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很好!!!”……“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ACTION!!!”……问问队部队医院的医生,他好好在工作的,也没有被什么东西打着,怎么会突然死呢?医生说,这就难说了,如果有心脏病,一时心肌梗煞也会突然死的。人们好失望呀,没办法,只得原路再把他载回来。暂时让他躺在医务室的外科室里等待处理后事。厂领导得知这情况后只得一面派汽车由一个副厂长带领着前去叫他的家属来厂,一面安抚在招待所里还口口声声传念着“爸爸还不来,爸爸还不来的,我要爸爸带我到食堂去吃饭了。”的儿子。陪孩子的女工眼泪掉下来了,她赶快侧过头去不让哪孩子看见。当安良得知姜玉强的不幸消息赶到厂里一时竟不能相信。他和自己同方年纪的,平时来他厂里讲起部队时的情形,他们有说不完的话,现在老姜这样突然的走了,他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其实姜玉强当时也只二十七八岁。他出身农村,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就参军入伍了,在部队里由于他有文化,身体好当了个驾驶兵。因是高中毕业的,他这个人文质彬彬的,不像一般的驾驶员哪样,总是流里流气咋咋呼的,他平常没事时他总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他也不吸烟不喝酒。人们看他在停车休息的时候,他常常一个人沉默寡言的,有一次安良问他老姜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他说,“我实在不想开车,开车心事太大了,有一次,工开车到广东装货,在一个转弯的路上突然一辆自行车钻进我的车下,我一下吓得愕在那里,我以为哪个人让我压死了,我赶快刹住车。等我下去检查,发现哪个人和自行躺在我的车下,所幸并没有压着他.可是我已经被吓得昏过去了,我当时想,要是把哪个人压死,我这辈子就完了,我要去坐牢的,而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受害人的老婆孩子怎么办?所以我不再想开车了.我回来后给领导也讲过,想调换个工种,可是领导不同意,说是我们现在才十几个驾驶员,以后车还要增多,驾驶员正不够呢,你开了好多年的车怎么能让你改行?再说你车开得好好的,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故,你为什么要改行呢?领导没有答应我,可是我开着车总是心事很大的。”他当时总是想到他的家庭,以认为,他要是开车闯了祸,会祸害人家,可是现在他没有祸害人家,他自己在修车时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他这样突然的扔下他才五岁的儿子走了,扔下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和他的妻子走了。安良赶快去看他。他来到厂医务室里,厂里招待所的同志带他到放着他遗体的地方,他一个人独自来到医务室外科间,安良看着这时已经一点不会出声脸如纸白的姜玉强遗体时,想着他儿子还在招待所哭着传念着爸爸爸爸,等他去领他,和他一起吃饭,晚上和他一起睡觉,给他讲故事,可是他现在却躺在这里一动也不动地什么都不管了。还有在家里的他的可爱的小女儿,还有非常爱他的漂亮的妻子,他也都不要了,不管她们了。他抛开她们,一切的一切都不顾了!安良为姜玉强感到非常难过。他太不幸了,太悲惨了。这么年纪轻轻的就抛妻别子地走了。