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442加更,求票)那匹黑马一被牵到外头,就引来一阵嗟叹,但这马儿一匹生人莫近的样子,也没哪个敢上前摸摸的。程小凤心满意足地牵着马走在遗玉旁边,而不是像以往那样从马厩出来就狂奔一气,遗玉拽着缰绳,时不时摸一摸马颈,她心里惦记着李泰,没什么心情试着骑御,就叫其他几个人先骑着去前面玩,同程小凤步行走了一段。封雅婷她们快马绕着南场跑了一圈绕回来,在前头你追我赶地笑闹,渐渐又远去了,遗玉怕程小凤想跟去又不好意思丢下她,遂主动道:“你也不用特意陪着我,同她们玩去吧,这马场我来过几回,又不会走丢。”“不用,天天骑,我都烦了,陪你走走也好。”程小凤耸着肩膀,没有想去凑热闹的意思。前面那群人不见了影,两个人牵着马漫步过去,聊些趣事,大概过去一刻钟左右,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展眼一匹马便载着人跑到她们跟前,来人甚至来不及下马,便慌慌张张地喊道:“程姐姐,你们快去看看吧,前面吵起来了”“怎么回事?青青你说清楚啊,谁同谁吵起来了”程小凤道。“是、是安安同中书侍郎家的楚小姐,那楚小姐出言讥讽安安,被她还了几句嘴后,高阳公主就要拿鞭子抽人,雅婷姐拦着呢,长乐公主也在啊,公主也生气了,直说安安没规矩,你们快过去吧”这话说的乱七八糟,但遗玉听出个大概,这是碰上了高阳那群不讲理的了。“小玉,我去看看”程小凤一听说自己人挨打,没多想便翻身上马,让那位刘家的小姐带路追赶过去,遗玉心知不妙,哪还顾忌什么恐惧症,抓着马鞍就想上马,可这乖张的马儿却犯了脾气,死活不肯让她骑,眼见两个人跑远,遗玉只好扯着马缰快步跟上去。晋璐安会同楚晓丝杠上,还要提起上一次的五院艺比,两人因为拿遗玉和长孙夕的书法比较,吵了一架,事后便是仇上了,不管在哪里见着面,都要互相刺上几句。“哟,晋小姐今日怎么有空到马场来玩,不忙着打理你那个文社了吗?”晋璐安非是那种冲动无脑的脾气,同高阳长乐一行人撞面,老老实实地下马行礼,就没有逞口舌的打算,但楚晓丝却不放过她,扭头对高阳长乐几人道:“公主们不知,这位小姐弄了个文社,人虽不多,可个个都是咱们魏王妃的推崇者,听说前阵子那大书楼的案子被魏王妃破解以后,这原本没什么人的文社一下子就翻了几倍人数,都快赶上咱们过去尔容诗社的阵仗了。”高阳最受不得激,冷笑道,“你说什么昏话,一群乌合之众也敢称大,可笑。”“公主说的对,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楚晓丝噗嗤一笑,又斜着眼睛看晋璐安,道,“不过啊,魏王妃还是有真本事的,毕竟不是什么人在一幅画上题了几个字,就能叫人画上万贯钱买走的,呵呵呵。”京中流言碎语最多,有关杜若瑾一掷万贯回购同魏王妃合作的一幅画的事,已然悄无声息地流传开,常在外面走动的都有耳闻,但没哪个敢拿到明面上来说,晋璐安最是关心遗玉动向,当然也听说了这档子事,不管是真是假,她却不能忍得楚晓丝当着她的面诋毁遗玉,这便管不住嘴,气道:“闭上你的嘴巴”她这一嗓子喊过去楚晓丝不要紧,刚说过话的高阳可是不愿意了,冷哼一声,骂道:“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本宫在这里,容得你嚣张”说罢,就要挥鞭过去,封雅婷有武艺在身,在同行的小姑娘一片惊叫声中,眼疾手快地拉着晋璐安躲了过去,对高阳道:“公主息怒,小姑娘不懂事罢了,您又何必生气?”