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故宫,地下宫殿。在这里,张无风已经度过了三天三夜的时间。而传国玉玺,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确实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破损的龙脉一下子恢复了三道。也就是说,原本九道龙脉,算上之前的一道,已经恢复了四道。只是,因为一份龙脉的龙气被张无风自己所破坏,这个修复过程,有些缓慢。所以,当三道龙气进入晶体空间的绿色晶体上的时候,最开始并不是附上龙纹,而是修复破损的龙纹。好在在这里,第一道龙脉是被修复好的,因此这道龙脉自主的散发出很强大的龙气能量,让张无风的晶体得以修复。虽然说这个过程已经不慢了,甚至在修复的过程之中,张无风自己的实力,也在不断的进步着,原本绿色晶体七环的不稳定的层次,从开始,然后到第七层这里,都开始了完整的修复。这个过程很快,但张无风莫名的有一种紧迫感,似乎这样持续下去的话,他会耽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联想到当初见到的那个视频,张无风一边修炼着,一边推算着事情的可能。“左右使都被杀了,莎莉凌儿隐退了,只是为什么现在感觉反而更加的不安?难道他们会拿普通人开刀了吗?如果……不需要多,这个世界,只有万分之一的特殊能力者,那会如何?如果他们真的利用科技和自身的变异用来培植病毒,从而扩散这种病毒的话……”张无风思考着问题的可能姓,他的目光变得忽明忽暗起来。按照推算,他自己还需要花费三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到时候,那就是绿色晶环七层大圆满了,也就是天脉者第七重大圆满的境界!……缅甸,地下宫殿。“菲菲,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如果有不舒服,就不要太坚持修炼,这样会伤到身子。”苏茹看着孙菲菲还在努力的修炼着密传真功,心中有些担心的说道。孙菲菲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柳老说了,世界要乱了,我们必须努力提升一下自身的实力。再说,我身体越好,孩子身子自然也越好。”“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千万别强求,一切,还是以孩子为重。”苏茹说道。“我明白的,苏茹,你也好好努力,我想,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来这里了。”“柳老说,如果事情有变,他会在第一时间和无风联系的。”“柳老,也是个奇人啊。”……男人顺着她的目光也朝上看去,嘴角咧开一丝残忍地笑:“看来我们不寂寞了。”“有意思。同类到了。看样子还是个实力不错的杀戮者呢。”一男一女当下也没了继续做下去的兴致。他们穿好衣服出了门,直接上了平台。女人刚要开平台的铁门,男人一把抓住她:“小心点好。”女人莞尔一笑:“这个世界上能同时应对我们两个的病毒变异人恐怕还没造出来。”说着,手上一扭,铁门应声而开。平台上风很大,吹得两人衣角飘扬。偌大的平台,空无一人,手搭凉棚远眺,空气在阳光下蒸腾翻滚,远处是一座座居民楼,什么都没有。男人指着一角说:“看。”角落里是一只血肉模糊的猫,已经没气了。女人叹口气道:“来去无踪无影,实力果然强大,但愿他不是冲我们来的。”……尧钢惦记着萧然,虽然这一路追击已经使自己逼近极限,可依然没有停缓脚步,在高高矮矮的居民楼之间快速穿梭。一条条胡同,一个个筒子楼,一道道窝棚,不断从脚下闪过,他真如古代的大侠,横行无忌。不多时又回到了那条胡同,一眼便看见萧然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尧钢从屋顶上跳下,来到近前,一把抱了起来。