在这刻上安良感到人生在世,用不着有什么荣华富贵,一辈子能和妻子儿女在一道能过个平平安安的太平日子,一家子和和美美在一起生活,这就是最大幸福了。其他金钱名利都是无所谓的。老姜他也只希望能过个这样平常的生活,可是老天爷爷也不肯给他,而让他早早的离开他心爱的儿子和女儿和他的爱妻他的家,让他早早的走向未知世界,让他的妻子和孩子们成为孤儿寡妇,多么不幸的人生呀!多行么不幸的家庭呀!安良的心碎了,他这时想这事要发生在我的身上,如果这刻上我也之样去了,我在家的幼小的儿子会是怎么样呢?可怜的老姜,他还不到三十岁年纪呀,没有想到就这样他毫无准备地走了,他的儿子以后怎么办呢?还有他的的女儿,还有他年轻漂亮的老婆?从此她们就没有他这个家中的顶梁柱——父亲和丈夫了!安良望着老姜在哪里哭了好一会。当他留恋地离开他遗体的时候,他的心里好像也被人挖走了一样的难过-----哪么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呢?当时安良和厂里的安全员以及保卫科,到现场查了老半天也查不出什么原因来。厂里觉得他可能像医院医生说的那样,是不是在工作中突发心脏病而死。在当时,由于他死得突然,死得凄惨,人们也不愿意过多的去责难他追究他。但在工作中死去,领导总得要有一个结论,一个说法,以告诉厂里和上级与他的家属,有个交待,弄清事故的真正原因也好让以后大家吸取这起事故的教训。当时安良到现场也去看了,可是看了老半天,只见汽车下面有一根长轴一头拆开着,一头还连在汽车的发动机里。安良望着那根长轴和车底下的东西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老姜到底是怎么死的,叫人莫名其妙。厂里的保卫科长和安全科长也同安良一样望着那根长轴发呆.想着老姜年纪轻轻的,就这样死了,家里还有一个美丽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儿子与女儿。这一家子三口当时是全靠他的工资为生的,现在他没了,他的老婆孩子以后怎么办呢?他的死是像厂里有的人说的是心脏病发足或还是工伤而死的?这结果,以后处理起来全不一样。如果是自己因心脏病而死,工厂就不一定会给予抚恤,如果是工伤而死,工厂就会对他的家属给以全面的照顾和抚恤。再说现在他耳边还是那六岁儿子的叫爸爸的哭声。不要说他本人,就是作为他的一个战友,轻轻年纪就这样的抛妻别子的突然的辞世,也心有不甘。将心比心,安良想要是死的他自己,他的儿子也和他儿子一样大,他的心里会怎么样呢?他和老婆孩子会怎么样呢?这天晚上回家后,安良晚饭也没有吃,他老婆问他安良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安良摇摇头说老战友死了我心里难过。洗了个脸倒一口水喝就朦朦胧胧地躺倒**睡去。一会他见他的老战友姜玉强来到他面前。他对安良说:“包安良,你是特地来看我的?我前天告诉你,我现在汽车是不用开了。可是我已经离开了我的家,离散开了我的妻子和儿女,无离开了阳间。从此我与她们阴阳两隔了,我再也回不去了。我的心好难过呀。我的儿子带出来后现在还在厂里,本来我还要带他回家去的,现在他在厂里成了没有爹爹和孤儿了!唉,老包,我好悔啊!当时我不应该把我儿子带到厂里来的。现在我不但把儿子子丢了,把妻子女儿也丢了。把我全家都丢了!我以后再也无法照顾他她们了!――――安良听到这里,忙对他说:玉强,你告诉我不开车了,我以为你是调动工作了,不想会是这样,你叫我太意外了!我心里为你这样突然走了而难过!想两个月前我到你厂里来检查安全,还到你宿舍来找你过,当时人们告诉我说你出车了,一时找不到你。没有想到从此再也找不到你了。姜玉强听了流着泪说:我后来听说了。我也是多么想再见见你呀,可是现在你我已经队阳两隔,我在阳间是再也见不到你了而感到遗憾。安良听他这么说,想到这起他的死感到蹊跷。