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位新郎姓杨,大哥叫杨学文,二哥叫杨学武。他们哥俩跪下了,梅红与寿萍自然也没起身,泪水盈盈的看过来。安容看着新郎,郑重道,‘杨学文,杨学武,我信任你们,才将梅红和寿萍俩人嫁你们。梅红和寿萍虽然以前是我的贴身丫环,但我们情同姐妹,我从来没将她们当做丫环待过。所以进了你们杨家门后,你们要善待她们,好好照顾她们。谁要是敢欺负她们,我第一个饶不了他,我安容可是说到做到的。你们要记住,梅红和寿萍不是一个人,她们的身后有我,有安家。‘梅红和寿萍悄悄抹着泪,她们除了感动还是感动。有这样替她们撑腰的主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千言万语道不尽心中的感激之情。老夫人也暗暗点头,对于安容的做法十分赞赏,容丫头是个重情重义的,梅红寿萍俩丫头有福啦!‘还有我呢,你们俩个小子要是敢欺负梅红寿萍,先问问老婆子我手中的拐杖同不同意。我们安家人,在任何时候,都是不容被欺负的。‘老夫人洪亮的声音也紧接在安容后面响起。“老夫人,四小姐,您们放心,我们定会谨记你们的教诲,不敢有违。”杨学文和杨学武兄弟赶紧点头称是,暗暗抹了抹汗。啊呀妈啊,吓死我们了,娶个漂亮媳妇可真不容易啊,回家后可得好好疼着,可不能让她们受委屈。梅红和寿萍再次向老夫人和安容道了谢,然后上了花轿。看着花轿渐渐远去,站在门口的小丫环们眼里满是羡慕,自己怎么没摊上这样好的主子啊。早知这样,当初就该主动去海棠苑当差,说不定现在风光大嫁的就是自己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当时这些小丫环们可是避安容而不及的,哪儿还会愿意去伺候她。安容伤感了一会儿后,不再去想其他,而是拉了白玉娥商量大事。‘娥姐,这个送给你。‘安容将一个方方正正的木匣子推到白玉娥的面前。‘这是什么?‘白玉娥问。‘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安容笑。白玉娥将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些纸张。这样的纸张她最熟悉不过,这些日子经她手太多这样的纸。这是房屋和商铺的房契和地契。她展开看了看,红了眼睛,‘小姐,我不能要。‘将东西推到安容面前,神情有些伤感。‘不,你一定得要,这是我的心意。而且你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说出去的话,是不会收回的。这本就是你们家的东西,理应还你,这是一开始我就有的想法。不过,当时不能确定能不能达到这愿望,所以就没说。我担心万一大话说了出来,后来办不到,那岂不成了空口说白话的无信之人。现在,我有这能力了,就可以实现当初的心愿。‘安容郑重的说道。这盒子里是白玉娥夫家所有产业,以前被王世贵给夺了去。后来算计王世贵,这些东西变成了安容的。现在,安容将它们还给了白玉娥,算是物归原主吧。不要说现在她的银子够多了,就算没钱,她也没想过要白玉娥家的这份产业。‘小姐,您的心意玉娥明白,谢谢您,可是我……‘白玉娥悄悄抹了下眼泪说道,不过,她的话被安容打断。‘玉娥姐,你要是不收下这些东西,那就是瞧不起我安容,没有真心将我当做朋友。否则,朋友之间理应坦诚相待,不会这样推来让去。‘安容故意沉了脸。白玉娥见此,除了收下,还能做什么。‘玉娥多谢容儿小姐。‘白玉娥要向安容下跪。安容抚额,‘玉娥姐,拜托你别这样好不好,跟我这样久,难道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嘛,我可不喜欢这些东西啊。‘白玉娥不好意思的笑了,抹干眼泪,将东西收好,‘好,那玉娥就收下了,多谢的话我也不会说了,玉娥会用行动来表示的。‘安容垂了眸子,掩饰眸中的失落,往后可能不会再和白玉娥合作了。不是不想,而是没法合作了。等自己变成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只能远离这些关心自己的亲人朋友,这样才不会伤害他们。伤害人并非要用武力,有时言语更伤人。‘玉娥姐,麻烦你将我名下所有的产业全部卖了,东西都在这儿,越快越好。