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派的护山大阵并没有多大的改变,虽然各大生门都有门内弟子所守,可是洛天手中的那本册子里记载的可不只是那几条通道而已,可以说,现在除了青阳真人以外,只有洛天最熟悉玄空派的护大大阵了。轻车熟路的寻到了青阳坪,这里本就占地狭小,再者,又是青阳真人曾经用住过的地方,虽然清静优雅,可是却无人敢到这里来修行,倒也是给了洛天好大一个机会。站在青阳坪那小小的平台前,洛天长长的出了口气,他好像又看到小小的自己在这里盘膝而坐,努力的修行着,一心想要为全村父老报仇,忽在又闪过柳那张可爱的小脸还有青灵儿那母夜叉般的样子。从进入玄空派到前往东海,洛天的思绪瞬间转了整整一圈,感觉像是过了几百年一样,洛天都不也相信,自己在这十几年里竟然有着如此之多的遭遇。远处传来了破空之声,可能是巡山的弟子也可能是谁不经意的路过,洛天不想多惹麻烦,步进石室当中,在石室的一角,洛天用力的推了起来,一推不动,再狠狠的一推,终于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声,开了一条小缝。那牙酸的声音很响,洛天不敢再推这石门,吐气收腹,从那不足尺宽的小缝里生生的挤了进去,再小心的将门关上。拿出火折子四下照了一圈,师父的位置还清晰的记得,只是在火折子那微光之下却看不太清楚,并没有找到师父的身影,寻着记忆,洛天点燃了这密室里的一根火烛。上等羊脂制成的火烛慢慢的亮了起来,发出一股令人食欲大震的香味,数息间,儿臂粗的羊脂烛燃到了极限,发出足以照亮这密室的柔光来。洛天不由脸色大变,当初师父中毒,以真元强行压下之后,是他亲手将师父扶进来了,亲自看着师父坐在石室中央的那个蒲团上,可是现在,不旦青阳真人不见了,就连当初那个蒲团也没了影子,密室里空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洛天在秘室里转了十几圈,这秘室建得非常的严密,是从山中生生挖出来,连个缝都没有。“师父哪去了?”洛天在石室里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的转着,嘴里也不住的念叨着,火龙丹自己找回来了,可是要用这丹药救命的人却不在了。不甘心的洛天再次在这秘室里寻了十几圈,可是还是没有找到,正欲再寻几圈的时候,门外破空之声传来,好像有人落到了青阳坪上,洛天心中一惊,暗叫一声坏了,他进来以后急于见到青阳真人,所以那石门还在开着一条缝,虽然现在是白天,可是青阳坪的洞府里还是很阴暗,羊脂烛的火光又很盛,从那门缝里肯定里会看到烛光的。现在再去关门已经来不及了,洛天只得认命的叹息一声,再次在这秘室里张望几眼,回手将菜刀抽了出来,大步走了出去。刚一出门,洛天就愣住了,中洞口张望的不是别人,正是让洛天念念不忘的柳如,虽然柳如的发型变了,盘在了头顶,人也变了很多,成熟了,也显得更加的忧郁,双目也不似离开时那般清灵,看上去竟还显得有些呆滞,可是洛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你……你是洛天?”柳如指着洛天好半天才敢认人,这些年来,洛天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在他的身上,几乎找不到了洛天当年的影子,只有洛天那对酒窝,还有脸上始终都带着的似有似无的微笑让柳如觉得眼熟。“我是洛天,我回来了。”洛天说道,连洛天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这般的平静?可是心却是怪怪的,像是在极快的速度,极小的频率在跳动着,让洛天的眼前有些发花。柳如没有出声,只是死死的咬着嘴唇,就那么看着洛天,粉红的唇被咬得青紫,似是稍一松口,洛天就会在她的眼前消失一般。洛天也是定定的看着柳如,握着菜刀的手也有些发抖,二人如石化了一般,可是又有谁能解读得出他们二人之间那种天生一般的默契,数面之缘而已,却让两个少年的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现在,少年长大**了,可是那种感觉却更加的强列了。“柳如……”洛天轻轻的唤出了柳如的名字,伸开双臂,向柳如走了过去。“呜。”出乎洛天的意料,柳如竟然忽在哭了出来,掩面而去,洛天看着踏剑远走的柳如,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倒底何处让柳如如此的伤心。不甘心的洛天甩出菜刀,飞身而起稳稳的踏在菜刀上向柳如追去,他已经完全顾不得现在是在玄空派内部。沿途倒是遇到了过些玄空派的弟子,可是却没有谁出来阻拦,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洛天一样,远远的看到柳如掩面飞来,躲都来不及的样子,哪里能看得清洛天啊。那是一处比青阳坪还要大出来的一片空地,也同样是悬在山上的,在那片空地上,盖着一间小屋,周围种着花栽着草,甚是雅至,柳如就落向那里,推开房门跑了进去。洛天随后落了下来,站在门口,还能听见里面压抑的哭声,洛天不懂柳如为什么要哭,只是听着柳如那悲伤的哭声,洛天也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正待推门进去做自己人生第一次安慰别人的事,可是洛天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分明听到,有人向这里御剑飞来,洛天的六识要比一般的人强得多。