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肿了没有?”费陌桐无视她的闪躲,一下子将她拉到身边,带着薄荷气息的呼吸在她鼻尖弥漫缱绻,她低着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关怀在碰伤处盘旋,竟是孩子气的吹了口气,“又肿了一点,怎么办?”刚才还尴尬僵持如斯,如此一来,安瞳遥显然是有些不能适应,便轻轻推了推他,干笑道。“没事,我小时候经常磕磕碰碰的。”这话绝对是实话,在母亲死后父亲常年出差的日子里,她身上经常是旧伤未好,新伤再添。好歹她并不是疤痕皮肤,否则整个身体就是一个恶性循环。费陌桐看了她一眼,唇边微扬,似乎刚要说些什么事情,但是下一秒,就被手机铃声打断。车子依然如往常那般平稳疾驶,响亮的手机声音掺杂在夜的宁静里,突兀而又凄厉。看着手机两秒,还是将手机扣断。她看着他,想问是谁的电话,但是看他那副眉间紧蹙的样子,还是没将话问出口。低叹一声,费陌桐重新凑过身来,紧紧握着她的左手,重新审视她的肿胀旧伤,“幸好,刚才撞到了别的地方,没有将以前的旧伤裂……”又是一声未说完的话,只不过这次打断他的,不是他的手机,而是她的铃响。安瞳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脸色瞬变。那三个字已经许久没有闪烁在她的屏幕中,经历了许久的沉寂,此时看来,却有一种不合情境的滑稽。按下电话,她没有去看一旁费陌桐的表情,只是将手轻轻的在他掌中抽离,“你好,孙承缙。”曾经用四年时间学会将这三个字叫的千回百转,可是在这一刻,安瞳遥只听到自己干枯的声音。她原以为孙承缙打电话是来说些什么旧事,或者是就今天贾思落打她的事情做个解释和说明,可是却没料到,她只是在单方面将他想的那么无聊,男女朋友分手就是分手了,根本没那么多可以共享的记忆能够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