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真相（2）

不知过了多久，渔线上的铃铛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尹思川兴奋地叫着：“上钩了上钩了！”越青一个激灵，掀开了草帽，是自己的杆。渔标在疯狂抖动，显然是一条大鱼。越青急忙掌握住了杆，用力向怀里拉。但那鱼力量极其惊人，被越青这么一拉，感觉到了束缚，在水下用力翻腾，水花四溅。“撑住！”尹思川立刻抓起鱼枪，想助越青一臂之力。但水花翻腾得厉害，尹思川还没来得及找出水下鱼的方位，那鱼就用力一摆，把越青狠狠向水面拉去。越青躬腰，双脚用力踏住船底，努力向回拉，独木舟也剧烈摇晃起来，更令他们站立不稳。尹思川迫不得已，投出了鱼枪，但投了个空。在水下和越青之间的渔线承受了极大的拉力，“绷”一声断开，在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下，越青猛地向后翻去，拦腰狠狠撞了一下船帮，然后掉到了独木舟外，溅起巨大的水花。那拦腰一撞正撞在椎骨上，越青痛出了泪花，紧接着腾云驾雾般摔进了海里。海水迅速涌进她张开的口中。有什么东西擦着越青的小腿而过，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到一条不足一人长的鲨鱼，青黑色的皮肤闪着寒光，张着一口利牙，摇头摆尾与她擦身而过，游向远处。越青又是一惊，因此猛喝了一口海水，用力向上一蹬想远离这水下杀手，椎骨被这一扭又痛了起来。尹思川跳进了水中，在升腾充盈的海水气泡中抓住了越青的手臂，把她拉上了水面。越青忍着痛，爬上了船，用力咳出了几口海水，然后瘫倒在船上用力喘息着。尹思川也上了船，惊慌地问道：“青儿，有没有受伤？”越青抬起头，呜咽着叫道：“够了！你的父爱总是让我承受不起，这已经算是好的了！”尹思川扶住越青的肩，痛苦地说：“青儿，到底怎样你才肯原谅我？”越青悲怒交加地望着他，椎骨仍然一抽一抽地痛着，刚才惊慌之下喝下了几口海水，喉间咸咸涩涩，人整个都难受得要命，所以她恶狠狠地说：“把真相告诉我！”尹思川悲伤地说：“青儿，我不是不肯告诉你，只是怕你会因此更恨我。真相是我做错了，我可以承受一切后果，唯独不能承受你的仇恨。”越青抹了一把脸，狼狈不堪地叫道：“我只要真相！否则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由于愤怒，她任性地大喊大叫，完全是在利用尹思川的父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然而也由于愤怒，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尹思川重重叹了一口气，也抹了一把脸，徒显疲态：“好，我告诉你真相。其实，昨天我带你巡视的那些生意，收入只占尹氏总收入的一成。”其实真相早已隐隐约约出现在成涯和孟菲的推测中，只不过每个人都只有真相的部分碎片，没有将之完整拼到一起。占尹思川收入达九成的生意，就是他开设的地下赌场。只不过他开的地下赌场非那种通常意义的地下赌场，不存在那些隐蔽的房间、麻将、扑克、牌九等普通赌具。现代的地下赌博已经完全实行电子化，由庄家提供赌博项目，赌家可以通过网络、传真、电话等一切手段进行赌博和下注。而提供什么样的赌博项目就要看庄家的能力。尹思川在早年走私发家后，一次在海外参与过这种由海外庄家提供的赌博，立刻精明地发现了这是极适合他的一种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