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龚羽静静躺在顾情沙身边,他脸色苍白得可怕,就好像电影里面面无血色的吸血鬼一般,他的身躯因为自身失血过多而时不时的抽筋着,即便陷入了重度昏迷的状态,他的表情依旧痛苦异常,像是在忍受着折磨的囚犯。顾情沙的视线逐渐往下移去,当她双眼焦距定格在林龚羽左手手腕间紧缠着的那被血侵染的布条时,顾情沙双眼瞳孔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久违了四年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此刻的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去,她终于明白自己喝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是林龚羽的血!这一刻,顾情沙的内心突兀萌生出了一个执着,那就是自己绝不能让林龚羽就这样死去!顾情沙一把将林龚羽搂在怀中,双臂死死抱住他那有些冰冷的身躯,企图用自己身体的温度去温暖林龚羽的身躯,然而,止不住的泪水却不停淌落到林龚羽苍白的脸颊之上,滴答出一声声悔恨伤痛的旋律。垂泪半晌,顾情沙猛地擦干了眼泪,她将林龚羽轻轻放下,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失血过多+严重脱水的林龚羽绝对熬不过今天。顾情沙将救生筏帐篷的拉链打了开来,举目四望。船只?没有。岛屿?没有。大陆?也没有!她想给林龚羽弄些吃的喝的,可是当她看到周围那宽阔却如同牢笼一般的海平面海平面时,顾情沙不觉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太幼稚了,在这茫茫的大洋深处,她又能到哪里去给林龚羽找吃的找喝的?这一刻,顾情沙只觉觉得自己就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一般,慌乱、焦急的表情齐齐浮上面容。此刻的顾情沙就像是漂浮外太空一般,那种找不到着力点的感觉让她撕心裂肺的尖吼了起来。“不!”没有人会相信,原本那个冰冷淡漠、优雅且具有贵族气质的顾情沙竟然也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现在的她简直就像是一个撒泼的泼妇,狠狠的发泄了好一会儿,顾情沙心中忽然萌发出一个注意,干脆自己也放些血让林龚羽喝吧。可主意刚一冒出立即被顾情沙打消掉了。林龚羽失去的血液可不是能靠喝就能补回来的,若是自己因为放血给林龚羽喝而导致自己也陷入昏迷的话,那么在这之后谁来照顾林龚羽?他还不是死路一条?可是若是就这么干坐着什么也不干的话,林龚羽早晚也会熬不过去的。内心苦苦挣扎良久,顾情沙原本已经停止的泪水忽然又汹涌而出,将挂在脸上的两道泪痕覆盖住了。她把林龚羽的上半身拥入自己怀中,下巴顶在林龚羽的脑袋上轻轻摩擦着,她用一直前所未有的温软语气呢喃道“如果你真的撑不住了,那我就陪你去。”........................大洋中心上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每人知道这艘救生筏会漂往何方。救生筏内,顾情沙双臂紧箍住林龚羽的身子,心中一片平静。在她身边摆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决定在林龚羽呼吸停止的那刹那同时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可是,有时候老天爷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给你来些吓人的惊喜。一直凝视着林龚羽那张面无血色脸庞的顾情沙无意中抬起头往救生筏外望去时,她双眸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她看见了什么?她看见距离救生筏几百米外的海域上,一艘货船正缓缓向东北方向航行!看着这艘与他们航行完全相反船只,顾情沙瞬间从救生筏上蹦了起来。她知道这是老天爷给她的一次机会,也是给林龚羽的一次机会,所以她必须牢牢抓住!径直空间戒指中掏出GN狙击步枪,顾情沙把枪口对准船只正上方的天空,开启三连发模式后扣动了扳机。“嗖!嗖!嗖!”三道呈品字型排列的粉红色粒子光束如同流星般划破天际,在空旷的海空中格外显眼。终于,顾情沙连续不断的射出数枪之后,原本正往东南方向航行而去的船只速度突然慢了下来。“那里有艘救生筏!”一名水手看见天空中飞掠而过的粒子光束后,爬上瞭望台用望远镜在海面上搜索了一番,终于发现了顾情沙和林龚羽的救生筏。“报告船长,调转航行,那边有两名落难者。”水手冲瞭望台下的水手吼了一声。没过多久,这艘往来于美国和澳大利亚间的货船开始缓缓转动船头,向在海面中漂浮着的救生筏的位置开了过去。看到货船调转航行,向自己这边行来。松了口气的顾情沙将GN粒子狙击步枪收入空间戒指后,她轻轻捧起林龚羽的脸颊,眼眸中隐有荧光闪动,凝视良久,顾情沙低下头,轻轻在林龚羽额上一吻,喃喃道。“结束了……我们活下来了。”