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君梅扶住轿栏,她想着自己该怎么做,现在离开轿子才安全,可四周都是人,若不使出轻功走远点,就会踩到下面的人,踩到无数无辜的百姓。是她的麻烦,她要远一点,再远一点。君梅扬起声音叫前面的宇儒,“我去对面的屋顶上,你到那里找我。 ”“你说什么?”“我在对面对屋顶上,你让人到那里接应我。 ”那边慌乱的回应过来,君梅站起来,她看到了,她看到那个‘侍卫’,现在她当然知道是亚非,她没想到他再出现,还是以易容时的样貌,多么讽刺呀。那个害死若尘的男人一直在她身边,她还将他带出宫,一直没有发现,差点让他再次害死她的孩子,人怎么可以那么可恶?那么邪恶?那张脸,怎么能那么让她害怕再不想见到,仿佛是一种嘶声彻底。那张罪恶的脸向她罩下来,在她面前似与某张脸重叠,就这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明明是俩个人,俩张脸,另一张是少年,会显得那么让人毛骨悚然。君梅仿佛被什么怔住,就这样扶着那被人群推搡不稳的轿,就这样站着看亚非的逼进。他要带走她,他要毁了她。她干哑的嗓子好想说她承受不了这些,不想承受这些,可是。他就是这样面对着她,一点点放大。 遮住她所有的视线。血腥味。还有频乱跑动地人。有尖叫。为什么不是祭典之后发生这样的事?死人的?是亚非的人还是南朝的人?宇儒他怎样了?机器的想侧过头去看,想竖起耳朵去听,看到的却只是来回跑动地身影,还有分不清是谁在叫谁的声音。君梅后面有数顶轿子,很诡异,坐在轿里地女人都没有动,没有惊叫。 安心的坐着。这是仪态吗?是知道她们不是目标所以很安心吗?还是……想看着心中的谁死去?还是对自己遇到危险有某种觉悟?原本慌乱的人群明明有跑掉的有留下的,可是突然之间。 在后面推搡没有跑掉的人,齐整地转身,他们这是干什么?他们是什么人?列队!是混在人群之中的南朝精锐步队,是高深之前的安排,向宇儒的保证?就在亚非快抓到君梅时,君梅都看到他眼里的光,还有他瞳孔里的她了。 腰间一紧,这时候君梅笑自己还能苦笑,苦笑自己还有腰的话。肚腹与双臂上缠上的绳,因为绕了许多圈,所以君梅整个人被向后拉去时并不会感觉腹部压力特别大,人被绳索带着向后向上飞去,到了之前她说地那片屋顶。 头顶砸下一句:“傻蛋!你没发现危险吗?刚才说上来,怎么看到他就忘了动。 ”被吼了!自己有计划不告诉她现在还吼?君梅当然不会与宇儒理论。 任由手被那个男人紧张的抓着,好像一辈子都不会放似的。她回头指着亚非。 “就是他!就是他!”“朕知道他是谁!”“一定能抓到他吗?可以吗?”君梅紧张的再一次确认。“怎么了?你要帮他求情,想救他?”抬高眼,自然是知道君梅不会,而宇儒的话也勾起君梅的回忆,如果当初没有救亚非。 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救一人,害死她最重要地俩个亲人,喜爱的人。“不,我要亲手杀了他!”……“为苏若尘报仇?”宇儒表情有些怪异,下面文轩在叫,叫:你好jian诈,为什么轮到我抓他?“正好看你武功有多精进,如果会造成朕的危机,朕会对你做出适当的‘安排’。 ”宇儒自然不是杀功臣与杀能臣这样的人。 知文轩不比一般。 听到他这样的话不会害怕。君梅没有去在乎宇儒语间的妒意,她茫然抬起自己的手。 多么罪孽啊:“为弥补自己的错。 ”宇儒看着失神的她懂了,那种不需要言语,只需闭上眼就可以看到地事实,体会。他像对待孩子一样地对她,捂上她的眼,好像说睡一觉就好了,一切就都过去了。君梅地手一直发抖,那并不是害怕,大概是愤怒什么的,对谁?对自己?而宇儒一直看着她,那么淡定。直到高深走过来。 “皇上,‘犯人’已经重创,却莫明失踪在人群之中。 ”“搜!”“是,皇上,祭典……”“继续。 ”“是。 ”原本就快到仪式之处,地上有红色的地毯,是波斯上贡,宇儒决定骑马过去,自然伸手带上君梅,君梅kao着宇儒想:这样就不会寂寞了。原来,是她一个人。只有一个人。连亲人都没有,所以突然好寂寞,那股子寂寞在摇晃的轿中舒醒,然后她竟然开始嫉妒宇儒,文轩是他弟弟,就算是被软禁远送的皇上与他敌对,也是他的父亲,是一种血亲的敌对,跟纯粹仇人是不一样的。她感觉好可笑哦,一直以来认定的怜惜他什么的,变成了嫉妒。她在嫉妒他比她多一点的幸福,同时更为他高兴。是以前的她错了?还是现在的她没清醒?更或者是以前的她只看到他身旁的暗色没有看到自己?所以,她的孩子,将是她的羁绊。灿烂的笑容。苍白的脸,大家只以为她吓到了,或是动了胎气什么的,她的唇很红,很嫩很亮,胭脂的颜色很美,似乎所有的光辉都给了她这个站在皇帝身边可以骄傲的女人身上。君梅唇俩边都扬起,真的很开心呢。……半路林音她们被高深拦下,高深没有理由不去怀疑太过镇定的她们,虽然疑她们有罪对她们依然不失礼度,这是皇上的女人。“音夫人、闻夫人、林夫人……臣有请三位夫人先回朱府有事待询问?”“高大人!是皇上带我们参加祭典,为什么到现在我们不能去!”林意如看宇儒与君梅远走时就有气了,扯开帘子愤怒的低问,而她的脸容出世,引来的是一番惊叹,惊叹背后是她更多的不满与感觉不公。“臣说了,皇上交待下来的案子,还请三位夫人协助调查。 ”“我们哪里会查案!”林音却平静的说:“高大人不是让我们查案,高大人是怀疑我们与刚才的匪人联手欲置王妃于死地。 ”“啊……你乱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对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终于,一直保持高贵仪态的闻夫人慌了,这样的罪名,她可不要担,是会要她的命,也会害她的父亲,更会连累兄弟今后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