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分手不必在雨天

杜克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兴奋的约好高晓琳在约克咖啡见面。几天不见，高晓琳好像变了一个人似，杜克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怎么说呢，当杜克第一眼看到高晓琳同自己打招呼，几乎都没有认出来。高晓琳脸上淡雅的精致妆容，耳朵上微微闪烁出亮晶晶的光芒，身上黑色丝质短袖时装，将胸前的高耸衬托得若隐若现，下身洁白蓬松的短裙恰到好处的掩住高晓琳略显粗壮的大腿，而笔直玉润的小腿套着一双网状鞋带的时髦黑色高跟凉鞋，再加上一个普拉达小挎包，全身上下完全没有半分学生妹的味道，这份打扮到像是明星出席一个重要的商务晚会。杜克的思维一下有些混乱，很难将眼前这个妆容精致，打扮时尚贵气的美女同自己脑海中那个经常穿着几十块钱T恤和牛仔裤的穷学生联系起来。这还真的让杜克有一点意外的小惊喜，这人逢喜事，连女朋友都能够被感染而蝶变美丽。杜克站起身，不过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高晓琳就神色淡然地对杜克说道：“杜克，我们分手吧。其实以我们俩个之间关系还谈不上说分手，只是在一个相互认识的过程中提前发现了我们俩确实不合适。今天我来只不过是将事情说清楚，以免产生误会。中午其实是我同杰克去市中心买了订婚戒指，我们已经订婚了，准备等我一毕业就结婚。杰克是美国西太平洋大学博士，主要研究语音识别技术。杰克在美国求学期间，研究语音识别技术很有成就，现在就是携其语音识别研究成果在高新区开了一个高科技企业，公司的主打语音识别软件VOICEKING已经接近开发尾声，很多突破性的技术将让电脑完全甩掉键盘输入的约束，进入语音录入的时代。说实在的，杜克，如果我跟着你，其实只会是拖累你。你想想今年你毕业，明年我毕业，我们都要从零开始，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打拼，起早摸黑辛辛苦苦干十年八年也许我们才付得起一个首付，剩下的二三十年还得替银行打工。杜克，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尤其是女人。我真的不想憋屈地蜗居十年后，还要继续过着买什么都要斤斤计较的日子。听说你还没有找到工作，如果你愿意，杰克的公司现在正在招人，杰克是我认识的人中最才华横溢的天才，现在进公司也许还有机会获得奖励期权股票。”这么长的一段话，高晓琳却一口气将其说完，心中自然没有想过要给杜克留下一点插嘴的余地，加上如同陌路的淡淡眼神，杜克刚刚火热的心中陡然被浇下一桶冰水一般，在这个七月天中仍然感觉到冰凉，从内心深处泛出来的寒意如同酷烈北风一样，将杜克所有的念头几乎全部冰封。“谢谢，”杜克艰难地涩声说道。“不过我已经找到工作了，谢谢你专程来告诉我这些，恭喜你！”浑身冰冷的杜克还能说什么，除了难以言喻的冰冷和心痛，他甚至对高晓琳都生不出多少恨意，因为在他心目中觉得高晓琳说的一切都是真话，大实话。如果不是遇到比莱姆，生活演变九成九同高晓琳描述的一模一样，正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杜克才无话可说，但是，这就是爱情么？？或许时代真的不一样了，就像蔡思强一贯说的，如今所谓爱情不过是一场下半身的邂逅，遇对了大家一起活动活动，爱情更像是锦标赛，今天的相逢不过上天安排的一场美丽而残酷的淘汰。但是杜克忘了今天的自己已经非同往日，今天他已经具备了让人难以企及的智商--尽管是内置的，可惜杜克突然拔高的智商同情商完全没有同步的机会，在难以预测的超高智商下，情商一如既往地保持在90分以下的低水平。而谈情说爱情商值重要性至少超过80%，君不见校园内多少情商超高的癞蛤蟆霸占去了你心目中的校花系花班花，而你却只能在一旁酸溜溜的自怨自艾，这就是情商的差距。“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高晓琳见杜克拒绝了工作邀请，也不再说什么，说完就起身，很快便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下，连再见也没有必要再说。既然不想念，何必再相见。杜克呆呆地坐回位置，足足有好几分钟发着呆一动不动，他可不像蔡思强那么万花丛中潇洒过，在他即将高飞的时候，被这一场倾盆大雨兜头浇下，刚刚被比莱姆摧残过的心灵又添新伤。“先生，请问喝点什么？”现在正值咖啡店生意火红的的黄金时间，一旁等候着准备下单的服务员终于忍无可忍，彬彬有礼而坚决的问道。他虽然很同情这个刚刚失恋的倒霉孩子，但是谁家没有伤心事，这边要不赶紧下单，影响了销售，老板看到了，那就该轮到他哭去了。况且他已经留足了至少五分钟给这个学生去伤心回忆，按照他的经验，如果不是初恋，一般俩三分钟就足够了，现在人谈朋友一年分手三五次还不给吃饭喝水一般平常，正经说法是你如果都还没有分过手，都不好意思跟人说你耍过朋友恋过爱。“doubleespresso，不加糖，不加奶。”杜克回过神，说道。这是约克咖啡最为苦涩的品种，一般都是失恋的人点得多，服务员其实已经很有经验地在菜单上记下了espresso，见得多了，什么人喝什么咖啡，老练的服务员其实心中已经有一个预判，这些经验可以加快下单的速度。这时候只需要再添上double，“嗯，看来是初恋了”，服务器心中暗暗道。“好的，先生，一杯doubleespresso，不加糖，不加奶，是吧？”服务员最后确认道。失恋对于一个久经考验的花丛中人来说，不过是下一个幸福的开始。但是对于一个刚刚才脱离羞怯人生，对未来充满无限美好想象的杜克来说，却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喝着苦涩得足以让人失眠一整夜的doubleespresso，杜克嘴里却完全没用感觉，虽然他已经完全不是过去的自己，心中却没有半分对高晓琳再解释什么的欲望，他清楚就算再说什么也不会起作用，我遇到外星人，很快我就会有很多很多钱，别扯了，你以为你是铁的部发言人啊。别说高晓琳不信，连杜克自己都还感觉在梦中一般。这个女人或许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一段，不过永远是一个不幸曾经，而不会是什么下一个幸福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