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十打九摔破谭腿

谭汪洋一脸赤红，正想认输，他也像之前的孟知秋学员一样，被人抢了先机，步步被动，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就此郁闷地输了。不同的是孟知秋是被谭腿逼得远距离落败，而自己这个谭腿教练却是被崔意唐逼得出不了腿。一时灰心、恼怒、郁闷等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就在这时，崔意唐对他抱了下拳头说：“谭教练，这次我是胜之不武，因为我之前说的是近身作战，而且我第一击却是使用了连环踢的攻击，你一时不备，才导致这样。”谭汪洋稍一迟疑，知道崔意唐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是心中却又想，如果就此认输，那也无脸在武馆待下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只是一时不察失了先机，自己的谭腿还没使出来呢。于是点头说：“既然这样，崔师傅，我再用谭腿来领教你的功夫。”崔意唐说道：“请。”谭汪洋走到擂台中央，深吸了一口气，把力气运行全身后，双腿已经处于随时出击的踢腿状况。他刚才因为谦让，被崔意唐一顿猛攻打得狼狈不堪，这时因为要找回场子，决定先行出招，这出的招就是十二路谭脚。谁知道就在他准备动作的时候，崔意唐又对他说道：“我知道谭老师腿功厉害，我是不敢硬碰硬，所以觉得与谭老师摔摔跤，反正擂台上的比赛也是‘十打九摔’。”“摔跤？好。”谭汪洋说完就发动了攻击，对着一米开外的崔意唐对面一脚。作为**侵在谭腿达三十一年之久的谭汪洋，这含怒出腿，带着的风声就像翻书一般，连远在裁判席的众人，都隐约感觉到这腿起腿落间的气流涌动，不由暗自赞叹谭汪洋的修为。而正被攻击的崔意唐，那并不太宽松的拳师服像被人拉扯一般往后飘扬。但他竟然没有后退，只是稍一移动，堪堪躲过对方威猛到了极点的一脚，仿佛觉得这只是试探性的虚招似的。谭汪洋一脚踢空，并不停留，躬身一个蛤蟆跳，转瞬又踢出了不知多少脚。台下的学员眼力不太锐利，只看出一片腿影四面八方的围向崔意唐。王力扬等教练人员看到的又是另外的场景，谭汪洋一个躬身，脚一抖，那擂台顿时晃动起来，然后他纵身跳起来的同时，竟然一口气往崔意唐上中下三路踢出三腿。崔意唐再往左边一闪，谭汪洋双腿空中一个换形，攻击的右腿变成支撑点，左腿又是上中下三路的继续踢去。而谭汪洋早料到崔意唐怎么闪躲一般，三腿还没完全踢开，马上回勾落地，整个人下顿，支撑的右脚一个贴地飞扫，又快又狠的夹带起一阵阴风，直奔向崔意唐的大腿与小腿肉之间的关节。这时，诡异的场面出现了。崔意唐如跳绳的女孩一般，双腿一前一后分别轻轻跳了下，而且速度也不快，却刚好躲过了谭汪洋那急若迅雷贴地的横扫。这一快一慢一动一精表现得泾渭分明对比强烈，但偏偏是慢的破了快的，轻的破了狠的。就如他一个小孩子拿着杠杆长的一端牵着拿着极短杠杆另一段的成年人，这分明是一种由搏击引起的节奏。虽然速度不快，力量不大，但节奏刚好，落脚点恰当，所以打得对手有力无处施，郁闷到了极点。崔意唐轻轻一跨，躲过谭汪洋那一腿，然后身形突然加速，老鹰扑小鸡一般地扑向半弯着腰的谭汪洋头部。谭汪洋双手往地上一按，腰部一扭，那扫空的一腿速度不慢反快，竟然又扫了半个圆圈，总共扫了一个整***，又踢向了崔意唐。可是崔意唐却不理这些，依旧整个人扑了过去。“啪”的一声，谭汪洋就这样被扑倒了。崔意唐没有食言，他果然用摔跤的方法把谭汪洋扑倒了。谭汪洋再败。这个时候，学员都呆了，还没从这一战的惊讶中醒来。整个擂台四周鸦雀无声，只剩下擂台上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崔意唐爬了起来，脸色有点红，刚才两人的姿势实在有点暧昧。然后他转身朝王力扬望去，笑了笑。王力扬笑了，他明白崔意唐其实就是在指点他怎么对付擅长使用腿功的人，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那个最近横扫广明市地下黑拳界的文人。谭汪洋大为气苦，这个崔意唐身子实在太灵活了，自己使尽浑身解数都踢不中他，而他也不愿意与自己硬碰硬，自己双腿空有四五百一击的力量，却总是如狗咬刺猬无功而返。现在见崔意唐又冲着王力扬微笑，作为长期与王力扬争斗的人，哪没感觉出其中的讽刺意味。顿时对崔意唐骂道：“你作弊，我们这是比拳脚功夫，你却一味躲藏，算不得胜数。”崔意唐看了谭汪洋一眼，见他全身通红，脑门发胀，那是气到了顶点的表现，隧低声说：“也是，那是晚辈我取巧了。”偏偏这个时候，王力扬从裁判席上站了起来，很不平地说：“谭教练，这就不对了，刚才崔师傅不是说‘十打九摔’吗，而你也同意了，我们自由搏击不像你们学套路的，按部就班地打出招式，其实格斗不就是用尽一切办法打倒对方吗？”谭汪洋老脸通红，反驳王力扬说：“这种招数太地痞无赖了，我是耻与为之而已，真要生死搏斗，那我也会。”没想到本来微笑的崔意唐，听到这话，马上很认真地对谭汪洋说道：“谭师傅，这就不对了，不说格斗的本质就是尽可能的击倒对方，如果发生群殴事件，你一个人与多人打斗，如果被人围住，只要对方能有几个胆大一点的摔跤手，抱住你的双腿，个人功夫再高也是死路一条。”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想起大排档的巷子一战，如果不是自己这边有三个人，有攻有守，加上都知道被人围住的严重后果，不敢让人靠近，一路打一路逃才跑掉。听崔意唐如此“教训”自己，谭汪洋老羞成怒，骂道：“既然如此，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他的双手就动了。面对这个让自己难堪且身手不凡的崔意唐，谭汪洋终于使出师傅告诫不可轻易使用的杀招“窝心腿”。这“窝心腿”号称“出腿不留命，一脚杀一人”，之前谭汪洋与王力扬争斗数回，就算败了也不愿使出“窝心腿”，可知这招确实威力巨大。崔意唐只见谭汪洋双手翻飞，如同千手观音，扑向自己，也不闪躲，矮身冲进了这片掌影中，一把抓住谭汪洋的腰部，一用力。谭汪洋只觉腰部被铁锤砸了一下，刚准备侯机踢出的双腿一时无力，就被崔意唐一脚别住一摔就摔飞了。谭汪洋这次被崔意唐摔得更惨，败得更快。学员们这时才看懂这场比赛，很多人把手板都拍烂了。而惨败的谭汪洋，听到这些掌声，急匆匆地爬了起来，却是向陈万友一拱手，就此离开。下了擂台的谭汪洋，回到宿舍，收拾好行礼，就此离开了武馆。而这一离去，却是以后给崔意唐带来不大不小的麻烦。全部学员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彩的打斗，哪还有兴趣看余下学员的比赛，就如同一个人吃饱了美味佳肴，你再让吃他白稀饭，那肯定是没兴趣的。而且陈万友见谭汪洋如此离开，两人共事多年，十分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肯定要离开，也没去挽留。只是打算以后找会计要谭汪洋的帐号，给他邮寄这个月的工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