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悦不顾形象的平躺在后排椅上,如同卸下万斤石头,整个人放松却有种轻飘飘的感觉。好不容易缓过劲,却发现自己的两支胳膊已经冰冰凉。她回想着刚刚和蓝海山等人的对峙,心底泛起些许庆幸,庆幸事情按照郑隶广的计划顺利结束。“郑叔叔,你真厉害,没想到刚刚的事和你的计划几乎一个字都不差!”康悦枕着自己的一支胳膊,另一只胳膊在在皮座椅上画圈,“我看你分信封时也没特意安排啊,你怎么确定那支空信封会在史金鸿手上!”没等郑隶广说话,康悦突然发出恍然大悟地声音,“哦……我知道了,所有的信封其实都是空白的是吧!但是……也不对啊……”康悦想起李光明的说得那七个字,郑隶广可没提过,他会说那起个字啊,“那李光明他怎么会那么说呢,而且很肯定!”康悦的疑问也正是郑隶广疑惑的,他也没料想到今天的时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四个信封其实都是空白的,在史金鸿反驳时,他真担心事情会穿帮。结果李光明却冷不丁地说了这七个字,难道他在暗示什么吗?可昨天在青云阁,我那么逼问他,他为什么就一口咬定什么事也没有呢?李光明思忖着,越想越觉得事情太蹊跷。见郑隶广不说话,康悦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她继续侧卧着放松。车里拐了一个弯,驶在东西大道上,康悦记起了穆紫和刘亚等人,她直起身体,伸手从副驾驶位置,拉过蓝海山的公文包,掏出自己的手机。一只手环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拨上穆紫的电话后,托着手机扶在耳边。这次的电话打通了,响起的却是刘亚的声音。为什么不是穆紫!!刚刚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刘亚,怎么是你?穆紫呢?你们现在在哪?”“奥,她没事,昨天突然生病了,我们在蓝海大厦呢,蓝总帮忙请了医生,刚刚打完针,正打算回家呢……”刘亚边跟康悦说话,边体贴地叮嘱穆紫小心行走,话筒里还能听到刘必说话的声音,他们三个是在一起。刘亚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异常,康悦推测,虽然蓝海山囚禁了他们,但并没有惊动他们。“你们在那等我,我现在过去找你们!”康悦关切说道。“好的,我们在大厅等你们!”挂掉电话,康悦立刻要去郑隶广赶往蓝海大厦。康悦把手机放在一边,伸手要关上郑隶广的公文包,在关闭之前,忽然产生了好奇,她把那四个信封拿来出来。郑隶广一直集中注意力看着前方,他猜测刘必肯定和刘亚在一起,于是说道,“丫头,我看让你姨妈也先别回青云阁了,毕竟和李光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好!”其实最让人担心的则是楼下的路绪,虽然史金鸿答应了不与刘亚相认,但一直不甘心地路绪,就难保不做小动作了。“是啊,我也这么打算的!”郑隶广的话让康悦想起了昨天回去时那双监视的眼睛,“郑叔叔,你知道那个凄清姐的继母,王慧敏是哪里人吗?”“怎么?你怀疑她?说说原因?”郑隶广一针见血说出康悦的本质。一秒钟……三秒钟……十秒钟过去了,郑隶广却没得到康悦的回答。“丫头,怎么了?”趁着交通信号灯变成红灯,郑隶广停下来车子,扭头看向康悦。就见康悦手里拿着其中一个棕黄色信封,眼神僵硬,嘴巴微微张开,全然一副受惊的模样,“丫头,你怎么?丫头!!”听见郑隶广一声比一声得响亮,康悦“额”得一声晃过神来,她把信封从中间撕开,平铺在郑隶广面前,“郑叔叔,这信封上写着字!”“不,这不可能!”郑隶广从康悦手里一把拉过撕开的信封,谨慎起见,他还从手扣里拿出老花镜。“清华园旁清华台”!!李光明嘴里冒出的七个字赫然再现!“郑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啊!”康悦焦急询问。红灯变绿,因震惊李光明没有立刻驶离,引来身后一片的车鸣笛,郑隶广被车鸣惊醒。康悦伸手抽回信封,“先开车!”郑隶广吃惊不仅仅是因为这七个字,而是因为写字的这个人——他已经认出了字的主人!从郑隶广异常的举动里,康悦也能猜出几分发生的事情,她没有打扰郑隶广,把信封折叠成原样后,连同其他三个,重新放回了文件包。