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揉搓着脸,长长的出气。我点了烟,默默的注视着他,看他还有什么吩咐。等了老半天,二哥才说道:“不会错吧?”他这话,让我听了,觉得很不舒服,但还是笑了笑说道:”应该错不了,中纪委的人跟大哥他们哪儿的哪个刘主任朝面了,并且哪个刘主任也正头疼着呢。’二哥略微的清醒了一下说道:“你通过他们哪儿的人再了解一下,看看这次中纪委查的是什么事情,我也找找关系,看能不能摸进去。这他*的什么事儿啊,中纪委找他干什么啊?”我喷了一口烟说道:”通过下边的人恐怕是摸不到底儿。据他们说,中纪委搞的这次行动搞的挺严密,无关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而有关的人员又都被带走了,我想这个事情不是针对大哥的吧,应该是哪儿的事情捎带上他了。’二哥伸手跟我要打火机,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说道:“恩,有这个可能。所以啊,要尽快的搞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如果仅仅是让他去配合调查,那也就算了,真要是牵连上他,咱们还得帮着打点一下。奶奶的,怎么惹这么大的事儿啊……”说到这里,他点了烟,闷着头,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道:”三弟,二哥平时待你怎么样啊?’我不解的盯着他说道:“挺好的啊,怎么拉?”二哥又深深的吸一口烟,慢慢的向外喷着,待到嘴里的烟全喷出来了,他才说道:”没什么,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挺的住啊,交代的事情越多,自己的事儿就越大啊!’我沉默着,看来二哥已经在想自己的退路了。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了,那就是说如果大哥交代了以前走私的情况,我能不能给他背起来。当然他这样说只是在做一个假设。我该怎么回答他呢?走私做完了的时候,二哥就有点后悔了,可后悔也是做了啊,他也不能挽回已经泼出去的水啊。我是不是该答应他呢?如果我把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后果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这一块的法律条文我没看过,所以也不知道会成什么结果,不过估计不应该是死刑吧。如果我不帮二哥抗,那我们三个都得进去,翻本的机会一点都没有了,如果我自己抗了,那最起码保全了二哥,他就会帮我费心。哪时候,办个保外就医什么的,不是没有可能。想到这些,我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办的,你就放心吧。不过我要是进去了,手下的那一摊子事儿还需要二哥你找个有能力的人帮我照顾着。”二哥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好兄弟,你放心吧,你有情,我也不能没义。大哥哪儿的事儿你暂时先别管了,我找人处理。这两天你别去上课了,有什么事情咱们好联系,你说呢?’我心里有点悲哀,看他这意思是想让我在那里等着进局子,跟我商量,也只不过是教我怎么回答上面人的问话,这样也好把他择出来。当官的就是当官的,我真是佩服他的谨慎,万事先谋后路。今天这样做,也不过是让我看呢,他是想通过这个事情让我知道他是一个重情谊的人,虽然跟大哥有了点隔阂,但在出了问题的时候还是没忘掉他,更何况是跟我呢。我点了点头,把车钥匙扔给他道:“也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吧。”说着怀了凄凉的心境,向广阔的大街上走去。我为什么要活的这么累呢?一边走一边暗自的恼丧,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二哥现在的日子比我不滋润吗,可他也在累着!人啊,可能就是这样吧。这个时间,回学校肯定是回不去了,只好又回了办公室。我已经有半年多没在这里睡了,但办公室里依旧是很清爽。盯着这里的清洁,感受着跟我干的员工们对我的关心,对比着这些与我亲近的人,心里竟然又起了波澜。心绪难安,觉也就睡不塌实,觉得刚刚睡下,就听到门铃响了起来,急促而噶然,如催命黑白无常一般。费劲的睁开眼,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了。估计不是在这里干活儿的人,如果是,他应该带着钥匙的,而且,也不可能知道我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啊。恼丧的爬起来,带了怒气喊道:“谁啊,催命呢?”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但由于刚刚的清醒,一下子无法想起这是谁。