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扔完了**的东西,只剩下一床她提不动的被子,看着苏雅还是那样直直地站在对面,她两腿一矮,竟然跪了下去:“求求你,别杀我,放过我……”47警方组织了十几名经验丰富的刑警,对江逸风的别墅进行了地毯式搜索。在卫生间里的下水道里,他们找到几块极其细小,还没有沉没的骨头残渣。在大冰柜里,找到一些衣服纤维,和沈嘉月失踪时所穿的衣服相吻合。最致命的是,在苏雅的建议下,萧强命令刑警们抽干了别墅前的人工河,发现了江逸风的毯子,也发现了大量的骨头残渣。法医很快就拿出鉴定报告,证明骨头残渣是属于沈嘉月的。铁证如山!在南江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江逸风被警方强大的心理攻势击溃,坦白了他对沈嘉月的所作所为。警方顺藤摸瓜,查清了娜娜车祸身亡的真相。本来,江逸风的家人们还妄想利用江家在政界、商界的庞大关系网来保护江逸风,但案件的性质实在过于恶劣,又是连续杀人,手段令人发指,连南江市的上层官员都看不过去,亲笔批示要严惩不贷。一直被江家压制的敌对力量趁机推波助澜,借此事大做文章,搜集江家在政界和商界利用职权中饱私囊、党同伐异等一系列罪状,到处散播,挑动社会不满情绪。事情越闹越大,最终促使南江市政界大洗牌,江家被踢出门外,声势一落千丈,日渐式微。第二天,冯婧问苏雅:“你怎么一眼就看破江逸风的犯罪手法?”苏雅面露狡黠之色:“你知道江逸风毁尸灭迹的手法是从哪学来的?”冯婧说:“从哪学来的?”苏雅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从一部叫《毒》的恐怖小说中学来的,里面有个毁尸灭迹的情节,和他对付沈嘉月的几乎一模一样。”冯婧说:“恐怖小说?我很少看。没想到你会喜欢看这种东西。”苏雅说:“你说错了,我不喜欢看,我不过是喜欢写而已。那部名为《毒》的恐怖小说,正是我两年前的涂鸦之作。你不觉得,那些大冰柜、大烘烤箱、大塑料盆、大高压锅,和这个别墅的格调格格不入吗?我本来就怀疑是他害死了沈嘉月,再加上看到这些只应该在小说中出现的东西,想猜不中都难。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丧心病狂地害死沈嘉月,仅仅是想掩饰他蓄意撞死娜娜的罪行吗?”冯婧说:“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审讯时,江逸风说,就在那天夜里,他把沈嘉月送到医学院后,沈嘉月打电话向他敲诈勒索。凌晨,他把沈嘉月接到别墅,沈嘉月以遇到娜娜鬼魂为名,继续威逼他,不但不肯替他顶罪,还要他去自首认罪,即使他开出高价,沈嘉月也不肯松口,这才引起了他的杀机。”苏雅微微一怔:“江逸风说沈嘉月那天打电话敲诈勒索他?不对啊,那天晚上,沈嘉月回寝室后,洗澡后就睡了,我一直在她身边,没听到她打电话。而且,凌晨时沈嘉月从女生寝室跑出去,什么也没带,连衣服都没换,不像是早有准备,更像是受惊过度,又怎么会去敲诈勒索江逸风?”冯婧不以为意:“也许,是江逸风在说谎。不管怎么样,这个案子总算真相大白了,多谢你的帮忙。”苏雅望着街道上人来人往,侧着头回忆道:“沈嘉月跑出寝室前,故意摔手机。她肯定也接到了死亡铃声!”冯婧诧异地看着苏雅:“死亡铃声?我怎么没听过?”苏雅叹了口气:“我也解释不清。你去问萧强吧,我总怀疑他隐瞒了什么。不过,也许是我多虑了,毕竟江逸风都已经承认是他亲手勒死了沈嘉月。”这时,苏雅的手机响了,周杰伦用独特的嗓音动情吟唱:“时间被安排,演一场意外……”苏雅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你是苏雅吗?”“是的,你是?”苏雅回忆了一下,声音似乎很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我?呵呵,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苏雅想起来了,是李忧尘,妹妹的主治医生。“是李医师吧!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我妹妹病情有变?”“聪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妹妹醒过来了。”苏雅欣喜若狂:“你说什么!妹妹醒了?李医师,你可别骗我!”此时,李忧尘的声音显得特别动听:“我怎么会骗你!她的确醒过来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她的身体不容乐观。”苏雅对着天空狂叫一声,兴奋得脸颊通红,然后对着手机说:“你别走,我马上就到!”苏雅扔下冯婧,连再见也没说,疯一般地跑到街道上,站在中间,拦住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载了客,司机对苏雅大骂:“疯了啊,站在马路中间,想死就去死,别来害人!”苏雅心如火燎,拉开车门钻进去,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师傅,帮帮忙,第二附属医院,人命关天,十万火急。”乘客不答应了:“那我怎么办?”司机见到钱,眼睛一亮,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第二附属医院,对吧,没问题,我从中山路拐过去就是了,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出租车仿佛一只甲虫般穿梭在人潮汹涌的城市街道中,苏雅望着窗外的建筑物一幢幢或快或慢地在眼前倒退,泪水奔涌而出。多少年,一直梦牵魂萦,渴望和家人相聚,感受血肉相连的亲情。谁曾想,妈妈已经魂归天国,妹妹昏迷不醒,纵有千种柔情,更与何人说!十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到了第二附属医院门口。下车后,苏雅箭一般地跑向妹妹的病房,等她进房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苏舒果然醒了。她背后垫着枕头,靠着床头坐着,苍白的脸上泛着些许红潮,一个劲地咳嗽,看上去身体还很虚弱。“妹妹!”苏雅冲了过去,“还好吧?感觉怎么样?头还痛不痛?”苏舒歪了歪头,眼光疑惑不定地问:“你是?”苏雅抹了把泪水,说:“我是你姐姐苏雅啊,你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