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的弹药基本上还不是问题,这是因为新-四军所处的地区是长江三角区,获得物资的能力胜过了华北的八路军,陈安平在上海布置的暗线源源不断地将物资运送到了新-四军二支队的地盘里。所以吴运铎不需要从制造硫酸开始制造无烟火药。既然火药解决起来不困难,那么弹药的制造就基本上不是技术问题了,而是产量的问题了。按照设计,掷弹筒的弹药制造起来非常简单,并且掷弹筒还能够发射手榴弹。塞进掷弹筒的炮弹在半空中画了一条优美的曲线,然后落在了预定的两百米距离开外的地方,嘭的一声巨响。在场的士兵和军官都张大了嘴巴。“这……”粟司令员激动得手都开始抖起来了。“不行啊!”陈安平说道,“距离太近了,最起码要打四百米才行!”孙瑜翻了翻白眼,“你要能够给炮管拉出膛线来才行啊!”刚才这一枚弹药虽然曲线优美但是在空中翻滚没有打得太远。“粟司令员,陈司令员,刚才那枚是仿制的日本人的弹药,不一定符合我们自己的炮,这一次试一试我们按照孙参谋长设计的弹药,说不定可以打远点。”吴运铎说道,然后拿出了屁股后面有尾翼的炮弹来。这一枚炮弹没有翻滚也没有旋转,但是凭借着尾翼,炮弹的飞行的弧线非常优美,这一次炮弹飞到了五百米远的地方,在地上炸出了一个小坑来。孙瑜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陈安平,走到了他的身边,“我说第一次就这么成功是不是不科学啊?”“就这么点技术含量的东西还要搞几次才能够成功,你让我的面子往哪里放?”陈安平低声说道。粟司令员激动地跑到了吴运铎的身边,握着他的手不断地询问着什么,又过了一会儿,他又跑到了孙瑜的面前,“孙参谋长!”司令员急切地问道,“这样的掷弹筒能够造多少?最近的这一周,能够造出多少来?”“陈司令员刚刚从上海搞来一批无缝钢管,”孙瑜看了看陈安平说道,“我们日夜加班的话,二十支怎么也能够造出来吧!”“一周二十支?”粟司令员瞪大了眼睛,“你不要夸口,吴科长说了,炮弹可以造二百来发。”“我可没有夸口,”孙瑜摊开了手,“如果咱们有更多地钢管的话,我想我们可以造更多。”陈安平这个时候抿了抿嘴。“好!”粟司令员用力挥了挥手,转身对着政治部主任王集成同志说道,“王主任,麻烦你赶快从军队里面挑选合格的士兵,来学习操作掷弹筒这种武器,咱们下一次要让小鬼子吃上足够的亏。”王主任早就兴奋得不能自已了,听了粟司令员的话立马说了声好嘞!转身就跑。“咱们支队不是有炮排吗?”陈安平说道。“炮排怎么够啊!”粟司令员兴奋地说道,“现在起码组建成一个炮连!给军部发报,给军委发报!”司令员用力拍了拍孙瑜的肩膀,“我要为孙参谋长你请功。”“这是在司令员您的英明领导之下,在陈副司令员的大力协助之下,在我们军工厂的全体员工的努力奋斗之下,才会取得这样的成绩,我个人只有微微一点点的功绩。”孙瑜说到最后把脸转过去问陈安平,“陈司令员,我漏了谁吗?”“漏了神乐小姐。”陈安平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神乐千鹤正含情脉脉地站在孙瑜的后面,陈安平拿起了之前递给警卫员的枪,“仔细一看不完全是中正步枪,你做了改进?之前我不是说照着三八式制作吗?”“可是咱们的子弹壳都是7.9mm的,6.5mm的子弹不太多还需要大量缴获,出于这样的考虑的缘故,更何况咱们不是参考中正步枪,而是参考的春田步枪。”“春田步枪?”一旁的罗忠毅参谋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日本人也制造毛瑟步枪?”“呃,这是一个笑话。”孙瑜解释道,“实际上春田步枪是美国枪,它的名字叫做斯普林菲尔德步枪,springfield,意译出来就是春田。”孙瑜摊开了手,“不知道这是谁翻译的。”神乐千鹤走到了孙瑜的身后。“呃,也要感谢神乐,”孙瑜转过身来,“陈司令员你搞来的美国资料都是依靠神乐和爱丽丝翻译过来并教给兵工厂的工人的。”“嗯嗯,”陈安平随意地点了点头,“所以我说你刚才的马屁少拍了几个人不是吗?”孙瑜撇了撇嘴,其他领导纷纷去看枪和炮去了,避开了这个尴尬的场景。现在整个二支队的人都知道,孙副参谋长被两个外国女人追着。好在现在还没有人无聊到向王主任检举孙参谋长有生活作风问题。……“好个粟!好个陈安平!”