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英雄迟暮

“报告！”坐在椅子上的孙老，听到门外的声音，不由放下手中的文件，沉声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们，没有重要事情不要来打扰我么？”立在门外的士兵，见孙老眼中的怒色，不由心中一急，“老首长，那吴晓天中将前来拜访，要不要……”见那士兵有点委屈，孙老不由想起他交代的事，尴尬说道：“好了，我错怪你小子了，快去请……”“是！”见士兵离去的背影，孙老笑着摇了摇头，来到房间一侧的书架旁，抽出一份布满灰尘的文件袋，孙老一脸黯然，吹去这文件之上的灰尘，将文件放到桌子之上，等待着吴晓天的到来。不时，那士兵就带着吴晓天，进到这简单的房间之中，孙老一看到吴晓天，不等吴晓天行礼，就开口说道：“吴小子，我就知道你回来找我，找个地方坐吧！”吴晓天扫视这房间一周，只有一张普通单人床，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书架，就连个招待客人的椅子都没有，坐那？吴晓天可不知道，而孙老也看到他这简单的房间，不由尴尬一笑，对着那露出贼笑的士兵数道：“小李，去搬个椅子，倒杯茶过来，同时告诉警卫排，任何人来找我，都说我不在！”“是！”士兵飞快地从其他房间，找来一把椅子，放下椅子之后，就退了出去，他知道，有些事他没有权限知道，也不知道为好……“坐下吧！”听到孙老的话，吴晓天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之上，抬眼便看到孙老一脸微笑，那欣赏和看穿一切的目光，看得吴晓天浑身不自在，好似所有秘密，都被孙老看穿，所有想法都被孙老看透，避无可避，只能盯着孙老的那双浑浊，但却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孙老见吴晓天中规中矩的坐在椅子上，眼里全是欣赏，笑呵呵地说道：“你来我这，想必轩辕之刃你被你弄服气了，目的就是，来问问我，我为何要将轩辕之刃交由你统帅，我说得没错吧？”点点头，算是回答孙老，吴晓天是不知道这孙老的目的，更不知道孙老的意欲何为，将轩辕之刃这全由强者组成的部队的指挥权交出来。“吴晓天，八九年出生，孩童之时调皮捣蛋，曾经因拔掉一辆豪车的标志，被为富不仁的商人殴打，却不告诉父母，第二天便召集一群孩童，将那商人的住所与三辆汽车，里里外外都泼上红油漆，那商人暴跳如雷，但又无法找到罪魁祸首，最后只得不了了之。上学之时，胆大妄为，曾经因为好友被高年级学生殴打，独自一人将三个高年级学生的手脚打断，因此差点退学……”孙老微笑的说着，却令吴晓天苦笑无比，这些都是小时候做的事，只是不知道这孙老是从那得知的，难道是堂哥吴晓龙把自己给卖了？见吴晓天脸上的苦笑，孙老还是笑眯眯地将吴晓天从小到大做过的事都给说了一遍，包括吴晓天的初恋，包括吴晓天是怎么结识段岳，杨凌等人，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孙老才口干舌燥地停了下来，喝一口香茗，润润那快要冒烟的嗓子。“吴小子，这些都是从你父母口中与吴晓龙少将口中得知的，我不得不说，你小子真是胆大妄为，不过很对我的胃口，知道我为何将轩辕之刃交给你么？”孙老喝了一口茶后，盯着吴晓天，看吴晓天摇了摇头，随即笑道：“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你小子天不怕地不怕！”一听孙老这话，吴晓天更加疑惑，胆大妄为，这还好？这还是孙老将轩辕之刃交由自己统帅的一个原因？“对，这就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孙老见吴晓天眼中的疑惑，点头说道：“你胆大妄为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如果我看得没有错，你小子，只忠于你自己的心，那颗属于炎黄子孙的心！”