玉强。我正问你呢?当时你好好在车底下修车的,你怎么会突然倒下的呢?姜玉聋强望着安良说:“当时我正在拆万向节,我把万向节的螺丝一个个都拆下来,当拆开最后一个万向节螺丝时,不想那根长轴突然像一条大蛇似的扭动起来,我有点惊慌了,感到那万向节在使劲的晃动,车也向下滑。于是我就使劲的拧住那转起来的万向节,可是那长轴带着万向节一下子越扭劲越大,汽车也下滑得越快,任我怎么使劲拧着也拧不住。突然我的手滑脱,那万向节就大幅度晃动。我感到我的后脑被那个万向节猛打了一下,我一阵昏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安良听了“哦”了一声。他明白姜玉强是怎么倒地的原因了。下来姜玉强对他说:“安良,你看,我现在突然离开了阳间,许多事情都没向老婆交待过,她们和我的俩个孩子以后不知怎么生活的了,你还在阳间,你是我在部队的好战友,现在我只好希望你在阳间照顾我妻儿一下了。安良对他说:老姜,我明白你是怎么离开阳间的了,如果是你所说的这样突然离开工作岗位的,那你是在工作中殉职的。厂里会抚恤你的家属的,你放心去吧!姜玉强听了说:“老战友,现在我只有托你了,我离开阳间如果我的妻子和俩个儿女会有一口饭吃,我也就放心了。说吧他一阵风地没了。安良还想上去追他,当他抬起脚来走路时他的脚踹了个空,身子恐怖地缩了一下,他醒了。才知道自己刚才又做了一梦。他梦见姜玉强了。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下,联想到车底下一头连着一头放在地上的的长轴的情形,他一下子明白了。第二天一早,他又奔到鹭江船厂姜玉强出事的汽车候车台的现场去看。这时安良已经告诉周处长,鹭江船厂新发生的厂里洫驾驶员姜玉强在修车中死亡事故,那天一早周处长也来了。安良向周处长讲了姜玉强事故发生前后的经过。当他和周处长与厂里的保卫科长安全科长重新来到现场,钻进去车下察看时,发现那连着后轮的直轴,一头落在车子的下面,前头有个像大菠罗似的家伙,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安全员告诉他,那叫万向节,是汽车发动机与车轮传动的轴。他们仔细察看,那像一个大芋头似的万向节带齿轮的一边竟有点血迹,这说明,哪个万向节它打着过它主人的头部过,安良感到他在梦中姜玉强对他所说的情况完全吻合。他和安全科长和保卫科长经过仔细琢磨,安良说很可能是那万向节在一头从车轴拆开的一刹哪,老姜双手还提着那个万向节,这时由于车子向下滑,车轮子带动万向节产生一个扭力,万向节就突然转动起来向四面晃动。晃动时,大概它在它的主人的头上碰了一下,这就使老姜的脑袋严重挫裂伤而致命。周处长和保卫科长安全科长听了,联系现场的情况。大家都点点了头。因为为向节拆开在下面,而那万节上面又有人的血迹,而当事人就这样的死了。从现场的迹象来看,这样解释是合乎罗辑的。“可是静静地停在那里的汽车怎么会动起来的呢?就是姜玉强一时不慎把万向节拆开,万向节也是不会动的。当时必定有个外加的力,才能使万向节转动。他们再仔细察看,而据当时人们看到他在修车时,他的车是斜停在修车台上头的斜坡上的,按当时汽车摆放的位置,车轮子底下应该有个挡碍物的。使斜停在修车台上的汽车就是有外力时也不会下滑。但现在他们再三仔细的检查,在整个修车台上也寻不出有一块小石头或小木头。按周处长的说法当时在车轮子下即使有一块像拳大的小石头阻挡物,即使有外力推拉一下,车子也不会下滑。现在由于没有一点挡碍物,汽车全靠轮子的自身磨探擦力停在那里,因而当把连着车轮子的万向节突然解开时,由于汽车的一头在高处一头在低处,有个高低差,形成了一个势能,而这个势能之前是由万向节束缚时它发挥不出来,当万向节一旦被解开,斜爬在修车台上的汽车就向下滑,当汽车滑下来时,汽车的势能又带动万向节晃动起来,形成互动。