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回到营地时,已经是一个钟头之后。寨门处以刘备为首的一众人正热切地期盼着他的归来。“幸不辱命!”黄忠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张士心的人头呢?”一个急切的声音抢在刘备之前发出。众人自然知道这是对士心恨之入骨的贾军师。“汉升先起来说话。”刘备亲自将老将扶起。黄忠这才向着贾军师所在的方向拱手说到,“形势所迫,不曾取得。”“哼!那便是没死!”贾军师的声音显得相当的不满,以至于在场的人都无法理解。“那士心被末将一箭穿喉,必死无疑。”老将虽有傲骨,但碍于职位上的差距,还是不得不再次向侍中大人说明。“未见头颅,便是没死!”谁想平时还算好说话的贾军师今曰竟是如此的执拗。此时法正走上前来,“难道贾侍中怀疑汉升所言不实?”法正是个姓格比较狭隘的人,说好听的是恩怨分明,说难听的就是睚眦必报,这点是历史上公认的。今曰战前军议贾军师实在是不给他面子,此时他还不得借机找回场子。“头,真的一箭穿喉,必死无疑啊,我亲眼所见。”黄忠身后走出一员小将,看那样子,也是一个梦中人。此人是南海队队员,被贾军师派出帮助黄忠追踪黄志用的。“你闭嘴!”对于自己的手下,贾军师更是不客气。刘备这时眼见场面有些失控,赶紧出来打圆场,“士心的头颅没有也罢,汉升终究是大胜而归,可喜可贺!”眼见主子出来调和,贾军师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南海队的前程,与战争梦境的当地势力作对没有任何好处可言。他只能偷偷地用怨毒的目光瞄了法正一眼,嘴里小声地嘟囔,“这个短命鬼!也敢和老子斗!”在他看来,法正也就是个没多少时间的将死之人,纵然此时再风光,也就只有一年多的寿命。看在这点上面,他也就暂时退让一步,不再和那个小心眼的家伙纠缠不清。詹慕思此刻正站在他身边,有些不解地小声问到,“穿喉那是必死的,何必非得见到他脑袋?”作为一个中国通,他也知道法正的为人,同时也清楚贾军师的隐忍能力,所以更是对于其今晚的表现颇为不解。“你好歹也是统一了天山镇的人,难道忘了还有那东西?”贾军师白了他一眼,拂袖而去。当初若不是东海队砍去了水牛的脑袋,南海队还不至于失去队伍的最强战力,沦落到要坐视天山队来蜀汉阵营与自己分一杯羹的地步。“那东西?”詹慕思起初还有些不明白,但是想到贾军师同时提及的统一这个关键字,立刻恍然大悟,伸手摸摸医药包里的一支小瓶子。========================梦与现实的分界线=======================沔水南岸,张郃一边组织手下渡河,一边关注着围在一起的梦中人。他悄悄地问被挤到外围的晓风,“士心先生可好?”“据说死不了……”其实晓风也没有把握。经过李莎的检查,黄忠的穿喉一箭不但射断了颈部大动脉,同时还把黄志的食道也给射穿了,那东西根本灌不进去。李莎紧紧地把黄志搂在怀里,那东西只有一剂,若是没灌进去,那便是彻底无望了。可是黄志的喉咙被左右洞穿了,除了脊柱和气管没有收到损伤,其他地方都是一塌糊涂,就算是现实世界也是无计可施的。女孩看了一眼怀中已经连心跳都停止的黄志,咬着牙下定决心,“人韦,你来帮手,把他喉咙割开。”张伟闻言不由得一愣,黄志的脖子都已经被贯穿了,怎么李莎还嫌不够,再把前面割开,那几乎就只剩下一条脊柱连接头颅与胸腔,这人还怎么能活过来?“没空和你解释!动作快点,没时间了!”李莎催促到。此时的黄志大脑早已停止思考,意识也已经几近消散,对外界的一切再无感知,沉浸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张伟咬咬牙,反正此时的黄志和死也没什么区别,权且相信李莎的话,毕竟她是在场的人当中最专业的一个。她这么要求,必然有其道理。亮出爪子,他惴惴不安地划开黄志的咽喉。“不够,再深点。”看着张伟小心翼翼地只割破了一层黄志脖子上的一层油皮,李莎不得不指导他割得更深一些。在李莎的要求下,张伟不得不狠下心把黄志的喉咙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一条灰白色的管子。“这是气管。”李莎强忍着恶心的感觉,将手指伸进黄志被割开的脖子,将那条被浸泡在血水中滑溜溜的气管往一边拨开,露出底下另一条颜色差不多的管子。“这就是食道。”李莎倒不是真的想要告诉同伴们这些,而是她若是不说点什么的话,自己首先就要受不了。黄志的食道已经被穿喉的箭矢切断了,此时李莎将被食道断口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拉出来,露出一个几乎被凝固的血液阻塞的管口。小心翼翼地将阻塞在食道口的凝固血块挑开,一股令人恶心的酸臭味冒了出来,女孩这才松了口气。在这春寒料峭的时候,一粒豆大的汗珠竟从她下巴落下,可见刚才的艹作对她而言有多么的困难。“队长,你来,把那东西倒进去。”李莎捏着那一截食道,即怕太用力而让其实已经毫无知觉的黄志感觉到痛苦,又怕脱手滑回去又要花上好一会儿去拉出来。司马富强颤抖着手,把一只白瓷的瓶子打开,将里面的**小心翼翼地从那直径不到三厘米的食道里倒了进去。沉浸在黑暗中的黄志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取代了原先那宣告他意识消失的读秒。“‘续命水’生效,人员黄志处于生命保存状态,倒计时七曰开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