“雅婷,许日不见,你怎么同这些人鬼混在一处了。”长乐皱眉道。封雅婷来不及答话,高阳又是一鞭子抽过来,“滚开本宫教训一条狗,还轮不到你插手”封雅婷拉着晋璐安来回躲闪,这便乱作一团,有人趁乱跑回去叫程小凤和遗玉来劝架,可等程小凤赶过来的时候,晋璐安到底还是挨了一鞭子在手臂上。高阳、长乐这都是不好惹的,遗玉心里着急,怕程小凤忍不住气同她们冲撞,又会在身份上吃亏,但她一头汗地牵着马跑到地方,并没有意料中的乱象。她一边放慢速度走近,一边环扫众人,只长乐一个高高骑在马上,没见程小凤和高阳人影,几个围在一起的小姑娘见她过来,忙迎上去,她们一散开,遗玉才看见当中拿布条捂了胳膊的晋璐安。长乐冲遗玉点了下头,便移开目光,遗玉眼下的身份也不必特意同她行礼,就没上前去,担忧地走到晋璐安跟前查看她情况,晋璐安伤的不重,可是见了血,遗玉出门没带药囊,怕她感染,就叫人送她回去,晋璐安却不肯,红着眼睛对她道:“我不走,我要等程姐姐回来,都怪我不好...”遗玉还不知道她们是出了什么事,一边简单处理她的伤口,一边询问事情经过:话说到程小凤跟着找过去,路上又听那刘青青把晋璐安惹事的原因一说,到了地方见到晋璐安挨打,自然是不愿意高阳,两人从吵嘴到动手,楚晓丝在一旁添油加火,长孙夕劝架,长乐作壁上观,结果程小凤乱中也抽了楚晓丝一鞭子,这可叫高阳没了脸,但她又打不过程小凤,就让侍卫们护着楚晓丝不再挨打,指着远处的猎苑就问程小凤有没有胆子同她进去溜一圈,比一比脚程,哪个慢了便要自愿跪下来给对方磕头作揖。程小凤也知道要高阳给她磕头不现实,她就指着楚晓丝说要她自掌嘴巴,高阳可不管楚晓丝愿意不愿意,做主答应了,两个人就一甩马鞭,就一前一后地跑进了猎苑中。“...然后长孙小姐就带着一群侍卫追了上去,她们进去有一会儿了,您说、您说程姐姐会不会出事啊?”听见长孙夕也有掺和,遗玉下意识便觉得这事情有古怪,可听她们讲述又没发现长孙夕有什么挑唆的行为,若说疑点,也就是那楚晓丝大概从长孙娴的跟班变成了长孙夕的。看了眼长乐那边几人,想她们就是有鬼也不敢伤到高阳这金枝玉叶,就压下担忧,反去安慰那几个受惊吓的小姑娘,劝不走晋璐安,便让人回去要些疮药过来,一起等程小凤回来。从这里到猎苑不是很远,若是她们快马一个来回也就是两刻钟,但直到黄昏傍晚,日落西山,众人都开始焦急时候,才见远处人影。天色已暗,一群侍卫护着长孙夕和高阳返回,两人模样有些狼狈,头发衣裳凌乱,高阳的脸上甚至还有一道血痕挂着,长孙夕一见长乐,便哭着扑上去。“嫂嫂”“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着公主小姐的吗”长乐翻身下马去接人,见了两人情况,一边拍哄着长孙夕,怒声道。遗玉大步走上前来,连同高阳见礼都免了,脸色不好地询问她们:“你们出什么事了,小凤呢”“谁知道”高阳捂着脸一骂,推开上来搀扶的楚晓丝,对四周吼道,“一群没用的废物,平时个个自夸骑射,事到临头没一个中用的,连头熊都射不死,刚才若是本宫刚才被那熊咬了,就要你们陪葬”熊听得四周吸气声,遗玉瞳一缩,上前一把扯住去掏鞭子打人的高阳,咬着牙逼问道,“小凤呢你们不是一起进去的吗”“本宫说不知道”高阳挥开她,狞声道:“她跑的比我还快呢,早就出来了”“你骗人程姐姐没有出来”晋璐安惨白着脸冲上前欲抓高阳问话,却被侍卫推开,一屁股坐到地上,有两个胆子小的姑娘已经呜呜哭了起来,长乐环扫这一团乱,冷声冲着侍卫和随从们高喝:“都还站着做什么,摆驾护送公主回宫送本宫和小姐回府”“是”“慢”遗玉松开高阳,反去拉了欲送长孙夕上马的长乐衣袖,难掩怒火的两眼盯进她眼中,沉声道,“公主莫不是没听见猎苑里还有人,长孙小姐和高阳公主现在怕是不能回去,还请她们带路同我进去找人,也请借侍卫们于我一用。”