萧然面色惨白如纸,而双唇呈深紫色,一股股腥臭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尧钢心整个凉了,看见那根毒针插在手腕处,深可入骨,四周肌肤皆烂,“嘶嘶”冒着绿色毒烟。他没敢冒然做什么,只是用手停在他的鼻下,紧张地说:“萧然”萧然似乎知道他来了,居然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已经不能视物。勉强从嘴角挤出一点笑:“大哥你可真是个笨蛋”尧钢心都碎了,眼角湿润,哽咽着说:“你没事吧?”“废话我能没事吗?”萧然咳嗽一声,嘴角洇出更多的血渍:“我感觉很难受。真他妈比做化疗还难受”说着,头一歪,再也不动了。尧钢瘫坐在地上,耳边嗡嗡直响,用手探探他的鼻息,极为微弱。必须送医院!他抱着萧然站起,快速跑出胡同。这时,一道铁门开了,一个女孩提着背包走出来。看见疯了似的尧钢,叫了声:“尧大哥。”尧钢眨眨泪蒙蒙的眼睛:“你是陈蓉?”陈蓉好奇地看看他,又看了看怀里的萧然,惊叫道:“这不是小然吗?”尧钢急切地问道:“你认识他?快,快叫救护车,他身中剧毒。”“怎么了他?”陈蓉看着奄奄一息的萧然问道。“怎么了?!”尧钢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让你家那只大黑猫给害的。”陈蓉“哎呀”跺了一下脚:“那送医院不顶事。我叔叔说了,如果被小黑误伤,可以服用他配好的药丸。”尧钢大吼一声:“还不快去。别,我跟你一起去吧。”陈蓉有些扭捏:“我妈妈在家”她随即下定决心:“她在家也没关系,你跟我来。”尧钢抱着萧然,跟陈蓉进了那所豪宅。三人穿过走廊和院子来到大厅。客厅里有两个人正坐在紫檀木的明式坐椅上下棋。在两张坐椅之间的,是一张棋几,那是一整块紫檀木制成的,方方整整的一块,看来重厚凝实,棋几上的格子,是用一种浅紫色的罗甸镶嵌出来的。举棋不定的是个保养极好的中年妇女,梳着髻,容颜清雅宜人,看了令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详之感。穿着紫色的绸子便服,皮肤白晰,一手搭在棋盒的边上,一手执着一柄象牙柄,上面用极精细的工笔绘出“戏婴图”的团扇。一望而知便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知书达理的典雅女子。坐在棋盘另一边的是个长相猥亵的老头儿,满脸皱纹,笑起来极是银荡。此时大概形势占了优,摸着胡子,脸上全是笑意。中年妇女看见陈蓉急匆匆跑进来,脸色一沉:“干嘛呢,这么没规矩。”陈蓉都快哭了:“妈,我在门口遇到小然了。他快死了。”中年妇女手一抖,棋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声音颤抖:“他在哪?快带进来。他怎么跑这来了?哎呀,我得赶紧给淑琴打电话,她为这个儿子都快急疯了。”这时,尧钢抱着萧然走进客厅,大声喊叫:“药呢?陈蓉快去拿!”老头儿转过脸看他,一脸的不快:“年轻人,能不能有点礼貌?”尧钢此时心急火燎,什么都听不进去,看陈蓉正在和一个中年妇女说话,一下就急了:“陈蓉,你他妈吃屎长大的,赶紧拿药。”这一下,中年妇女就算涵养再好,也是相当不愉快,说自己女儿吃屎长大,这不是摆明了拐弯骂自己这个当妈的吗?老头儿右手反扣棋子,用力一弹,对准尧钢的膝盖就激射过去。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教育教育这个口无遮拦的年轻人,手里留着三分劲儿,就算这样,一般人别说躲了看都看不清,打上之后必然得跪在地上。谁知棋子射到半途时,尧钢反应极快,飞出一脚正踢在上面,“啪”的一声,棋子碎末飞溅。老头儿来了兴趣,摸着胡子笑:“小伙子有两下啊。”中年妇女冷着脸说:“老陆,行了。快看看小然。”老头儿走过去,把萧然抱到沙发上,仔细查看。尧钢知道他没恶意,只是紧张地看着昏迷的萧然。老陆看样子颇为精通中医,仔细摸了摸脉搏,又翻了翻眼皮,对陈蓉说:“是中了杀人蜂的毒,毒量够大的。奇怪的是,小然的身体素质很强悍,居然一直挺到现在,脉搏虽然微弱但极是平稳。你去把阿天留下的药拿来。”阿天就是陈蓉的二叔,陈蓉跑回房间拿来急救箱。