想到自己的身份,为了不给柳如带来麻烦,洛天只得闪身后房后,待那人走后再出来安慰柳如好了。“你这个小贱人,哭丧啊。”一声让洛天全身发麻,至今还记忆犹新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条鸡不死般的声音,足以让洛天这个经历了海外生死劫的强人也为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师……师……”柳如的声音似是很害怕一样,换成是谁,面对这个长得对不起天下人,声音又如此难听的主也要害怕了。“师你个头。”青灵儿那难听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啪啪的声音响起,柳如也惨叫了起来,还夹杂着衣衫碎裂的声音。洛天心中一惊,这个当年折折磨过自己的恶毒女子现在竟然又折磨起了柳如,洛天在屋后找了一圈,终于寻到了一扇小小的窗子,爬了上去,入目的一切却让洛天不由自主将拳头握紧,发出咯咯的响声。青灵儿的嘴里不住的喝骂着,“你这个小骚蹄子,我让你抢我的大师兄,我再让你抢。”一边喝骂着,一根六尺长的蟒筋鞭在青灵儿那决对不算差劲的真元带动下向柳如的身上抽去,不知为什么,在几年前实力就不俗的柳如不敢还手,竟然也不敢逃走,只是缩在地上,将自己抱成一小团。啪,每一鞭下去,都被真元崩得紧紧的筋鞭都会自柳如的身上带下一片衣衫来,雪白的肌肤上出现一道紫红的鞭痕,最后,柳如已经不再叫了,只是每一鞭下去,都会狠狠的抖上抖。只是几鞭下去,柳如便已是衣不蔽体,胸腹之处更是被青灵儿重点照顾,看着柳如身上新旧交迭的鞭痕,洛天终于明白柳如为什么要哭了。洛天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两腮的肌肉更是崩得要爆开,洛天知道青灵儿心下狠毒,当年自己没少在她的手下吃苦头,可是好在有师父青阳真人在,可是洛天绝对没有想到青灵儿狠毒到这般田地。“此女留你不得。”洛天喃喃的说着,金身血纹菜刀也被拔了出来,此时的洛天,青灵儿绝不会是对手,几刀之下,就会被分成数块残尸。熟悉的破空剑啸声,让洛天准备扑出的身形不得不微微一滞,从小窗子望去,推门进来的正是在黄鹤楼大坑了自己一次的海明潮,在他的身后,还背着自己的那把石中剑。“师妹,你又在胡闹了。”海明潮不愠不火了对青灵儿轻声喝道,一点的威慑力都没有。“哼,这个骚狐狸,竟然敢勾引你,我是越想越生气,索性再来教训她一次,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勾引你了。”青灵儿看到海明潮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狠狠的再抽了几鞭这才恨恨的将鞭子扔到了海明潮的脚下。海明潮笑了一下。“师妹,不要再闹了,这是你娘许下的婚事,我也没有办法啊。”海明潮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不管,这个小**,都是她。”青灵儿说着上去又踹了近乎***的柳如两脚,将柳如踹得翻滚几下,撞倒了一张椅子。柳如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了小猫,尽力的蜷着身子,瑟瑟发抖,初夏的暖风,也不能给她带一丝的暖意,只有心底那人,让她稍稍有了一丝的安慰,只是现在自己这个样子,还能再见他吗?柳如的眼中闪过绝望。“好了好了师妹,算了吧,你先回去吧。”海明潮哄着青灵儿,看都没有看柳如一眼,娶了他有一段时间了,每天玩上好多次,也玩够了。“我不嘛,我就要跟你在一起。”青灵儿旁若无人的对海明潮撒着娇喷着口臭,也许在她的眼中,柳如根本就不能算是人吧。“师妹,你还是快点去师父那里去吧,师父要我来找你的。”海明潮笑着说道,他可是真的不想说话,只要一说话,青灵儿那残留在空气里的臭气就会从嘴里冲进去,让他直犯恶心,可是自己未掌大权的时候,还是要借助这个小娘们,还有那个老骚娘们的帮助。“你跟我一起去嘛。”青灵儿晃着海明潮的手臂,一般只要长相过得去的女孩一但施出这种手法,是男的都会点头,只可惜,青灵儿长得太对不起观众了。“师妹,不是我不想陪你去,是师娘找我还有要事啊。”海明潮做出一脸无奈的样子说道。“哼,不去就不去。”青灵儿说着一甩手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又跑了回来,捡起那鞭子对着柳如又狠狠的抽了几下这才扭着与身体不成比例的肥屁股走了出去。海明潮则是****的笑了几下,走出这间屋子向青柳坡飞去,青柳真人那个外表威严,实际骚到骨头里的老娘们,说真话,比起那些小姑娘来更有味道,飞在空中的海明潮忍不住笑了起来,从开始到结束,他都没有多看柳如一眼。洛天并不是不想出来将这一对狗男女劈于刀上,只是蜷在地上的柳如一直都用一种近乎于祈求的目光在望着躲在窗子后面的洛天,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流泪,她的泪,在短短的月余就已经流干了,有的,只是一双呆滞的眼睛,就是这双呆滞的眼睛,阻止了洛天的冲动。“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走?”洛天冲了进来一把将柳如抱了起来,声音有都变了声调,他与柳如只不过是神交互有好感,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只是这一点点的星火,竟然可以让彼此挂念这么多年。