可能这时姜玉强的的手还握着万向节,而这一晃动双手握着万向节的姜玉强把握不住它,它就把他甩开了,并且甩到了他的身上,其中一下可能就摔到他的脑袋上,于是他就这样的倒下了。当时如果在汽车后轮下塞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或木块,汽车就不会向下滑,这起事故也就不会发生了。”这时安全科长感叹地说,“姜玉强作为一个老驾驶员他怎么会不知道这起码的知识呢?他怎么会这样麻痹大意大意?再说一个人,不应该随便拆万向节的,第二,如果他要拆,他怎么没有想到万向节一拆由于有一种势能,汽车就会滑下去的,他当时为什么不在车轮子下面放一块小石头或随便什么东西挡住它?他是个高中生,又开过那么多年的车应该会想到的。”周处长说,“可能是他的儿子在他身边,让他分了心,他又顾修车又顾孩子的安全,而忽略了自己的安全。”安全科长听了点点头,可能就是这么回事呀!于是安良说,现在看来姜玉强是被万向节打到头部致命是肯定的了。不是什么心脏病。厂保卫科长和安全科长看了也点点头,看来姜玉强是被他自己拆开的成向节打死的,也就是说他是被他自己正修理的汽车打死的。这是一起奇特的工伤事故。周处长和听了点点头说看来就是么回事。厂里的`保卫科长和安全员也都点点头同意这个观点。安良听他们这么说:他的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找出了事故的姜玉强致死的原因,就排除了心肝心脏病突然发作的偶然恰合的原因。这对死者本人和他的家属是实事就是的解释。他的死是在工作中不小心被万向节打死的。因为按照国家规定,在工作只人是工作致死,不顾不有没有违章,都要给予因公殉职的家属抚恤。后来所幸,这是个国营大工厂,工人因公致亡的有抚恤制度,后来厂里让他的妻子来工厂顶替职位,他的一双儿女,养他们到十六岁能自己谋生为止。虽然他死后他的家庭经济有了保障,但她们的心灵创伤是一辈子挽转不了的。后来他哪挺漂亮的年轻的妻子来到厂里顶替他的位置,在仓库当一名保管员,一直没有嫁人,就守着她一双儿女过个凄凉的安稳的小日子。再后来他逝世时才五岁的儿子,由于小时读书用功,长大后进了一家大型企业,由于工作非常出色,后来还当上了全国劳动模范。这也许是他从小失去父亲在凄凉艰难的家庭里长大自小奋发图强的结果。由于他成了名人,还有一个大学毕业的中学的英语语教师主动爱上了他,做了他的妻子。女儿后来也成了一个出色的纺织工人,找了一个好女婿。最后他们又有了一个可爱的小孙子和外甥女,守了大半辈子寡的母亲终于有了一个幸福的晚年,总算他的下代都不坏。如果我的老朋友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慰他的亡灵了。但是这起事故处理后没几天,周处长他们还稍定了一厂会,那天早上又打来电话,说是,东海船厂厂里又出了一起大事故,这次事故一死的还是三个人,而且都很年轻。三个人加起来的年纪还不到七十岁,都是多么年轻的人呀,真是可惜!于是他们一行三人又和市生产安全处等同志急急地赶到东海船。周处长和安良与市生产安全处等部门组成的检查组当天急急地赶到东海船厂。听了厂领导在事故会上的汇报后,为弄清事故前后的详细情形,他们就来到三个电工的所在班组——船电班。人们说做电工是很危险的职业。早期做电工的,在SH把电工叫作“电工猫”,电工像猫一样一天到晚在电线杆上爬上爬下。或者在梯子上爬上爬下。人们把电工也叫短命鬼,因为电工触电死的很多。我们这里顺便把几个电工名称介绍一下。电工在变电所里,一般分外线电工和内线电工,外线线电工简称外线工,内线安装电工简称电工;在而在配电室里值班的电工则就叫配电电工;一般工厂里维修机床电气的电工,就叫维修电工。现在电气设备越来越复杂,一台机床里有强电有弱电,强电指的是220伏电压以上的电子设备,弱电指的是50伏以下电子电器。