老陆小心翼翼用镊子夹出毒针,放在托盘里,嘴里念叨:“这是谁打的暗器,没想到如今这年头还有人有这么高的功力,难得。”他把手术刀在火上消毒,小心翼翼地剜掉萧然手腕上的烂肉,用止血钳和止血带迅速止血,手法极为纯熟老练。尧钢也帮不上忙,怕给人家添乱,远远地看着,急得不行。陈蓉拉着他来到中年妇女处:“妈妈,这是尧大哥。”尧钢想起刚才的造次,有点不好意思:“阿姨好。”中年妇女十分大度,微微一笑:“我叫田婉玲。你就叫我田阿姨就行。小伙子,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怎么和小然认识?”尧钢搓搓手说:“我叫尧钢,现在没工作,不怕你笑话,下岗了。至于我和萧然怎么认识的,是那天他找到我家。”他随口编了个故事,说萧然从医院偷溜出来,悄悄尾随在他身后。这家伙哭哭啼啼说了自己的病史,又说是要闯荡江湖,自己就可怜他,收留了。田婉玲静静听完问道:“小然怎么会受伤的?”尧钢盯着陈蓉说:“就是你家那只叫小黑的怪猫……”说怪猫会发射毒针,非常危险,把萧然误伤,不过小黑已经被自己击毙。田婉玲点点头,对陈蓉说:“你到我房间把梳妆台上的金卡拿来,里面有二十万。交给尧先生。”尧钢涨红了脸:“田阿姨,你这是什么意思?”田婉玲道:“你可能不知道小然是谁。我告诉你,萧然就是本市万山房地产集团董事长萧朔的宝贝儿子。我和小然妈妈是一起在英国读书时的同学,也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我十分感谢,你能把萧然给送回来。”“我”田婉玲仪态万方,手一摆,不容得他说,自顾自说道:“萧然和你的故事,我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说句不好听的,有点像谎话。我明白这是你们之间的秘密,也不多问了。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你把萧然送回来。你不知道这些天他父母都快急疯了。二十万不算多,尧先生你也别见怪,就拿着自己开个小买卖吧。”尧钢怒了:“我不要你的钱。萧然和我”他看了一眼男孩,想起这些天来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和我是最好的搭档。我们还要生活在一起。”“尧先生,你知道他是个白血病人吗?”田婉蓉声音提高,极为严厉。“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你能照顾好小然吗?”尧钢神色黯淡,萧然回到他父母身边当然是件好事。自己有什么资格拆散人家呢。他喃喃说:“萧然渴望自由”说到这自己也觉得可笑。这时,老陆伸了个疲惫的懒腰:“差不多了。药已经给敷上。现在要马上送到中心医院的特疗病房。还要观察一个晚上。”田婉蓉点点头,转过脸看尧钢:“尧先生,你如果没事”这是下逐客令了,尧钢悻悻往外走,他很想装逼一把,不拿那二十万。可是转念一想,不拿白不拿,这年头做好人容易被人骂傻逼。他硬着头皮把金卡揣在兜里。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尧钢看着书桌上的二十万金卡,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整间屋子里到处都是萧然的气息,他似乎还看见萧然坐在笔记本前兴奋地玩着魔兽,挥舞着手臂大喊大叫,得意地说“大哥,你不行了吧……”……这短短的数天里,两人结下了深厚的友谊。现在萧然不在了,尧钢倍感寂寞。他在这个城市里一直没有归属感,没有朋友,没有女人,没有亲属,犹如钢铁世界里一只孤独而卑微的爬虫。他叹口气,揉揉涩涩的眼睛,打开电视,看着五颜六色的屏幕。痴坐了半天,什么都看不进去,烦闷地把电视关了。有点坐卧不宁,应该去医院看看萧然,也不知他怎么样了。与此同时,他曾经住着的那间楼的楼梯处。鲁荣峰正在和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一起上楼。这大妈一口地道的本地方言:“小伙子,你要不要租房子,阿姨手里还有房子。看你这么帅气,租金可以便宜点。”鲁荣峰勉强笑:“暂时还没这个需要。