道:”我。我拉着鞋,随便的拽上裤子,赤了肩膀,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来了,来了,别按了。”推门,见三个人站在门口。以前跟我一起干橱柜的老陈霍然的站在那里。衣着鲜亮,但精神委靡。我纳闷的问道:“你怎么来了?进来,进来,真是稀客。”站在老陈旁边的那两个人,一个长的比较秀气,大概有一米七的个头,三十多岁,戴一无框眼镜,穿一身灰色薄西服,胳膊下面夹一个大大的皮包,说道:’你是丁念然。”这大热天的穿戴这么整齐,应该跟老陈搭不上什么边,他们是什么人呢?我狐疑的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我,有什么事儿吗?’另一个人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模样,是个不算太胖的胖子,随手拿出了一个证件模样的东西,在我眼前一摆,说道:“我们是中纪委的,想跟你调查点事情。”我听他这么一说,明白他们调查的是什么事情了,也知道大哥为什么会牵连进去。心里不由的一阵轻松,轻松于他们调查的不是我们以前干的事情,这也就是说,我不用去坐牢。以前听他们说过纪委得工作权限,所以我笑道:“请进吧,呵呵,我这不党不团的,好象跟你们纪委没什么关系吧。”那清秀的人说道:”我们现在只是想问你点事情,希望你能配合,如果不配合,我们会找有关部门合作的。’走进办公室,我一边套衣服一边说道:“呵呵,我哪儿敢不配合啊,说吧,是什"么事儿。”胖人总给人以随和的感觉,那胖子笑呵呵的说道:”咱们到我们哪儿说吧,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这个事情我是想跑也跑不掉啊,再做多余的推辞就显得不真诚了,所以也随了一笑道:“也行,中午管饭吗?我现在可是满大街找饭折呢。”说到这里,我故意的对着站在旁边的老陈说道:”老陈,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我觉得我可没亏待过你,咱们以前干的哪个破厂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你还把我给告了,好,既然纪委的同志都在这里,那咱们就把以前的事情摆桌面上说说,让他们也帮着给评评理儿,到底是谁的不是。’老陈本来是闷着头的,见我如是的一说,脸色马上憋的红了起来,回道:“卜丁,你跟我装傻了是不是?咱们厂子,我是做的有点过,可你也不能这么陷害我)o我装做惊讶的说道:”我陷害你?我吃饱了撑啊,有哪个时间,我干点什么不)阿,还……^胖子打断说道:“走吧,这个事情不是你们两个想的那样,把你们所知道的说清楚就好了,可能只是误会。”老陈一扭身,先了我们向外走去。X饭店,十六楼。楼道里静悄悄的,我们四个谁也不做声,踏着猩红的地毯向前走着,在,《《《号房前,老陈被另外两个人带走了,我回头望了一眼老陈的背影,暗暗的升起了一丝的愧疚。不过反过来又一想,他可能还没住过这么高级的饭店吧,被带到这里住上两天,也算是一种体验吧。我所进的房间是个套间,外面这间大概算个小会客室吧。南面的窗户跟前北向了两张沙发,上面早坐了两个人。一个是干巴瘦小的老头,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长脸,额头上爬满了子,一身的黑色,与他那白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们进的时候,他正举着一个烟嘴,努力的着一根烟。另一个四十岁上下,瘦,但脸上却带了匪性的精悍。穿一个白色的体恤,手里拿着一只笔,正斜着身子俯在茶几上写着什么。屋子里,东西对着放了两张长沙发,带我进来的那个胖子笑呵呵的指了指东向的那张沙发说道:“随便坐吧。”说完指了指哪个老头说道:”这是我们孔书记。我依旧是笑呵呵的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们这么大的官呢,呵呵,今天也算个机会拉。”说着拿出了自己的烟,撒了一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说道:”说吧,什么事儿啊?’孔书记笑了笑说道:“我们的身份,小段跟你说了吧?”我一边点烟一边点头,含糊的说道:”说了,我正纳闷呢,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说贪污吧,我自己干自己的,犯不上,说读职吧,我舍不得,我要读职,那就是跟自己赚的钱过不去。说偷税漏税吧,这个事情好象也无法惊动你们,最多是法院找我的麻烦……’我还要接着说,孔书记打断道:“呵呵,你挺幽默的。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吧。你今年的二月份是不是从XXX路银行贷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