风,你不要这样想,我不能让你有一个没有可能实现的希望,那对你不公平。我把你真心地当成好朋友,真的。我们就做朋友不好吗?我没有多余的爱再来爱你,这不只是对你不公平,对他们也不公平。我从没有想过自己要把一颗心分成二份,我只想全心爱一个男人,但是,现在不能再分成三份了。我求你,就做最好的朋友,好不好?”清风淡然地笑着,说:“然,你别再担心了,好不好?你想做朋友,那就做朋友好了。走,我领你下去玩玩,你不是想知道瀑布下面是什么样子吗?”我怀疑地看着他,想看出他的心底想法,他却一拉我的手,就要走。我看着身上的裙子,说:“我不穿它行吗?你没有多余的男装借我穿吗?我穿着裙子去哪儿都不方便。”“怕什么,有我呢,”清风一把抱起我,说:“这就走吧。”我看着他,说:“清风,朋友之间这样好像很奇怪,你不能让我自己走吗?”“说什么呢?”清风浅笑着说:“我让人给你做的衣服还没做好呢。你原来的那套棉衣已经扔了,你怎么会穿那样的衣服呢?”“哦,我原来的衣服让我当了,我没有钱给季岷买药。”我笑着说,“那是我花了一钱银子买的旧棉衣。不过,泉已经给我银子了,看,”我拿出泉的钱袋,摇晃着给他看。他却心疼地看着我,说:“都怪我,要是直接把你救走的话,一定不会吃这些苦的。这手上的伤,是不是那时受的伤?”我笑着说:“没关系的,能凭着我自己的能力照顾季岷,我很高兴,虽然他受伤也是为了我。可我不想总是成为大家的累赘,你明白吗?”“若是你这样对我,我也会非常感动的,”他深深地看着我,似乎用无尽的爱意将我包围。我不自在地向旁边看着,说:“要是你也受伤的话,我也会一样做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倒是走不走呀?”他轻笑着,不再用那种让人心跳的眼神看我,轻松地走了出去。我暗自嘀咕着,看这样子,他还是没死心呀,这让我还怎么说呢?我都这么明确地说了出来。哦~,我的妈妈亲哪,你快来教教我吧~~我突然发现我们在急速的下坠,双手紧紧地搂着清风的脖子,大声地说:“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殉情,我还有两个爱人在等我活着回去呢~~”他笑着看了我一眼,突然,我们下冲的速度被什么挡了一下,向上稍稍弹起一下后,又向下坠了。我看着他从容的表情,也扭着头向下面看着~。原来陡峭的崖壁上,藤萝遍布,相互纠缠在一起,像云梯一样。清风就在这些藤萝上选一些粗壮的地方做缓冲点,我就像坐着电梯似的忽悠忽悠地落到崖底。清风站稳后,把我放下,我有些晕眩的感觉,蹲了下来。“你怎么了?”他看着我,关切地问。“没事,真的,”我感觉好一些了,抬头笑着说:“就是有些头晕目眩的,现在好多了。”他扶着我站起来,我四下看着,惊喜的叫着:“哇,好美呀,就是水声有些大。”崖底有个又圆又大的水潭,瀑布冲到水潭里激起好高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一道又宽又亮丽的彩虹桥横跨在半空中,我笑着提起裙摆,向它走去,清风搂住我,笑着说:“你要干嘛,想投水自尽吗?这水潭又深又凉的,可不像我楼下的泉水,让你可以清爽一小下,这里可是相当的凉呢。”我一听,不再向前走,抬头看着像一条白带子似的瀑布,想起李白的诗:日照香炉升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我感叹的直点头,这一刻,这位伟大的诗人所描述的境界,让我升起雷同的感慨~~清风悄悄地从后面搂着我的腰,侧目而视我已然沉浸于这大自然中那安祥的神态,那远处溅起的水花,偶尔随风吹落到我脸上的水珠,也晶莹剔透的像水晶一样让人不忍移开目光~。我依然如故地沉醉在大自然中,双眼渐渐眯成一条缝儿,微微上仰的脸,抿成月牙的上翘的双唇,放松地等待那微凉的水气夹杂着细小的水珠挂在我的脸上,不一会儿,睫毛上就挂满了,像是冬天呼出的哈气挂成的霜似的~~突然感觉不到水气了,我睁开眼睛一看,清风正深情地看着我,马上就要吻到我了,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推,自己却被反作用力推倒了,好在他的手一直护在我的腰间,被他轻轻松松地搂进了怀里。我的心急促地乱跳着,有一半是吓的,另一半则是因为那双深情的眼睛~~紧靠在他的胸口,耳边传来他也同样急促的心跳声,一下儿下的,让我顿时心乱如麻~~原本笃定的心,陷进两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