猎苑中有猛兽出没,东郊马场地处偏远,搬救兵来不及,若不靠眼前这群侍卫,越耽搁小凤危险越大。“你没听见高阳的话么,”怀里的小姑子直打哆嗦,长乐也没好气,“程小凤早就出来了,许是天黑跑失,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她一抬手将衣袖从遗玉手中抽出,环着长孙夕转了个身,从遗玉身旁绕过,错身时候,长孙夕吸着鼻子抬起枕在长乐肩上的头,在众人视线的死角,对着转头望来的遗玉露出一抹诡笑,红唇轻轻蠕动,无声吐出两个字——去死。“为何你这样的祸害能好好地活在这世上,但凡你还有些廉耻在,早该了断自己这条贱命免得再连累旁人,你这样的人就该去死啊,你怎么就不去死呢?”文学馆侧门,长孙夕曾这般对遗玉道,当时她只当她嘴毒,现才发现她心也这般狠毒。小凤她竟敢对小凤下手“啊”长孙夕痛叫一声,从长乐怀里被硬生生地抓着手臂拽了出来。“放手你做什么”长乐怒声道,伸手去拉人。红了眼睛,遗玉一手死死地拧着长孙夕的胳膊,一手扣着她后颈椎骨拖着不能动弹的长孙夕后退几步,躲开长乐拉扯,全身肌肉都挤在一起打颤,若不是惦记着猎苑中的程小凤,她是恨不得掐死手里这东西。“没找到人,谁都不能走。”眼见遗玉擒了长孙夕去威胁长乐救人,今日同行的几名年轻女子,一惊一愣之后,竟是不约而同全都上前站在了遗玉身后,没有一个怕事的。“好,好”长乐怒极反笑,“魏王妃这是在威胁本宫吗?”“公主严重了,我只想麻烦长孙小姐带路陪我进去找人,程家小姐若是出了事,你我都难辞其咎,想必公主也不愿同卢国公府上闹翻,不是吗?”长乐怎会被她吓唬到,这事情她压根没有掺和,程小凤又是自己跑进去的,就是出了差错,倒霉的也是高阳,难道有熊出没的林子,她们千金之躯还要赶进去救人吗?“哼,这恐怕不能,高阳受伤,夕儿又受惊吓,怎能冒险同你进去寻人,魏王妃若是一意孤行,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长乐道。遗玉一样点头,寸步不让,“若公主当真不在乎程家小姐死活,那就恕我冒犯了。”说罢,就在长乐的怒声中,一巴掌拍在了长孙夕脖子上,转开的戒指内侧细小的针尖毫不留情地扎进她皮肉里。“啊”“你做什么”一松手丢了头脸狼狈的长孙夕跌在地上,遗玉抬手指了指自己脖子,面色沉静道:“一点防身的小东西,若是长孙小姐和公主配合,找到人我便给她解毒,若是你们执意见死不救,半个时辰后,长孙小姐这张绝色面容,怕是会变成恶鬼夜叉。”“你”“嫂嫂”长孙夕花容失色地从地上爬起来,扑进长乐怀里,银牙暗咬。长乐检查了长孙夕脖子,果然发现一处娇嫩的皮肤变得青红,怒火中烧,却被长孙夕几滴眼泪盖下来,“嫂嫂就听她的吧,夕儿陪她去一趟便是。”深吸了一口气,长乐挥手一喝,“都跟着魏王妃进去找人”遗玉却没有松气,转过身同封雅婷小声低语了几句让她出去寻人救场,她深知即便是找到了程小凤,长乐也不会同她们善罢甘休。又喝斥了欲同她前往的晋璐安,走到那匹倔强的黑马面前,扯着缰绳,一手按住它脖子,厉着一双眼睛同它对视一眼,压低了声音威胁道:“不让主人骑御那留你何用,再使性子,回去我便杀了你”“嘶”一声低鸣,许是察觉到她眼中杀气,那马儿喷了个鼻响,眼中傲气不减,却是低下头来,由她抓着马鞍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