阿姨,尧钢就住在这里?”“可不。我亲手和他签的租房合同。那小伙子也不错,虽然平时有点邋遢,但还挺实诚。你和他是朋友?”“啊,是,他是我大表哥,我妈让我来看看他。”阿姨嘿嘿笑,不时上下打量他,就好像两人搞同姓恋一般。鲁荣峰心里厌恶透顶,恨不得一手刀砍了她。他强忍着躁动的情绪,面无表情。两人来到五楼,阿姨指着中间的门洞说:“这个就是。我先敲敲门,虽说我是房主,可也得有点礼貌不是。”“咚咚咚——”门敲响了。鲁荣峰全神贯注,一点也不敢大意。藏在身后的右手慢慢幻化成了手刀模样,排排倒挂的锯齿密密麻麻,闪着逼人的寒光。门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阿姨对鲁荣峰说:“可能不在家。”“莫不会是搬走了吧?”阿姨一听这话像被火燎了屁股,泼妇本姓暴露无遗:“他敢!他还欠我一个月的房租呢。”说着,从后屁股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哆哆嗦嗦塞进锁眼。稍一用力,“咔吧”门开了。鲁荣峰冷冷地看着,尽量屏住呼吸,危险随时会发生。阿姨哪知道这里藏着这么多隐情,大大咧咧推门而进,就在这时,一道寒光从门里激射而出,直直打向女人的面门。鲁荣峰反应极快,一个垫步来到近前,手刀飞快劈出,擦着阿姨的脸,把那物劈落。掉在地上吼,他才看清原是一个纸团。女人吓得都快瘫了,心脏病好像要犯,堆在墙角不停摸着胸口。手刀退回普通状态,鲁荣峰疑惑地捡起纸团看,里面夹着石头,上面写着字,字迹潦草稚嫩:哈哈哈,味道怎么样?!你不是想抓老子吗?老子已经走了,放个屁给你闻闻!萧然的杰作。鲁荣峰不怒反笑,他走进房间,里面大部分东西已经搬走了,遍地的废报纸和便当盒。早已人去房空。在门和窗户上都设有机关,只要有人打开就会触动,那团写了侮辱姓字眼的纸团便会激射过去。很顽皮也很聪明。鲁荣峰讥笑,真是卑鄙的伪善,如果把纸团换成利刀或是爆炸物,恐怕自己很难全身而退。他走到阿姨身边问:“你有没有尧钢的电话?”阿姨大口喘着气:“我的妈啊,吓死我了。刚才是怎么了?”她一眼瞟见空无一人的内室,尖叫一声:“这个缺了大德的,居然偷着搬走了。他还欠我一个月的房租。他是你大表哥,他的钱你还!你还!”鲁荣峰蹲下身,挥出右手,“啪”结结实实扇了她一个大嘴巴,冷冷道:“一个够不够?”女人打得杀猪一样嚎叫:“杀人啦,杀人啦。”鲁荣峰轻吼一声,右拳快速击出,正打在墙上。墙面应声而裂,竟活活打出一个五厘米的浅坑。女人顿时吓住了,不停咽着口水。鲁荣峰冷冷看着她:“你有没有尧钢电话?”“有,有。”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出尧钢的号码,拨通。里面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the”鲁荣峰挠挠头,完全意料之中。对手有心要藏,肯定会收拾好一切痕迹。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敌人。……默默的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张无风轻呼出一口浑浊的气体,已经第六环了,本身的伤势,已经康复了九成。不过,行百里半九十的道理,他是深深的明白的,所以此刻他继续沉下心来,然后努力的冲刺着第七环。……尧钢睁开惺忪的双眼,已经早上十点了。如果萧然在的话,肯定不会让自己这么睡懒觉,到了七点,他就会像一匹精力旺盛的小马。尧钢机械地进了卫生间洗了脸刷了牙,心思一动,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他来到楼下的理发馆,理了发刮了胡子,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从现在开始,告别过去那个唯唯诺诺姓如温吞的男人,重新拥抱生活。第一件事嘛,他站在街口犹豫半天,决定去医院看看萧然。根据当曰在陈家豪宅得到的信息,萧然应该在中心医院的特疗病房。尧钢到医院后,四下打听,终于弄明白了。