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燕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回头往单子跟阿奇离开的方向望去。他们老大被打到挂彩?怎么感觉好熟悉?走到音乐教室,都开始上课了,她还是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暗自思索着同学口中的老大会不会是那天她救的人?同时,单子跟阿奇也到了教官室。然后不出单子所料的,涂教官连看也不看医生证明一眼,直接冷冷地说:“我不管他怎么样,只要于皓下午没回来上课,就准备记旷课然后退学。”单子扯住差点冲上去扁教官的阿奇,忍下怒气,“好,谢谢教官。我们这就去接于皓出院。”说完,他硬把阿奇踹出教官室。才一出教官室,阿奇就憋不住地大吼:“他太过分!不要拦我,让我上去扁他!”单子连正眼也不看阿奇,“你还想毕业就给我忍。”阿奇满肚子鸟气,只能闷闷地跟着单子,“啊现在是要去哪?”“接于皓。”单子抛下三个字,转身离开。本来空旷的校门口忽然涌上了一群人。没过多久,三辆重型机车呼啸着驶入校门。单子的车跑在最前面,后头跟着全身挂彩、缠着绷带却还是坚持骑车过来的于皓,最后压阵的则是刚刚好心要载于皓一程却被拒绝,所以一张臭脸的阿奇。于皓机车一停,学生们就涌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搀扶他,向他问好。顿时校门口闹哄哄的,好不热闹。被吵闹声吸引过来的涂教官看到此景,先是一愣,然后破口大骂:“于皓!你在干嘛?”于皓从人群中站出来,嘴上挂着一抹轻蔑的笑容,“上课啊。”教官快气炸了,“你是来上课还是来招摇的?连机车都骑来?想造反?”于皓还是那副痞样,轻描淡写地说:“教官你急着要我来学校,我只好骑机车来啊。”“你给我安分一点!”涂教官生气地指着于皓的鼻子大吼。于皓轻佻地拍掉教官指着他鼻子的手, “教官年纪大要保重啊。脾气太暴躁容易中风喔。”语毕,懒得再跟他??拢?陴┳?碜急敢?摺?/P>涂教官看于皓往教室反方向走去,连忙跟上, “你要去哪?你教室不在那边!”于皓顿了顿,回头给了一个笑, “我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弄完就去上课,嗯?”这次他转身,再也没停留地往走廊转角走去。身后的涂教官想追,却被大批有意无意的学生们挡住去向跟视线,只能在原地飙怒火。在于皓三人浩荡闯入校园之前,规规矩矩地坐在教室弹奏钢琴的裴语燕就从窗户看见了大批学生往校园门口跑去。她纳闷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过多久,她的注意力马上就在音乐教室的门被打开的瞬间,全数回笼。门一开,全班就一致回头,看看是谁打断语燕美妙的演奏。一等看清楚来人是谁,窃窃私语马上弥漫了教室。“老师别紧张,我们只是来找个人。”于皓带头走进门,丢了个微笑给音乐教师,然后自顾自地往钢琴,也就是语燕的方向走去。随着于皓移动的方向,单子这也才明白是谁救了于皓。居然是她?实在是太巧了!于皓踏着轻松的脚步,走到语燕前面, “嗨,还记得我吗?”语燕睁着大眼睛,仔细地瞧了瞧于皓,虽然他脸上几乎都是瘀青,她还是很快就认出他, “啊,是你?”于皓咧出一个微笑, “是啊,就是我。”看到语燕还记得他,于皓的心情顿时好了几来。他将身子压低了些许,更靠近了语燕一些,然后漾着那迷人的笑容,低低地开口问: “你叫什么名字?”过于接近的压迫,让语燕的脸染上了红潮,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前头暧昧的气息让音乐老师越看越不对劲,连忙站起身子, “喂喂,找到人可以走……”话还没说完,肩膀突然被重重一压,使他不得不又坐回椅子上。“老师我跟你说,我们老大在问她名字,知道名字才能报恩,老师说对不对啊?”