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喜悦,激动,期待一系列的感情在舞羽的告知中瞬间涌出,一阵奔跑,站在自己日夜期待的人面前舒璐竟说不出一句话来。熟悉的容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我来接你了。”我知道,知道。舒璐对自己说着,眼眶的泪水无声的落下。只见身着天青色外衣的男子慢慢走近将舒璐拥入怀中,细声喃道:“傻瓜,哭什么。”此刻这个原本冷血的男人收捻了他二十年来一贯的气质,留下的是腻人的温柔。那些堵在舒璐心口的不快瞬间瓦解,丝丝暖意融入心扉,粗造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拂过舒璐脸颊的泪水,低下头去额头与额头轻轻的接触,这个比舒璐高出许多的男子现在却像一个顽皮的男孩,缓缓摇动着自己脑袋,让与其紧贴着的舒璐也跟着摇了起头来。舒璐开心地笑了,虽然脸颊上还有浅浅的泪痕,但依旧光彩夺目。关磔见舒璐终于lou出笑颜,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发下。“走吧。”关磔轻轻说着,却在心头立下一个永生的誓言,一个今生今世绝不会再让眼前女子落下一滴泪水的誓言。舒璐抬起头,刚想说话眼角却无意间瞟见了那一缕白衣,舒璐微愣。此刻全身心都在她身上的关磔发觉了舒璐的走神,于是便向自己身后看去。站在苦楝花海前的阮佑醇依旧带着他淡淡的面孔,静静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相拥的两人。风送起快要落下的苦楝花,花瓣纷纷飘落,有那么一瞬间舒璐视乎感觉到那男子的的心也随着这些碎花飞舞,最终沉入无尽的死水之中。关磔手一伸搂着舒璐的腰向谷外走去,舒璐有些不习惯关磔这样的亲密动作,在她眼里关磔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亲密的,但又视乎感觉到了关磔隐隐约约发出的怒火,舒璐眨了眨眼睛,便不再说什么随着关磔的脚步一同向前走着。路过阮佑醇身边时舒璐的呼吸还是不受控制的停了一拍。刚要走进花海,由远而近的叫声却打断了他两的步伐。只见一名男子神色慌张,不停地压抑着因为剧烈运动而想要喘出的粗气。阮佑醇见状眉头紧皱,当下便冷色说道:“慌什么。”男子一震,立即收起自己紧张的面容,恭敬的答道:“回谷主的话。灵狐,被人杀了。”什么?舒璐大吃一惊,昨天还差点杀了自己的孽狐今天却被别人给杀了?阮佑醇也是一惊,接着却向舒璐这边投来尖锐的目光,沉声说道:“这又怎么解释呢?关大护法。”关磔?关磔杀了孽狐?只见关磔一哼,冷冷说道:“现在才是真正的扯平了。”关磔完全不忌讳阮佑醇投来的还冒着烈火的眼光,依旧冷冷的说道:“舒璐身上的伤不是你给她治好了就没事了的,而今天我也算是给足了撤希谷面子。”留下这句话的关磔头也不回带着舒璐出了撤希谷。院中的花骨朵如阮佑醇所说的一样,枯萎了。但它却又没有像阮佑醇说的那样再次开花,因为这儿少了一个人,一个会照护它们的人。也许这儿的生活对舒璐来说就是一场梦,一场没有开花的梦!就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舒璐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而那些花儿也不会再有人记起。舒璐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走在这条路上的心情,那时的自己紧张,害怕。而现在同样的一条路走出的却是暖人的温馨,关磔和舒璐共骑一马,关磔的手自然的挽住舒璐的腰,让马儿随意的游荡。冬天的太阳像月亮一样苍白无力,出谷后寒气越来越重,可舒璐却觉得全身暖暖的。忽然想起什么的舒璐回过头对关磔说道:“你的伤全好了吗?”关磔笑了笑,用下巴碰了碰舒璐的头,轻声说道:“现在担心的应该是你的伤。”舒璐眨了眨眼,将头依在关磔的颈项间,开心的说着:“放心好了,不是很疼。”腰间的手紧了紧,关磔低下头来,在舒璐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毫无防备的舒璐大惊,用手肘顶了顶关磔,小声到说道:“你干嘛。”话刚说出口,舒璐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像个小女人似的,想到这脸便更红了起来。关磔见状便大笑起来,舒璐一时便更羞赧,当下侧过头去不再理他。关磔的笑声很是爽朗,感觉是把他心中所有不快的都吐出来了一般。舒璐觉得此时若不是在笑自己,她一定会爱上这个笑声。见身后的人还在笑,舒璐撅了撅嘴用后脑轻轻撞了撞关磔,想告诉他,在笑自己可就要生气啦。没想到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舒璐转过头去,想看看关磔胸前究竟挂的是什么。原本冰凉的项链因为关磔的体温而变得温暖,菱角分明,褐色的茶晶在关磔爽朗的笑声中异常耀眼。舒璐不知觉得将手握拳,把关磔的体温留在手心之中。只见一双略微粗糙的大手又将舒璐的小手包在掌心,轻轻摩挲着。因为长年握剑,手心生出的老茧便摩擦着舒璐光滑的皮肤,可舒璐并没有觉得不舒服,相反一种安心的滋味涌上心头。“你一直都带着它在吗?”舒璐轻轻问道,想起方才关磔的戏弄,舒璐便轻轻扯了扯项链,说道:“这是我的,还给我。”只见抱着舒璐的关磔脸上挂着溺爱的笑容,不慌不忙的说道:“人都是我的了,这也一样。”舒璐一听脸便红了起来,急忙直起身子大声说道:“谁说人是你的了,我可没说过哦。”见此,关磔低下头乌黑的眼珠满是柔情,那只原本包着舒璐小手的大掌轻轻滑过舒璐的脸颊,挑起尖尖的下巴,略带霸气的说道:“你是没承认过。既然这样那我就要让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看看还有谁敢要你?”舒璐闻此不禁撅了撅嘴,向来冷淡的她没有发现这样一个淘气的动作自己已经两年没有做过了。可现在,在这个可以包容她一切的男人面前,她可以任意的撒娇,淘气,任性,因为舒璐知道自己的一切关磔都会喜欢,都会包容。想到这,舒璐便发自内心的笑了,对上关磔的明亮的双眼淘气的说道:“那我也可以谁都不要。”话刚说出口,原本缓缓游荡的骏马便忽然停了下来,抬着舒璐下巴的那只粗糙的手也缓缓覆上舒璐的右脸颊。一瞬间舒璐从关磔眼里看到了害怕。居然是害怕!这个在舒璐眼里强的不可一视的男人眼里会有害怕?“那日我醒来后发现自己已近在谷外,可你却不见了,只留下了它。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只知道是二十年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感觉,我竟然发现自己少了些什么,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东西,觉得这里空空的。”说着关磔将舒璐的手轻轻贴紧胸膛,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通过舒璐的掌心传到舒璐的心里和自己的心跳竟是那样的一致。“这些日子我都带着它,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你在我身边。慢慢我发现一条项链是远远不够的,这时候我才知道我想你了,我要你在我身边。”舒璐震惊了,自己从来没有听过关磔说过这样多的话,而且这些话的意思好像是在表白,关磔是在向自己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