而在造船厂,又习惯地叫“岸电”工,和“船电”工。船电工也就是产品电工,在船上安装船用电器设备的。安良自己是做电工出身。就他所知,过去安装外线是常常有出事故的,早期据说,做一条高压线就要死一个人的。现在安装设备和工具好了,就是外线工也很少出事故牺牲工人了。在一般工厂里,现在电工出事故的已经很少了,就是出事故,牺牲人家的多;牺牲自己的已经很少了,可以讲电工在作安装维修中,由于工作马虎而出事故的,害死人家的时有听说,而自己在工作中受害的,却不多才多。这方面在以后讲的关于电气事故中还会讲到。安良在工厂里几十年,自己触过几次电,但没有生命危险,就他所知的电工死于触电的也极少。可是这次东海船厂一次竟死了三个电工。据电工班章班长介绍,牺牲的三个工人就船上电工班里的三个电工(其实一个是电焊工)。这真是不可思议。过去有句话,买东西时常常是河里没有市里有,而事故也是这样,你想都想不到的事故,你身边没有,社会上就有。现在东海船厂,一次就牺牲了三个电工,你不信也得信,因为他们到船厂这次一次就死了三个电工.这三个电工就是东海船厂电工班里的一个作业小组的工人,一个主装工;一个是助手兼电焊工。一个是徒工。电焊工是给他们烧金钩马甲,烧电气设备的机架等事项的。本来还有一个工人,这天他家里有事请假所以他幸免于难。否则还是四个。这个主装工就是方明,方明这个组是专门做小舱室的,什么电报房呀,舵机舱呀,锚机舱呀,雷达呀,测深仪呀,都是一些小舱室电气安装。但小舱室工作量却不少,工作以弱电为主,就是电压较低的电子方面的设备,技术性较高。这个小组不但技术难度大,干起活来工作量也很大,接起电线来大把大把的几百条上千条都有。一个桌面大的一块地方一蹲就是两三天。方明是高中毕业,来到船厂做船电工已经做了五年了,可以说已经是电工车间的老电工了。他因为文化高,是领会能力强,上船一年后就能独挡一面了,所以以如今已经带可带徒弟了。班里共有三个作业小组,就是驾驶室作业小组;机舱电气作业小组;辅助舱室电气作业小组。他是辅助舱室作业小组组长。是班里的骨干。这样的一个熟练电工死掉真是可惜。而且一下就死了三个人,对车间对工厂都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人家以为出这么大的事故,来先总有一点因兆。但据东海船厂船是班章班长说,事先不但一点也没有事故的迹象。而且感到那天还挺和谐。大家心情也都很愉快。因为那天已经是星期六,明天就放假了,一早上班大家就盼着明天快快到来。大家一面工作着一面还高兴地地谈论着他们明天怎么去玩。方明已经结婚,而且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孩子,他高兴地对他的两个伙伴说:“明天我们准备市童梦楼去给生出来的儿子照相。他高兴地问他的同伴:你们知道不知道市里那家照相馆好一些。我明天准备带孩子去童梦楼替儿子照几套相。”电焊工小林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小时候没有象模像样地照过相。”小林因为刚刚还只谈恋爱。对他来讲,结婚生子还是明天的事情。方明又问他的徒弟小王,“小王,你有经常到照相馆去照过像没有?你知道那家照相店拍照好一些?”小王摇摇头说:“现在还有到照相店里去照相的?大家都有了数码照相机,照相都是自己随便拍一下就完事了。又不是拍出国留学或考上了大学的要正式正面的标准照片的。”方明说:“我也是这样说,可是我老婆说一定要要去拍这种照片,说是孩子大了做个留念。”“这时我对他们说:‘你老婆说的有道理。在孩子小的候,给孩子拍一套各种各样穿着的艺术照,这就像新婚夫妇照结婚照一样,是很有意义的。孩子在这时候最可爱,你可以给他穿古装,梳个小辫子,或者打扮成一个穿瓜皮帽穿长袍的民国时的小孩。你可民让他骑马或者骑车,做成各种各样的姿态,很好玩很有意思的。