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新生命

这声音，是刘亚！听到又有制止之声从后面传来，围在门口的人都知道还会有好戏发生，像是约好了似的，很自觉的让开门口。刘亚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刘，刘亚，你怎么来了！”见到自己儿子，刘必身体像是瞬间被冰冻住，张着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刘亚瞟一眼自己母亲，没说任何话，径直走到康悦面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康悦的马尾有点乱，脸上也挂着伤，不过那些伤都结疤了，应该是旧伤，这让刘亚更加心疼，“姐，你受苦了！”在这一个多月里，刘亚趁着家中没人时回家过几次，把东西搬得差不多。而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也才刚刚从家里回来。今天，他拿到人生第一份工资，特意为刘必买了她最喜欢的猕猴桃。人没见着不说，家门都没进去。门锁换了，他没有钥匙！我妈真的把我忘记了吗？刘亚盯着崭新的锁芯，一阵心寒。万般沮丧地他垂头丧气下楼，却遇见了在楼下看孙子的刘奶奶。见刘亚拎着水果下楼，猜想家里没人，她热情地冲刘亚打招呼，“家里没人是吧！来我家坐回，你妈一会儿就回来了！”刘奶奶虽是这么劝说，心里可不这么认为，刚刚艾伟大、刘必、艾纯三人，穿戴整齐的出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的。听刘奶奶和刘亚说话，其余的老邻居们也围过来。天下无不通风的墙，原本有三个孩子进进出出的家里，就剩艾纯自己，邻居们也议论纷纷。尤其是每次康悦出现，家里总会发生什么事情，小到惊动警察，大到省台媒体出动，几次下来，邻居们们也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艾纯不是要留学吗？压力那么大！你和康悦怎么不在家多陪几天！整天往外瞎跑什么！”“刘亚啊，家里那个老太太，是艾叔叔的妈妈是吧！脾气好暴躁的！那天把警察都招来了！”“康悦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好几天没看见他了！”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刘亚。刘亚是个很有老人缘男生，但现在面对老邻居们的询问，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尤其是有人问他，是没带钥匙吗？刘亚都不好意思说，家里换锁他不知道的事。刘亚干笑着，把手里拎着的猕猴桃分给了玩耍的孩子后，悲伤的离开了小区。自从和艾伟大重组家庭后，刘必对康悦怎样，他比谁都清楚。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寄人篱下委屈求全”，但这些在康悦和刘必、艾伟大身上却相反。委曲求全的是主人康悦，而不是那些真正的租客。连邻居们都忍不住出来说上几句，看来那日康悦说和自己母亲发生冲突，并不是她心血**，而是有一些自己没经历的事。刘亚今天是陪穆紫来见穆紫的母亲，拜见岳母不是一个轻松的事，虽然穆紫的妈妈一直很努力的调动气氛，但刘亚还是紧张的手心冒冷汗。于是他找了个借口出来，一出包间门，就看到这一大群人围在门口。刚刚要迈步去看一下情况，就见艾伟大急冲冲地追了出来。不好，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刘亚立刻追过来。隔着人群就见艾纯在撕扯着康悦，还有自己母亲，非但不阻止，反而帮着艾纯撕扯康悦。刘亚自然怒不可遏，先不说她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亲人，就是正常人也应懂得宁少一事不多一事啊。“你们在干什么？打人吗？两个打一个吗？好啊，打我啊！”刘亚看康悦无大碍，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刘必，他拍拍自己的胸脯。“我真不知道你脑袋里被到底灌了什么迷药，怎么善恶就不分了呢！”刘亚继续质问自己母亲。“刘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这里面是有前因后果！”刘必早已习惯儿子对自己的厉言厉语，但被儿子这么当众说教还是第一次，刘必自然忍不住辩解。“什么前因，什么后果，这打人就是打人，你怎么也说是长辈，不帮着劝导，倒是动上手了……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姨妈！”刘亚打断母亲的话，“姐，我们走……”他拉着康悦的手，就欲离开。一扭身，却见路绪站在一旁，刘亚愣住，“你怎么在这！”刘亚和路绪相识于一场篮球赛，之后相约单挑了几次，在知道路绪和艾纯的关系后，刘亚和路绪亲近了几分。只是刘亚没料到路绪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不过这个对刘亚也不是很重要。