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忽悠

张十一和张二叔聊得正投机，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叶云却早已趁二人聊天之极，溜回房中睡觉，怀里揣着两千五百多两银票，睡觉都觉得踏实许多，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大约就是这个道理罢。傍晚吃过晚饭，叶云穿过花圃，来到一座小楼之前，这小楼檐下一块匾额，写着“琼楼”三个墨绿篆字，楼下前后左右都是萋萋青草，和这古雅精致的楼阁亭榭相比，倒别有一番雅韵风味。叶云来这里极少，也曾见过这“琼楼”的牌匾，起初不知其意，此时已然得知这张大小姐便是后世中闻名遐迩的张玉娘，自然想起张玉娘字若琼，这牌匾为“琼楼”，大约是张玉娘自己所取的名字了。此时已近入夜，叶云听那琼楼中静悄悄的，好像并没有人在里面，不禁有些踌躇，看看天色，已经过了张玉娘沐浴的时间，却也不知这一主二婢跑到哪里去游玩，正犹豫间，忽然听到门格一响，霜娥从琼楼中侧身退出，伸手去关小门。“霜娥！”叶云在背后叫了一声，倒把霜娥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却见是叶云，顿时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胸口道：“你这家伙，怎么来这里了？”“来看看你啊！”叶云见到霜娥年龄虽然尚幼，却发育的已经相当成熟，拍着胸口之时，素色衣衫下波澜起伏，美不胜收，看得叶云不禁很是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虽然明明知道南宋时期程朱理学大行其道，却也忍不住开口调笑了一句。“去！”霜娥显然很不习惯这种后世的调笑方式，有些紧张的回头望了一眼，轻声道，“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不许男人过来的。”“嘿，我可是特意过来找你的！”叶云一副受了委屈，泫然若泣的模样，“你这么说，我伤心了！”说罢转身便走。“喂……”霜娥没想到叶云真的说走就走，急忙叫道，“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叶云本来也没打算真走，听到声音，又转过身来，笑嘻嘻的说：“嗯，霜娥妹妹都开口留我了，我当然不会再走。”霜娥见到叶云脸上贼忒嘻嘻，哪里还有半分的难过表情，哪里不知道叶云是在搞怪，当下朝他挥挥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到轩榭下，霜娥这才问道：“十六，你还不休息，跑到琼楼来做什么？”“我可真是来找你的！”叶云笑嘻嘻的说，“好几天都没看到你，还真有点怪想念的。”“去你的，一句真话都没有，”霜娥白了叶云一眼，并没有生气，开口道，“说吧，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的？”“嗯，是啊！”叶云背着手，嘿嘿笑道，“我还真是有点事情请你帮忙，劳烦你把手伸出来好吗？”“干什么？”霜娥有些诧异，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啊，手感真好！”叶云飞快的摸了一把霜娥那只软绵绵的小手，笑道，“美女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你……”霜娥还没来得及生气，已经惊讶的看到了自己手心里的一张粘糊糊的小纸团，她飞快的抬头看了一脸神秘兮兮的叶云一眼，试探着打开了那个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纸团。“啊！”叶云眯起了眼睛，果然等候到了那一声极力压抑，却又极度喜悦的惊叫声，但是下一刻，叶云发觉自己的衣领被某只雪白柔嫩的小手揪住了。“听着，十六，你这是在玩火，”叶云惊讶的瞪大眼睛，入目的是霜娥那双喷火的美眸，“我知道你是在帮我，但是我更不希望你为了这一千两银子，就去做那些坑蒙拐骗偷的事情，这样做，你反而是害了自己。”这都哪儿跟哪儿？叶云哭笑不得，摇头道：“霜娥，你真的误解我了，这可是来路正当的银子啊！”“来路正当？”霜娥死死盯着叶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那么你告诉我，你怎么在这三天之内筹集到这一千两银子的？你和我都是一样，都是张府的下人，如果你真的有一千两银子的话，你根本就不需要去当下人，买栋房子，做点小生意，比现在的处境难道不是好的多吗？”叶云迟疑了一下，慢慢抬起头来，仰望着天边挂着的一轮皎洁的明月。“回答我，十六！”霜娥情绪渐渐缓和下来，轻声道，“十六，现在还来得及，如果你真是偷了人家的银子，就快些还过去，不要等到人家发觉了报官，那你可就全完了。”“霜娥，我想，你既然常跟着小姐在一起，你应该对今天的事情有所了解吧？”叶云慢慢低下头，凝视着这个绝色俏婢的眼睛。“今天？什么事？”霜娥有些诧异，却也被叶云的眼睛看得有些心慌意乱，不由自主的放开了叶云的衣领。叶云苦笑了一声，低声道：“或许你并不了解我的身世，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家人，以及为什么我会成为孤儿，全部都是因为一幅画，一幅从祖上传下来的画。”“你是说……”霜娥的眼睛睁大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叶云。“是的，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它害的我家破人亡，所以我把它埋在了后山，并且打算再也不会让它出世，”叶云温柔的看着霜娥，一只右手已经轻轻搭上了霜娥那柔若无骨的香肩，哇，手感真好，美女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连侍女都已经如此美貌，真不知道那位后世中著名的美才女张玉娘又该是何等的**。而霜娥显然已经被叶云的故事吸引了，一双美眸瞪得圆圆的，惊讶的看着叶云，甚至没有注意到叶云的怪手已经缓缓向下移动。“但是因为你，霜娥，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个祸根解决掉，了却了自己的心思，也可以帮到你，”叶云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轻柔，低声道，“所以，我卖掉了它。”“你说的，难道就是那副画圣吴道子的《裴将军舞剑图》？”霜娥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捂着小嘴，不敢置信的问道，“那副画，是你的传家宝？”叶云并没有做声，而是轻轻的叹息一声，不去看霜娥的眼睛，只是微微点头。“这……这……”霜娥显然已经被叶云所说的话震惊了，樱桃小口微微半张，说不出的俏丽可爱之极。“唉！”叶云故意背起双手，幽幽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既然它给我全家带来灾祸，我留它又有何用？还不如将它变卖，换些银两，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岂不是更好？”霜娥此时早已经是芳心大乱，眼睛不知该往哪边看才好，叶云哈哈一笑，拍拍霜娥的肩膀，笑道：“行了，旁的话我也不再多说，这一千两的银票你拿好，先解了你家燃眉之急，其他的事情，回头再说了。”说完这话，叶云转身要走，衣袖却被霜娥拉住，嗫嚅了半晌，才低声道：“公子大恩，霜娥无以为报，便……”便什么？莫不是以身相许？叶云正想得美滋滋的，却听霜娥停顿了一下，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轻声道：“……便是来世做牛做马，也难报公子恩典，等霜娥诸事完了，当尽力偿还。”原来不是以身相许啊，叶云心中有些失望，当下呵呵一笑，摇头道：“你先处理你家的事情吧，偿还倒是不必了，我这里也不缺这些银两，这些事情，你一人知道就行了，切莫告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