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掠回塔顶,放下陆可琴,我向塔下望去,看见陆大川和刘长腿两人已经把三只小鹿用绳子捆在背上,正准备攀着从树顶垂下去的登山绳爬回树上,便一掠而下來到他们身边,冲着他们喊:“不用爬了,我带你们上去。”他俩停下來看着我,我不容他们多说,一手一个挽住他们的膀子,双脚在水中连踏几步,三人便拔地而起,冲到大树第一个分叉我单脚踏在上面一借力,斜着掠上了塔顶,这时四面八方的蒸汽已经弥漫开來了,我们周围差不多像桑拿房一样闷热了,“你们收拾一下小鹿,我去整点柴禾,然后咱们去塔内躲一躲。”四面水声震天,我冲他们大喊一句,扭头掠到我们爬上爬下的那棵大树上,第一次爬上來时我就注意到上面有几根干枯的树枝,钻进树冠后找到一根胳膊粗细的,提气一掌击断,毛毛茬茬拉到树梢上,扛上肩一跃飞回塔顶,陆大川和刘长腿两人满头大汗宰杀着最后一只小鹿,陆可琴和林仙儿在旁边清洗已经收拾好的两只,我阻止它们用我们喝的水清洗,拿出折叠锅來來回回飞掠几趟,接了几锅被大火烤得有些烫手的雨水,帮着他们把三只去掉脑袋、内脏和外皮的鹿身上的血污冲洗干净,用塑料袋装好,然后把一整根树枝折成段用绳子捆好后,五个人拿上全部的装备,打开手电鱼贯进入望天吼的嘴巴,走到阶梯口,陆大川推动让大石头堵住洞口的那个把手又出现在洞壁上,我望着洞口方向伸手扳动把手,洞口地面上一块石板瞬间弹起來了堵住了洞口,外面的热气被阻隔,金字塔内部的清凉空气让我们如沐春风,这时大家刚脱离危险,沒人有心思再去研究石壁上的机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接一个侧身拾阶而下,心理素质在一次次惊险中被锻炼得再过硬,在满地都是坟头的石室内内休息吃烧烤也会让人不舒服,所以我们直接來到下面一层才停下來,除了我一点不感到累之外,他们四个人迈下最后一个台阶都软软倒在地上,侧身靠着斜着搭在地面上的大石条大口喘着气拿出水來喝,我向四周打量了一圈,确定困在这里的龙被我们带出去后,并沒有什么野兽从奇门里走出來,便动手架起了火堆,把三只小鹿用钢钎穿起來在火上架好,然后对他们说:“你们看着别让烤糊了,我过去转一圈。”陆大川摆摆手:“别进奇门。”剩下的几个人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能看出來三四天沒吃东西沒睡觉,又连番的折腾,这一次他们是真累惨了,“知道,我马上回來。”我迈步向石柱的方向走,之所以要急着在石室内转一圈是因为我刚才大眼打量有沒有野兽从奇门里出來时,应该是拥有超能力后,我的目力也远远超过了从前,发现墙壁上的画和之前不一样了,想到跟前看个究竟,知道自己的目力增强了,也知道在石室内转圈的话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走进奇门,心里更担心他们几个人的安危,我直來直去在石室内走了一个來回,看到三面墙壁上的画中的水失去了先前的灵动,成了一片死水,明白是龙出去了才变成这样,我便收回了好奇心回到他们身边,我身体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也有饥饿感,但是一点也不强烈,他们几个却饿狠了,我快步转一圈也就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已经用小刀削着鹿肉外面那层刚刚烤出金黄色的皮蘸着盐水吃上了(把盐化成水是为了节省,),再加上这么长时间出不去,我们身上的衣服早就有些破烂了,像一群叫花子似的,尤其是陆大川和刘长腿两人在水里一番折腾又沾泥带草的,看着让我又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当然知道自己也是蓬头垢面的比他们好不到哪去,我也沒说什么,默默蹲下來一边往火上加柴禾,一边转动钢钎让鹿肉受热均匀能熟得快一些,等小鹿完全烤熟,两只已经进到我们肚子里了,我们身上的衣服也烤干了,烧一锅开水喝过之后,我打着饱嗝把剩下的放在边上凉冷了的那只烤得通体金黄油亮的小鹿包好装起來,对他们说:“你们都睡觉吧,我看着。”他们也不客气,各自丢下水杯,拿出睡袋围着火堆一圈铺开,倒头滚在上面便睡,不一会陆大川和刘长腿两人就鼾声大作了,因不明原因出现在暗河中的这块是传说中一万多年前沉沒了的亚特兰蒂斯岛屿,本來在不远处河道洞顶上火山熔岩发出的红光一天二十四照射下气温就不低,现在金字塔外面又热浪滔天,即使睡在睡袋外面一点也不会被冻着,所以我沒往火上加柴禾让火烧得更旺为他们取暖,只把火炭往一块拢了拢,让保持住一点火红的亮光便走到陆可琴跟前,蹑手蹑脚在她的睡袋上坐下來,抬手刚想理理她额头上凌乱的头发,她却睁开了还有些红肿的眼睛,像只小猫一样往我怀里拱,“怎么还沒睡着。”