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又见楚少将

“所以你就是来告诉我这个故事的？”坐在沙发上的领导正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机械傀儡，透过它，领导可以达到和孙瑜说话的效果。“这不是故事，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是世界所发生的事实。”尽管是个机械傀儡，但是它还是尽量保持着人的特点，包括夸张的表情和加强气势的语气，“你应该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然的话王局长的汇报也不会引起你的重视，不然的话你为什么来看我，呃，我说的是你为什么去看孙瑜，就是被王局长抓起来的那个倒霉蛋。”紧接着它便用加强的语气说道，“不然你为什么给我机会和我说话而不是叫人把我抓起来呢？”说这番话的时候，魉皇鬼正趴在机械傀儡的脚边，欢快地啃着胡萝卜。领导的目光在魉皇鬼的身上一扫而过。“我只是觉得难以置信，”他眯了眯眼睛，“我的意思是难道我的妻子，甚至我本人都这么弱智，让一个家伙从世界上消失的办法有很多，为什么要用最惹人怀疑的那种方法？”机械傀儡的眼珠转了转，最终闭着眼睛躺在禁闭室里面的孙瑜决定对于这个问题不予置评，虽然他本人也有着强烈地好奇心。“另外，你说到在另外一个世界我存在一个弟弟？”“确实是另外的世界。”机械傀儡回应道，“虽然你们之间的年纪差的有点大就是了。”领导皱了皱眉头，“虽然你们说得有些荒谬，但是仔细思考辨别起来，就逻辑上而言，完全是自洽的。”尼玛，你这个新闻系的文科生也懂得什么叫做逻辑自洽？难不成你的文学硕士学位是真材实料的？领导站起来，在房间里面不安地走来走去，“在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意识到了我会面临很艰难的处境，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这样做。”这个实在是不好评价，毕竟政治-斗争这回事有时候像是打麻将，有时候又像是斗地主，也有时候像是在打桥牌。不管怎么样，输家就是输家，输光了就下桌子。“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领导虚心请教了，孙瑜实在是很怀疑，“这个，您是政治家，您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才对啊！”“按照你们的说法，我应该就此表示自己无意于更高的领导职务，但是现在的情况，你觉得我可以退步吗？”这个，都说了你才是政治家，虽然我也在TG内部当过干部，但是……时代不同了，不能比，286时代和后286时代已经大大不同于我当领导的时代了。想到了这一点，孙瑜居然有些惆怅了。“那么，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要我打招呼把你放出来？”领导试探性地问道。关于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要知道既然我能够悄无声息地来到这个时代，那么自然能够悄无声息地离开，现在只不过是在等待恰当的时机罢了。“啊，原来是这样。”领导点了点头，看他的样子，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身来，和机械傀儡握手，“真是感谢你啊，”领导笑了笑，“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对于形势的估计就太乐观了，现在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生机嘛！”“那就好了，那么我们就告辞了。”机械傀儡眼见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也感到高兴，顺便踢了魉皇鬼一脚。“哎……”领导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到我的这个弟弟，我还真想见见他呢！”下一次我见到他之后一定会转达你的问候的，孙瑜抿了抿嘴，不过下一次见到他说不定人家的级别已经比你高了。领导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明天总参的人会过来，到时候我会去警察局见……孙瑜同志。”机械傀儡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在警察局，韩宏东、邬晋芳、李保华和贺卫宁，盯着孙瑜一晚上没有合眼。他们这种态度也影响了旁边一起的警察们，早上换班的时候值夜班的警察便向同事汇报，“这几个国安的人有病，一晚上精神气十足地发呆。”孙瑜倒是睡了一个好觉，只是晚饭的时候他要求的火锅没有得到满足，警察局只给他准备了一份面，这让他很不爽就是了，早饭是小笼包加豆浆，吃的孙瑜有些泪流满面的感觉。早上，到了十点钟的时候，领导、王局长陪着两个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立即引起了孙瑜的注意，那嘴角的冷笑，赫然是楚雨轩。“不是吧？”孙瑜眯了眯眼睛，虽然在心中已经和这些人决裂了，但是乍然看到了楚少将还是有些心惊。