..........................这天,林龚羽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又梦到自己回到了那个自己曾经进行十天求生训练的极地冰原。身上仅着一件单薄衬衫的林龚羽被那个严厉且一丝不苟的教官从直升机上扔了下去,她仅给林龚羽准备了一把匕首,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只打火机。林龚羽必须凭借这三样宝贝在零下数十度的极地冰原中生存十天,十天后教官会准时开着直升飞机来到这里等他一个小时,若是一个小时内林龚羽仍然没有出现,那么教官便会独自离开。林龚羽抱着手臂迷茫的走在冰原上,每当寒风阵起之际,他的整个身子都会随着寒风剧烈的哆嗦抖动。他很冷,但却不是寻常的冷,那种寒冷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彻骨。可即便是寒风猎猎,身着单薄衬衫的林龚羽仍然没有被这彻骨寒风击败,因为他发现虽然自己的身体彻骨般冷,可是却有一股不知名的细腻温度从皮肤表面逐渐蔓延开来,像是一件小巧的保暖衣,让他在寒冷之余感受到一种另类的温暖。也不知道林龚羽在冰原上行走了多久,走着走着,林龚羽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呼唤起自己的名字,他猛地转过头,看见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悄然站立在自己身后。他睁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清站在自己身后那女人是谁,可那女人的容貌就像一道魔力漩涡,林龚羽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看清那人的面容。就在林龚羽迈开步子走到那女子身边,想要碰触她手臂之际,整个世界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梦境瞬间崩化成无数碎片。与此同时,船舱中的林龚羽悠悠睁开了双眼。入目是一片深沉的黑暗,黑暗中隐约可见钢铁制的天花板,还有一盏大功率的照明灯。林龚羽的视线逐渐往四周打量而去。床铺,圆窗、海浪声、船航声……这是一间狭窄的水手房。“我们得救了?”打量船舱良久,林龚羽终于确定自己已经脱离了险境。他挣扎着想要直起身子仔细打量一下自己身处的环境,可是酸软无力的手臂用颤抖向他抗议着。他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是林龚羽不得不放弃起身的念头。这时候,林龚羽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很冷,像是穿着一身短袖被丢在极地冰原一般。可是他的身上却围着一床厚厚的棉被,然而仍然无法掩盖掉那股来自骨髓深处的寒冷。而正是这股寒冷形成了林龚羽梦的源头,这种症状似乎是由于失血过多而引起的。忽然,林龚羽发觉自己怀里似乎抱着一团湿淋淋却滚烫滚烫的柔软细腻,这让林龚羽蓦地愣住了。因为他的手感告诉他,自己怀中抱着的是一副女人的娇躯,没错!是**女人的娇躯。因为只有女人的皮肤才会拥有这般如丝绸顺滑的触感。正是林龚羽怀中这具香汗淋漓且滚烫滚烫的娇躯,才让他在寒冷至于感受到一股别样的温暖,甚至已经压过了那股来自身体内部的寒冷。她是谁?林龚羽艰难的移动手臂,轻轻撩开被窝的一角,借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微弱亮光看清被窝内额情景。林龚羽看见了一张满是暧昧红晕的脸蛋儿紧贴在自己胸膛处,秋水为肌,白玉凝肤,那是一张如痴如嗔的绝色,顾情沙的脸蛋。............................也行是被林龚羽撩开被窝的动作惊醒了,或许是她根本没有睡沉。顾情沙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倏地睁开了那双有神的双眼。怀中加佳人抬首一望,冷淡中夹着着欣喜的目光与林龚羽带着丝丝惊讶的目光轰然撞到了一起,仿佛是缔造了世间万物雏形的宇宙大爆炸,但更像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一时间,男人和女人都愣住了。沉默,寂静……十秒之后,浑身**的林龚羽眨了眨眼皮,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他开口调侃道:“我的顾大小姐,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难道……你趁我睡着的时候对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林龚羽指着自己完全**的身体和躺在自己胸膛上完全**的顾情沙。一个人若是昏迷多天醒来后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而且怀中抱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显然会想入非非,并且还会期待事实真如自己想象那般听见林龚羽发问,顾情沙眼帘一低,右脸颊紧贴着林龚羽结实有力的胸膛,眼睛盯着钢铁制的墙面淡淡道:“你不要想歪,你失血过多,每到半夜都浑身发抖,冷得牙关打战,即便给你盖了厚厚的被子也不管用,你知道这样这严重影响了我的休息吗?