给孩子留个美好的童年留念,长大了让孩子自己看看,也可能让大人看看孩子小时候的样子,很有意义很有义的。’方明听了点点头,他对我说:“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也不管她,主要是她在操办。‘“当时我对面他说,那你就让她去操办好了。馆照她也有数的,这种照相是专门孩子的照相馆的,他们有让有让孩子坐各样玩具和模具等那一套的设施和话备。不是随便什么照相馆都具备的。”方明听了点点头,说那我就随她去了,因为我听说照一套要好几千元钱。“原来是这样。小林和小王听了说,“要几千元,这也太费了!”章班长说:“现在社会上就是这样的,要不你们每个月赚几千元钱怎么花?现在工资高了生活好了,有了钱就要给孩子们用得舒服点。”那两个小青年望望我笑笑说:“班长,你倒开通呢,你的儿子多大了?他们结婚你要给他们大大操办一下吧?”我说:“我儿子现在还在读书呢,只要他书会读好了,等结婚时我也会给他放本钱的。现在老爸辛辛苦苦做工干什么呢?不就是为了让你们以后生活过得好一点嘛?”“‘对,班长说得在理’。我乘机问小林:“你的对象谈得怎么样了?你那女朋友是干什么的?”小林当时还红着脸说:“她在移动通讯工作。房子是已经弄好了,装修也已经装修好了,下一步打算买家电呢。明天我正准备和我未婚妻到家电市场去看看呢。班长你说电视机是买液晶的好买老式直角平面的好?‘我对他说:“你如果有钱还是买液晶的吧,按朝流来看,以后一定都是这种液晶的。因为它体积小,据说看了也眼睛也不容易疲劳。’“趁高兴我当时又问小王,你的对象谈得怎么?小王说:“还在起头,不知以后会怎么样?”“我说说:我听说她还在念大学呀,你很厉害呀,对象找了个大学生。都快毕业了吧?她学什么专业的?学文科还是理科?还是工科?毕业后能不能分到我们造船厂来?”“小王说:‘文科,她是学师范的,出来当小学老师的。’”我当时听高兴地对他说:‘当老师好呀,当老师好的好的!事业单位的,出来待遇也比我们高。小王呀,你真好福气呀!会找一个老师,你真是太理想了。那么她毕业你叫她到我们这里来教书。你以后两个人相处也方便一些。’“小王对我说:“班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她虽然是同意了她的父母会怎么样呢?到时候她父母不同意嫁我一个工人呢,那我不是空欢喜一场?”我对他说:“不会的吧!现在你们不像我们过去,要双方互派媒人。现在只要俩个人自己喜欢就可以了。父母也随子女的多,那还敢包办专制呀!’”这时包安良问章班长,在事故发生前,这三个人在车间里还有没有其他异常现象?“没有呀,他们都好好的,没有什么异常现象。章班长说:“哪天下午我看见方明他们三个人就这样一块备料,我还见小林拿了一百多只马甲。他们各人拿着各人的东西出发了,我看见方明背着一只帆布工作袋,手上拿着一张蓝色的已经被捏皱了的锚机舱电气施工图;小林拿了一大挈用铁丝串起来的金钩马甲和电焊面罩。他的帆布工作袋里放了两包电焊条。那天的任务是到锚机舱里去焊紧固电缆的金钩马甲。我看他们下船去了,也想去看看这只船上其他作业小组的电气安装进度。我跟在他们后面,我听见他们两个人走着聊着,一会儿就来到码头边上了。当时我看到方明和小林先爬到锚机舱里去。你说锚机舱里有那么多电气设备?锚机本性的电气设备不多,主要是前甲板的起重设备的电气控制好几台也在那里,设备就比较多了。当时看他们进锚机舱,我就到别的窗室去看其他电工施工进度去了。章班长继续说:“可是当我走到甲板上还没有五分钟,我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艏舱里火光一闪,把整只船都震得跳了一下,我觉得声音好像是从锚机舱发出来的,赶快奔到船头去。我想不要是锚机舱出问题了?因为锚机舱就在船头。接着船上的人和码头上的人都奔到船头的锚机舱来。