收到了二支队发送来的电报,项副军长初看电报有些气恼,随手把电报丢在了桌子上。“副军长,怎么了?”副参谋长周子昆随口问道,上前捡起了电报来,因为参谋长张云逸率领第三支队前往江北,军部的参谋工作由周子昆担任,仔细看了看电报上面说的事情,周子昆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好事啊,副军长!”“确实是好事。”项副军长瓮声瓮气地回答道,随即又叹了一口气,“这个陈安平!”这下子周子昆才明白项副军长在意的是什么,和贯彻一切通过统一战线,重视和KMT关系的项副军长不同,陈安平从一开始就保持着对于KMT的极端蔑视和敌对的态度,当然,这种态度可能是因为需要表达独立自主的路线而显得极端起来。主持长江局的王书记提出的一切通过统一战线的口号还有待于用血的事实来彻底否定,项副军长将不愿意贯彻统一战线政策的陈安平一脚踢到了第二支队,改由宋裕和出任供给部部长,但是没有想到陈安平一转眼就在第二支队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不管怎么样,都是好事。”周子昆劝项副军长道,“这毕竟是我们新-四军的力量的加强嘛!”“是啊,是加强。”项副军长气愤地站了起来,“到了第二支队没有几个月,就搞出来了两百多人的军工厂,粟真是好大的魄力,他的第二支队一共才多少人?”“也不能够这么说,”周子昆说道,“陈司令员到了丹阳一下子就拉了上千人参加队伍,这不是说明粟和陈安平扩充部队有办法吗?更何况这两百多人都是工人和技术人员,这是好事。”“我也知道这是好事。”项副军长在房间里面来回踱着步子,“你没有看到这里面深层次的东西,这个陈安平,他在二支队能够干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他在军部的时候为什么不这样干?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和组织对着干,想要证明我们军部是错的,他是对的?”项副军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来,让站在门口的警卫员都是一哆嗦,“这明明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叶军长还没有走进指挥部,远远就听见了项副军长在发脾气,心里面正在嘀咕是谁又招惹副军长生气了,刚刚走到门口,警卫员就敬礼大声叫道,“军长好!”“好。”叶军长回了一个礼,走进了房间,正看见项副军长黑着一张脸,副参谋长周子昆正拿着一张纸解释着什么。“什么事情啊?”叶军长问道,“老项,谁惹你生气了?”项副军长埋头坐在位子上不吭声。“叶军长!”周子昆敬了一个礼将自己手中的纸递给了叶军长,“您看看吧。”叶军长仔细读了粟司令员发来的电报,“这是好事啊!”叶军长说道。“哼!”项副军长发出了一声哼。周副参谋长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叶军长似乎明白了什么,对周子昆说道,“去把袁主任请过来。”周子昆点了点头,看了项副军长一眼,走了出去。“老项,不要生气了,无论怎么说,这都算是好事。”叶军长也劝道,“无论陈安平和你在其他事情上有什么分歧,但是这件事情总是个功绩嘛!”“他反对统一战线就是原则性的错误!”项副军长站了起来,生气地说道,“他准备走错误路线。”“也不能这么说,”叶军长叹了一口气,“很多同志对KMT抱有戒心这是正常的,毕竟几年,不,一两年前咱们还和KMT打生打死的,眼下有个转变的过程,咱们的同志里面有因为不能转换思想被KMT围在山上消灭掉的,有没有戒心整编的时候被杀掉的,从某个方面讲,要保持一个很好的中间态度很难。”“哼!”项副军长重新坐了下去,“要马上召开党委会议,讨论一下这个问题,反正我的意见是第二支队在前线不安全,军工厂应该转移到军部所在地来,这里安全一些。生产出来的军事装备由军部统一分配。”说完项副军长就站起了身来。“老项!”叶军长跟在项副军长的身后叫道。“好了,老叶,你去一趟第三战区司令部,和顾祝同商量一下第三战区下一步保卫武汉的作战计划吧!这个会议你就不用参加了。”伴随着这句话,叶军长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