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摇摇头:“那不是我掰断的。我发现自己走不出去了以后,就决定索性好好研究下九幽玄铁笼子的锁,尽快把巫炀救出来,可刚看了没多久,诡隐和那个人就拿着我的替身木偶回来了,没办法,只好再躲起来,两个人也又开始在那个地方搜索。”“居然都没发现你?”玄麒有些不信。“没有,我跟她们躲猫猫来着,她们到这里,我就跑到那里。”妙妙笑笑,“就这样兜了一圈,诡隐忽然从地上捡起来个东西,我仔细一看,哎呀,是流霞姐姐给的东西,肯定是我刚才跑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哦,原来是这样,她们捡到这个东西,知道是什么,所以就正好,掰断了把贪狼和流霞引过去。”玄麒猜测着接下来的事。妙妙“嗯”一声,说:“诡隐认识白莲云,也知道流霞,说肯定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我也一定还在这里,让那穿黑斗篷的人好好找找,抓出来了就直接杀掉,她去发信号,对付流霞姐姐和贪狼,打不过也不要紧,可以拖上一段时间。而且还特别嘱咐,说我会开锁开机关,让那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务必先杀了我再离开。”“她可真小心。”玄麒说,“幸好女丑没有听她的。”“听了!”妙妙不同意这话,“几乎是在那地方一寸一寸地找,这是我玩过的最紧张,最不好玩的躲猫猫,可吓死我了,有好几次都差点让她发现了呢。”玄麒往窗台方向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那巫炀知不知道你在那里?”妙妙点头道:“知道的,我跟他说过话。”“他怎么也不想办法帮帮你。”玄麒.对此颇为不满,“真是个冷血的人。”“你要他怎么帮?”我觉得他这话.说得实在是没脑子,不禁要为巫炀抱不平,“被关在贴满禁锢符咒的笼子里,又出不去,又不能使用法术,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听不看不想,什么都不管,不然,如果下意识地去注意妙妙在哪里,一旦被女丑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玄麒歪着头想了想,觉得也对,就不出声了。妙妙继续道:“其实,她是先把这个结界封起来,走开.过一小会儿,随后才回来,开始和我躲猫猫的,在这段时间里,我又去看了几眼锁巫炀的锁,觉得是可以打开的。”“她这次走,也许就是去安排让我们踏出院子大门.便能走进她的地盘,再由昴星的分身来对付我们。”我大致知道了女丑离开时都干了些什么。“她肯定没料到那小鬼的分身会被我们打败。”玄.麒得意地笑起来。“真的是你们打败的吗?”妙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玄麒更得意了,.拍拍我的肩:“是啊,沈天晖提供的材料,青鸾想的办法,我们三个联手,把那小子打得落花流水,嗷嗷直哭。”“哦——”妙妙了然地拉长了声调,“难怪,那小孩的分身哭哭啼啼地就回来了,一边还说有人欺负他,我就奇怪,他看起来至少是比我厉害的,除了流霞姐姐、巫炀和贪狼,还有谁能欺负得了他。”玄麒听了这话,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听你的意思,好像是说我、青鸾和沈天晖其实都是没什么用的?”妙妙没想到他会这么理解,一愣,偷瞄我一眼,慌忙解释道:“不是啊,不是,不是说你们没用,真的不是,就是……我是说……那个小孩挺厉害的,我觉得你们是打不过的嘛。”“那后来呢?是不是女丑就来帮他出头了?”我知道玄麒并不是真的介意,只是想逗逗妙妙,看他的目的也达到了,便转移了话题。妙妙很感激地看我一眼,说:“是啊,她看分身回来,很吃惊,很生气,什么话都没说,也再顾不上找我,转头就出去了。我赶紧出来,一边开锁,一边怕诡隐会回来,又担心又紧张,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巫炀放出来。”“幸好你带着替身木偶啊。”玄麒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可不是吗。”妙妙表示赞同,“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要不是一直带着,恐怕这次凶多吉少,不仅是我,巫炀、流霞姐姐、你们,大概都不能幸免于难。”