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又开开始漫在了手背上,尖利的疼感顺着神经传输到我的大脑。我用手捂住自己的伤口,疼并快乐的的瞪着她。因为我知道郝燕会因为内疚而把闷在她心里的话倒出来。郝燕坐在那里,先是拿委屈和快意的眼神盯着我,当见到我手背上浸出来的鲜血,也就顾不得其他,一骨碌站起来,仓皇的摸着口袋,翻了几次,终于摸出了一张纸巾,向我递来,眼里透着关切,低声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她咬我手,咬的并不厉害,只是这个牙印叠加在了昨天的伤口上,弄的伤口又裂开了而已。见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我浮躁的心又安宁了下来,对她找茬这事儿也丢到了九霄云外。顺手接过了她递来的纸巾,按在了手背上说道:“你为什么不去啊?”郝燕拉着我的胳膊,想看看我手上的伤口。说话的语气也收敛了许多,道:“可能是误会了。”我把胳膊一甩,气息难平的盯着她道:“误会?呵呵,误会你就对我这样?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信。行了,我也算是看出来了,我在你眼里根本就不算个什么东西。”说完向前两步,拾起篮子,继续寻着要买的东西。郝燕一怔,璇即跟上来说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啊,真的,你别生气了,咱先去医院吧。”我无言的拾起了一袋火锅底料,扔进篮子里,继续往前走,脸色木然。郝燕解释道:“是有同学看了那本杂志,问我,说里面的人是不是我。我当时很惊讶,见是佩佩写的,所以就打电话问她是怎么回事儿,她告诉我说是你想追……你让她帮你写的。”我依旧是没有言语,接着拿了把香菜,扔进了篮子里。郝燕依旧追着我,侧身对着,真诚的说道:“我不是生气你让她写这个东西的,我是觉得你应该先跟我说一声,这样弄的我很尴尬。”我把一把菠菜狠狠的扔进篮子,转头对她说道:“行了,行了,别说了,越说越没意思,改天我拉你一起找高佩佩对质,看看是不是我让她写的,这不就清楚拉。”郝燕见我说的真挚,不快的心情大减,脸上终于带了点笑容道:“真不是你让她写的啊?”我盯着她问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啊!我为什么让她写这个东西啊?写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啊?你是个什么样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虚伪,好面子,我要是真让她给我写这个东西,别说是追你,就是被你废了,打进冷宫的都有可能,我干嘛要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啊。”郝燕的心病一去,马上抛开了刚才的话题,换成了小女孩状,追着我的话语问道:“谁虚伪,谁好面子拉。”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我呵呵一乐,伸出胳膊,把她搂了过来,用头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脑袋道:“呵呵,我虚伪,我好面子,好了吧。”郝燕手里没拿东西,双手抵住我的胸脯,使劲的推我,轻声的道:“你讨厌,就会欺负我。”说话的时候,脸色绯红了起来。原先散落在各个角落里的服务员都向我们这里聚集了过来,三三两两的,贼眼瞧着这里,窃窃的低声笑着。我搂着她的胳膊又用了用力,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的笑道:“别闹了,你看那么多人看着咱们呢,再闹我可喊非礼了。”郝燕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惹得那些服务员一个个倒象个贼似的,赶紧散了。这儿又只剩下了悠扬的音乐,和侵在这明媚中的两个活物。见观众走了,郝燕脸色愈加的红润了起来,推我的力气又加了点道:“你怎么这么无赖啊。松开,再不松开,我可真生气了。”