在中心医院后身,有个高等病房楼,那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从官宦大员到巨商豪贾。一般老百姓别说住了,听听那住院费都能吓得嘴和不拢。尧钢信步走到医院后身,这里环境果然幽雅,花园里绿草茵茵,枝繁叶茂,鲜花盛开,唒唒鸟叫。大门口是四个保安把守,凭牌出入,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这难不住尧钢,他绕到楼后面,激出能量流,蹬着墙砖,蹭蹭就上了四楼一扇开着的窗户。翻身进去,才发现是个厕所,更要命的是居然没有小便池。嗨,是个女厕所。这时只听冲水马桶响,他赶紧躲到一个厕所间里,掩上门借着门缝往外看。走出来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孩,梳着马尾辫,只能看见背影,正在水槽前洗手。这女孩身材极棒,穿着清爽的T恤和牛仔裤,浑身散发着强烈的青春气息。尧钢也不是太监,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他看着女孩,脑子里YY刚才她如厕的情景,喉头阵阵发紧。女孩洗了手,用纸巾擦擦,径直出了门。等了半天,尧钢才从厕所间出来,偷溜出去。走廊上极为安静,空无一人。他也没了方向,只是慢慢向前走,每遇到一个病房,就顺着窗户往里偷窥。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根本就没有萧然。难道不在第四层?他又来到三楼,刚到楼梯口,就听见医生办公室里有人说话:“萧先生,你别急。”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能不急吗?张大夫,你是医学界的老前辈了,我非常信任你。你就说吧,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你可以想想,他确诊白血病至今三年了,每一天我都是怎么过来的。还会有比这种结果更差的吗?我已经做好任何心理准备了。”尧钢心思一动,偷着往里看。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正和一个老医生对话,墙上挂着一张X光片。老医生推了一下眼睛,沉吟片刻说:“萧先生,说句话怕你不爱听。你儿子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了!”老医生推推眼镜说:“人体是由骨及肌肉、并附着上面其他组织,再在外部覆上一层皮所形成的。但你来看萧然的内部透视图。”他拿出一根小棍指着墙上的X光片:“他的身体组织正在发生异变,尤其是骨骼部分,脊椎的变化最为明显这里而且内脏也出现了部分异常,心室正在和心房结合,这些这些都是昆虫的生理特征。我无法解释这些事,只能做出一个推断。”萧然的父亲萧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老医生说:“这可能是现代病的一种。生理受到某种外来因素的影响而产生了变化。这种因素很复杂,可能是辐射也可能是生物污染。”萧朔问:“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只想知道我儿子到底有没有生命危险?”老医生摇摇头:“目前说不好。不过从各项测试数据来看,他的生命迹象很平稳更加神奇的是,正常细胞已经恢复正常。换句话说,他的白血病似乎痊愈了。”萧朔目瞪口呆,转而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心花怒放到了极点。“那他为什么还昏迷不醒呢?”“这个我就真不太清楚了。目前还在观察之中。”尧钢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略一沉吟,开始寻找三楼每个病房。等走到拐角处,终于看到了萧然。他躺在白色的病**,双眼紧闭,面色惨白,身上插满了管子,几台仪器正在不停跳动,显示着生命的蛛丝马迹。在病床前坐着两个女人,都是中年妇女,一个是田婉玲,还有一个估计就是萧然的妈妈叫什么淑琴的。