就见路绪定定神，想认真回答刘亚的问题，刘亚却不等他出声路绪回答，刘亚就拉着康悦走出了包间。“刘亚，你给我回来！”刘必的喊叫声从身后传来。刘亚自然置之不理，不过他还是怕刘必追随而来。所以，没敢回穆紫母亲开的包间，而是拉着康悦走楼梯去了二楼。站在二楼楼梯口，姐弟俩气喘吁吁。“刘亚，你怎么在这！”“姐，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姐弟俩不约而同地同时发声，一粗一细的声音，融合成一股很和谐的声音。刘亚冲康悦翻个白眼，“好吧，老规矩！”姐弟俩对视一下，“剪子包袱锤”。刘亚剪子，康悦布。“好吧，我先说！”康悦耸肩，就把昨日到今天的事说给了刘亚。只是她刻意隐瞒与姜离致有关的所有事，只选择了派出所的和刚刚发生在包间里的事。“奥，原来艾纯以为你和路绪……哈哈哈，真是可笑，艾纯不是一向自信的很嘛……”刘亚歪着个脑袋说话，一说起艾纯来他就忍不住的溢出嘲笑神色。见刘亚发笑，康悦推了他一把，“别笑了，说说，你和穆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听康悦提到穆紫，刘亚咧着大笑的嘴，瞬间变成“O”型，声音沉下来，“你看到穆紫了！”随后他眉头皱成花，抿着嘴唇，发出几声“啧”得声音后，声音低沉，“她怀孕了！”……依旧是那老楼，楼道里依旧黑咕隆咚，还有那铁门，一推就吱吱作响。若不是真的所处这里，康悦真不敢想象热闹繁华的市中心还有这等居民楼。房间比上次康悦来，干净了许多，窗户敞开，热气徐徐，纵使房间里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但仍感觉闷闷的。桌上放着几包开封的零食，种类和上次穆紫包里的一样。角落里堆放着好几摞书，旁边立着几个纸箱，里面满满的都是衣服。看样子，刘亚是打算把他全部家当都搬来。穆紫示意康悦坐在**，抿着嘴只笑不说话。刘亚把风扇从角落里搬出来，对着康悦和穆紫的方向呼呼转。自己则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风扇的死角里。就这样寂寞无语，纵使有风扇送风，康悦还是被热出一身汗，于是刘亚起身为她拿来了毛巾。康悦接过毛巾，连连道谢，随后，话匣子就被打开，却有股说不出的尬尴，“多久了？”刘亚和穆紫对视一下，腼腆的笑了，“刚，刚两个月！”房间的灯光很暗，却依然看到刘亚的脸，羞得通红，分为明显。“你们是怎么打算？”康悦努力把语气放缓，争取话中不带有任何情绪，生？还是打掉？“我们想生下来……”刘亚的声音很小，却透着一股坚定。生下来？那你大学怎么办？你才十八啊！质问的话，在脑子了转了一圈又一圈，康悦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看康悦的神情，刘亚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姐，我们决定好了，很认真做出的决定！”刘亚说话时，一直不语的穆紫伸手攥住了康悦的手，那手很是消瘦，冰冰的，像是在冰窖了待过一般。康悦紧紧攥住穆紫的手，一想到五年后，这个生命就不在了，就骤然涌起对生命的敬畏。时至今日，她仍能记起，看到穆紫的尸体从废墟里挖出时，自己那惊恐不安的心情。因时间已经太晚，在康悦要表达离开时，遭到了刘亚和穆紫的挽留。刘亚更是主动从阳台上拿来垫子，在地上打了个地铺，“你和穆紫睡**，我在地上睡就好！”外面的夜空比康悦想象中要黑很多，闷热持续升温，似乎随时都会有倾盆大雨。康悦点头接受了这个提议。其实穆紫的床蛮大的，康悦却怕不小心伤到穆紫，只敢贴着墙。她侧卧一下，看着平躺的穆紫，她的手放在身体两侧，现在还很平坦的小腹，随着她的呼吸上学起伏。上一世，她虽然想过结婚，却从未想过生一个孩子，新生命的意义，纵使现在她也不是很清楚。窗外透进微微的灯光，撒在穆紫恬静的脸上，康悦心头一热，这个孩子要是出生，是该叫我姑姑呢？还是阿姨呢？地板上的刘亚一直没有入睡，他隐约感觉康悦在仔细看着穆紫，低低地声音传来，“姐，你说我妈要知道这件事，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明明是询问康悦，却毫不在乎康悦的答案，他问出这个问题后，立刻自问自答，“无论她怎么说，我都会把这个孩子生出了的！”康悦的眼睛涩涩的，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她没有出声，假装睡去，脑袋却依然转个不停。上一世，她是不知道穆紫怀孕的，但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刘亚的举动，这件事当时就发生过。要不然在穆紫死后那么长时间里，刘亚还会对她念念不忘？他们之间是有个孩子的，有过一个结晶。只是这孩子为什么从未出现在自己面前呢？看两人现在的决定，这孩子理应出现在人世间啊。哪个环节出错了呢？是先天流产？还是人为因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要搞弄清楚是怎么回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