我的力气愈加的大了起来,又凑到她的跟前说道:“呵呵,我就是不松……”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和因为害羞,或者是恼怒而涨红的脸散发出来的热度。郝燕两手死死的推着我的胸脯,腿乱踢着,好在她没用膝,要不可真够我受的。我正嬉笑着向她的脸凑去,那神情,简直就象一个色鬼,惹的她一咬牙一闭眼,头微微的后仰,然后用力,向我的脑门上碰了过来。我当时正乐和着呢,哪注意她的这些细节,想躲,可这么近的距离,哪儿躲的开啊,只是砰的一声,只撞的我眼冒金花,脑袋嗡嗡只响。当时只记得松开搂了她的臂膀,捂住脑袋,“哎呀”一声,蹲在地上了。当然里面佯装的成分占着多数。郝燕并没太大的反应,大概她是早有预备,见我蹲在地上,先是咯咯的笑道:“活该,谁让你不松手了。”我只是低声的“哎呀哎呀”的叫着,弄的好象是受了多大的打击似的。郝燕见我不起来,先是用脚轻轻的踢了踢我,说道:“起来吧,别装了,我都没事儿,你皮憨肉厚的,多娇贵的人儿啊?”我只是赖着,躲了躲身子,接着蹲着。郝燕见我的模样不象在伪装,或者是觉得自己闹的有点过了,所以蹲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腿道:“你怎么拉?没事儿吧?”我透过手指缝,看她在了我身边,我猛然得伸手把她拽过了,笑道:“呵呵,又让我逮住你了吧!”郝燕猛的站起身子,恼道:“讨厌。他们都在家等着吃饭呢,你老是闹。回去该让小月笑话了。”服务员远远的指着这里,嬉笑的有之,冷漠的有之。听她的话语,好象对我的暧昧并不是太反感,心里一乐,站起来正色的道:“呵呵,我差点忘了,走,咱赶紧的。”超市里的服务员见再没什么戏看,也散开了,各自忙各自的。我到也规矩的陪着郝燕收拾了一堆东西,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向外走去。风雪在不知觉间已经停了下来,我和郝燕各自提一包东西,向回走着。小区里,耐不住寂寞的孩子们已经从楼里蹿了出来,一个个包裹的严严实实,如粽子般,不漏一个米粒。在我占着的这个楼盘前面活动着。西边,是那栋小面积的楼盘,住户们也拿了铁锹,一边铲着自己门前的雪,一边看着在我这边撒欢的孩子们,干干停停,脸上洋溢着幸福。从他们的脸上,我读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们的生活本不缺幸福的,只是看你如何的去面对他而已。在东边活动着的孩子们,有的拿着一个塑料的小铲子在堆雪人,几个疯狂点的男孩子,正撒欢的在雪地上歪歪咧咧的跑着,一边跑,还不忘记弯身攥一把雪,向追来的伙伴扔上一把。一个不大的小姑娘站在一边抹着眼泪,身上和头上粘满了雪粒子,看那一群男孩子跑得回来,她使劲的蹭了一把眼泪,俯身攥一把雪,冲那几个男孩子扬去,扬完,撒腿跑开了,哭泣变成了银铃般的笑语。这又惹的那几个男孩子对她一阵的袭击。我与郝燕慢慢的走着,见这一群孩子的动作,我童心又起,偷偷的坠在后面,趁着郝燕不注意,握了一把雪,走回到她身边,冲她的头上砸了去。瞬间,那雪球炸开了,散在她头上,钻进她的袄领子里。惹的她“啊”的一声,回头见我撒坏,也弯身拾了一把雪向我扬来。我呵呵的大笑着向前跑去。郝燕不依不饶的追着我,嫣红的羽绒服,映着她的脸,再加上她孩童般的笑容,更加的让人迷醉。那个跑着的小姑娘跑着跑着,脚下打绊,摔到了厚厚的雪地里。就这样,还乐的象个什么似的,卧在那儿还击着。那几个男孩子追上来,冲着她的头部扔了几把雪,见她如此的不堪,也就失去了捉弄她的兴趣,一哄散了去,又相互追逐着,乐他们的乐子去了。那女孩子一见如此;坐起身来,又开始抹自己的眼泪。以此打算博得那些男孩子的同情。可这一群男孩子,似乎还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在他们眼里,只有实力,你有这个实力就加入到我们的群来,没这个实力,你就自个找你自己的乐子去,哥哥我不带你玩。那女孩子正坐在已经走出的小路上,郝燕见了,赶紧的舍弃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俯下身子,问候着这位已经懂得展示自己性别魅力的女孩子。远处,一个装扮臃肿的女人,小心的向这里走着,如鸭子般,左右摆动。大概是不适应这雪地吧。一边走一边腻笑着道:“宝儿,妈妈来了,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