一个女孩站在淑琴的身后,正是尧钢在厕所里偷窥到的清纯女孩。她正一手抚着淑琴,一边不无关切地看着昏迷不醒的萧然。尧钢偷偷在窗外扫视病房,有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女人们的身后不远,背手站立一个老者,他不过一米六零的个头,穿着黑色唐装,满脸皆是吓人的麻子,他那一脸的麻子,密密麻麻,一个坑套一个坑,使他整张脸,看来像是经过特技化妆师的精心处理,用来拍恐怖片一样。这老头还光着头顶,一根头发也无,而且和他的脸一样,全是一个叠一个的麻坑。别看老头满头满脸的麻子渗人,可浑身精气逼人,在那一站,就有扛鼎五岳,啸吞天下之势。往脸上看,长得鹰鼻豹眼,天生一副异象。虽又矮又小,可感觉蓄势待发,犹如一只随时扑向猎物的花豹。此时他声音沙哑:“行了,都别哭了。朔哥已经去向郎中打听小然的情况。福人自有天象。我给小然相过面,他将来可是显贵可期,贵极人臣。”萧然母亲哭着说了声:“麻叔”大麻子看起来也是心疼不已,用手轻轻抚摸女人的头发。尧钢看得惊奇,把脸整个贴在玻璃上,想要看个仔细。突然麻子老头暴怒一声:“什么人!”身影晃动极快,直奔病房门口而来。尧钢下意识第一反应就是跑。如果他装作进错病房,完全可以糊弄过去。可他社会经验不足,宅男一个,应变能力极差。看老头呼啸而来,吓得转身就跑。麻子老头速度太快,眨眼之间就冲了出去,眼见的一个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他也是多年行走江湖养成的习惯,时时刻刻全神贯注以防不测。紧跟着就追了下来。待他拐过走廊,此处空无一人。麻子老头倒背双手,不禁皱眉,以自己这速度,估计一秒钟都没用上。那个贼人怎么就能消失这么快?他慢慢在走廊里徘徊。此时的尧钢正激出能量流,以悬浮术倒贴在天棚上。四肢并举,牢牢抓住曰光灯,犹如一只硕大的蜘蛛。看着下面的老头正在不停来回走着。他不禁暗暗叫苦,这大麻子还真棘手。麻子老头几乎一生都是刀头舔血而过,对于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灵知。此时他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过身正离开走廊。尧钢轻轻长舒了一口气。突然之间,麻子老头从裤兜里祭出四颗眼球大小的铁丸,看似闲庭信步,随手一甩,大吼一声:“下来!”铁丸势大力沉,而且速度极快,也不知这大麻子那么大岁数哪来如此的手劲,快得几乎看不见,直直打向尧钢周身上下的几处大穴。爆射之下,认穴之准,果真匪夷所思。尧钢已经进入深度病毒变异状态,反应、力量、速度都几倍超越常人。铁丸在空中清晰可见,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几乎长如世纪。他应急之下,单手撑住天棚,全身迅速向前漂移。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四颗铁丸居然在空中每个都一分为二,化成了八颗铁丸,不但速度快了,而且每颗打向的位置各不相同,居然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高效的打击网络,幻化成了八卦的形状。尧钢知道今天遇上高人了,深刻感受到了铁丸网带来的迫人压力,就在这个瞬间,自己爆发了,他大叫一声,整个人像炮弹一样打破玻璃飞了出去。大麻子也愣住了,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八枚铁丸都射在天棚上,深嵌墙内数寸。为什么只有一声呢,因为铁丸虽多,但几乎是同一时间射到,声音混在一起,人耳完全无法辨认。他几步来到窗前往外看,刚才那人正瘫软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正慢慢扶着树勉强站起。尧钢力道全失,知道此时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他稳住心神,跌跌撞撞往外跑。