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失去知觉之前隐约听到了几声爆炸声,仿佛很远,仿佛又很近。朦胧迷糊中我看见许多的白影晃来晃去,我在心里笑到,嘿,是白无常来带我上路了吗?黑无常怎么有事没来吗,真不给面子啊,也好,还可以跟菁华在一起,菁华呢,她在那呢?这时又一个身影晃了过来,好象在喊我的名字,她就是菁华吗,我怎么看不清楚啊,我的手乱抓着,好象抓住了一只手,是菁华的手吗?应该是吧,不然她怎么在叫我的名字呢,菁华,菁华,我抓着那只手不停的叫着。忽然感到了一阵光亮,好像还有人在轻轻的叫着我的名字。我努力的想睁开眼看看,看看是不是菁华在叫我,但眼皮却像有千斤般重,压的我睁不开眼睛。心里一急,又昏了过去。逐渐的我清醒了,虽然我还睁不开眼,但我能听见了,能思考了。我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死去,恨自己为什么要清醒,清醒跟痛苦是一对永不分离的情人,而我却跟我的爱人已阴阳相隔了。我紧闭的双眼流出了眼泪,随即耳旁响起一声兴奋的呼叫:“他醒了,志伟醒来了,医生,医生快来!”耳朵里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说话声,有人在摆弄着我的身体,而后一个声音说到:“恩,病人的一切功能都很正常,应该清醒了,你们接下来要注意病人的心理恢复情况,像这么‘执着’的人还真是少见。”我听见了几个声音在答话,分辨出了一个是林静静的,一个是郭深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的声音却是从来没听过,不知是谁。深夜,我睁开了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泪水又涌了出来。微微扭头看了下旁边正在梦语的人,是林静静趴在一个小**睡觉。看见一旁水果篮里有把小刀,我控制着缠满绷带的手艰难的伸了过去,扭曲着我的身体,一点点的接近,在我触碰到小刀的时候身体也失去了重心,“轰”一下摔到了地下。林静静惊的一下就跳了起来,看见我摔了下床,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子,大叫了一声,说道:“志伟,快放下刀,快放下刀,不要这样子,不要吓我好吗!”我张嘴发出了沙哑的比鬼叫还好听一点的声音,我自己都没听清我在说什么,像哭一样的笑了笑。拿起刀,慢慢的朝我的咽喉刺去。林静静吓呆了,僵挺挺的立在那里看着我的动作,突然她又大叫了一声,猛的扑了过来,我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她一下把我扑倒了,刀子也掉了,她把我搂在怀里,哭着说到:“志伟,你不要这样,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挺下去!”挺下去,给我一个理由,菁华离开我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头搭在林静静的肩头,我面容呆滞。这时医生和护士赶来了,一起把我架回了病床躺好。医生和林静静低估了一阵就离开了。护士把一些针头药水换好清理好场面也出去了。林静静拿过椅子,坐在我的床头,低头对我轻轻的说到:“志伟,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很痛苦,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如果不振作起来,那菁华姐的仇该谁去报啊?”什么?刘辉没被抓住吗?我激动了起来,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林静静看我这个样子连忙上来扶扫着我的胸口,嘴里说到:“你不要激动,先要养好身体才能报仇啊。”慢慢的我平静了下来。她说到:“本来这个消息是准备等你伤好了再告诉你的,但看你要那样,我才告诉你的,就是希望你振作起来。”仇恨,一下使我有了生的意念,正像古龙大侠说的那样,在某些时候只有恨才能改变一个人,才能使人即使卑微也想要活下去。林静静看我情绪稳定了,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再放一些尖锐的东西在我旁边,她也没敢再去小床睡觉,拿手机打了几个电话,便爬在我床头休息。天很快就亮了,郭深也很早就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子。我看着那个女孩子,长的跟柏菁华很像,郭深见状说到:“她是柏菁华的亲妹妹,叫柏颜莎。”菁华还有个妹妹啊,难怪长的这么像,现在我还是说不清话语,医生说是声带被硬物戳了一下,在那火中我根本就忘记了被什么戳了一下。郭深跟我说到,那天他们坐着防弹车,在火箭筒的掩护下冲进去的时候,看见一个喷火手在向我和菁华喷火,就开枪把他打死了,救灭了我们身上的火,分了几个人送我们到医院来了。他们继续在那里搜扑刘辉,看见他上了一辆车,就追了过去。结果半路空中来了一架直升机把他救走了。而我和菁华在医院里的情况是,由于我和菁华抱的太紧,医生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才把我们分开,我算是救到了,而菁华由于身体一早受到了那些严重的折磨所以最后还是没有抢救过来。说完他脸上带着深深的歉意对我说道:“志伟对不起,没能救到菁华,也没能抓住刘辉。”我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自责。是的他已经尽力了。剩下的留给我。这时菁华的妹妹走了过来,叫了我一声:“姐夫!”说完就扑在我身上大哭了起来。听见这两个字,我的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郭深的眼睛仿佛也见了沙子,不停的用手去揉,林静静哭着跑了出去。一个月后郭深帮我安排了植皮手术,这些费用都是他和林静静帮我出的。在寒冷的冬夜,除了火能让人感到温暖以外,就只有人世间的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