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总是想着那今天来的那客人徐修,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张斌是从那水道潜进来的,张二是化装成农民从树林侧面悄悄潜出去的,那么徐修是怎么样进来的呢?对于这么一个包围圈,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单人匹马能走得进来,难道他是明兵的探子?但胡旱分明说此人是他的故友,想必不会有错,但是现在他留了下来,他会不会做出一些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呢?鸡公白晚上也睡不着,走了过来对我神神秘秘地说:“这回完了,这回完了。”我问:“什么事啊?”他看了看我说:“总之这回真的完了!”我不高兴地说:“什么完了,还死不了吧?”他说:“跟死差不多了。”我问:“到底什么事啊?”只见鸡公白似乎有点口吃地对我说:“那个佳佳,天天缠着我,我快烦死了!”这时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说:“她缠住你,你可以赶她走嘛!”那鸡公白说:“我真是千年道行一朝丧啊!我却又不想赶她走,怎么办?”我笑着说:“好啦,好啦,知道你幸福啦,别在我面前炫耀了,我会妒忌的。”鸡公白很认真地说:“我也不知道什么缘故,这回真的是有感觉的,以前那么多人喜欢我,我一个也没有喜欢过!”我问:“那么你喜欢佳佳不?”鸡公白说:“我哪知道喜不喜欢啊?只是觉得她也不讨厌。”“那你就对人家好一点吧,是了,现在我们还处于十分危险的时期,别闹出乱子来!”其实鸡公白我是最了解的了,他口里十分厉害,真到要遇上玩真的时,却是十分的胆小!而且,还没有真正地谈过一次恋爱,这回,也算有一个人治他一下了。一夜都在胡思乱想中过了,第二天,晶晶姑娘来了,笑着说:“噢,你还没睡醒呀?太阳出来好高了。”我揉了揉眼睛,模模糊糊地说:“是的,近来晚上睡不好,想的事情比较多。”她问:“都想些什么呀?听鸡公白说你想钱想疯了,想女人想疯了是吧?”说完在吃吃地笑,我说:“是啊!谁不想钱?”“那女人呢?你想不想?”晶晶问。我笑了:“你说呢?”晶晶说:“我哪知道你想不想?”我说:“好啦,我不是一个喜欢吹牛的人,我只着我该想的女人,行了吧?”“哟,这么神秘呀?哪个是你该想的女人?”晶晶又问。我说:“这个嘛,就不能告诉你了,这是秘密,说出来我的粉丝会自杀的。”说完我哈哈大笑地走出帐外,往那李六搭的竹管弄了些水洗洗脸,漱了下口,便又到处看那些兵在工作了。~就这样,我们在山里又住了十几天,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心想,这山里比外里要凉一些,士兵们还没有过冬的棉衣,难道,还要再一次从山外弄进来吗?正巧遇上了张斌,便对张斌说:“张大哥,你冷吗?”张斌说:“是的,今天的天气冷。”我其实一直想与张斌聊天,只是这些天事情特别多,所以才没有时间找张斌谈谈,我最感兴趣的还是他的那对象耳瓶到底现在怎么了,但是张斌好象并不多话说,对我也并不象胡旱那样推心置腹,他是一个内向而深沉的人,同时,也有着商人的那种精明,于是我便说:“张大哥,你的伤好些了吗?”张斌说:“好多了。”我说:“这兵荒马乱的日子,经商不容易啊!”张斌看了看我,笑着说:“周兄可能不是商界中人,你这话看起来好象是真的,但是真正的商人最挣钱的时候就是这种时候。”我吃了一吃,问:“为什么?”他笑了笑说:“好吧,我说说也无妨,这战争年代,什么东西都缺乏对不对?”我说是的,他说:“既然缺乏,那么东西就一定会升价,如果这个时候手上有这些物资,就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我想了想,说:“也对,不过,这里头有很多风险啊!”张斌说:“没听说过宝贵险中求吗?只有敢冒险的人才是真正的商人,不敢冒险的成不了大商人。”