逼不得已的我才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你。”三日前,顾情沙和林龚羽被这艘来往于澳大利亚和美国的货船营救。那时,林龚羽已经濒临边缘状态,船上的医护人员给林龚羽进行急救时也是唏嘘不已,若是再晚上个几十分钟,或许林龚羽真就挨不住了。被营救上船后,货船上的医务人员先是给林龚羽吊了几瓶瓶营养液,然后从第二天起便由顾情沙开始问他吃些流食。林龚羽自身身体素质本就十分强悍,再加上顾情沙的细心照顾,很快便脱离危险。不过,由于林龚羽失血过多,所以他每到夜晚林龚羽总是会瑟瑟发抖牙关打颤,即便顾情沙关了空调,再是给他盖上一层厚厚的棉被也不管用。每当深夜中寸步不离守在林龚羽身边的顾情沙看见林龚羽牙关打战,表情痛苦的抵御身体寒冷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逐渐**的同时针针刺痛。她不要看到林龚羽这般痛苦的表情,于是在夜色中,顾情沙不假思索的褪下了自己和林龚羽的衣物,然后用自己滚烫的身躯去温暖林龚羽。这种方法的效果是显著的,当晚,虽然林龚羽的身体仍然时不时的颤抖一下,但他的表情好转多了,至少没有之前那般扭曲。不过,目前货船仍处赤道附近,即便是夜晚,那温度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再加上关了空调,身子上还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这简直就像一个大蒸笼,蒸得顾情沙汗如雨下,香汗淋漓。可饶是如此,顾情沙还是坚持下来,用自己的火烫的身躯温暖林龚羽的冰冷,而且,几日下来,她忽然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了趴在林龚羽胸膛上的感觉。因为当她将耳朵贴在林龚羽胸膛上的时候,她可以听到林龚羽那逐渐有力的心跳声,正是这股心跳让她那因闷热而有些烦躁的心境逐渐平缓下来……“谢谢你,顾情沙。”感受着佳人毛细孔中不断渗出的细汗,林龚羽自然猜得出她用这种方法温暖自己有多受罪,于是,一句道谢顺口而出。哪知将脑袋埋在林龚羽胸膛上的顾情沙猛地将头抬了起来,一双黑亮亮的大眼在深沉额夜色中死死盯住林龚羽的双眸。“永远不要和我说‘谢谢你’这三个字。”丢下这句恶狠狠的话,顾情沙忽然又将脑袋往林龚羽怀中一埋。因为,比起你的付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但顾情沙没有将这句话完整的说出来,或是她不敢说。顾情沙的态度忽然让林龚羽不知该如何接话,沉默了三秒后林龚羽刚想开口重起一个话题,却见顾情沙忽然撑起身子,美丽的大眼睛中已经恢复到往日的平淡如水。“我先去洗个澡,身子满是汗液,黏糊糊的。”由于顾情沙是趴伏在林龚羽的胸膛之上,所以,随着顾情沙撑起身子,棉被从她肩头滑落而下,她胸前那对微微颤颤的玉兔和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顿时暴露在林龚羽眼前。看得林龚羽眼都直了。虽然房中的视线有些黑暗,以至于林龚羽无法看清那极具魅力的关键所在,不过,黑暗中隐隐约约间可瞥见的冰山一角却更具一种罂粟花般的魅惑。顾情沙动作十分迅速的从床边捡起一套水手服套在身上,从**到穿戴整齐的过程不超过十秒,如此迅速的穿衣速度让林龚羽惋惜不已,巴不得顾情沙穿得再慢些,好让他继续欣赏顾情沙那动人的身姿。“你现在先别乱动,你身体刚刚恢复,我先去洗个澡,马上回来,待会给你找些事物回来。”说完穿着水手服的顾情沙推开了舱门,径直走了出去。佳人已去,余温残香。感受着被窝中的余温,林龚羽有些怀念顾情沙趴在自己身上的那感觉。于是林龚羽撩起被窝,低下头,看见自己胸膛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晶莹,那是顾情沙留下的汗水。伸出手抹了抹残余在胸膛和腹部的佳人留下的汗渍,林龚羽将手掌凑到鼻间嗅了嗅,这一闻,让林龚羽的神情顿时迷醉了起来。“这女人连汗都是香的,不科学。”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句,林龚羽双手连动,将自己身上汗渍抹了个干净,然后再次凑到鼻下嗅了起来,闻着手掌上的愈发迷醉的幽香,林龚羽表情情竟然不自禁的痴迷起来。然而,就在林龚羽沉醉于顾情沙残留的幽香之际,舱门突然被推了开来。推门二人的是顾情沙,她将林龚羽那陶醉的神情和举在鼻间轻嗅的手掌扫入眼底,疑惑了半秒钟后恍然大悟。对于突然闯进船舱的不速之客,林龚羽愣住了,他猛然惊觉自己现在的行为似乎有些龌龊,于是灿灿将手收入被窝中。“你……你不是去洗澡了吗?”“我只是回来拿内衣。”顾情沙走到床边,将压在被窝下的胸罩内裤抽了出来,瞥了一眼林龚羽,转过头,顾情沙语气中带有一丝促狭和藏得很深的愉悦:“没想到你……你可以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