大家叫着“锚机舱着火了!”“锚机舱着火了!”我的心也悬了起来。不久全厂的人都奔过来救。当时有几个工人提着泡沫灭火机和黄沙来灭火,对着艏机舱口向下喷黄沙,几下就把里面的火熄灭了,我就赶快爬进锚机舱里去看。大家都奔下去急救。我也奔下去救,在漆黑的锚机舱里,手电筒照见方明和小林小王躺在舱里大叫着:“方明!方明!小林!小林!小王!”可是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们这刻上都已经一动不会动了。“当时大家说:快快,快把他们扛到岸上去!扛到岸上去!扛到码头上去!“我摸摸他们身体,软绵绵的,我用手电筒照着他们的脸,脸是青黑色的,都闭着眼睛,都没有一点声音。刚刚我和他们一起来他们都还是鲜龙活跳的人,怎么一下子会变成这样了?我难过得一个一个叫着他们的名字伤心地大哭。有人劝我:‘章班长先别哭,别哭,兴许还有救,赶快把他们扛到上面去,赶快把他们扛上去!’于是我和大家赶快把他们三个人连拖带扛地从狭长陡峭的铁梯上扛到艏甲钣上,先对他们进行急救。大家赶快把他们已经被烧焦的工作服领子解开,把他们身上的皮带解开,然后对他们进行人工呼吸法吹气和压胸。“但是大家七手八脚地忙了好一会,三个人依旧都不会动一下。我这时才知道人的生命原来是那么的脆弱啊!刚在还好好的人,一声爆炸就把他们三个炸死了!“三个哪!是三个人呀!一个也救不活!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人呀,我和他们一起来的,会说会话的人,眼睛一眨功夫三个小伙子就这样殁了!我又一次难过得大哭。我是班长,领导托付我的,不但要把生产任务完成,还要保证我的这些兄弟们的安全健康,可是现在一下子就把他们三个人炸死了!不管什么原因,我感到我都有责任。再说他们都像我的兄弟一样,每天上船下船在一起,大家无话不说。大家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有谁买点东西来大家也一起同吃,比自己的兄弟还要亲。可现在由于我的不慎,把他们三个人都弄没了,我如何向他们三个的家属交待!如何向领导交待?“在船上救不活他们,我还是不死心,也不相信。于是我和大伙又赶快把他们扛到医务室去,我们把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了。大家七手八脚抱着扛着方明和小林小王来到医务室,我急急地对医生们说:‘医生,快!快!快来救救他们,他们是刚刚在船上被炸着的,我当时想能救活一两个来也好呀,不然我当班长的怎么向领导交待呀!’“医生们闻声立刻放下一切工作来救他们。可是在医务室里,几个医生对他们灌氧气,使劲在他们胸脯上按压,三个人依旧没有一点动静。“不久有个医生扒开方明的眼睛看看,难过地说:方明眼睛的瞳孔已经扩大了。再看小林和小王瞳孔也扩大了。再摸摸他们的身体,都已经冷了。“闻声赶来的电工班的工人们都难过的哭了起来,一时里大家都还不敢相信,刚才看他们进去的,两个活活络络的年轻人,只一会功夫,两个人说没了就没了呢?他们不相信方明小林他们会一下子就这样死了?车间和厂里领导来了,副厂长大声说:不要哭,赶快把他们送到119医院去!兴话许还有救。但是大家信心已经不强了,死了哪么多时间,看来部队医院医生也没有那大本事能把他们再救回来。“可不,送到哪里,医生们看了一下,也是摇摇头,大家只好放弃施救,没办法,天气又热,他们只得把他们三人送到市殡仪馆。就这样这两个鲜龙活跳的青年工人与大伙告别了。全厂的人都为他们难过。家属得知了,老人孩子和方明的妻子哭得死去活来。唉,人生几多悲伤事无非生离与死别。何况是这样的想都想不到突然的死别,怎么叫她们不难过―――――”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