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还钱

刘玉欣走出去一会儿又一次走进了陈东的卧室，陈东知道妈妈有事和他商量，于是就放下钢笔朝妈妈看去：“妈，你怎么还没睡觉？”刘玉欣微笑道：“小东，这些日子里饭店里赚了一些钱，再过上两三天就能凑出来1万块了，你说先还冯书刚的钱还是先还孙雪莉家的？”陈东思量片刻道：“我想还是先把孙雪莉家的一万块还了。”刘玉欣笑道：“妈也是这么想的。”已经补了两天课。陈东班里的学生少不了有抱怨的，放了寒假不能像以前那么玩还要补课，难道多补几天课就能考上大学了？逆反心理让一些人很浮躁。班主任田大洋听到了一些学生的议论但对此表示理解，昨天下午还开了一个简短的班会，特意强调了一下补课的重要性，稳定了一下部分学生的情绪。其中，班长沈开心也像个大尾巴狼似的讲了几句，可他在班里的人缘已经坏到了极点，尤其是和陈东在云门山小河的打架事件传开之后，大多数学生只把沈开心的话当成放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感觉到恶心，基本是影响食欲的那种。此时的沈开心很痛苦，他从没想到他这么聪明的人有朝一日在班里人缘会臭到这个地步，他试图想出一个办法能重新树立起他在班里的威望，可是谈何容易？今天上午陈东去学校的时候带了1万的现金，打算把孙雪莉家的钱给还了。昨天晚上陈东已经告诉了孙雪莉说今天要还她家的钱，孙雪莉的意思是不用着急，如果饭店里还需要就先用着。当陈东到班里时，孙雪莉和吴刚都在。孙雪莉在认真的看书学习，吴刚半躺在桌子上，手里的圆珠笔灵巧的绕着圈，不知道在想什么。陈东朝座位走时孙雪莉并没有去看陈东可她眼角的余光却情不自禁朝陈东的方向扫，陈东留意到了，内心的感觉很惬意，让一个女孩子牵挂着对一个男孩子来说无疑是很幸福的事。陈东坐到了吴刚身边，朝吴刚看去：“你小子躺在那里想什么呢？”吴刚笑道：“随身听。”陈东马上明白了，吴刚是在想宋晓天，只不过是用随身听代替了宋晓天的名字，这和旧上海一些人的接头暗号有一拼，或许在吴刚嘴里，今后就用随身听来代替宋晓天这个名字了。看到陈东嘴角的笑意吴刚很不满，朝陈东的胳膊拍了一把：“随身听啊随身听，真他妈的让我郁闷。”陈东笑道：“你如果感觉很不爽，可以换一个更好的随身听。”吴刚不屑道：“那是随便能换的吗？”陈东和吴刚有点无厘头的对话让孙雪莉听的很迷糊，孙雪莉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什么，扭头道：“能不能不说话了，看一会儿书行吗？”陈东微笑着朝孙雪莉点点头，很随便的打开了物理书，吴刚也怏怏的直起了身子。今天是周六，孙正山和袁萍都在家里，中午陈东和孙雪莉一起回家，要把那1万块还给孙正山。陈东和孙雪莉朝校门口走去。孙雪莉道：“要不是你去我们家，我今天中午就在学校里吃了，我刚才还在做化学题，都有点上瘾了。”陈东笑道：“你的化学成绩是全年级四个理科班里最好的。”孙雪莉得意道：“那当然，你也要努力呀。”陈东释然道：“我感觉我在学习上超过你的可能性不大。”孙雪莉道：“那是你不敢去想。”陈东笑道：“我怎么不敢去想？但一个人不可能每方面都很优秀的，我的底子本来就不行，也不想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扑到学习上，昏天黑地的……”孙雪莉道：“那你是不是认为除了学习之外，你在其他方面都很优秀？”陈东道：“我可没这么说。”出租车朝孙雪莉家的方向开去，陈东和孙雪莉都坐在后排，只要陈东的手动一下就能碰到孙雪莉的身体，但陈东并没有那么做，他发现每次和他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孙雪莉都很紧张，陈东心里道，亲亲我的雪莉，你有什么好紧张的？如果我的长篇《快意年华》能在高二结束之前出版，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你这个丫头虽然没谈过恋爱，可你也见过周围的人是怎么谈的，也见过电视里那些谈恋爱的都做些什么，等你成了我的女朋友，他们做的一些事我们也是要做的，知道吗你？想象之中陈东的表情有些不可一世，全让孙雪莉看在了眼里，孙雪莉一眼就看出来陈东没想好事，轻轻的哼了一声，头偏到了一边懒得去搭理陈东。孙雪莉家。当陈东和孙雪莉到的时候饭菜已经上了桌子，很丰盛的一桌子菜，孙正山朝陈东走来，拍了拍陈东的肩膀：“大作家，最近都写什么了？”陈东有些不好意思：“写一些中短篇。”孙正山心里道，你的长篇怎么样了？但却没问出口，因为前两天他刚问过一次孙雪莉，孙雪莉说陈东的长篇至今还没找到出路。陈东把1万块朝孙正山递去：“叔叔，这是我还你的钱。”孙正山嗯了一声，接过来1万块很随意的放在了茶几上：“听雪莉说现在你家饭店的生意不错。”陈东笑道：“马马虎虎还过得去。”孙正山道：“以后有困难就开口，千万不要客气。”饭桌上，陈东又一次领略了孙雪莉抓筷子时笨拙的样子，但陈东把这当成一种享受，这应该是怎么样一个迷人的单纯的女孩子。吃过饭之后，陈东和孙雪莉没有做太多的停留就朝学校赶去，对此陈东心里颇有怨念，本来还想听孙雪莉弹钢琴的。出租车里，陈东的身体稍微移动了一些碰到了孙雪莉的胳膊，软软的热热的感觉，就好像是孙雪莉身体的温度穿透了羊毛衫和外套传到了他的身上，那种感觉很奇妙。在孙雪莉看来陈东是故意赚她的便宜，柔软而娇小的身体扭了扭又朝一边坐了坐。陈东笑道：“别朝车门靠了，车门忽然开了你就掉下去了。”孙雪莉皱着眉头看陈东：“真讨厌！”陈东的嘴角挂着微笑，朝窗外看去，这就让陈东想到了一首很好听的歌——窗外的天空中慢慢飘着雪，猜不出你是在什么季节，抓住这些……抓住这些纷乱的碎片，消失在这个寒冷的夜里……一切都在无声无息间慢慢消失，一切都是那么难忘记……此时没有下雪也不是黑夜可天气却很寒冷，身边的孙雪莉给了陈东无尽的灵感。陈东想，等他的名气大起来，写出来歌词也是会有人用的，名人效应在当代社会太重要了，怕的就是默默无闻。陈东和孙雪莉刚走进学校的院子里，李珂显和两个干事就迎面走了过来，看样子像是冲着陈东来的，奇怪的是李珂显嘴角挂着的微笑证明他很欣慰，并不是要修理陈东的样子。李珂显笑道：“陈东，校长找你，你过去一下。”陈东和孙雪莉都很吃惊，陈东心里合计起来，校长找他干什么？他的思维很快就回到了过去，印象中校长只找过他一次还是在高三的时候，那么这一次……陈东朝校长办公室跑去，孙雪莉朝班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