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情义

再次遇见窦海涛，让陈致远变得心里酸酸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儿时的朋友，是相认？还是全当不认识？不知不觉他的思绪飘进了那个有些发黄的回忆中，就像一张老照片。窦海涛的初恋很简单，他一直感觉自己是社会人，抽烟、喝酒、打架都有一群所谓的兄弟陪着，出于这个圈子中，他追求女孩的方式很简单，在初中下了晚自习后，带着一群兄弟堵在学校的门口，看到那个女孩，叼着烟卷走过去，吊儿郎当的学者港台电影中混混的口气道：“当我马子吧！“这样表达感情的方式自然不会赢得女孩的喜欢，于是窦海涛碰了一鼻子灰，本想在把那女孩堵住，学着流氓的样子摸一下小手，或者摸下屁股，但窦海涛骨子里还是存在这正义感的，虽然他很想摸一下那女孩的身体，但却知道这是不对的，于是在狐朋狗友的口哨声中骂骂咧咧的走了，他骂的那些脏话显然是在挽回一些刚才丢的面子。但这一幕在一个成年人看来，却感觉这小子实在是个雏，一点战术都没有，只会通过混混一样的口吻来表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实在是太幼稚。在那个时候窦海涛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而已，他不懂感情，更不懂这个社会，他会的只是学自港台片里的情景，这样的表达方式真的很幼稚，但很多人都是从这个过程走过来的，不经历时间的打磨，谁会变得成熟？那个女孩叫什么陈致远已经忘了，他只记得那女孩总是输着一个马尾辫儿，很喜欢穿白色，所以陈致远在得知这个事后跟李浩宇很讨厌的给那女孩起了一个外号——马尾巴儿！在学校里只要一遇到那个女孩，两个无知的屁孩就会跑过去在她后边不停的喊着外号，然后说上一些窦海涛喜欢她的话，不把女孩弄得满面通红甚至泪流满面的逃走，这两个小混蛋绝对不会罢休。三个人的改变也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那时候李浩宇跟杨欢还处于冷战阶段，原因就是李浩宇这讨厌的孩子老是抓杨欢的头发作弄她，这样讨厌的事估计很多人都干过。窦建德对于自己两个兄弟整天追着女孩起哄有些不满，说了他们几次，看这两个家伙屡教不改，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之所以他放的如此之快，是因为那时候他迷上了一个新东西——台球，宜山镇的新兴事物。于是窦海涛整日留恋的台球厅中苦练球技，顺便也带着下学跑来找他的李浩宇、陈致远一块玩，李浩宇打台球的天赋不错，很快就打得有模有样，水平大有直追窦海涛的趋势，可陈大官人在台球上实在没什么天赋，半个月下来打得依旧是一团糟，所以在那时候陈致远更愿意跑到台球厅旁边的PS游戏厅里眼馋的看别人玩游戏，那时候PS一小时要四块钱，而陈致远的早点钱才一块，这还是陈亚军多给的，至于零huā钱那是一分都没有的。要玩上一小时PS，陈致远要四天不吃早饭才行，他那个时候正是青春期能吃的时候，一天早饭不吃都会饿得头昏眼huā，体验了一次这滋味后，陈致远再不敢早上饿着了。窦海涛有时候偷到了铁卖了钱，会很大方的给陈致远四块钱，让他玩上一小时，在那个时候，陈致远感觉是最〖兴〗奋的。慢慢的李浩宇开始学起了窦海涛，抽烟、喝酒，逃课，可陈致远却不敢，他怕陈亚军知道，用板子教育他，所以他只能羡慕的看着两个人潇洒。在这一段时间里，窦海涛依旧每日等学校下了晚自习跑去接那个女孩，按照当时他说的话，那叫堵女孩，只不过每次都是〖兴〗奋而去，扫兴而归，女孩根本就不给窦海涛面子，有几次他纠缠的紧了，还被女孩的父亲好好“教育”了一顿，但窦海涛却依旧每天去，学着港台片里的情节说上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那一段时光对于窦海涛、李浩宇、陈致远来说真的很美好，很留恋，在这段时光中发生了一件事，陈致远已经上了初中了，跟他同班的孩子们自然也跟他一边大，男孩们的青春期开始了，有些发育早的男孩已经开始长个子了，有些人也对窦海涛过的那样日子开始羡慕了。于是乎一群初一的小屁孩开始学抽烟、学喝酒，跟比他们大得多的社会青年玩，他们固执的认为这样就算是长大了。