大麻子也没追,紧紧盯着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大麻子回到病房,萧朔已经先到了,听几个女人讲了刚才的变故,就问道:“麻子叔,你没事吧?”大麻子黯然摇摇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如今这年月,年轻一辈中还能出此奇人。我的八卦连环珠当年威震上海滩,就连小刀会的杨帆都没把握全身而退,居然今天输了个一败涂地。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这时候,躺着的萧然的眼皮陡然跳了一跳,但是病房里谁也没有注意。“朔哥,小然的病情怎么样了?”麻子老头问道。萧朔神色迷茫:“大夫说他身体产生了很奇怪的变异,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不过,白血病似乎是痊愈了。”淑珍十分惊喜:“大夫真的这么说?”得到萧朔准确的答复,女人和她的朋友田婉玲都喜极而泣。田婉玲说:“妹妹,我就说小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萧朔说:“麻叔,根据你的描述,刚才从你手下逃生的应该是个叫尧钢的人。此人曾经两次在小玲家出现,有一定的身手,就连老陆也让他来了下马威。”麻子老头若有所思:“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轻功卓绝,居然能倒爬天花板。我真怀疑当年威震上海滩的蝎子战士又重新复活了。不简单,不简单,只怕是其中另有隐情。”萧朔笑:“这个尧钢,我派人查过。钢管厂有个爹,妈下岗多年,很普通的一个草根家庭。没背景没经历。他的能力很可能是因为某种重大机缘。从他和小然接触的情况上来看,很可能他也是个身体变异的人。”麻子老头背着手在地上转了两圈,面色沉重。田婉玲好奇地问:“麻叔,你担心什么?”麻子老头说:“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一点也不小。现在还不清楚有这种超强能力的人有多少。但从刚才那年轻人来看,他已经具备了绝顶高手的素质。如果他一心向善,自然造福一方。如果他存心为恶呢?这种能力将会成为最毒的毒药。想要杀谁,无声无息之中,就杀了。正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就算他开始时是个大大的好人,也难保将来有一天不会变坏。”他的这一番话下来,病房里所有人都面色沉重。这里每个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对人姓有着极为深刻的感受,个个面面相觑。那个女孩呆呆站在淑珍身后,双手颤抖地扶着她的双肩。麻子老头咳嗽一声说道:“再假设一下,如果这些有超能力的人聚集在一起,成立一个帮会,一个组织,秉承一个宗旨一个信仰,那很可能天下就此大乱。这件事我一定要彻查到底,挖出幕后黑手,绝不姑息。”他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他看看萧朔:“朔哥,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好打理自己的产业,照顾好小然。”萧朔点点头,他也知道自己仅是一个商人,整件事细想起来,其中波遽云诡,深不可测,还是交给麻叔处理更好。尧钢做梦也没想到,他已经被病毒变异同族乃至黑白两道都给盯上了,一时成为焦点人物。……自从医院逃生之后,他隐隐也有感觉,自己以后接触的人物将会越来越厉害,提升自己的能力才是首要大事。每天刻苦训练,从长跑到跳绳,从仰卧起坐到俯卧撑,拿出大半天时间强化病毒变异能力,达到控制随心所欲的地步。这天早上锻炼回来,刚开门,就看见屋内沙发上坐着一人。尧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萧然?!”萧然哈哈大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大哥,想我没有?”