吴晓天一听，看孙老的眼睛变得玩味，如果是其他人知道这，只会觉得吴晓天极度危险的人物，可是孙老却……“你不用否认，也不用承认，你就是这么一个人，有人说你重情重义，善良，果敢，也有人说你睚眦必报，更有人说你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可是他们都不知道，你一直把持的都是本心，你为何将罗天的家族连根拔起，有人说你是看不惯罗家的作为，可是我知道，罗天威胁到了你的父母，所以你要将他的家族连根拔起，开始的时候，你并不知道罗家的所作所为，但就算罗家是个好家族，你也会将他们灭掉，因为他们触犯了你的逆鳞，更加触犯到了你的本心！”“是的，任何人威胁到我的父母，伤害到我所重视的人，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有多强，不管他身后有什么人，我都会将他送入地狱！”吴晓天眼中尽是杀意，嘴角也挂起了冷酷的笑容。“我知道，就算是我，威胁到你的父母，威胁到你所重视的人，你也会拔刀相向！”孙老苦笑一声，无奈地说出了这话，可很快，这孙老面色一变，变得严厉，厉声说道：“你威胁到了华夏，无论你是谁，我都会将你消灭，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诧异地看了孙老一眼，吴晓天随之一笑，淡淡说道：“怪不得，你会将轩辕之刃交给我，你老了，你没有能力守护你最珍视的东西，所以你要将你的担子交给我！”孙老起身，举目看着窗外那忙碌的士兵，说道：“我一生戎马，宰过鬼子，杀过同胞，战过老美，一个个战友倒在战场，永远不会再站起来，就连最爱的女人也死于战火，他们都把生命，献给了华夏，我只有用我的生命，守护他们用血浇灌的土地，守护他们宁死也要保护的华夏，可是，我已经老了，行将就木，已经没有能力守护华夏，没有时间来守护华夏……”英雄迟暮，时间，无情……起身目视孙老笔直的身躯，见孙老浑浊的眼睛已经朦胧，看孙老眼角泛起的泪花，吴晓天能体会孙老此刻的心情，当心中最重要的人逝去，最重要的，却不能在守护，这种感觉是空洞，就好似心中有一个窟窿，永远补不上的窟窿……“你后悔么？”“后悔，哈哈，老子戎马一生，虽然孤苦无依，没有任何亲人，没有知己好友，可我问心无愧，就算到了下面，老子也可以笑着走完那黄泉路！”孙老抹去眼角的泪花，转头看向吴晓天，说道：“我没有能力守护华夏，可是你有，你比我更加年轻，比我更加聪明，比我更加的强，并且你的心中，华夏也是无比重要！你从不曾忘记，你是一个炎黄子孙，就连你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你是一个狂热的信徒，信奉的是天国上朝！”孙老浑浊的眼睛爆出精光，盯着吴晓天的眼睛，说道：“我可以放心的将轩辕之刃交给你，这柄天下无双的利刃，只有你能把控，也只有你能发挥出他最大的威力！我要让你握着这柄利刃，荡平一切宵小，毁灭一切危害，你，吴晓天，能否对我做出承诺！”“能！”吴晓天开口，淡淡的说出一个字，可这字却重若泰山。“哈哈哈！”孙老大笑起来，浑浊的双眼，看着吴晓天却爆出了精光，充满了信任，充满了欣赏，“你放心，轩辕之刃只忠于华夏，忠于统帅，而你就是他们的统帅，是握着利刃的那个人，只要你不将利刃挥向华夏，他们就永远忠于你，就算是让他们将第一任轩辕之刃的统帅消灭，他们也会不假思索地将我斩杀！吴小子，你大刀阔斧的去做，这个世界之上，能拦得住你的，只有你的心！”吴晓天对此，只是微微的点头，对这孙老抱拳鞠了一躬，“谢谢！”“不必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好了，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先去休息一下，晚上，有个宴会是为你准备的，在那里，你可以认识一些对你有帮助的朋友，也可能见到你的敌人，对了，将你那个什么天门也给带上，毕竟一些人不是那么地友善……”吴晓天点点头，转身走出这孙老的房间，留孙老一人站在房间之中微笑，这孙老在吴晓天离开之后，拿起桌子上那布满灰尘的文件袋，抽出来，只见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一些带着军帽，衣服上打着补丁的年轻人搂在一起微笑着，年轻的孙老站在最中间，扛着一柄大刀，显得意气风发。孙老用他那布满伤痕的手拿着照片，眼睛之中充满回忆，充满了悲伤，但很快，这孙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兄弟们，等着我，不要急着去投胎，我可以放心的下来与你们喝酒了……”