这话让我深感佩服,看来张斌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了,便问:“张大哥,你主要做些什么生意?”张斌说:“我什么生意都做,只要是有钱赚的我都会做,兵器、粮食、陶瓷、茶叶、丝绸、马匹甚到耕牛,都做,怎么,周兄弟想以后去做生意?”我说:“是的,到太平的时候我也想做点生意。”张斌连声说好,说:“这人呀,虽然看不起商人,但是商人有钱,能过上好日子,最终也会赢得人的尊重,只要不做那种为富不仁的人,都会得到别人的尊敬。”“那么张大哥想必有很多产业了。”张斌说:“多少有点吧,家里产业很多,有田有地有酒坊有染坊有铁坊,唉!不是元兵来抢就是强盗来抢,不是强盗来抢就是这些草头王来巧取豪夺,生产出来的东西及经商赚的钱绝大多数让人给抢了,你说得对,兵荒马乱的日子真不好过。”这时,我看到了那个胡旱的客人徐修从帐内走了出来,拿着一桶东西往湖里一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回来的时候见到我们走了过来,他朝我们笑了笑点了一下头,转身回他的帐蓬里去了。我对张斌说:“是了,张大哥,这山里越来越冷,你看看这棉衣能弄来吗?”张斌说:“在外面我肯定没问题,但是,怎么能运得进来啊!”我说:“是要想想办法了。”胡旱拄着一把拐杖,也从房里起了出来,他气色看来很好,这些天,晶晶天天给他换药,素贞天天给她熬药,待候得非常周到,他看到我们,问:“你们谈得真好,是啊,这天气冷了,张兄,我不能不又要开口求你啦!”张斌正想回答,突然,有个兵士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说:“出怪事了,出怪事了!”我忙问:“什么怪事?”那士兵说:“李小丁死了!”“啊?他被人杀了?”胡旱问。那士兵说:“好象不是让人杀的,你们来看看就知道了。”我们急忙跟他着他走向一个帐蓬里,只见一个人睡在**,那口张得大大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牙齿几乎全部脱落,而且,并没有出多少血,更让人觉得惊奇的是,那头部呈三百六十度扭了过来,脖子骨早已经断了,好象有人扭过似的,他的脚至大脚的一截全是白骨,那肉好象让什么东西咬过似的只留下星星点点的,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士兵的肚子爆了,露出了那胀鼓鼓的胃!只见张斌说:“看来,他中了人的邪术!”“邪术?”“是的,这种东西我在爪哇的时候看过,就是这样的!”张斌回答。我想起以前也看过一些有关这方面的记录,南亚那边有很多降头术,但是好象降头并不是把人的头部给扭断啊?好象是施了降头术的人会疯疯颠颠的,并没有这么恐怖啊~!张斌说:“应该是这样的了,就是很厉害的法师用这种法术把一个人控制起来,在那法师的驱动下到处找东西吃,非常恐怖!”胡旱说:“真是见所未见,如此厉害的妖术,用这种术的人必定有强大的欲望才会实施这种法术的,而且,对于一个术士来说,不论他是哪里的人,施法越大他自身的伤害也就越大,他对人施了这样的一种法术,想必他自己也受到了很大的伤害。”我想起胡旱在每次施法时都会吐血,而且自己的精神会一下子变得十分诅丧,想必就是这样一个原因,万事万物都有对冲力的。我问张斌:“你说它受控制后会到处找东西吃,现在他的肚子爆了是不是吃东西太多所致?”张斌看了看那人说:“一定是!”胡旱说:“看看他吃进了什么吧,我觉得好象不是一般的东西。”他用手摁了一下那士兵的胃,一划,那胃即流出了黑色的污血,铛啷啷一声,几件金灿灿的东西掉了下来,正是黄金!那士兵用木条把那些珠宝与黄金翻了出来,足有十几斤!“现在怎么办?”我问胡旱,胡旱说:“马上去把这个士兵掩埋了,这个消息不得在兵营里传,不能引起士兵们的恐慌!对别就说他不小心让蛇咬了。”那士兵应了一声,用一张席子把那人一卷,抬了出去。胡旱则俯在我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看来,有人已经对汉王宝藏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