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EN说出康悦的父母,路一峰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EN的脸上先是诡笑,随即又沉默,然后又打量着艾纯,最后直接把眼神落在了刘必身上,本来底气就不足的路一峰,被沉默弄得烦躁起来。阳台窗户开着,一阵风吹了,阳台的窗帘高高扬起,窗帘的黑影正好扫过康悦的骨灰盒,路一峰一惊,吓一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路总,你怎么了?”艾伟大立刻出声询问。EN见路一峰受惊的模样,鼻下发出嗤笑声。路一峰为能下的了台,只得顺势离开沙发,“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离开了!”他一甩手,抬腿迈步,走出门,路绪立刻跟随路一峰离开。在路一峰等人离开后,EN也打算离开,察觉到EN要离开,艾伟大抢先站在门口送行,看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若不是决定自己留在这不和示意,EN真会留下。不过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EN抿嘴,想再次看向康悦的骨灰盒,却又不敢,眼睛有点涩,抬手沿着鼻翼用力搓动一下,最后还是依然抬头迈步出门。他站在门口,背对着艾伟大,却对刘亚说道,“刘亚,不要累着……”“……”刘亚站在EN身后,轻轻点头。“姜总放心,我也会在这……”见刘亚不说话,这艾伟大有点急,他抢为插话,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冰冷的声音打断。“好了,我先走了!你最好给我我好自为之,否则的话,休怪我……”说完这话,EN阔步下楼。EN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楼道里,刘亚却傻愣原地,他百思不得其解,姜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扭过头,看向艾伟大。刘亚已经很久没见过艾伟大了,今天他竟然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虽然他看似悲伤,但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貌似就只是等着康悦的骨灰到来。EN下了楼梯,钻进车子,他没有立刻开车,而是先拿起手机拨打了郑隶广的电话,在和郑隶广简短交流后,才发动了车子。车子随后发动,朝他和郑隶广约定的地点赶去。若不是郑隶广主动提起这个地点刚巧在叠翠山庄附近,EN差点忘记,康悦名下还有这叠翠山庄的别墅,一想到这别墅,EN不禁想起了按照郑隶广的安排,EN把这停放在一处大厦的停车场里,在停车场里绕了一圈,EN找到了郑隶广的车。EN启动透视眼,认出驾驶员位置坐的是郑隶广,于是拉开后车门坐进车里。在EN坐进车子后,郑隶广却没有如他期望的那般发动车子,而是静静坐着,他在等待着EN先开口。EN交叉双臂,抬头看着郑隶广的后背,忽然感觉车里的气氛有点怪,好似是包绕着一个气囊,对,是气囊,就好似是他一直用来防身的气囊,难道,这就是刘美凤空间的技能。EN毕竟不是真正的姜离致,没有他的那份忍,终于他忍不住抢先开了口,“你这车……”“这车怎么?”郑隶广急促出声,随即发出恍然大悟地声音,“奥,这车也是记在康悦名下……”“我不是问这车!”EN手指摁在太阳穴的位置,“啧”一下嘴巴,好像继续纠缠在车的气氛里,也不会有个所以然,决定直接说正事,“你走后,那个,刚刚,刚刚路家来人了!”郑隶广浅浅微笑,转过头来,“路家不来人才奇怪呢……”EN抬头看着他,想听郑隶广继续说话,可郑隶广却停了下来,“怎么不说话了呢?”“还是姜总提问吧!”郑隶广浅浅回答,“刚刚刘亚在,有些话,我也不方便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好!”EN身体往前探了一下,“康悦,她有遗嘱吗?”“没有!你怎么会问这个?”郑隶广转过头,对上EN的眼睛,“怎么?有人盯上康悦的财产……”郑隶广的嘴角上扬,轻蔑浅笑,还有这么不长眼的人,敢打康悦财产的主意。EN看着郑隶广的诡笑,是因为他是康伟政?他才是康悦财产的合法继承者,还是因为……“怎么?你不相信?”EN追问。“相信?这有什么不信的,一个腰缠万贯的孤女死了,谁都想知道她的钱该怎么处理!路振天、史金鸿还有蓝海山,哪个不虎视眈眈!”郑隶广扶住方向盘,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只是,他们不知道康悦的父母才会第一顺位继承人吗?”“这么说倒也有道理,只是……倘若康悦有遗嘱的话……”EN轻语。“遗嘱?我呆在康悦身边这么久,可从未听她说过给自己立遗嘱的事……”郑隶广不以为意,他似很清楚EN要问什么,说完这句,换了一种毋容置疑的语气,“就算有,那也是伪造的!”见郑隶广如此肯定,EN心中有主意,他长长吸了一口气,“不知您倒是会以何种身份出现呢?”趴在方向盘上的郑隶广一下子弹起身子,EN用的是“您”,问的是“身份”,他知道自己是谁了!尽管如此,郑隶广还是故作镇静,“姜总,你这话……”“我说什么了吗?”面对郑隶广的警觉,EN故意装傻,“倘若我没猜错的话,过不了多久,就有一大波人为了康悦的遗产蜂拥而至,倒是说您可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做为康悦的管家,您可得……”说完这话,EN和郑隶广的手机几乎同时响了起来,但两人又不约而同地挂断了电话。郑隶广的电话,是妻子刘美凤的。而EN则是蓝雁飞。EN收起手机,推开车门,“刘姨在家等急了吧!”他迈步下车,他站在关上车门,整理一下衣着,脑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大步流星走到驾驶室。猝然出现在面前的身影下了郑隶广一跳,定神后,郑隶广摇下车窗,他微微仰头,摇下车窗,看着这个和自己女儿有着扯不清理还乱关系的男子,“姜总,你还有其他事吗?”EN手搭在车顶,俯下身子,双目紧紧对上郑隶广眼睛,如鹰隼般射进郑隶广的眼睛,阴沉的身影从喉咙深处传出,“康悦镇定死了吗?”声音其实不大,但还是让郑隶广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他躲开EN的眼睛,“姜总,怎么这么说?”郑隶广的惊慌收入EN眼中,一个连悲伤都能完全掩饰的人,怎会轻而易举地显出惊恐……EN收回放在车顶的手,直起身子,边转身,边喃语,“她应该没有事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