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清又问,“花府发生的惨案,你查出过什么原因没有?有可能是仇杀么?”中年男人现出痛苦之色,“什么也查不到,我虽然是个生意人,为人却小意,没有什么仇家,我花府也是行善积德之家,逢年过节,都会施粮食给穷人。怜儿和惜儿虽有盛名,但从小当大家闺秀养着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不会与人结仇的……”说到这里,中年男人眼眶里蓄了泪水。“春灭道长说这是她们的横祸灾,当初我就应该信了,将她们三人都带出去,还好二儿调皮,偷偷的混入商队,躲过了一劫,不像老大,老三那么下场,都是我不信春灭道长的话,是我害死了两个女儿!”中年男人痛哭出声。看到中年男人哭得那么伤心,小熏也好意思这样久吓别人,于是问道,“你死去的两个女儿分别叫什么?”“花自怜。花自惜。”“师兄,你能不能以她们的名字测测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小熏突发奇思。缘清摇摇头。“这两人已经死了,关于她们的推演卦象也自然什么也消失了。目前我这个修为等级还测不出来。”小熏不信邪,天命盘转动,相术角亮,测字类。以花自怜测字推演。天命盘没有反应,小熏不放弃,加强意念,天命盘似乎不太高兴,不过,勉强转动了,少量的灵气包裹着天命盘……有动静了。花自怜,生于玄萧历四百二十一年,云玄城人士,花家大小姐,其父花太富,生母为妾室,难产亡,被大夫人张翠氏当谪女抚养,卒于玄萧历四百三十五年,死于非命……凶手是谁?凶手……小熏默念着这两个字,天命盘飞快运转着,突然,发出一阵强光之后,好像不盛负荷一般,熄灭了。这阵强光刺得小熏脑海一阵刺痛,双目间不由得流下眼泪,小熏连连打坐平息,调息了好半天,才感觉到好过了一点。才看天命盘,已经归为平静,一片漆黑。在千山万水阵里聚集了这么多的灵气,一下子又被耗光了。小熏不由得气馁,这灵气也太不经用了,就测了两下子就没了,还没有测出个所以然来。缘清见小熏额前豆大的汗珠,双目流泪,隐有血丝,这是被反噬的症状!等她调息时,也不打扰他,暗自心猜,难道她刚刚以死去之人的名字测了字?可是测生不测死,死去的人根本无从测起,她是怎么做到的?难道她进阶到了高阶相术了?怎么可能!不管怎么样,缘清拍了一掌灵气缓缓输送到小熏的背上,“师妹,不要紧吧?”“不要紧。”小熏强撑道。中年男人躺在**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畏惧的看着他们两人,他们不问话,他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瞧着其中有一个似乎受了伤,刚刚还好的,突然间就豆大的汗珠,盘膝坐着调停,他大气都不敢重喘一下。缘清知小熏的反噬劲过去了,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头对着吓得几分呆的花太富,施了一个小法术,除去了他的记忆,并且拍晕了他,将阵法撤了,痕迹简直的清理了一下。牵着小熏的手,上了他的飞行法宝,“回客栈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去玄萧京都看看。”“嗯。”小熏低低的应了,反噬让她无精打采的,慵懒的靠在缘清的身上,他没问她怎么回事,她也懒得编理由欺骗他。这师兄,貌似挺不错的!内敛,聪慧,就是有些腼腆。***在两人离开花府后。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穿着破破烂烂,手里还拿着一只破碗,原本躺在花府外围睡觉着的,见两个黑衣凌空飞行而去,便睁开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眼中有抵挡不住的震惊之色。这份震惊里似乎又夹杂着难言的喜悦,喃喃道,像她这种刚突破灵识境的修为低阶弟子,只能测生不能测死,她居然能测死,果然是天命师与众不同么?虽然好像没有测出什么来,但是能测就已经够逆天了。看起来,无相门以后的崛起真是指日可待了,同时,对自己的此行任务更是上心了几分,这件调查驱逐出门记名弟子仍旧用无相门的名号之事,看起来处处透露着蹊跷,再加上谋杀!谋杀的现场也透露着古怪,无阴煞之气,干干净净,像涤荡过一般。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他春灭道长超渡过,二是被杀者全部灵魂被打灭,所以才有可能这么干净纯粹。如果是第二种……麻烦是有点大。只见他从腰间胡乱一摸,摸出了一纸破旧不堪的符纸,凌空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符纸无火自燃,化成了灰飞,朝着无相门的方向消散而去。然后,站起身来,哼着小曲儿,慢慢腾腾的朝着大四海客栈走去。***罪恶之渊在乌尔森林与太南之海之间,与川晋之岭相隔了十万八千里不止,是自古以来的凶地。天然的迷障阵法,上古凶兽出没,奇花毒草,几万里地界,荒无人烟,就算是修炼者入内,也是少有生还者。不仅如此,黑恶之渊的知名在于里面有几处上古的大凶的遗迹,据传说里面曾有几样仙器法宝,数名升天境后期以上的强者为了法宝勉强进入了遗迹,九死一生后,带了出来作为修炼大派的镇派之宝。之后,遗迹里的稀有的宝物倒是没有了,凶险程度却仍旧如故,这里毒气沼泽横行,毒虫满天飞,并不是个修炼的好地方,故尔,没人再愿意靠近这里了。偶尔有大能者想捉这里的凶兽,结果葬身在此的大有人在。这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影从罪恶之渊出来了。衣服破烂肮脏不堪,根本分不清什么颜色,头发凌乱,步伐艰难,似乎受到了重伤,行走一步,要停留好久,因为衣衫破损**在外的肌肤全部呈褐绿色,一看就中毒至深的特征,最后,走走停停,终于挪出了黑恶之渊的地界。只见他仰面呼息了一口正常的新鲜空气,颤抖的双手抚了抚指节间的乾坤戒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之后,便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