随着这群孩子们混社会的旅程开始，陈致远的日子又开始不好过了，在小学时他可以仗着窦海涛为他撑腰而不被欺负，甚至是欺负别人，但现在班里很多跟他有点小仇怨的孩子们拜了大哥，自认为是社会人了，肯定要找人展示一下自己社会人的风采，这个人就是陈致远。于是在一天放学后陈致远被班里七八个跟他过节的孩子堵在了教室里，为首的一个梳着中分的孩子让陈致远去学校教学楼后边，那里是初中孩子们展现个人武力的舞台。陈致远自然硬气的前往了，他可不想在全班人面前丢了这个面子，于是在教学楼后那个不足6平米的小“舞台”上陈致远一人单挑七八个孩子，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受了欺负的陈致远自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了，于是他先跑去找了李浩宇，两个人又去找了窦海涛！窦海涛看到陈致远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自然大动肝火，带着陈致远与李浩宇就满镇去找那几个孩子，十分幸运的在一个游戏厅里堵到了那个梳这中分的孩子，一场三对一的战斗开始了。那孩子刚上初一，别说对三个人了，就算让他单独面对李浩宇也不是对手，于是他也成了陈致远那个样子。事情到了这里还不算完，第二天放学窦海涛就带着人堵在学校门口，把昨天所有参与殴打陈致远的孩子就在大街上暴打一顿，正当他们打的过瘾的时候，昨天被打的那中分头喊来了自己的老大，于是乎这场群架打得更打发了。陈致远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看到窦海涛被人按倒在地狂踹，这一幕一下激起了陈大官人的雄性，跑到小卖部，抄起一个空汽水瓶子对着打得最凶的那个人就是一下。陈致远现在已经上初一了，他的力气已经开始变得更大了，那个很结实的空汽水瓶子直接碎了一地，而被他打到头上的那个人则躺在了地上在也不动，头上全是血。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傻了，窦海涛则趁机爬了起来，从陈致远手里接过半截的汽水瓶子，用断端的玻璃碴子，接连刺伤四个人，全部是腹部，事情到了这里终于是闹大方了，这简直是要杀人的节奏。被打出了火气的窦海涛拎着半截汽水瓶子，开始追杀其他人，短短半个小时内又被他刺伤了六个人，最后〖警〗察到的时候才算制止了发了疯的窦海涛，他前前后后刺伤了10个人，好在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最重的也就是缝上几针，但被陈致远砸倒在地的那人却成了重伤，因为他被砸成了脑出血。得到这个结果不光窦海涛傻了，陈致远更是被吓得双腿发抖，在那个时候他没有脂肪兑换系统，他只是一个刚上初一的孩子，出现这样的事没把他吓得瘫痪在地上已经不错了。跑回了家中，听着街坊邻居议论学校门口发生的血案，当听到把人打成脑出血是要坐牢的时候陈致远吓得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中堵在床底下不敢出来，一整夜他都待在床下，耳中仿佛总是听到警车警笛声，那个晚上差点让他成了神经质。第二天陈致远脸色苍白的去学校，一天的时间里他脑袋里都是〖警〗察突然出现在教室中的情景，但这一幕却一直没发生。这事又过去三天，〖警〗察一直没有找上们来，让陈致远总算是送了一口气，但李浩宇跑来告送他，窦海涛自己承认那人是他砸的，也才把这事带过去。窦海涛是单亲家庭，母亲早早就不知道踪影了，他只有一个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窦海涛年迈的父亲自然为他到处奔走，希望不要把儿子抓进大牢里。那手上的人命大，做了个手术后就没什么事了，后遗症也十分轻微，但窦海涛的行为还是重伤，他父亲不但把家里的积蓄都陪给那人，又借了不少钱给他们，才把这事压了下来，但窦海涛还是被判了一年。得知这个消息陈致远冲动的想去自首，却被李浩宇死死拦住了，他前几天曾经跟窦海涛的那些朋友去看守所里看过他，窦海涛对他就说一句话：这事我扛了，不要让致远掺乎进来！当陈致远听到这些话时，哭得稀里哗啦的，在那时候他感觉欠窦海涛的情分一辈子都还不清，但后续的事却远超陈致远的想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