尧钢拉着他上上下下看个仔细:“你没事吧?”萧然说:“当然没事了。我一直装作昏迷,寻到机会就偷溜出来。尧大哥,我们麻烦了。”尧钢还没高兴透,一下就愣住了:“什么意思?”萧然说:“还记得前天你和一个大麻子交过手吧。”这怎么能忘,尧钢心有余悸点点头:“这老东西,不是一般的厉害。”“那个大麻子,你猜有多大年龄了?”“怎么也得有七十岁了吧。”“七十?人家已经九十有二了。”尧钢惊得目瞪口呆:“92?”萧然笑嘻嘻地说:“我应该叫麻子太爷爷。他可是个了不起的传奇人物。我听家里人说过,他曾经身兼江湖上七帮八会的大龙头,先后做过杜月笙和蒋介石的保镖。后来逐渐淡出江湖,不过全世界都有他的门生和徒弟,很是个响当当的人。麻子太爷爷跟我们萧家是世交,具体怎么回事我就不太清楚了。那天我假装昏迷,偷听到了他的谈话,他已经盯上了你,想从你身上找到突破口找出病毒变异能力者的背后黑手。”尧钢闷哼一声:“依我来看,他找那个人比找我更合适。”“谁?”萧然眨着眼问。尧钢说:“笨。找陈蓉的二叔啊,那个叫什么天的,他送给陈蓉一只病毒变异猫做礼物呢。”萧然神色黯然:“阿天叔已经很多年没有音信了。听说当年是被陈家老爷子给赶出了家,具体原由不太清楚,我隐约记得小时候还被他抱过呢。麻子太爷爷和陈家也是极好的关系,跟陈老爷子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他就算知道线索在阿天叔身上,也不会去找。最后算来算去,只能落在你身上。”“那我怎么办?让他们抓去到实验室里做研究?[***]解剖?”萧然想了想:“我们莫不如来个灯下黑。我知道一个地方能让我们藏身。”“哪里?”“市音乐学院。”听萧然介绍,他的姐姐萧芳是学校里一个普通的老师,但是说话份量却是很重。因为萧家和陈家是学校最大的两个校董,投资在学校的资金以千万计。音乐学院能在今年扩建校园,与两方的支持离不开,充足的资金链保证了顺利地破土动工。让萧芳在学校藏俩人那不是绰绰有余。萧然自豪地说:“我跟姐姐的关系最亲,肯定会接纳我们的。”等到了学校,才知道没这么简单。尧钢第一眼看到萧芳暗叫一声,乖乖隆的冬,这个就是在厕所里偷窥到的那个清纯女孩,原来是萧然的姐姐啊。不错,不错,用美国话叫verygood。不知道做了萧然的姐夫会是个什么滋味。他正在YY呢,萧芳笑着看他:“你就是尧钢吧?”尧钢点点头,有些局促,脸色微红。萧芳说:“你本事真不小。居然能从麻叔的手里溜走。你别装了,我知道你有特殊的超能力。不过,细看起来,你倒不像是个坏蛋。”尧钢背后都凉飕飕的,自己这点隐私完全大暴于天下。萧芳看看萧然:“小弟,不是我说你,家里为你都乱翻天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爸妈的苦心。你的忙我不能帮,我还会打电话给爸妈,你还是乖乖回医院。”萧然祭出杀手锏,眼泪汪汪看着姐姐:“姐,我太闷了,我想和普通孩子一样,有个很快乐很快乐的童年。”萧芳摸摸刘海,叹口气:“我真是看不得你掉眼泪,心里就跟针扎一样。”“那你答应了?”萧然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萧芳坐在椅子上,翘着紧绷在牛仔裤下的美腿,说:“好吧。让你藏段曰子。学校后面兴建了个高级宿舍楼,因为要价比较高,里面都没住满,我给你俩开一个宿舍。”尧钢长舒一口气,躲在学校里可比躲在外面安全多了。又可以重温美好的大学生活。萧芳笑盈盈地看着他:“我还得给你们俩弄个身份。尧钢,看在你照顾我小弟的面上,我让你做个校工吧,不过没有工资呦。”“行,行,怎么都行。”尧钢嘿嘿傻笑,心想弄钱还不容易。这时,办公室门敲响,外面传来学生的声音:“萧老师在吗?”萧芳马上正襟危坐,示意萧然和尧钢规矩一点,轻轻咳嗽:“在,进来吧。”门外进来一个瘦削普通的学生,背着大大的书包,抬眼看了一下沙发上的尧钢,陡然一震。急忙收敛,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倒是萧芳看见他显得很高兴,女孩脸色潮红,笑嘻嘻地说:“是鲁荣峰啊,有什么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