直到这一刻,洛天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挂念她,平生,也是第一次明白了爱的滋味,怀里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是自己懂事以来,让自己在蒙?间懂得了爱的女人。“我也想过,我很早就想过要走出这里,可是……可是我没有你的勇气,没有你的潇洒,知道吗?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你回来接我了,带着我飞过云端,飞过高山,飞过大海,一直飞到了遥远的天边……”柳如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将脑袋靠在洛天的肩上,嘴角带着纯纯的微笑,极为满足,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出来的梦境当中。“我带你走,我现在就带你走。”洛天说着伸手抱起了柳如。“你已经带我走了。”柳如搂着洛天的脖子喃喃的说着。当洛天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柳如就清醒了,挣扎起来,洛天不解的将柳如放下,这才想起,原来她是一身的伤痕,而且衣不蔽体,如何能出得了门。当洛天在屋内拿了床被子回来想要披到柳如身上的时候,却被柳如推开了,“走吧,走吧,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可是你现在该走了。”柳如望着洛天,眼中再现从前那般的轻灵,水汪汪的眼睛让洛天为之感动。“你说过的,我会带你走,我也一定会带你走的。”洛天说着再次将手上的薄被向柳如的身上披去。柳如没有拒绝,只是紧紧的将被子裹到自己的身上,坐到了地上。“洛天,你走吧,我没有你那般的洒脱,我也再也配不上你,你走好吗?求你了,给我留下一个梦,醒来后,这只是一个梦好吗?”柳如将脸埋在双膝间喃喃的说着。“走吧,走吧,求你了。”柳如坐在地上,只是喃喃的说着这句话,每一句都像是一柄大锤重重的敲在洛天的心里。“不行,我一定要带你走。”洛天咬着牙,强行将柳如抱了起来,他心动的第一个女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足以让洛天冒更大的险,哪怕是埋身玄空派也在所不惜。“难道你给我留下一个梦也不可以吗?”柳如仰起头望着洛天静静的说道,语调平静得吓人,眼中,更是滴出两行清泪。“我……”洛天动了动嘴说不出话来,无论是柳如的语调还是眼神,都向洛天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若是现在强行带她走,只怕……洛天不敢再想下去。洛天终究还是将柳如放了下去,陪着她坐在她的身边,手揽着她的肩头,柳如靠在洛天宽肩上,一头秀发,散了洛天半个身子。“他们都走了,一时还不会回来,你陪我说会话好吗?”柳如轻轻的说着。“好,好。”洛天连连点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柳如说着笑了起来。“记得,那次是玄空派比试,争取试炼名额。”洛天点头说道。“你知道吗?你那个时候就像是个小傻瓜一样,呆呆的,不过你现在看起来也不比那个时候好到哪里去,只是,你更成熟了,也更像是个男人了,这些年,你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吧?”柳如道。“是啊,我去了东海,那里很美,但是也很危险。”洛天说道。“给我讲讲你在东海那里遇到的事吧,我很早就想去看海了,听说那里很美的。”柳如抚了一下散乱的头发说道,身上的伤口牵动,可是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海上的日出,体态庞大的巨型大鱼,海外美如仙境的小岛,还有那好吃味美的果子,免不了要说起那无敌的风暴,狂飙的龙卷风,还有那长着龙头龟身的大王八。洛天讲故事的水平并不是太好,只是将自己所见的用极为平实的语言叙述出来,可是就算是这样,也听得柳如啧啧称奇。“你……怎么会这样,好像还嫁给了海明潮?”洛天问完这句话后就后悔了,这不是在人家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吗?柳如只不过是苦笑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太过激的反应。“算了,当我没有问。”洛天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呐呐的说道。“没关系,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一个月年,师父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就将我许给了大师兄海明潮,当天晚上,我们就……”柳如说着摇了摇头,这一个月里,就像是过了几百年一般的漫长。其实柳如不是不知道原因,有她在,海明潮与青柳的通奸更加名正方顺,今天我来关心弟子,明天,我带弟子去参拜师父,一点毛病都没有,只是,柳如却始终都不敢将青柳真人与海明潮的丑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