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瞳遥起初是靠在石头上,背上的石头像是冰凌一般冷的酷厉,但是她却需要用这样的不适来支持自己的意志,可是到了后来,那样不适的感觉也不足以刺激她的清醒。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倾斜,如同水一般瘫软在地上流成一片,她想用自己的意识来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没有办法,咬牙苦撑之后,仍是徒劳无功。她在这样的困境中渐渐失去了坚持的毅力,心里最后的一个念头仍然是等他。其实也是不确定,不知道他会不会前来。从那电话上看,他身边显然是有一个女人,其实也不奇怪,以他那样的身份,和自己闹出点绯闻顶多算是平日里的生活调剂。或许呢,自己就是个烟雾弹,掩护着他和身旁的女人并肩战斗。想到这里,安瞳遥艰难的扯了扯唇角,被夜风吹的乱七八糟的发丝贴在眼皮上,她想要去将她自眼角划去,可是却没有一丝气力。慢慢的,侵蚀到身体的是无奈,是痛苦,是绝望,是被人舍弃的极致酸辛。直到,路边亮起了耀眼的车灯,如同最耀眼的照妖镜一般照着她犹如鬼魅的脸。那瞬间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在男人那低沉关切的声音中终于得以刺激苏醒,安瞳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他的怀抱中变成了碎片,关联着他的每一寸呼吸,只要他一动,她便会散架一次,凋零一次。很痛很痛的感觉,可是她却紧紧的抓住他的衣服,抓住这样的感觉不松手。宁愿痛,也不要被人舍弃。她听到他的声音在她回响,“瞳遥,瞳遥!”记忆中仿佛是他第一次如此喊她,不是生疏的安同学,不是太过儒雅客套的安小姐,而是瞳遥。脑海里混混沌沌的模糊成一片,可却很奇特的过滤下了这一声瞳遥。所以,经历了一晚上飘泊不定的心,就此在他的急切声音中得到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