玄麒微微颌首,蓦地又想到什么,再看一眼巫炀,小声说:“你知不知道巫炀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中圈套,被关到笼子里去的?”“不知道。”妙妙也是一脸疑惑,“一出来,他马上拉着我去找你们,什么都没说。我也觉得很奇怪,他一向厉害的,怎么这次会这么不小心。”“打架的时候,好像听女丑说是因为诡隐假扮成青鸾的样子。”玄麒抚着下巴回忆,然后,转向我道,“难道,是做出了你即将被杀掉的假象?”“不清楚。”我说,“实在很想知道,你自己去问问他好了。”玄麒又朝巫炀看一眼,撇撇嘴角:“算了,以后再说吧,现在过去问这个事情,被他吃了也说不定。”刚说完,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紧接着,流霞重重地推开门走了进来。“你们怎么还不去上学?”她一看到我们,就皱起了眉头。“胡老师,还没到上课时间呢。”玄麒笑嘻嘻地回答,“不过,如果你觉得我们会妨碍到你,那我们早点去学校也没关系。”流霞白他一眼,走到巫炀面前站定:“你的伤怎么样?让我看看。”“不碍事。”巫炀淡淡地说。流霞似乎也并不是真的要帮巫炀检查伤口,而是看了他许久,像有什么话要说。“有什么事?”巫炀见她迟迟没有动静,抬起头问道。流霞咬了咬下嘴唇:“早上,狼王来找过我,我问了他大刑官的事。”“怎么样?”巫炀听到“大刑官”三个字,一下有了精神。流霞耸耸肩:“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也不知道他的大刑官是什么来头。”巫炀一挑眉,确实是满脸的怀疑。流霞接着道:“他说,在与我族的那一役中,他身中白长老的凌刃狐火,几乎丧命,回到狼族后,无论怎么调理,伤势始终不见好转,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几个月后,身边的几个近臣嘴上不说,但都已经开始着手为他准备后事了。”“这些,我倒是略知一二。”巫炀轻轻点头,“听说后来,在所有人都认为他将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不知是有了什么际遇,那伤忽然就好转了,虽然还需要调养很长一段时日,但肯定不会再有性命之虞。”“对,这个所谓的际遇,就是大刑官。”流霞说到了重点,“当日出现时,他身上也带着很重的伤,说是因与蛇族交好,而被我族迫害至此,还说他是个浪迹天涯的制药人,请求狼王给他一个疗伤之所,作为答谢,他献上一种丹药,挽救了狼王危在旦夕的性命。”“所以,从此以后,他就留在那里了,对不对?”玄麒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去。流霞看都不朝他看一眼,继续说道:“这次战役是狼族事先计划好的伏击,为的就是要抢九瓣血莲,但却走漏了风声,不然,也不会伤亡惨重到如此地步。后来,狼王怀疑他手下的一个将军是叛徒,便将他拿住了严刑拷打,可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不肯松口,还是这个制药人想了个办法,才让这个将军最终招供。”“什么办法?”玄麒忍不住问。“不知道,狼王没说,我也没问。”流霞又白他一眼,“自此,这人就成了狼族的大刑官,直到如今。”“就这些,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巫炀还要再确认一次。“是的。”流霞很肯定,“我问过这人的相貌,狼王也没见过,说是始终蒙面,理由是少时制药,不慎毁了容貌。”巫炀眉头紧锁,不说话了。玄麒在旁边想了一会儿,又有事情想不通:“胡老师,如果是有备而来,为什么九尾狐也是伤亡惨重,还不得不躲起来,从此不出来见人了呢?”“不明情况就不要胡说。”流霞一瞪眼,非常不满,“什么叫躲起来不出来见人,这是休养生息,懂不懂?要不是白长老为了救一名子弟而献身,我族其实是可以大获全胜的。”玄麒脖子一缩,不敢言语了。“我能问出来的,差不多就这些了。”流霞说完,在转身往外走之前,忽然朝我一指,“你,跟我出来。”我一愣,随即在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又怎么得罪她了。她见我犹豫不决,走了两步又回头加上一句:“放心,只是有话问你。”无奈,都这样说了,再不情愿,也只好跟着来到院子里。可谁知,脚才刚刚踏出大门,就被狠狠地绊了一下。我一时没有防备,踉跄几步,眼看就要倒下,不想却被一把扶住。“刚才,我听到你们在说,巫炀是因为诡隐易容成你的样子才中计的?”抬头,正是流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