“坐下来慢慢谈吧，”领导建议到，“国家这样重视的一个犯人，在重庆被抓住，这也算是我们治安工作搞得好嘛！”王局长配合地笑了起来。楚少将斜眼瞥了领导一眼，然后又淡然地看了看王局长，“上次枪击案还没有破吧……”王局长的脸黑了，领导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旁边的那位少将急忙打圆场，“书记，你看看，就这么简单的事情，现场做一个移交吧！”自从楚雨轩到了现场，韩宏东他们都保持着相当的静默，意思大概是把事情的处理权全部交给了楚雨轩。王局长故意瞥了韩宏东他们一眼，“这里还有国安的同志。”“这件事情由总参接手了，”楚雨轩说道，“这一点上级已经有了共识，我有全权的授权。”日！孙瑜眯着眼睛去看书记领导，显然今天来的人也在书记的预料之外，这又引发了他更高的警惕。“书记，你日理万机，就不要在这里耽搁久了，”楚雨轩转过身去，“移交的事情请王局长和我们一起办就是了。”“之前协调的意思不是就在我们这里审问吗？”书记语气不善地说道，“这个人到我们这里来，说不定是有着某种目的的呢！会不会是外国势力试图颠覆我们政府，我们要考虑这一点，或者……”楚雨轩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书记的话，“书记同志，关于这些我们比你知道得多。”书记有些噎住了，今天来的两个少将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即使仗着级别想要发火也要考虑两边身处不同的领域，要考虑自己被说跋扈的问题。于是他冷冷说道，“是啊，你们一定要好好弄清楚，搞不好这家伙的目的地本来是美国总领事馆呢！”听到了领事馆这个词汇，不仅仅是楚雨轩，连带着韩宏东他们的眉毛都是一跳，几个人同时朝着孙瑜恶狠狠地盯了过去。王局长看上去也很不安。“关于这一点我们会查清楚的，”楚雨轩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即使他真的是美国人的间谍，书记同志你也要相信我们政府是可以承受住美国人方面的压力的，更不要说美国人到底有没有脸皮向我们施加压力。”孙瑜听的直翻白眼，你们说得好像我就是美国人的间谍一样，真是让我感到愤怒啊！书记朝着孙瑜瞥了过来，看到孙瑜回应了他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于是风轻云淡地对着王局长说道，“既然如此就办交接吧！”他拍了拍王局长的肩膀，“老王，这又是你的功劳，到时候我也要向军委给你请功啊！”王局长矜持地笑了笑。韩宏东等几个人看上去脸色不是太好，不过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话，只是旁观者楚雨轩代表总参情报部门和王局长所代表的当地警察局办理交接手续。因为双方各自的压力，这交接程序完备。王局长命令将孙瑜的手铐取下来之后，将他整个人囫囵交给了楚雨轩他们。楚雨轩当即要求警察局安排车辆，送他们到附近的空军基地，总参已经在那里安排了飞机直飞北京，“你让我很吃惊。”坐在车上楚雨轩说道，韩宏东他们都没有跟来，他们走民用航线自己回北京去。“吃惊什么？”孙瑜扬了扬眉，他坐在楚雨轩的身边，象征性地带着手铐，楚雨轩和他都知道，这手铐不过是装饰性质罢了，对于孙瑜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根本比不上坐在身边的楚雨轩本人的威慑力。“在我赶来之前，你居然没有逃走。”楚雨轩瞥了孙瑜一眼说道。“我为什么要逃走？”孙瑜笑了笑，“说实话，韩宏东他们的水平不怎么样，”他继续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只坐在幕后运筹帷幄，虽然你曾经是我的领导，现在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也不认为你能够比那么多人更高明。”“你这就是太过于自信了。”楚雨轩说道，“韩宏东他们虽然不算是走了误区，但是就他们的实力而言，有明显的缺陷是显然的。”他又看了一眼孙瑜，“虽然你的实力强悍也算是出乎了大家的预料。”“你居然敢单独在我身边呆着，看来你也有着很深的自信啊！”孙瑜回应了他同样的微笑，两个人所做的车子虽然不是特制的前后隔离车子，但是孙瑜知道楚雨轩能够让两个人的对话不被更多的人听见。“邬晋芳告诉过你我们做事的原则吗？”“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冗长的故事的话，我只能说我只记住了一点——警惕右，但是主要是防左。”孙瑜耸了耸肩膀，“高中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结论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个结论这么有用，居然成为了主神空间任务参与者的行动指南。”“我听出来了讽刺。”“我也没有掩饰。”“看来你不相信。”“我又不是微博上的公知和他们脑残粉，自然不能够什么都相信。”“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管你想不相信，”楚雨轩淡淡地说道，“世界确实毁灭过一次了。”“哪怕它毁灭过千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