我抱住她,两腿放平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别说话。”她闭上眼睛,沒过多大一会就沉沉睡去了,因为手表等早已失灵,只能粗略地估计着计算时间,我感觉他们一觉足睡了十二个小时以上才陆陆续续醒过來,其间我沒有打开手电浪费我们本來就不充足的电源照亮,也沒有起身去舔柴禾,火堆也已熄灭,倒不是抱着陆可琴害怕把她惊醒我才一动沒动,而是在火堆发出的光芒不太明亮后我发现了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清清楚楚看见很远处的东西(这一发现让我很是激动了一会),在这十几个小时中,也许是抱着心爱的人的缘故,也许是我一直在反反复复想岛上的这些诡异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许两者兼而有之,我一点沒感觉到无聊和难熬,最先醒过來的是刘长腿,他扑里扑通就坐了起來,转着脑袋迷茫地向四周看了一圈,两手边在睡袋上**,边问道:“郑爽,你在吗。”“在呀。”听到我说话声,他脸上紧张的神情一下就缓下來了:“在,怎么不开灯。”“哦。”我才想起來,我在完全黑暗中能看见东西,他们是看不见的,便打开了手电,我们两个人一说话,陆大川和林仙儿同时警觉地坐了起來,接着我怀里的陆可琴也被我的动作惊醒了,醒來后知道沒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们像商量好了似的都伸着懒腰找水杯喝水,因为十几个小时我沒让火堆一直着着,剩下的柴火还有不少,我站起來活动了活动被陆可琴压麻的两条腿,便架起柴禾把火点了起來,然后从水壶里倒出一锅水架在了火上,人吃饱喝足就难免有排泄的麻烦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顾不上是否文明了,男左女右在确定安全的情况下解决了问題,然后远远地围着火堆坐了下來,陆大川点起一根烟抽着,郁闷地问我:“三天过去了一点都沒有,怎么突然情况就变了。”听他开口沒问我怎么会突然像金庸笔下那些练过神功的侠客一样厉害,而是问我外面糟糕的情况,我脸一阵发烫,都有点无地自容,但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对他讲了一遍,不过我把划开气墙是因为想在陆可琴面前显摆一下,篡改成了我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无可避免的陆大川瞪着眼睛教训了我几句莽莽撞撞的毛病一定要改之类的话,捎带着也说了陆可琴几句不该在什么情况下也那么任性,这次我知道闯的祸实在是够大了,老老实实听着,陆可琴也难得的沒说一句为我们瞎闹开脱的话顶撞她哥哥,当然平时看着我和陆大川吵吵嚷嚷的,时不时还脸红脖子粗的,但陆大川从來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他说了几句这件事件也就揭过去了,接下來话題自然转到了我身上,在我昏迷的三天中,他们寸步不离盯着我的,沒有什么离奇的东西接触过的我的身体,我自己又沒感觉到身体内部发生了什么变化,说來说去发现这也是一件靠猜测无法弄明原因的事情,大家也就懒得再说了,不过都为我有了这样的能力而感到振奋,不用出去看,我们也知道十几个小时外面大火肯定灭不了,这时候只能在金字塔里面老老实实地呆着,倒也心安理得,只是一闲下來就有些无所事事,说说出发以來经历的这些事情吧,已经知道答案的说出來沒有意义,不知道答案的说也说不明白,反倒让人心烦,导致了大家说着说着,突然都沉默不语了,看着他们一个个半躺半歪在睡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说:“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上去再扒拉扒拉那些石堆吧,也许能有个什么收获。”陆大川问:“你不累吗,不睡一会。”“从昏睡中醒过來,我一直感到精力特别充沛,丝毫沒有疲惫的感觉。”“那走吧。”陆大川站起來,“外面的大火估计怎么也得烧十天半个月的,不找点事做还要把人憋坏了。”窸窸窣窣一片响动,我们全部跟着站了起來,还沒迈动脚步,石室内无任何征兆地“咚咚咚”响了起來,同时我们脚下的地面跟着颤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