你以后要好好的将自己家的生意经营,争取成为第二个老夫人。‘安容微笑着说道。‘什么,卖了?小姐,如今咱们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正是日进斗金的好时候呢,这好好的为什么要卖呢?‘白玉娥无比惊讶的说道,这比看到天上掉银子还要惊讶。安容苦笑着摇摇头,‘娥姐,你先别问为什么好不好,到时我会告诉你的,按我所说的去办吧。我累了,先回去,辛苦了。‘她站起来,按了下白玉娥的肩膀,然后推门出去。走到门口,她又停住回头,笑着说道,‘娥姐,你要是得空了,常去安家看看我祖母。看得出来,我祖母很喜欢你,多走动走动,多个朋友嘛。‘‘嗯,我知道了。‘白玉娥抿唇笑着点头。安容笑着向她摆摆手,然后大步离开,只是背影有些寂寞感伤。老夫人重新拔了两个丫环给安容,一个叫梅花,一个叫小薇,看起来都十分机灵。安容去向老夫人道了谢。其实如今谁贴身伺候,于她来说,都没了区别。反正时日无多。安容忙着嫁梅红和寿萍,王春花在忙着收拾六姨娘刘语柔。而得意忘形的刘语柔却一无所知,依然在做着安家主母的美梦。老夫人刚刚起身,王春花就来了。“王氏来做什么?”老夫人问在一旁伺候的李妈妈。李妈妈微笑着摇头,“老夫人,大夫人没说何事,不过,依着奴婢瞧,定没什么好事儿。”“哦,说来听听。”老夫人并不忌讳一大早的说不好的事儿。“方才奴婢带大夫人去东次间等您时,见她眼眶红肿,分明是哭过的样子。”李妈妈如实说了。老夫人一听,这眉头情不自禁就拧了起来,不知道王春花又想耍什么花招。“哭?谁又让她受委屈了,哼!”老夫人有些嘲讽的说道。“除了那位,还能有谁。”李妈妈直言,也不隐瞒。老夫人轻颔,知道她所说的那位是谁。精明的眸子微眯,里面闪烁着凌厉的光芒。老夫人这次倒没让王春花等太久,等到洗漱完毕,准备吃饭时,将王春花给喊了过来。“媳妇给老夫人请安。”进了屋子,王春花低着身子给老夫人请安。声音十分低沉,不似以往的张扬跋扈。老夫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果然如李妈妈所说的那样,双眼红肿,形容憔悴,满面的焦色,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一样。“王氏,你这样早过来,应该还没吃早饭吧,先坐下吃饭吧。”老夫人温声说道。“没,媳妇没心思吃。”王春花轻轻摇头,轻声说道。老夫人知道她这是往来意上引,只不过,在吃饭时,没心思听那些糟心的事儿。“你没心思吃,可老婆子我饿得很,要是有话等我吃完了再说吧。”老夫人见王春花不知好歹,也不劝。老东西,我眼睛都肿成这样,你难道看不出我受了委屈嘛,你不安慰两句,反而还想着吃。吃吃,你怎么不吃死啊。王春花暗暗咬牙骂着,但面上还是温顺的应了,“是媳妇的错,不该这时候来扰了老夫人。”老夫人不管她心里如何想,也不再说话,而是认真去吃饭。半个时辰后,老夫人放下碗筷,遣了屋内的小丫环,看向已有些不耐的王春花,“王氏,你这一大早的来找我何事?”王春花顿时用帕子拭了拭眼角,低声下气道,“老夫人,媳妇是来请罪的。”“哦,请罪?”老夫人有些意外的问。还以为王春花受了什么气,跑来向自己哭诉,却不想一开口竟然是请罪之辞。王春花点头,声音有些哽咽道,“老夫人,当初老爷娶六姨娘时,我做为正妻,本该替他相下六姨娘的品性和家世,可我当时太过大意,见老爷喜欢,又听说是知根知底的,就没往心里去,谁料到……”果然与刘语柔有关!老夫人心中动了动。“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你如今发现那刘语柔有何不妥?”老夫人问。“老夫人您明鉴,媳妇本也没注意,只是最近这两个月,我发现老爷一直宿在六姨娘那儿,三姨娘那儿连头都不伸,我这儿也是见不着面,要是找老爷什么事儿,都得去兰花苑。前几日,我见到老爷的面,吓了一跳。”王春花说道。只是这话又说到关键时刻听了。老夫人有些不悦了,“王氏,有话一口气说完,别吊着老婆子我的胃口,富儿到底怎么了,让你吓了一跳。”安添富再怎么不孝,也毕竟是她的儿子,听王春花话中的意思,倒是他有什么不妥,怎能不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