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上的铁链哗哗作响,陈婉慧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站着一个同龄的女孩,惨白的脸,穿着一件白色睡衣,幽幽地望着她,眼神是说不出的狠毒。61夜晚十点半,白天鹅歌舞厅。叼着一支烟的陈婉慧在一群少男少女的簇拥下走了出来。这些少男少女们打扮得奇形怪状,染发的染发,文身的文身,标新立异,一看就知道是不良少年,一个个堆着笑容讨好陈婉慧。“姐,这么早就回去?再找个地方耍耍吧。”“姐,你的舞跳得真好,那些臭男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有人看到她的宝马,兴奋得大叫:“姐,你的坐骑真是酷毙了!”陈婉慧洋洋得意,仿佛一个领袖般摆摆手说:“好了,今天到此为止,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你们去玩吧。”宝马开动了,渐渐驶出众人的视野。陈婉慧坐在宝马车上,心情仿佛飞翔的小鸟,特别的舒畅。刚才,她在白天鹅歌舞厅大大地出了一番风头,优美的舞姿赢得一片喝彩声。手下的小弟小妹们表现也不错,拼命给她叫好造势。那些男人们一个个眼睛发光围着她转,仿佛众星捧月般。她喜欢这种明星般的感觉,所有的目光全部聚焦在她身上,光彩夺目。她甚至在想,等大学毕业后,说服父亲拿钱出来投资拍一部电视剧,女主角当然是她,男主角要年轻英俊的当红男星。当然,如果秦清岩愿意,也可以让他来演。想到秦清岩,陈婉慧的心情变得郁闷起来。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最近一直在躲她,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个叫苏雅的小狐狸迷住了。迟早有一天,她要好好整治那个小狐狸,叫她知道本小姐的厉害。她是真的喜欢上了秦清岩。要知道,围在她身边转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在高中时,她就偷吃了禁果,一度情海纵欲,早就对男人的身体了解得一清二楚。但自从见了秦清岩,她就被他的儒雅、博学、爽朗深深吸引。在她所交往的男人中,没有一个像秦清岩这样让她紧张,寝食不安,患得患失。遇到心爱的男人,再骄傲的公主也会现出羞赧的容颜。为了让秦清岩接受她,她不惜告别以前的夜生活,假扮淑女。她希望,在秦清岩的眼中,她是一个有点娇气和霸气的富家千金,而不是一个**不羁、声色犬马的女流氓。正胡思乱想着,秦清岩的电话打来了:“婉慧,你在哪儿?”陈婉慧轻笑一声,说:“我还能在哪儿?还不是一个人在家里看电视。爸爸又交际应酬去了,你又不来陪我,闷死了。”秦清岩说:“我在象山森林公园,现在没有车,你能来接我一下吗?”陈婉慧说:“没问题,我马上到。到时候,你怎么谢我?”秦清岩笑:“你来了再说,我有礼物送给你。”“好!”陈婉慧踩住油门,加快了车速。象山森林公园在郊区,离市区三十公里,半个小时的车程。这么晚,他在那里做什么?郊区的夜特别黑,没有灯光,几乎看不到人影,偶尔和同样匆匆的车辆交错而过。夜风呼啸,仿佛哀怨女人的哭泣声,“呜呜”不停。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陈婉慧关上车窗,专心开车。宝马的车灯仿佛一条扭曲的蛇,歪歪斜斜地爬伏前进。半个小时后,陈婉慧来到了象山森林公园门口,没看到秦清岩。打电话过去,响了两声,秦清岩接了,问清她的位置,叫她等一下,马上就到。车里有些闷,陈婉慧摇下车窗,呼吸新鲜空气。郊区的环境就是好,连空气都比市区清新许多,令人心旷神怡。等了五分钟,秦清岩还没来,陈婉慧有些不耐烦,再打电话,秦清岩却没接。正疑惑着,鼻间传来一阵奇异的香气,不知道是什么花散发出来的,特别的诱人。陈婉慧心中欢喜,以为秦清岩特意采摘野花给她,使劲嗅了嗅,四处张望,看到宝马车旁的树林下站着一个纤细的人影,却不像是秦清岩。正想发问,头脑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片漆黑。陈婉慧惊叫:“喂,有人吗?”“别叫了,省点力气吧。”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似乎就在她身边。陈婉慧更加惊慌了,一边后退,一边叫:“你是谁?”“陈婉慧,我是玉樱。”“是你?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你还不明白吗?这是牢房,你被人关起来了。”“牢房?”陈婉慧感到可笑,却笑不出来,“是谁设置的牢房?”灯亮了。小妖躺在不远的墙角里,面色苍白,神情委顿。陈婉慧走过去,问:“玉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妖叹息了一声,幽幽地说:“她回来了。”“她,哪个她?你倒是说清楚点!”“五年前,我们班上失踪的那个她。”陈婉慧颤声问道:“丁恩河?你说的是丁恩河?”小妖缓缓点头。房间里的温度陡然降了下来,冷得陈婉慧直打哆嗦。巨大的恐惧如海潮般奔腾而来,瞬间湮没了她。小妖反而露出恶意的诡笑:“你也会怕?”铁门上的铁链哗哗作响,陈婉慧扭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站着一个同龄的女孩,惨白的脸,穿着一件白色睡衣,幽幽地望着她,眼神里充满了说不出的狠毒。陈婉慧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五年前的那一幕,仿佛电影般在她脑海里慢慢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