郑隶广肯定会在合适的机会,告诉自己真相的。车子驶向蓝海大厦,在郑隶广把车子驶向迎宾道时,康悦就已经打给了刘亚电话,等车子一停,没等泊车小弟上前,站在门口的刘亚三人就上了车。车子载着三人,直接去了全家福小区。车子开下迎宾道,驶出了蓝海大厦的范围,EN站在窗前,看着车里驶向全家福小区,回想一笑,看来事情进行的不错,如此一来,他更加确定郑隶广的身份了。也就一分钟,一行人就达到了全家福小区。刘亚抱着穆紫一口气爬上了楼,刘必拿着几个人的随身衣物跟在身后,康悦没有立刻上来,而是站在车门口招呼郑隶广,“郑叔叔,上来休息一下吧!”她扶着车门,热情地说道。“好!”郑隶广边摘安全带,边朝康悦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我先接个电话,马上上前!”说着他摁下接听键,脸色却忽然间大变,“好,我立刻过去!”“郑叔叔,发生什么事了?”看郑隶广把刚刚摘下的安全带又拉了出来,且再次打着火,绕过车头,趴在驾驶员的位置询问。“家里出了点事!我先走了!”说着他把车子掉了个头,再次探出头叮嘱康悦,“在接到我电话之前,你们四个人谁都不要出来!听见没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康悦还是认真点点头,“那郑叔叔你慢点!”听到康悦的叮嘱,郑隶广欣慰地浅笑。郑隶广已经很久没飚车了,心急如焚的他这才还是在普通马路上开出了150的速度。车子进入田间时,速度不得已减了下来。他一直回拨刚刚的电话,那边却始终传来一个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MD!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头发长见识短!郑隶广心中一顿乱骂。车子在颠簸地小路上行驶了大约十几分钟,在一片绿油油的玉米地里,出现了一座木板搭建的小房子。玉米已经长的有一人高,远远看去根本看不到这房子,一辆黑色的商旅车停在小房子的正前方,车和小房子之间还隔着几排玉米。郑隶广把车子停好,迈步下车,径直走向那小房子。还没靠近,就听见一个清亮男生苦口婆心的劝说声,“千万别冲动,这样让义父知道了是万万不可的!”“你看刚刚,已经把事情解决了,你怎么也得跟义父商量后再做决定啊!”“我给您跪下来,求求您了!”在哀求声里,就听这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的声音。“孩子,你给我起来,如此紧张做什么,我又没打算把他怎么样!”这说话的是刘美凤。而刚刚跪在地上哀求的正是林一里。林一里跪在地上,抱着刘美凤的一条腿,他要是知道刘美凤让他把李光明打来,是要给李光明脸上烙个印,他是死活不会同意的。“没打算做什么,你把他绑起来做什么!”林一里小声嘟囔着,“我听义父说,他也是受害者……”“受害者,我今天倒是让他见见什么是受害者!让开!”刘美凤一脚踢开林一里,就听“刺啦”一声,紧接着一阵肉被烤焦的糊味从小房子里传了出来。此时不阻止,更待何时,郑隶广一抬头,“哐啷”一声踢开了门,“刘美凤,你发什么疯,我们不是约好了,有什么事要两人一起商量嘛……”他还想说话,却在看到眼前的画面后停下,李光明被困在房子中间的凳子上,他的脚下则是一块猪肉,刚刚的糊味是烧红的铁烙在上面发出的味道。李光明嘴里贴着胶带,一层又一层贴得严实,因为惊吓,脸上的青筋已经暴露,见到郑隶广出现,眼神里先是闪过希望,随即却又陷入更大的绝望。他猜出了郑隶广和刘美凤的身份,精神迅速被击垮,他认定,自己今天绝对无法完整的走出这间房子了。“义父,你可算是来了!”林一里从地上爬了起来,着急奔到郑隶广身边,“我错了,我以为义母只是担心你,想找李先生来问刚刚在蓝老爷房子里的事,所以就把李先生带来了!”“可我没想到……义父,你惩罚我吧!”林一里说着,头一低。郑隶广夺下妻子手里的烙铁,随手扔在了一片的凉水里,红彤彤的烙铁掉进水里,发出“刺啦”声。郑隶广转身站在李光明面前,撕下了贴在他嘴上的胶带,“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否则的话,我也救不了你!明白了吗?”李光明点头如捣蒜!“一里,送李先生回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