阿奇压住音乐老师的肩膀,口中吐出的虽然是问句,但他一脸恶霸,看起来反而比较像是威胁。于皓看出语燕的犹豫,放低声音,柔和哄骗似的问: “我只是想知道,没别的意思,告诉我好吗?”语燕望上于皓诚恳的双眼,这下即使想拒绝也不行了,她怯怯地开口说:“裴语燕。”于皓开心地笑了,嘴里还不停重复着裴语燕三个字,直夸是个美丽的名字。语燕见他这样,脸更是红了几分。得到了她的名字,于皓也不多做逗留。欠身跟老师说声打扰了,便领着单子跟阿奇,在教官追杀来之前离开音乐教室。他们潇洒地走了,留在教室的语燕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同学的讨论声顿时大了好几倍,大家都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语燕尴尬地承受着同学们好奇的眼光。也没什么嘛,只不过救了他而已,大惊小怪的。她在心里埋怨,却还是故作镇定又弹起琴,只是这次怎样都专心不了,脑袋里老是绕着于皓的模样。警察局内,气氛诡异地蔓延着。于皓、单子、阿奇还有一伙兄弟坐在内厅的一端,另一端则坐着老鼠等人。两派人马互相怒视对方,室内笼罩着一触即发的低气压。于浩坐在凳子上沉默着。本来他和单子已经发动眷村的兄弟们,打算私下解决跟老鼠的恩怨。偏偏辉叔硬生生阻挡了他们,要他们把老鼠交给他处理,如果他处理不了,于皓三人想私下解决也不迟。拗不过辉叔,于皓只好乖乖上警察局做笔录。其实他不大相信辉叔真的能拿老鼠怎样,无凭无据的。而果然不出他所料,一群人在警察局晃了半天,除了偶尔火爆地对骂一番,一点有建设性的进展也没有,老鼠死不认帐,证物也变不出来。就在于皓想放弃时,一名警官忽然靠在辉叔耳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见辉叔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抹振奋的神色,然后跟着那名警官转往走廊。于皓皱了皱眉,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左思右想,想不透有什么事能让胶着的案情有所突破,即使有,也只有一个可能,但他却不希望事情真如他所猜测的。过了几分钟,走廊那端出现的人,印证了于皓的猜测。他皱眉看着裴语燕低着头跟在她父亲身后从走廊那端走来,裴父满脸寒霜,大概是不高兴自己的女儿居然被请到警察局替他们这群混混做证人吧。看辉叔又紧皱起来的眉头,他猜想裴语燕应该没有提出什么证词或指证。不过他倒也希望语燕别指证什么,免得招惹麻烦。语燕在那端似乎也看到了于皓,但她只是快速地瞥了他一眼,又急忙把视线调开。老鼠似乎也感觉到辉叔并没有找到人证,本来有点担心的情绪马上松懈,才安静没两三分钟,又开始得意地大吼大叫: “看吧看吧!没证据抓我吧,哈哈哈。”阿奇一看见老鼠那副可恶的嘴脸,马上忍不住站起来怒骂, “干!明明就是你打的!”一旁于皓的兄弟们也忿忿不平地站起来声援。于皓毫不在意眼前再度上演的叫骂,看着语燕即将离开警察局,他反而松了一口气。他宁可办不了,也不愿意看语燕被拖下来?这浑水,反正用老方法解决就行了。把视线从语燕身上收回来,他冷冷地瞪了气焰高张的老鼠一眼,恶声警告着:“老鼠你别嚣张,出了这扇门,我一定连本带利讨回来。”得意忘形的老鼠没有被于皓吓着,反而更张扬地又喊又跳,活像个小丑,“怎样?我怕你啊,有种来啊,我老鼠还等着要回去卖口香糖咧。”原本已经走到警局门口的语燕听到老鼠的话,忽然一愣止住了脚步。犹豫了一会,她不顾父亲的讶异以及众人的眼光,回头对着辉叔说: “就是这个声音!刘警官,那天就是这个人踩着那个人的,然后说类似的话。”她指指老鼠,又指了指于皓。辉叔大喜,连忙追问: “你确定?”语燕回避了于皓担心的目光,肯定地点点头。老鼠看到情势忽然逆转,急忙转头对着语燕怒骂: “死三八,别乱说话,小心我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